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但這僅僅只是表象罷了,倘若年希堯如年羹堯一般得意便張狂,最后的下場肯定不會比年羹堯好多少,偏偏人家硬是沒有受到年羹堯的牽連,他的那一支在年羹堯獲罪風波過去后,又重新回到朝堂,受雍正重用。 這其中有多少原因是雍正看在小年糕的面子上,她不得而知,她只知道一點,那就是年希堯要比年羹堯難應付的多。 因為腦子里存了事,第二日郭氏來雅園陪她下棋時,她還是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 郭氏抿著唇,小心翼翼的問:“側福晉可是沒有休息好?” 郭氏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她笑了笑,把手上的那枚棋子扔進棋盒里:“只是在想些事情罷了?!?/br> 至于想什么事情,她沒說,郭氏也有眼色的沒繼續問下去,見年側福晉的大丫鬟金風從外頭進來,欲言又止,忙起身道: “既然側福晉有事要忙,那奴婢就不打擾側福晉了,奴婢先回去了?!?/br> 年淳雅點點頭,叫玉露送郭氏出去。 郭氏帶著巧蕓離開雅園 時,巧蕓的手上多了個黑色的木匣子,里面裝了兩支精致貴重的簪子。 一支是嵌綠松石金桂流蘇簪,一支是珍珠玲瓏八寶簪。 無論哪一支,都是極貴重的。 郭氏見過的貴重首飾,從來都是戴在別人頭上,躺在別人的妝奩里的。 她有的都是一些尋常的,大多數人都看不上的。 被德妃賞賜給四爺做格格時,她也曾有過雄心壯志,想著總有一天,那樣貴重的首飾,她早晚都會有。 卻不曾想,有是有了,但卻不是四爺賞的。 郭氏輕撫著兩支簪子怔怔出神,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渴望得到的,會這么容易就擁有了,而付出的代價,僅僅是陪年側福晉下了幾個時辰的棋而已。 或許,她的選擇是對的。郭氏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年淳雅過了二門,踏進前院的時候,被前院的奴才引著去了前院的一處涼亭。 涼亭四面開闊,能讓人很好的看清楚涼亭里的情形。石凳上坐著一個人,穿著一身月白色常服,很是尋常的裝扮。 周圍沒有伺候的奴才,年淳雅腳步頓了下,也沒讓金風和引路的奴才繼續跟著,自己獨自進了涼亭。 年希堯溫潤的笑著起身,拱手見禮:“側福晉安好?!?/br> “大哥?!?/br> 年淳雅甫一看見年希堯的臉,一聲大哥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沒有她昨晚設想的那樣艱難,也忘了自己與年希堯相處時要小心謹慎的想法,而是再自然不過的相互關心。 一句簡單不過的問候,一下子就打開了年淳雅的心房。 難道這就是血緣的威力? “臣瞧著側福晉的氣色不錯,想來四爺待側福晉是極好的?!?/br> 自年淳雅嫁入王府后,年希堯就去了廣東赴任,在任期間,年希堯不曾回京,兄妹二人也足足有三年未見了。 這次相見,年希堯只一眼,就看出了年淳雅和三年前比起來,大不相同。 明明是同一張臉,但給他的感覺不同。 要認真說起來的話,那就是以前的年淳雅敏感多思,柔弱多情。 如今的年淳雅,則有些豁達的意味,就像是對什么東西看開了。 年希堯心里存了疑惑,又轉念一想,覺得女子嫁了人,轉變大一些也是有的,更別提他meimei還經歷了喪子之痛。故而便把那絲疑惑給壓在了心底,面色如常的問候著。 年淳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哥莫要打趣我?!?/br> 哪怕年淳雅卸下了防備,可說到底,她和年希堯是不熟的,就算見了面,也沒那么多話要說。 年希堯習以為常,他的話也不多,見過了人,問候了一句,就道: “臣從廣東給側福晉帶回了不少舶來品,稍晚一些許是就會送到側福晉院中?!?/br> “這次回京,臣會在京中留到年后,在此期間,若是側福晉有什么事,讓金風玉露盡管去年府知會一聲就好?!?/br> 年淳雅含笑點頭,“我都知道的?!?/br> 一次簡短的見面,話雖說的不多,但年淳雅還是從年希堯的行動中,感受到了他對原主這個meimei的疼愛。 四爺本打算留年希堯在府上用晚膳的,只是年希堯拒絕了。 據他所知,嫡福晉烏拉那拉氏的娘家人,除了郡主額附星德,還從未有人被四爺留飯。 星德被留飯,看的也不是嫡福晉的面子,而是懷恪郡主的面子。 他若是就這么留下了,恐怕嫡福晉心里會有疙瘩,對meimei有害無益。 烏拉那拉氏得知后,不禁感嘆:“年家都是聰明人,難怪?!?/br> 難怪年氏一族崛起的這般快。 年希堯的做法,就連一向愛替烏拉那拉氏計較挑刺的荼白,這回也沒了話說。 第39章 年希堯在京與不在京的差別,年淳雅很快就體會到了。 因為她同樣是獨占四爺恩寵,但李氏卻再也沒有在請安的時候出言譏諷抱怨,旁的格格們更是連不滿都不敢露出來一分。 就是平日里逛園子偶遇上,大多也是避著的。 秋日的菊花開的正盛,菊花品種繁多,顏色各異,花型也大不相同。 只是像那種尋常普通的菊花,王府里是沒有的,有的都是能叫得上名字的,比如墨菊,粉菊,綠云等。 青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