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走在無人的石子路上,四爺忽然道:“蘇培盛,你說爺對福晉是不是太過苛責了?” 他和烏拉那拉氏少年夫妻,相互扶持到現在,一直以來烏拉那拉氏甚少出錯,也就導致了他對烏拉那拉氏的要求越來越高,以至于如今見不得福晉有絲毫的行差踏錯。 正是因為如此,烏拉那拉氏又從未和他訴過苦,在他面前總是端莊寬厚的樣子,他便理所當然的以為烏拉那拉氏不會有這些情緒。 蘇培盛弓著的身子愈發的低了,是不是的,他一個奴才也不好隨意評論。 “爺甚少見福晉哭,除了因為弘暉哭過幾次,自弘暉夭折后,今日還是爺第一次見?!?/br> 可見是心里頭委屈的狠了吧。 四爺惆悵的感慨了兩句,很快就收斂了情緒。 . 有了四爺每隔兩三日一次的探望,烏拉那拉氏的病很快就有了起色。 只是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氣色看起來并不盡如人意。 一場大病讓烏拉那拉氏的身子虛弱了不少,藥膳也一日三次,不離口的養著身子。 李氏在烏拉那拉氏病愈后恢復請安的第一日姍姍來遲,“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有了爺時常探望,福晉這病好的挺快?!?/br> 烏拉那拉氏的面上沒有一絲怒容,從容淡定的笑道:“meimei說笑了,快坐吧,就等你了?!?/br> 她病著的那日發生的所有事情,事后都聽荼白一一詳說了。 李氏的放肆逾越之舉,烏拉那拉氏不是一點都不生氣的。 可她和四爺的關系才緩和,又因為懷恪的原因,李氏給的這些氣她只能受著。 沒像想的一樣激怒烏拉那拉氏,李氏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只覺得沒意思極了。 冷哼一聲坐下,睨了眼對面有些犯困的年淳雅,捂嘴笑道:“爺昨晚留宿雅園,想來是沒少折騰你,瞧把你困的?!?/br> 年淳雅:“.........” 這是說的什么虎狼之詞,這話是能隨便當著大家伙的面說出口的嗎? 年淳雅臉上的困色瞬間沒了,咬著牙警告:“李側福晉!” 李氏不妨一句玩笑話,竟把人給惹毛了,她詫異道:“這檔子事兒誰不清楚,至于這般......” “好好好,我不說了?!痹掃€沒說完,就引得年淳雅怒目而視,李氏忙投降般的哄著。 烏拉那拉氏瞧著李氏和年淳雅之間的相處,和以往大相徑庭,倒真是有幾分交好的趨勢,心中不免一緊,轉移了話題:“聽說年meimei的御臻堂后日就要開業了?” 年淳雅笑道:“是?!?/br> 鋪子里的裝修陳設什么的,都是她纏著四爺親自設計的,又加上了一些她的想法,直到三日前才完工。 里面的店小二經過何嬤嬤的培訓,對鋪子里要賣的藥膳都有了了解,她這才讓人算了個適合開業的黃道吉日,就在兩日后的八月初七。 烏拉那拉氏聞言,揮手示意,立即有人捧了個錦盒出來跪在年淳雅面前:“這是我為meimei鋪子開業準備的賀禮?!?/br> 錦盒一打開,里面是一尊金燦燦的財神爺,寓意簡單明了。 “以此薄禮,祝meimei的鋪子財源廣進?!?/br> 年淳雅福了福身,讓金風收下:“多謝福晉美意?!?/br> 李氏就見不得烏拉那拉氏好,當即就嘲諷道:“福晉的品味什么時候變得如此俗氣了?” 烏拉那拉氏唇角的笑意淡了淡。 即便是廟里的活菩薩,也禁不住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不過是取個好兆頭罷了?!睘趵抢系皖^撫平了膝頭衣裳的褶皺,溫聲道:“弘時今年有十五了吧?” 李氏尚未想到烏拉那拉氏的用意,宋氏就回道:“可不是嘛,三阿哥是四十三年生的,虛歲是十五了?!?/br> 烏拉那拉氏似是閑話家常道:“時間過得可真快,本福晉還記得當年弘時出生時的樣子,這一眨眼,就快到了娶妻的年紀了?!?/br> 娶妻。 李氏猛然被烏拉那拉氏這一棒子給敲醒了,臉色難看至極。 果然,生了病的老虎也是老虎,永遠都不能把它當病貓。 烏拉那拉氏這是拿弘時的婚事敲打她呢。 雖說弘時的婚事,決定權在四爺,但cao辦婚事的卻是烏拉那拉氏。 她要是真的把烏拉那拉氏逼急了,說不準烏拉那拉氏就敢豁出去。 李氏衡量再三,心不甘情不愿的擠出一抹笑:“福晉好記性?!?/br> 見李氏明白了她的意思,烏拉那拉氏臉上的笑也回來了:“不是本福晉記性好,而是作為府中所有阿哥的嫡母,不能不對他們的事情上心?!?/br> “按照慣例,皇子皇孫成親前,都要安排侍妾格格先伺候著。李meimei,你是弘時的額娘,這件事,還要你多費心了?!?/br> 第93章 李氏最近的心思都在傷心懷恪去世和怎么給烏拉那拉氏添堵上,壓根兒就沒想起來這檔子事。 烏拉那拉氏一提,算是徹底的把李氏的心思給扳到了弘時身上,讓她忙著弘時的事兒,暫時沒辦法找事,烏拉那拉氏也能省心點。 年淳雅在請安時犯困,回去后困意上涌,就又睡了大半個時辰才醒。 在她睡著的時候,金風和玉露兩人在一邊嘀嘀咕咕的,等年淳雅醒來,就見四只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她看。 青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