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年淳雅和四爺坐在小舟中間,枕著四爺的肩頭,繡著滿湖荷花的清香,心中很是寧靜。 四爺摟著她的腰,替她擋去一些想要蹭到她身上的荷葉,似感嘆般說道:“雅兒已經許久沒有像今日這般陪著爺了?!?/br> 福宜出生后,她的大多心思都放在福宜身上,只有在晚上福宜睡著后,她的目光才會落在他的身上。 年淳雅錯愕的抬頭望著四爺:“您這是吃福宜的醋?” “是又如何?”四爺干脆利落的承認,捏著年淳雅的下頜,稍加用力的抬起,哼道:“欲要如何補償?” 如何補償? 年淳雅眉梢微挑,蘊含一汪秋水的眸子輕轉,湊近四爺耳側,聲音里帶著挑逗的笑意:“自然是...rou償?!?/br> 幕天席地的生命大和諧,兩人都是頭一回體驗,新鮮又刺激。 身下的小舟搖搖晃晃的,見證了他們的胡鬧。 天色漸晚,小舟才慢悠悠的漂到了岸邊。 蘇培盛一直在岸邊候著,見兩人回來,低著頭稟報:“一個時辰前,六阿哥哭鬧,金風姑娘來尋過側福晉?!?/br> 但他謹記四爺的吩咐,除非皇上傳召,否則天塌下來也不許打擾。 年淳雅正扯著身上的衣裳,想把他們胡鬧時弄出來的褶皺給撫平,誰知聽到蘇培盛的話,頓時急了,連招呼也不打,把四爺給丟在身后,匆匆回去。 四爺被丟下,原本還算愉悅的心情就又沉了下去。 蘇培盛隱匿在暗處,悄無聲息的摸了摸鼻子沒敢出聲,要是出聲,準保被四爺當做出氣筒。 年淳雅回去的時候,福宜早就被奶娘給哄睡了。 她坐在搖籃旁,瞧著福宜略有發紅的眼睛,聽著奶娘說小阿哥什么時候醒,哭了多久,嗓子哭啞不說,連飯量都小了。 年淳雅別提多心疼了。 四爺不知何時走到年淳雅身后,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該用晚膳了?!?/br> 她扭了下身子,情緒不高:“都怪爺?!?/br> 這句怨怪,四爺沒有反駁,坦然接受,但口中卻振振有詞:“男孩子不能嬌慣,也不能太依賴你了,不然等以后啟蒙讀書,你豈不是更舍不得?” 年淳雅氣的發笑:“爺這話說的是不是太早了些,福宜現在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呢?!?/br> 四爺輕嗤:“慈母多敗兒?!?/br> 年淳雅心頭一梗,把四爺推了出去:“您這個嚴父自個兒用膳去吧?!?/br> 四爺孤零零一個人坐在滿桌的佳肴前,卻提不起一絲胃口,只匆匆吃了兩口就撂了筷子。 小孩子恢復的快,弘晝沒幾日就活蹦亂跳的。 經過了這次的事,四爺對幾個兒子入口的膳食把控的就更加嚴格,從廚子到送膳的人,每一個人的家底兒都被四爺查了個底朝天。 郭氏的生命在身體一日日的虛弱中流逝。 中秋過后,她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郭氏病逝,并未激起什么浪花,大家也不約而同的不再提起郭氏這個人,就好像從未有這個人出現過。 . 十月,因青海動亂,康熙特封十四爺為撫遠大將軍,進軍青海。 四爺氣壓低沉的來到雅園,年淳雅察覺到不對勁,忙把福宜交給奶娘抱下去,揮退屋里的奴才,親自上前給四爺褪去大氅,柔聲道:“這是怎么了?” 四爺一言不發的躺在榻上枕著年淳雅的腿。 他不說,年淳雅也不問,只是靜靜的陪著。 好半晌,四爺沙啞著嗓音道:“皇上給了老十四兵權?!?/br> 再早些年,兵權在老大手里他都不會如此失控,但偏偏是現在。 仁憲太后薨逝,皇上大病一場,即便調養了這么久,也還是成效甚微。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皇上依舊給了老十四兵權,給他立功的機會。 對于一個重權勢的帝王,四爺知道能令他給出兵權的人,一定是他信任的人,這是不是代表了皇上心中太子人選是偏向老十四的? 年淳雅輕撫著四爺額頭,就像平時撫摸福宜一樣:“爺太焦躁了,您先休息一會兒,等您休息好了,神思清明了,說不準會想明白許多事?!?/br> 四爺知道人在不平靜的情況下是容易出錯的,所以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在年淳雅輕柔的撫摸下,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但四爺心中到底存了事兒,還不到兩刻鐘,就清醒過來了。 他難得的同年淳雅說起朝堂上的事情,也是頭一次隱晦的在年淳雅面前表露出來自己的野心:“爺謀劃兵權許久未曾如愿,老十四倒是趁青海叛亂撿了個漏?!?/br> 其實他明白,皇上此舉是有制衡他的意思,但就怕老十四才是皇上心中中意的繼承人選。 年淳雅狀似無意的問:“妾身還從未去過青海,那里離京城遠嗎?” 四爺把玩著腰間玉佩的動作頓住,忽然間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笑著回答:“自然不近,即便是快馬加鞭,不眠不休,也要兩三日的功夫?!?/br> 越是這種時候,坐鎮京城才穩妥,遠離京城,就是有兵權,可若是京城發生些什么,那也是鞭長莫及。 想明白后,四爺的心情瞬間回溫。 年淳雅掩藏笑意,深藏功與名:“妾身餓了,讓人傳膳吧?!?/br> “好?!?/br> 用完晚膳,四爺迫不及待的回了書房,和鄔思道在書房討論當前局勢,一夜未眠。 青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