絆惹春風(雙重生)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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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寧聽了,說不出有沒有道理,只能吃吃地笑起來,“嫂嫂就是這樣選中表哥的嗎?” 蘭殊愣了會,狠狠扼腕,嘆了聲息道:“哪里是我選的你表哥?!?/br> 昌寧見她一言難盡,倏爾瞪大了雙眼,“嫂嫂的意思是,若叫你來選,你不會選表哥?你是覺得他長得不好看嗎?” 蘭殊聳了聳肩,撇起嘴道:“不過爾爾?!?/br> 昌寧只覺得不可思議,畢竟這滿長安的世家貴女,哪個聽見她表哥的名字,不是一陣面紅耳赤? 怎得到了蘭殊這,就這般登不了大堂了。 可再仔細一想,昌寧又唔了聲,不是完全不能理解,“我也覺得姓秦的冷淡了些?!?/br> 蘭殊聞言笑了笑,“那公主喜歡什么樣的?” 昌寧雙手托腮,仰頭望向天窗,眉眼彎如月牙,“我喜歡愛笑的,最好有酒窩的,看著心情好?!?/br> 有酒窩的? 蘭殊一下聯想到了一個人,微微瞇彎了眼。 恰在這時,說曹cao,曹cao到。 門口忽而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只聽聲音,都能感受到來人唇角爽朗的笑意,“咦,世子爺怎么在門口,被公主趕出來了?” 轉而,卻有另一道熟悉的少年腔調響起,磁而不沉,“她敢趕我嗎?” 蘭殊心里一咯噔。 昌寧睜大了眼眸,似有所感地同蘭殊對視了眼,隨之門簾被人打起,兩道頎長的身影一并走進了門。 對上秦陌的視線,蘭殊似有若無地咳了聲。 她懷疑他又聽到了。 傅廉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薄露笑意道:“世子妃也在啊,你們剛剛在聊什么呢?嚇得爺都不敢進門?” 昌寧一見他,眼底便不自覺地漾起兩分笑意,嘴上嘟了下,“在聊擇婿的經驗,嫂嫂教我要找好看的,千萬別找那種表面裝的老實,實則成日往平康坊里去的?!?/br> 傅廉聽她含沙射影,輕嘖了聲:“我上次真是去幫太子爺辦差,而且就去過一次?!?/br> 昌寧吐了吐舌頭,“我說你了嗎,你代入這么快作甚?” 傅廉抽了抽嘴角,勉強牽出一點笑意,兩個小小的酒窩就這么露了出來,“這還沒及笄呢,天天就想著嫁人,少女思起春來,真是攔都攔不住?!?/br> “你——” 昌寧忙將手上的藥罐子放下,就要上前揍他。 傅廉唇角的酒窩越陷越深,一壁躲著,一壁轉移話茬,“世子妃教你擇婿,又沒教你打人。就你這么兇,還想找好看的夫君?人家看得上你嗎?” 昌寧氣得滿屋子追著他跑,“又沒找你,要你管!” 傅廉自小功夫練得好,躲閃間,游刃有余道:“咋滴,你這是覺得我不好看了?你什么眼神。那你倒是說說,你們覺得哪種好看?” 蘭殊一直在旁邊坐著,看著他倆滿屋子追追打打吵吵鬧鬧,就跟老太太看兒孫繞膝似的,只顧著吃吃笑個不停。 直到傅廉說出這么一句話,秦陌冷不丁嗤了聲,倏爾走到桌前,拿了張紙,“說來我也好奇,你們眼里的好看,是什么樣?” 他執筆過來,不由分說地遞給了蘭殊,修長手尖,毫不留情地點了點白紙,“畫來我看看?!?/br> 她不是說過曾經有過喜歡的人嗎。 他倒想看看,是怎么個美出天際的樣,連他,都只落了個“不過爾爾”。 蘭殊:“......” 蘭殊略有求救地望向了昌寧,畢竟這茬,是她倆一起挑起來的。 奈何小公主是個胳膊肘往里拐的,跟著她可敬可愛的表哥一塊兒,頂了雙好奇的目光,甚至停下了追打傅廉的腳步,期待地將她手上的畫筆望著。 蘭殊無可奈何,只能硬著頭皮想了想,運筆在紙上,先寫了個王字。 她喜歡的人是王家的? 秦陌心想,五姓氏族之間盤根錯節,相互結締姻親,來往無數,要說她喜歡的是五姓其中某個世家子弟,他也不算意外。 后來,他發現他想太多。 蘭殊順著那個王字,在紙上畫了只栩栩如生的老虎。 十分地威武,氣宇非凡。 秦陌似如遭了戲耍,嘴角狠狠抽了抽。 昌寧看著咯咯地笑,指著老虎頭稱贊道:“好看,這個確實好看!” 傅廉看了半晌,也笑,卻交疊起雙臂,將秦陌掠了眼,“世子妃畫的就是爺吧?!?/br> 蘭殊落筆的霎那,僵硬了下。 昌寧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跟著撫掌驚呼,“不說我都忘了,表哥是屬虎的!” 傅廉與她相視一笑。昌寧望著他唇角深陷的酒窩,恍了會神,后知后覺回想起自己方才喜歡酒窩的豪言壯語,一時間紅了臉。 傅廉并未注意到她的赧然,越看畫像,笑得越深,直指著那老虎的眼睛道:“這雙眼睛尤其傳神,狹長的,睥睨的,可不就是爺平日瞥我的樣子?!?/br> 蘭殊只得干咳了聲,“傅小侯爺不愧是文昌侯獨子,這張嘴,黑的都能說成白的?!?/br> 文昌侯曾是大周朝著名的前線談判使臣,巧舌如簧。 傅廉無辜地摸了摸鼻尖,仍然笑著強調:“可是真的很傳神??!” 蘭殊不過是信手涂鴉,頭皮一時間被他說的有些發麻,也不想去看秦陌此時的目光,伸手想將那畫藏入袖口。 昌寧將她這一小動作看了出來,卻不順她的意,先她一步,將畫紙高高舉起,笑鬧著跑出了門,逃到了院里的雪地上。 蘭殊不得不跟上了她的步伐,同她在院子里追趕起來。 昌寧撒丫子跑得歡,一下沒注意雪地路滑,險些摔了出去。 好在李乾剛好路過,及時扶住了她。 李乾見她差點兒摔了一跤,還嘿嘿地笑,蹙眉不解:“你們在干什么?” 傅廉沖了過來,急忙朝著昌寧身上先打量了眼,見她沒事,悄然松了口氣,指著昌寧手上的畫紙道:“太子殿下,您來評評理,這只老虎像不像世子爺?” 李乾皺著眉頭一看,目露驚奇,不由也笑了起來,“別說,被你這么一提,還真有點像?!?/br> 得了李乾的認可,傅廉腰桿都挺直了起來,“我就說嘛?!?/br> 秦陌沉吟了半晌,乜了傅廉一眼,終于開口給了評價:“你才像只畜生?!?/br> 繼而他一道風般刮過,直接將畫從昌寧手中奪回,遞還給了蘭殊。 就在這時,天空驀然又下起雪來。 瑞雪兆豐年,昌寧撫掌歡呼,站在院子里,仰天攤手轉了個圈,往地上的積雪一撈,與傅廉在雪中打起雪仗來。 蘭殊本只是端莊地站在旁邊看著笑著,忽而,昌寧猝不及防,朝她丟了個雪球過來。 蘭殊被砸了一身的雪花飛濺,鼓了鼓腮幫子,不甘示弱,俯身撈起地上的雪,攢了個大大的球扔了回去。 昌寧笑著躲閃不及,霎那間,傅廉卻往前一攬,直楞楞幫她擋了下來。 蘭殊見狀,不得不輕哼了聲,“不公平,你有兩個人?!?/br> 昌寧躲在傅廉身后,笑嘻嘻地朝秦陌那廂揚了下下巴,“嫂嫂也可以喊表哥啊?!?/br> 蘭殊怎敢勞秦陌大駕。 秦陌卻徑直從長廊躍了下來,彎下腰同昌寧冷笑道:“這可是你說的?!?/br> 眼看他撈雪就要動真格,昌寧邊笑邊躲,拉起傅廉的手,“還不快跑!” 他們幾個從小就愛圍在一起打雪仗,秦陌十分厲害,總是贏的那個。 這會一下勾起了回憶,幾個少年在大雪中,鬧作了一團。 蘭殊一邊喘氣一邊笑,昌寧玩不過了,直接滾到地上同秦陌耍賴,“你專門挑我打,不公平不公平!” 秦陌將雪球攥在手中,“因為就你喜歡搞偷襲?!?/br> 昌寧冷哼了聲,理直氣壯道:“不搞偷襲哪里打得到你?” 秦陌鄙夷:“你就會躲傅廉身后你還有臉了?” 昌寧不服氣道:“嫂嫂也躲你后面啊?!?/br> 秦陌回頭一瞥,還真看到了崔蘭殊極為識相的身影。 蘭殊干干咳了聲,只得橫邁一腳站了出來,有理有據道:“主要站你身后不容易挨打?!?/br> 秦陌可會打仗了,打個雪仗都是立于不敗之地的。 蘭殊當然要站他那邊,躲他身后,準能活得久一點。 傅廉露出了一副頗為心動的樣子,“不然我也跟著世子妃站爺后面吧?!?/br> 他為了幫昌寧擋,都快被打成一個雪人了。 “啊,你敢!”昌寧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氣呼呼地拽著他的胳膊不放。 蘭殊吃吃笑了起來,昌寧扯住了傅廉,笑著同他們約定起來,“要不以后每年冬天,我們都在這兒打一次雪仗吧?!?/br> 傅廉見她高興,無奈掃了掃一身的雪漬,和顏應聲說好。 李乾一直在一旁看著,聞言笑了聲:“整天到晚就知道霸著我的東宮不放,你們是沒府邸嗎?” 秦陌不由也露出了一點吝嗇的笑意,睨他一眼,揚眉道:“以后整個大周都是你的,占用一下東宮怎么了?” 話音一圃,秦陌轉過眸眼,卻見崔蘭殊盯著昌寧,不由愣起了神。 只見蘭殊望向昌寧的雙眸中,閃過了一絲愴然之色,恍若穿透經年歲月而來。 昌寧渾然不知,笑得天真爛漫:“嫂嫂怎么不說話,是不敢應戰了嗎?” 蘭殊被她問得勾回了心神,搖了搖頭,牽了下唇角,剛想說不是。 長廊之上,劉公公躬身邁著碎步,捧著一封信函,朝李乾走了過來。 “殿下,禮部遞來了高句麗使臣送來的賀函,高句麗君王提前恭賀殿下明年繼承大典,并有意來使大周,與國朝結盟!” 李乾接過了信函,挑起眉稍,秦陌與傅廉同時朝他圍了過去,三個兒郎一并看向了那封結盟邀約。 蘭殊卻再度望向了昌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