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諾?!?/br> “可在王庭與左谷蠡部駐扎地上的左谷蠡部交戰的同時也有一支左谷蠡王部與鮮卑交戰,并且得到我們安插在蘭氏部的細作認可?!?/br> “諾?!睘榱俗C明消息的來源足夠可靠,鄭謹還貼心補充道:“回話的細作是蘭氏買來的丁零奴隸,一直都在提供可靠的蘭氏情報?!?/br> “確定他沒被收買?!?/br> “我不相信左部的羊價貶得只剩半壺鹽,連匈奴人都快要上稱吆喝賣了的情況下還有人比陛下開得價格更高?!编嵵斁筒钆男馗溃骸皼r且我們不止插了一個釘子,還有別地的細作提供旁證情報?!?/br> 劉瑞這才放下心來,但又沒法想清為何會有兩個左谷蠡部,以及哪個左谷蠡部是伊稚斜的親兵。 “有意思?!?/br> “真有意思?!?/br> 鄭謹見皇帝摸著下巴露出饒有興致的笑容。 “人不可能憑空變出。所以伊稚斜要把是把姑夕王或左賢王部順利策反,要么是把老弱病殘留下來當迷惑軍臣的煙霧彈?!?/br> “無論哪種,匈奴都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平白減了咱們的力氣?!?/br> 劉瑞的心里還是期待匈奴面臨的是第一種情況,因為那對匈奴將是翻天覆地的絕殺:“要是對方一周內沒南下搶劫,那就由咱北上拿下左賢王部的草場?!?/br> 想通了的劉瑞把現有的策略再次一換,同時讓大匠部隊做好準備。 ………… 左谷蠡部的戰火燒了一夜。 起初是塔爾罕與他的哥們同王庭的先鋒打得不可開交,隨后加入姑夕部與左賢王部的援軍,自此成了匈奴王庭與匈奴左部的史詩級混戰。 真正讓人停下手的不是左谷蠡部的兵源耗盡,而是于單正式加入玩笑般的戰場后發現竟有自家的騎兵幫著對家來打自己,于是沖著對方喊道:“蠢羔子看清你大王是誰?!?/br> 對方的眼睛被鮮血糊的只剩一只,加上天黑本就難辨盔甲下的真貌,所以對方只是聽著敵人的聲音有點耳熟,并未因此停下動作。 氣不過的于單扯過對方的領子,結果被頭槌撞得跌落馬下。 “左賢王!” “大王?!?/br> 軍臣的親兵趕緊搭救,但還是讓于單被人刺了肩膀。 “大王?”那個用頭撞擊于單的混子立刻停下攻勢,停那兒看著于單問道:“你是大王?” 于單的回答是干脆利落的一刀。 不過這人的反應還是驚醒了已察覺不對的人,加之太陽徹底升起,眾人也都可以看清敵人的臉,所以在認人的驚呼聲與告罪聲中結束了這從未有過可怕鬧劇。 不解氣的于單望去并沒有被現實安慰,反而快被眼前的情況氣得半死——倒下的人里有姑夕部的,左賢王部,甚至還有蘭氏部的旁系子弟……就是沒有伊稚斜的親兵??! 別問于單為何知道伊稚斜的親兵不在這里。 問就是十幾年的鄰居讓他非常清楚姑夕部和蘭氏部的都長啥樣。 更可氣的是左谷蠡部的倒下者里全是只能湊個氣氛的老弱病殘??!也就是說,于單帶著王庭的人把自己和姑夕部的打了,伊稚斜那老骨頭的親兵沒有一點損失??! “叛徒?!?/br> “都是叛徒!蠢貨?!?/br> 停下的戰場里,于單的怒吼直沖云霄。 ……………… 烏桓被人從地圖上徹底抹去后,鮮卑人的日子就一直處于好過與不好過間——不好過的原因是最底層的盧他廣跑了,烏桓人沒了,所以輪到鮮卑扶余做著左部的超級血泵。好過的理由是鮮卑扶余是蘭氏部與姑夕部的統戰之本。 作為東胡的唯二后裔,他們的勢力在急切需要統戰價值的這兩部那兒已處于量子疊加狀態。 東胡強時,蘭氏給東胡送了不少美女,沒少為其忍氣吞聲。 東胡沒時,蘭氏作為東胡的敵人卻不想滅了東胡的后裔,因為只有這兩地在,他在王庭說話才有一定的分量,才會像扛著丁零的須卜氏般作天作地。 所以當伊稚斜派兒子向蘭氏借兵時,后者的反應是自己的好日子即將結束??稍僭趺床幌膈r卑滅亡,兵還是要借出去的。 伊稚斜的長子也很聰明,借兵時說這是來自王庭的命令,而被問及為何是由左谷蠡部打前陣時,伊稚斜與軍臣的兄弟情便再次發揮了重要作用。 一句“這是王庭的考驗”就能讓蘭氏上下自動腦補八百字的打壓故事,因此這個借兵任務完成的十分順利。 順利到人都走的一干二凈了,蘭氏王那兒才收到軍臣帶人攻打左谷蠡部的消息。 蘭氏王:“……”所以他剛才的行為是…… 想通某點的蘭氏王在求生的本能下沖出王帳,對著外甥離開的方向瘋狂大喊:“回來!都給我回來?!?/br> 然而他的努力注定毫無意義。 更令蘭氏眼前一黑的是伊稚斜的長子前腳剛走,塔爾罕那驚天動地鬼神泣的攪屎棍后腳就回來抱著堂兄的大腿痛哭:“大王,單于要對左谷蠡王動手??!” 塔爾罕在知道自己闖大禍后腳底抹油地趕緊溜了。 討回本部的這段時間里他想了很多,明白自己橫豎都是一個“死”字,除非他能說服蘭氏投靠伊稚斜,然后與伊稚斜把軍臣的王位徹底奪下,否則他要么被暴怒的蘭氏王扭去王庭向軍臣請罪,要么像丁零般到處流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