絆惹春風(雙重生)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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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殊無奈地嘆了口氣,苦口婆心道:“喜歡一個人,理應主動的呀?!?/br> 不然還指著人家倒貼嗎。 雖然以他的性子,大抵認為誰都該倒貼他的。 但至少也得讓人知道,他在等著對方倒貼吧。 秦陌默然片刻,大抵是認識到了錯誤,倒也勉為其難擺出了一副有點虛心受教的樣子,“怎么說?” 蘭殊想了想,湊近他耳畔,呢喃了幾句。 少女的身姿一靠近,溫熱的氣息就撲在了他耳邊,鬧得他耳朵有點癢。 秦陌的眉頭微微蹙起,打眼看向她。 蘭殊退回身子,誠懇道:“您要是覺得可行,明天早上可以過來找我?!?/br> 少年不置可否。 行至走廊下,兩人分路,蘭殊斂衽退去。 秦陌迎著門前的燈光,望了眼少女的背影,在昏黃的夜燈中,猶如鍍了一層浮光,他略一停頓,再度翻開了那畫本子的最后一頁。 那仙鶴消失于天際的最后一抹云影如此凄美,少年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地回想起他夢境里那道隨風散去的女子紅影,心口驟然緊縮。 那紅影倒下的樣子,同畫上仙鶴公主離逝的儀態是如此相似,所以,那其實是一場她在他面前逝世的夢嗎? 秦陌抬起頭,再度遙望向前廊,崔蘭殊翩翩離去的倩影,隨著年歲的增長,愈顯曼妙,與他夢里那道消弭的紅衣女子身形,越來越重疊。 少年一陣說不出的空落,從心底彌漫開來。 -- 入夜。 這回的夢境,是一個大清晨,大白天。 他坐在了那兩盆異色山茶花旁邊的矮榻前,手握了一本孤本,靜靜等待著屏風內的女兒家。 窗外,冒著綠芽的樹梢,迎暖送寒。 一陣輕靈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他從書本中抬起眼梢,只見一個唇紅齒白的小郎君,穿著一身綠衣,朝他笑盈盈走了過來。 他雙眸微瞠,徹底愣了神。 她原是那般秀麗,一身兒郎的圓領長裾上身,頭戴軟翅冠子,手握玉骨扇,竟也搖曳出了幾分兒郎的翩翩風采,眉眼炯炯有神,舉手投足間,瀟灑與俊美暗含其中。 對于男兒的走姿儀態,拿捏得頗為到位。 她一收折扇,執著扇柄,輕敲了敲手腕,笑吟吟道:“不是說帶我去看鞭春嗎?快走吧!” 鞭春是國朝每年開春都會舉辦的古典儀式,由君王攜百官對黃牛進行勸耕,以預兆今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這樣的大典只有男子才能參加,他卻為她破了例,由著她喬裝成了兒郎,隨他入宮。 他此前從未見過她扮兒郎的模樣,盯著她愣了好一會的神。 心底一種怪異的感覺橫生。 忽而慶幸她是個女郎。 明明答應了他會乖乖隨在他身后不亂跑。 典禮一開始,她卻一趁他不注意,跑到了一眾兒郎里,繞著那迎春的黃牛,轉了好幾圈。 他氣得把她提溜了回來,塞回了馬車內。 她卻彎彎著眸眼咧嘴笑,笑成了三道月牙,“我聽他們說繞著那春牛轉可以祈福,便想替你去沾點福氣?!?/br> 話音一圃,女兒家便伸出袖子往他衣間胸口上蹭,就像是想把得來的福氣全部蹭給他,“愿牛神庇佑,下回出征,可不要再受傷了呀?!?/br> 他不信鬼神,也知她不信。 便是不信,看到她這么虔誠,他心角似被人捏了一下,攬腰,將她抱到了腿上。 他吻著她,發了瘋般地吻著她。 少年從不認為自己會是個縱欲的人,可在夢境里,他因著她那一身禁欲的兒郎裝扮失了控。 直接在車廂里,剝開了她的圓袍。 那一抹墨綠褪下,將她大片雪白的肌膚,襯托得愈發欺霜賽雪...... 他不許她逃,將她抵在了車座上,“蘭殊,崔蘭殊?!?/br> 她被他猝然發急的動作弄得嗔了聲,哀怨地瞪向他,“為何總喜歡叫我的全名?” 男人不擅長甜言蜜語,卻會在這種時候,傾向于順著她,“那你想我叫什么?” 他一壁柔聲問,一壁加快了動作。 她受不了他的撥弄,微微喘著息,“不知道,但叫全名感覺不親近......” 他戲謔地笑了下,“那,叫你蘭朱?” “你——” 男人于半空截住了她的手,清冷漆黑的深眸里,漾起了好幾分溫柔,兜衣下落,他就這么在馬車上,壓了上去,“朱朱?!?/br> “朱朱?!?/br> --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秦陌才出現在掬月堂門口。 院子里,蘭殊坐在一副白板前,正對著一雙黃鸝寫生,遠遠聽見門口的腳步聲,她驀然抬起頭來。 少年視線飄忽了會,站在院門前,側首避過了女兒家投射過來的清澈眸光。 蘭殊并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笑了笑。 她還以為,他不會來呢。 蘭殊昨兒個在少年耳畔提的建議,是比起那些買來的點心,他若是能親自下廚,給盧堯辰做盤點心,更能體現心意。 她可以教他怎么做。 其間不乏感謝他昨晚對于薛盧二人的熱心款待,也不乏對于他能為盧四郎做到什么份上的好奇。 畢竟,她的有生之年,還從未見過世子爺下廚。 如今看來,他也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只是不會為了她。 原來,太陽也有打西邊出來的時候。 這一日的上午,掬月堂的小廚房提前燒上了灶火,不斷傳來了面團拍打砧板的聲音。 秦陌心不在焉地揉著面團,乜一眼蘭殊施施然坐在一旁,一壁觀摩,一壁喝茶,只懷疑她又在消遣他。 他咬了下牙,將那面團朝著桌上狠狠一拍。 蘭殊搖了搖頭,孺子不可教,不得不放下茶盞,掄起袖口,至盆里將手洗凈,過來再度教導道:“不能這么和面?!?/br> 秦陌見她動作認真,態度誠摯,又不像不懷好意。 那面團到了蘭殊手上,竟還真變的聽話起來,“面要揉得軟,做出來的點心才好吃?!?/br> 秦陌站在她身后,一言不發,虛心受教。 廚臺的后方開了扇窗,此時屋外的春光正好打了進來,少年的身形頎長,背朝著光,影子完全籠罩在了女兒家身上。 受教受教著,少年的視線不自覺從她手上的面團,落了一眼在她身上。 蘭殊今天穿了一身藕白的襦裙,她背對著他,微微躬著身子,后領間露出了一段雪頸,比衣領還要白上幾分。 她身體前傾,胸前的溝壑若隱若現,少年身高腿長,一望過去,那巍峨旖旎的風景,一下變得一覽無余。 再配合素手揉著面團的動作,很難不讓秦陌聯想起夢境里,他又是如何將她那兩處,當面團一般反復揉捏。 怎么都玩不膩。 秦陌心口猛地一跳,闔眼往后退了好幾步,眉宇緊蹙,一時間心亂如麻,忍不住心底哀嚎了聲—— 他為什么要作死,來學這玩意! 蘭殊揉好了面團,盈盈笑著回過頭來,卻見少年不知何時,竟躲到了兩米開外。 她哎了一聲,拽著秦陌的袖口,把他抓了回來,“您認真點啊!” 她可不是有空誰都教的。 蘭殊請他伸出手去觸那面團的柔感,“要揉成這種軟乎的程度,才是最好的?!?/br> 秦陌抿直著雙唇,雙手怎么都抬不起來,蘭殊只好抓起他一根手指,朝著那面團戳了一下。 又彈又軟。 蘭殊諄諄教誨道:“記住這種感覺?!?/br> 少年只覺得自己死的心都有了。 蘭殊蓮步輕移,緊接著將花形模具拿了過來。那一整個面團,轉眼變成了一朵朵桃花。 她一壁做一壁教。 最后蒸籠打開,蘭殊端著熱騰騰的精致點心,彎眸請少年品嘗一下。 “做成這樣,差不多就合格了?!?/br> 秦陌拿起一個嘗了口,甜糯清香,入口即化。 崔氏女,當真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蘭殊捧著描漆盤,近乎寫意般站在一旁,只見少年吃著吃著,耳根子竟隨著他咀嚼的動作,一點點變得通紅起來。 蘭殊不由睜大了眼眸,納罕至極。 秦陌的膚色極冷,幾乎沒有血色。 蘭殊基本沒有見過他臉紅,紅耳根,也是極少數的某些特殊時刻。 比如他在床笫上失了控的時候。 可眼下只是吃了個普普通通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