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這樣省心,烏拉那拉氏不免多照看兩分:“你回去讓人收拾一下東西,我也先命人去把春澤齋收拾出來,過兩日再搬進去?!?/br> 郭氏搬院子不算大事,烏拉那拉氏只在四爺過來的時候隨意提了一嘴,事情也就成了定局。 烏雅氏在得知郭氏即將搬走時,很是高興,難得的安靜了下來,不再故意鬧騰,只一心想著法子爭寵。 于是,在不到五日的時間,烏雅氏往前院送了四次湯水,一次糕點,還有一次送了條親手繡的腰帶。 算下來,幾乎平均一日她或是她的丫鬟就要往前院跑兩趟。 如此頻繁,莫說四爺,就是蘇培盛,在看到四爺一次都沒去烏雅格格那兒的時候,也漸漸的不耐煩了起來。 巧菁避著人,往蘇培盛手里塞了個荷包,討好道:“蘇公公,還要再麻煩您了?!?/br> 蘇培盛順勢捏了下荷包,輕飄飄的,像是銀票,臉色頓時好看了兩分,示意小福子接過她拿來的食盒,還不忘交代道:“姑娘回去告訴烏雅格格,日后別再送了?!?/br> 說完,也不去看巧菁的臉色如何,徑自離開。 蘇培盛輕手輕腳的進了書房,把拂塵別在身后,上前研起磨來。 四爺看都沒看他一眼:“湯呢?” 蘇培盛恭敬道:“奴才給小福子了?!?/br> 前幾次就是這樣,這次蘇培盛想著四爺應該也不會喝,索性就沒拿到四爺眼前礙眼。 四爺終于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情緒不辨:“你倒是會做爺的主了?!?/br> 只一句話,在這涼爽的屋內,蘇培盛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蘇培盛撲通一聲重重跪下,頭磕在地上:“奴才知錯,請爺責罰?!?/br> 是了,他怎么會因為爺對烏雅格格不上心,就隱瞞不報,犯了爺的忌諱呢。 四爺冷聲警告:“沒有下次?!?/br> “是,是,奴才記住了?!?/br> 蘇培盛心里叫苦不迭,四爺這幾日怎么脾氣越來越差了。 ——— 是夜,四爺留宿雅園。 云銷雨霽后,四爺輕撫著年淳雅瑩潤白皙的肩頭,意有所指道:“雅兒最近是不是忘了什么?” 每次他問起年側福晉在做什么,蘇培盛的回答總是大差不差,不是彈琴,就是看書,再不然就是身邊圍著一群丫鬟,想著法兒的逗她高興。 這日子過得,府中怕是再找不出第二個了。 “嗯?” 年淳雅仰起頭,眼睛只能看到四爺的下巴:“妾身怎么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 最近她可老實了,除了例行請安,連雅園都沒出去過。 那無辜的眼神,讓四爺很是心梗,他報復似的用力捏了捏年淳雅的肩頭,提醒道:“最近烏雅氏沒少往書房送些湯湯水水的,你怎么看?” 年淳雅試探道:“若是爺不喜歡,大可以不許烏雅格格再送?!?/br> 四爺看了年淳雅許久,冷不丁的呵了聲:“雅兒是真不明白爺在說什么?” 要不是為了等著她吃醋,等她往書房送東西,他也不會容忍烏雅氏這般放肆。 誰知他等了這么些日子,連殘羹冷炙都沒瞧見,如今竟還裝糊涂。 年淳雅訕笑,“妾身這不是瞧著烏雅格格都送了,妾身若是再送,怕爺喝不下嘛?!?/br> 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想起來這回事,更沒想到四爺竟然還會提起。 四爺輕抿薄唇,一時無言。 像他這樣心思細膩且疑心重的人,總覺得年氏沒有從前那般在乎他了。 若是以往誰敢像烏雅氏這樣,那湯湯水水的,還沒送到書房,東西就被她一個“不小心”給碰灑了。 然后她就會以灑了他的湯為由,重新備上一份送去書房,當做賠禮。 而如今,她能眼睜睜的看著烏雅氏連日經過桃林而無動于衷。 這樣的落差,讓四爺覺得好像少了點兒什么,心里格外的不舒服。 他抬起年淳雅的下巴,盯著年淳雅瀲滟的眸子,這里面有小心,有討好,但卻少了一種他熟悉的仰慕與愛意。 四爺越看,臉色越是難看,直到最后,竟是直接掀開帳子起身,隨意穿好衣服,連話都不留一句,就這么離開了。 年淳雅眼睜睜看著四爺離開,沒有出聲挽留。 她知道四爺想說什么,也知道原主從前是怎么做的,可她不想事事都按照原主的行為習慣來,那樣太累了。 而且一個人是根本不可能完全成為另一個人的,她接受的二十年的思想教育和行為習慣,也非一朝一夕能夠改變。 原主癡戀四爺,有關四爺的事,事事都要放在心上,她的每時每刻,都在圍繞四爺而活。 可她不是原主,并不喜歡四爺,哪怕是把四爺當做金主討好,但這種討好到底和喜歡是不一樣的,她能模仿原主的行為,但感情不能。 她深知,四爺遲早有一天是會察覺到的,只是這一天來的格外早了些。 這是第二次四爺含氣離開雅園,且情況比上次要嚴重的多。 因為自這日起,接連半月有余,四爺都不曾踏入過雅園。 玉露急的嘴角都起了燎泡,眼看著院子里的奴才人心浮動,急性子的玉露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罵完了就躲起來哭。 等哭夠了,還得在年淳雅面前裝作沒事人一樣。 青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