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王母那些年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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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舅連聲道謝,小國舅就要嚷嚷起來,憑他的身份,難道要去住下人房?這什么主家這么沒眼力見,見到他們這一行官身,還敢說這樣的話? 殷洪只見這人嚷了一聲,就被為首的曹景休按住,有些懶怠地看了兩兄弟一眼,忽然笑了,“有意思啊?!?/br>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說完,他仍舊打著哈欠轉身回屋去了,倒也不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 一行人按照大國舅的吩咐,女眷找了干凈的房間安置,其余有地方睡的就擠一擠,實在睡不下的就去廊下樹底對付對付,他則是和弟弟去了還算不錯的廂房睡了,才睡下不久,外頭幾聲雞鳴響起。 小國舅脾氣素來惡劣,聽見雞鳴就有幾分惱怒,趁著兄長熟睡,叫來惡仆,怒道:“去把院子里的雞給我宰了,燉鍋湯來喝?!?/br> 他命令完,迷迷糊糊又睡下了。 惡仆出了門就擼起袖子,朝著仙人們養的幾只百年雞妖惡狠狠地撲去。 為首的雞妖翅膀一揮,讓老婆們布陣,沒多久,院子里傳來慘絕人寰的尖叫之聲。 大國舅小國舅同時被驚醒,一開門就看到院子里險些被幾只雞打死的惡仆,為首的公雞正威風凜凜地揮翅膀打人,那翅膀在日光下真如一把鐵羽,閃著鋒利的光芒。 小國舅差點氣歪鼻子,怒斥道:“曹忠,大早上的你跟我這鬧什么呢!” 讓你去宰雞,你差點被雞給宰了?你特么的不是殺人如麻第一打手嗎?幾只雞就把你扇成陀螺了! 曹忠臉腫得跟豬頭沒什么差別,還要分心答話,沒幾下就被公雞一爪子抓爛了臉,疼得只知道慘叫連連。 大國舅實在看不得這個,連忙派幾個護衛過去……拉架,看起來確實是這樣,母雞們被拉開,個個就變得溫順起來,而那只打得最兇的公雞,也低下頭打理著自己的羽毛,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曹忠已經被打得不省人事,這會兒殷洪又端著個茶碗出來了,這是要洗漱呢,看見院子里一大群人圍著個曹忠,笑瞇瞇地說道:“不用浪費藥了,這人今天當死,你看,我數三個數啊?!?/br> “一?!?/br> “二……哎呀,沒數好,他死得好快?!?/br> 殷洪咕嘟嘟喝了幾口水,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微微搖頭,只看著大國舅道:“你是個有緣之人,莫念親情,莫念紅塵,不如現在歸去吧,終南山有你的仙緣?!?/br> 說完,也不等眾人如何反應,抬起手一揮,一行人就從李家大院全須全尾回到了桃源村口,連那個死掉的曹忠都在。 大國舅曹景休驚疑不定,小國舅也驚得臉色發白,又激動潮紅起來,抓著大兄的袖子連聲問道:“大哥,什么緣?什么仙緣?咱們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既然你有,我怎么會沒有?” 曹景休眉頭緊鎖,腦子里轉過許多念頭,終究只艱難道:“什么仙緣,要拿親情來換?不管這些,啟程去龍興縣城,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為重?!?/br> 說是這么說,兄弟二人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命人就地安葬了曹忠,向著縣城而去,但還是不時回望桃源村。 桃源村李家大院,殷洪洗漱完,擦了一把手臉,錘錘腰,去給他那幫只會吃不會做的懶鬼兄弟煮飯了。 他近來還攤上別的事了呢,給趙公明的貓煮貓飯。這不是夏天了嘛,貓吃得少還愛吐,趙公明求爺爺告奶奶求到他這里,沒奈何,只能煮上貓飯了。 龍興縣令帶著縣丞小吏還有一干衙役等人殷勤地等在城門外三里亭處,遠遠見到兩位國舅的儀仗行來,頓時熱情萬分地相迎。 兩位國舅都沒怎么搭理他們。 大國舅曹景休還算厚道人,雖然被昨夜的“仙緣”弄得心里空落落的,但還是勉強應付了縣令幾句,跟著入了城門,來到了一處名為張府的大宅院安置。 比起昨夜的農家大院,這縣城富戶人家自然要舒適許多,雖然比不上他們在國都的府邸奢華,但和尋常的避暑莊子,城外別苑還是相差無幾,連小國舅都惦記著仙緣,也顧不得挑刺,這讓縣令縣丞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張府里各處都被館驛上的人布置好了,原先張仁和王二妮住的主臥里,床榻都被搬走換上了新的,兩位國舅帶著的物件被一樣樣搬來安置上,至于國舅本人嘛,大國舅去了縣衙忙差事,小國舅就在街面上帶著十幾個家仆無所事事閑逛。 因為仙緣一事,他心里藏著事,也沒像平時那樣眼珠子專往長得好看的婦人身上瞟,他這人就這毛病,不愛風塵,專愛強迫良家。 家仆知曉他的習慣,就算主子沒吩咐,也四處張望替他尋摸,沒走多遠,就有個家仆拉了拉曹景植的衣角,喜道:“二爺,您看,那位夫人貌美身段好,難得的是氣度不凡,您在路上委屈了那么久,也有段時間沒嘗過貴婦滋味了吧?” 曹景植想說我嘗你個鬼哦,這破小縣城還有貴婦人?縣令家的夫人對他來說也算不得什么,不過一轉身回頭,一看,還是露出了邪笑。 確實是個氣度不凡的美婦啊…… 這樣想著,他就朝著人走去,那邊街對面,王二妮指尖繞著一股青煙,身側一左一右黑白無常,身后判官滿頭大汗拼了鬼命正在翻著生死簿。 正在尋他。 第81章 下地府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當初王二妮第一次下地府,心中驚惶難安,去哪都不敢多問,后來又去了兩回,漸漸地也就習慣了。 雖說話本子里神仙下地府是件挺簡單的事,但其實地府是一層單獨的維度,別說話本子里那些修道而成的飛升仙人,大部分的神魔都沒有這個實力。上次王二妮被大昊天帶去地府時本能記住了一些,她以為那是下地府的路途,但其實是破開維度的過程。 照貓畫虎試了兩次,她就成功了,地府維度一破開,立即有鬼差殷勤相迎,隨后黑白無常前來詢問,王二妮再一次見到了太山府主。 說實話,這種枉死的案子地府見得太多了,枉死城每天要納入不知多少枉死鬼,有罪鬼也有無辜慘死的鬼,地府其實不管這些慘案,畢竟作惡之人最終也會魂歸地府,孽債纏身的鬼魂自有歸處,但上面要管,就不同了。 太山初見王二妮時,態度已經足夠客氣,后來他……更客氣了,畢竟凡人張仁的妻子和大昊天親自帶來的夫人有著天壤之別,而今日,這位夫人甚至是自己破開維度而來,算作地府的貴客,他立馬就賣了判官,搭上兩位無常,讓他們隨同王二妮去辦案。 這是陽間案,王二妮要在陽間辦,而不是勾來罪鬼判罰了事,讓那惡人在陽間只得一個猝死的普通下場。 也和志怪故事不同,黑白無常這兩位并不是常來往人間的鬼差,通俗點來說,黑白無常屬于捕頭,只有大案重案才能讓這兩位爺親至。 真正來往陽間地府的鬼差是牛頭馬面,這是地府的土著種族,可以在陽間停留七日,專門抓捕一些逃散鬼魂。黑白無常只有兩位,牛頭馬面有幾百萬那么多。 此時判官翻看生死簿,判定這害死玉娘的兇手人就在龍興縣,于是走走停停,正尋此人。 曹景植幾步上前,原本是想像平時那樣,幾個家仆先圍住了,他再過去搭話,以免驚跑了人,但不知怎么的,幾個很熟絡干這事的家仆剛要圍上去,就感覺渾身發冷,最前頭的那個打了個擺子,向后差點倒地。 ……能不冷么,幾個人沖上去的時候,打頭第一個踩到黑無常的腳了,那些渾身發冷的,是貼上判官的背了。 一群不濟事的東西!曹景植也懶得管,攔住了王二妮的去路,折扇一收,故作風流,笑道:“娘子一個人出來買胭脂嗎?我與你夫君相識,這街面上人多手雜多危險,不若我送娘子回家吧!” 說完,就要去拉王二妮的手。 判官嚇懵了,連忙伸手把這咸豬手拍開,黑白無常也嚇了一大跳,忙攔住了曹景植的來路。 都說鬼迷心竅,鬼迷心竅,鬼是會把人心竅迷糊住的。曹景植被判官拍手,無常攔路,沒覺得有一絲一毫不對,還感覺很美呢。在他眼里,這是他調戲美人被小小反抗了,他要不是就愛這調調,青樓里的姑娘那是隨他挑的,可他就愛良家抵死不從的小模樣。 王二妮沒怎么經歷過這種事,一般小界的天道也不會讓大能者經歷這破事,可她帶了幾只鬼上來,這叫瞞天過海,天道被瞞過去了。 她看了一眼曹景植,靈氣青煙開始不住顫抖,這是玉娘鬼魂在驚懼,王二妮明白了,對判官道:“應該就是此人了吧?” 判官點點頭,王二妮看了一眼街面上,見不遠處就是自家綢緞莊,一抬手就把曹景植一行人收入袖中。 她要先審此人,審后判決。 鬼魂玉娘是從枉死城中被母血牽引而來,其實沒走程序,不過考慮到枉死城里沒什么是能瞞得過鬼佛他老人家的,判官也沒吱聲。這會兒在綢緞莊二樓草設官衙,黑白無常分列兩側,濃郁的地府陰氣彌散開來,使得這一處地方無人能入。 曹景植只覺得暈暈乎乎跪在了大堂上,身側同樣跪了個人,打眼一看就嚇了一跳,這女子他認得,是前幾天路上無聊抓的一個村姑,他其實沒想怎么樣,一個村姑有什么好玩的?純粹是毛病又犯了,想看良家女驚慌的樣子。 后來他膩歪了,就讓曹忠把人丟回去,也許是打量著他沒碰,曹忠那趟出去了挺長時間的,他也懶得過問,然后大哥那邊遣人來催他趕路,他就撂開手了。 可這會兒,這是什么情況?曹景植怕得縮成一團,也沒敢抬頭,尋思著這是見了鬼了,不住地磕頭上告:“陰君在上,閻羅大王,小的不曾殺人??!這女子是小人手下曹忠殺害,與我無關吶!” 王二妮坐在綢緞莊裁剪布料的長桌后面,盯著曹景植和堂下女鬼看,玉娘許是有些懵懂,她抬手打去一絲靈氣,讓她意識清明起來。 從瀕死的迷茫到地府的輪轉,一下子鬼腦清明,玉娘猛然驚醒,看著身側曹景植磕頭跪拜,咬牙切齒,流淌出兩行血紅鬼淚,哭泣道:“大人,大人!這人擄了我上馬車,我打了他一巴掌,他就讓人把我拖出去砍了手,幾個惡仆,將我凌虐折磨死,曝尸荒山里……” 鬼聲泣訴,哀哀戚戚,襯得曹景植的哭嚎猶如唱大戲,他努力想擠出幾滴眼淚,但額頭滲出的汗液比他的淚水掉得更多。 判官對王二妮低聲道:“娘、娘娘,此男子身上血債累累,可傳喚還未投胎之冤鬼一同前來對質?!?/br> 他也是生怕王二妮不懂判案,雖然再不懂判案,直接給曹景植弄死了也成,但這不顯得娘娘不英明了嘛。 王二妮倒是一怔,娘娘? 她搖搖頭不再想這個,只道:“那有勞判官牽引冤鬼來此?!?/br> 判官翻開生死簿,挑出幾個還沒來得及投胎的鬼,一個個牽引而來。 一個女鬼剛一到來,就盯住了曹景植,上去就掐住他的脖子,滿臉戾氣叫罵道:“負心漢,你推我下水,我好不容易游到岸邊,你讓人用石頭把我砸沉下去!你好狠的心??!我今天要帶你下地獄!” 王二妮沒管,很快第二個女鬼也撲到曹景植那里撕咬他的血rou,然后是第三個,第四個…… 等到黑無常上前,喝令鬼魂們不得放肆時,曹景植已經被撕咬得血rou模糊,身上露在外面的沒有一塊好rou,鼻子也不知道被哪個鬼給咬掉了,他這會兒哭得可比先前真心實意多了。 接著判官就動用鬼力籠罩大堂,使得人鬼不可胡言,王二妮再問道:“玉娘,你說的都是實情嗎?倘若是實話,我必定為你做主?!?/br> 玉娘哭著應道:“都是實話,求娘娘做主!” 她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堂上的王二妮,并沒有聽說過地府鬼君是女子啊,也就跟著判官胡叫起來。 其余的冤鬼也都開始訴說自己的慘案,王二妮聽完,看了一眼嚎哭的曹景植,詢問判官道:“這種案子,一般是要如何判罰呢?” “回娘娘的話?!迸泄僦斏鞯氐溃骸瓣栭g法律一般都有很大漏洞,官宦權貴很容易脫身,所以不具備參考。按照我們地府的規矩,一般是罰入十八層地獄,jian害婦人者,先去勢,再下油鍋反復炸透,隨后是剝皮拆骨,這些都是魂體的皮rou苦。除此之外還有寒風地獄,天雷地獄,以及深海地獄,其中深海地獄最苦,可以使得魂魄時時刻刻承受溺水之苦……” 王二妮點了點頭,“他如今還活著,我想讓他先經歷陽間的判罰,死后再交給地府懲治?!?/br> 判官想了想,就說道:“常律是腰斬,這是陽間比較痛苦的刑罰之一,很多文明都在用,也有一些更兇狠的,例如凌遲一類,不過這些難免觀感上不大好……娘娘是想如何判罰呢?” 王二妮沉默片刻,看著堂下七八個冤鬼,只道:“如果我說,想讓這些鬼將他活活咬死,會不會太殘忍?” 判官眉頭都沒動一下,黑白無常也沒什么表情,仿佛這是一個很正常的刑罰,王二妮覺得心頭松快了一點,對判官道:“那就這么判?!?/br> 龍興縣是有刑場的,因為常年不用,刑場的地段又不錯,不少人會占了那里的地方賣菜,正經的菜市是要收攤位錢的,刑場菜市則不用,王二妮當初,也常在那兒賣菜來著。 曹景植被黑白無常押上刑場,這會兒下午了,沒什么賣菜的人,行人都不多。沒一會兒,一眾冤鬼一擁而上,把他給活拆成了一堆骨rou。 王二妮給渾身沾血的玉娘打理了一下,讓她干凈整潔猶如生前,和那位苦苦尋女的大娘見了一面。 然后送走了地府一行,這才返家。 當然,是張家別苑,她跟張仁傳過訊,知道家里被縣衙借用了招待上官,只是不知道她剛才宰了上官之一而已。 張仁有兩天沒見到王二妮了,拉著她的手問,“夫人,事情忙完了嗎?餓不餓?想吃點什么?” 王二妮笑了笑,難得有些脆弱地把頭埋進張仁的懷里,這兩天一夜她尋了人,去了地府,審了冤案,現在懶得說話,懶得開口,只在心里回他。 忙完了,不餓,什么都不想吃,只想靠一靠你的胸膛。 第82章 張仁見狀,不再多問,拉著王二妮去了臥房里,雖然許久無人居住,但這別苑被老仆人打理得很好,昨夜張仁又收拾了一下,臥房里看起來就和張府的陳設差不多。 一應被褥也都是張府帶來的,即便還有一點陌生,但王二妮還是很快熟悉了,坐在床沿,很松快地向后一躺。 張仁就過去給她解開外衣,脫了鞋,才把鞋放好,回頭就見王二妮卷進了被褥里,這會兒天氣挺熱的,別苑又沒有避暑的陣法,張仁給她把被褥拉開一些,這才發現王二妮已經睡著了。 下一趟地府的消耗并不小。 張仁雖然不知道內情,但大致知道王二妮是出去尋一位失蹤女子的,見她疲憊成這樣,想來走了很多地方,不由輕輕嘆息一聲。 道玄這會兒也在,他坐在臥房里的小茶桌旁,整個魂都渾渾噩噩的,時不時看向床榻上的王二妮。 準確點來說,是她的肚腹,此時肚腹之中,有一個淺藍色的小光點,有點靈氣,但不多,一看就無法和前頭幾個女兒相比。 這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