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倘若今兒個請安年氏沒來,她反倒是要警惕年氏又要鬧什么幺蛾子了。 “至于李氏,只要有三阿哥在一日,李氏只要鬧的不出格,多逞兩句口舌之快,本福晉也是能容得下的?!?/br> 府里的兩位側福晉,一個有子,一個有寵,只有兩人互相看不慣,她這個無寵又無子的嫡福晉才能放心的穩坐高臺。 或許是烏拉那拉氏太過淡然,荼白心疼不已:“若是大阿哥還在……” 若是大阿哥還在,福晉又何必受這委屈。 “時也命也,得失從來都由不得自己?!?/br> ——— 另一邊,年淳雅走到花園時,已然累的氣喘吁吁,頭上溢出了些許汗珠。 實在是累得不行,年淳雅微喘著道:“去附近的亭子里歇一會兒吧?!?/br> 花園的四角和中間各有一座涼亭,為的就是供主子們賞花時休息所用。 年淳雅來的這座涼亭位于花園中央,因為四周鮮花圍繞,故被命名為春秋亭。 金風扶著年淳雅進了亭子,又把帕子鋪在石凳上,好隔絕一些涼意,這才扶著年淳雅坐下。 年淳雅還未曾開口詢問,臺階下突然傳來請安的聲音:“奴婢給年側福晉請安?!?/br> 扭頭一看,原是鈕祜祿氏。 年淳雅清潤似水的眸子輕閃,柔聲道:“鈕鈷祿格格免禮,鈕祜祿格格也來賞花么?” 鈕祜祿氏低頭解釋:“回側福晉,奴婢是來花園里采一些薄荷回去的,春日里容易困乏,四阿哥和五阿哥讀書時難免精力不集中,用薄荷做成香囊,也好提神醒腦?!?/br> “原來如此?!?/br> 年淳雅抬頭看了看空中的日頭,沒有過多和鈕祜祿氏交談:“那你便去吧?!?/br> 鈕祜祿氏應了一聲,腳步卻不曾挪動。 年淳雅見狀,不免多問一句:“鈕祜祿格格可還有事?” 鈕祜祿氏抿了抿唇,似是有些為難,猶豫了半晌,還是道:“再過幾日是……是小格格的五七,奴婢特意為小格格抄寫了地藏經……” 五七? 年淳雅有片刻的失神,金風擔憂的喚了一聲:“側福晉?” “我沒事?!蹦甏狙呕剡^神,笑的勉強:“鈕祜祿格格有心了,那地藏經,回頭我派人去拿?!?/br> 確實有心,也夠……大膽。 小格格五七,她是真的忘了,但記住的人很多,可敢當著她的面兒提起的,也只有鈕祜祿氏。 她是不是該稱贊一句,不愧是未來雍正朝的贏家嗎? “怎好勞煩側福晉身邊的人,奴婢出來時,已經命人送去雅園了?!?/br> 年淳雅回去的時候,看到的不止有鈕祜祿氏讓人送來的地藏經,還有蘇培盛的徒弟小福子送來的十二柄象牙雙面繡團扇。 玉露喜滋滋的:“這十二柄團扇都是最為難的的蘇繡雙面異色繡,象牙觸手溫涼,夏日里握在手中,再舒適不過了?!?/br> 十二柄團扇上繡的花鳥魚蟲,山水風景各有不同,件件都是精品。 年淳雅從中艱難的選了一柄自己不是太喜歡的圖案:“把它給鈕鈷祿格格送去,就當……” 她掃了一眼一旁的地藏經,“就當是給鈕鈷祿格格的謝禮了?!?/br> 在現代的時候,她就不信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對你好,換做現在也一樣。 年淳雅不太想去細想鈕祜祿氏有什么目的,更不愿欠她人情。 “什么謝禮?” 四爺剛進來,只不清不楚的聽了一耳朵便突然出聲,嚇的年淳雅心猛然一跳。 她拍著胸口站起來隨意一禮,埋怨道:“爺嚇妾身一跳?!?/br> “是爺的錯?!?/br> 四爺摟著年淳雅腰身坐下,隨口認錯,卻也沒忘了自己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爺的話?!?/br> 聞言,年淳雅故作情緒低沉,勉強勾了勾唇角:“是鈕祜祿格格送來了一本地藏經,說是為了小格格五七抄寫的,恰好看見爺送來的團扇,便想著送一柄給鈕鈷祿格格做謝禮?!?/br> 四爺聽完,呼吸一沉,摟著年淳雅腰身的大手輕拍了拍,“再有不到十日便是皇上的萬壽節,所以爺已經提早讓潭拓寺為咱們的小格格做了一場法事,只是爺怕你多想,便不曾告訴你?!?/br> 再重要的事情,和皇上的萬壽節比起來,也不值一提,更何況是一個尚未滿月便夭折的親王庶女。 “妾身明白爺的苦心?!?/br> 年淳雅頭枕著四爺的肩膀,很是體諒。 不體諒又能如何,她也改變不了這個結果,更是無能為力。 一提及小格格,屋子里的氛圍壓抑的人心口發悶。 四爺閉了閉眼,生硬的轉移話題:“爺聽說你今日去給福晉請安了?” 年淳雅也配合:“是啊,聽聞爺又新得了兩個美人,妾身無論如何也得去看看……” 她說的毫不掩飾,甚至就差明擺著說自己吃醋了。 四爺習以為常,眸色溫和:“若說美人,府里無人能比的上雅兒,雅兒還用去看別人?” 年淳雅哼道:“爺就會哄妾身?!?/br> 男人的喜歡和欲永遠都是分開的。 這一點,從她父母的身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她爸口口聲聲愛她媽,可因為她媽生不出能給她爸傳宗接代的兒子,背地里小三也沒少找。 幾百年后早已開放的思想,都避免不了這種情形發生,更別提幾百年前的清朝了。 青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