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王上病逝垂簾聽政(重生)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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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光水光瀲滟,只需輕輕一眨便能掉下來,她又問:“她怎可這般欺辱我父親!” 哀慟、憐惜、無力,種種情緒激蕩著褚時英,她抓著過來扶她的秦歧玉衣領,哭得不能自已。 “怎可如此,怎可如此!” 門口有腳步聲,去而復返的呂雪面色慘白站在那,自顧自說道:“鐵鏈很長,能夠親父走到屋門口,看一看外面的花?!?/br> 褚時英聞言倏而扭頭,鳳眸里滿是升騰的火焰,厲聲質問道:“然后呢?這就夠了嗎?將一個健康的人鎖在屋中都能將人逼瘋了,何況他腿還瘸了呢,他都腿瘸了還鎖他作甚?” 呂雪說著毫無人性的話:“鐵鏈很長,我便可以在親父想要輕生時,將他捆起來?!?/br> 從意氣風發的商道天才,淪為斷腿男寵,以褚鮮的傲骨,如何能不想輕生! 褚時英簡直厭惡到看都不想看呂雪一眼,“所以呢,在我父親受盡折磨的時候,你就在旁邊看著?你享受著公子的待遇,任由她欺負父親?” “你,是父親的孩子吧?” 呂雪點頭,臉色更白了,琉璃眼珠都好像褪了色,他道:“夫人想差了,我自出生后便被抱給親父了,是被親父教養長大的?!?/br> 褚時英嗤笑一聲,兀自拿出手帕擦眼淚,亦不想聽呂雪的話,但要想知道父親的生活,她還不能不聽! 凍雨 他道:“因我在此,長公主府的下人不敢苛責,加之親母幼時也會來看望我,想同親父緩和關系,是以,生活上我們并未受什么苦?!?/br> “只是,在我一日日長大后,親母也厭倦親父不給她回應了,來的越來越少,親父的脾氣便開始變得古怪?!?/br> “對我動輒打罵,從無笑顏,所以,我聽夫人說起小時候,被親父抱著騎大馬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那是同一個人?!?/br> 褚時英別過臉,有淚珠簌簌而下。 呂雪還在繼續說:“親父對我也很是嚴厲,恨不得將自己畢生所學悉數教給我,在他發現我可以照顧自己的時候,頻頻想要輕生?!?/br> “我幼時不懂,恐懼他會離去,但等他真得離去,我竟替他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解脫感?!?/br> “然后呢?”褚時英問,“既然父親死了,那他的消息是誰透露給我們的?你嗎?” “又怎么會有兩封絕筆信?” 呂雪整個人淡得像是要消失了,他語氣中不無難過,說道:“父親他早有預感自己死去后,我會替他尋找親人,故而提前備下了一封給你們的絕筆信,不想讓你們來尋他?!?/br> “但我亦有私心,如夫人所說,父親遭了這么多苦難,一直想要回家,我想將他送回去,所以故意透露了父親的消息,卻沒想到?!?/br> 他頓了頓,冰冷道:“你們無人尋他?!?/br> 第八十一章 我要帶他回家 褚時英一時哽住, 眼淚再次升騰,心都揪了起來,她難過道:“是我不讓大家來尋父親的,你若怪, 便怪我吧?!?/br> 呂雪琉璃眼珠定定看著她, “解釋?!?/br> 她幾次張口, 卻只吃到一嘴的眼淚,秦歧玉擁著她,長睫掀起, 黑瞳幽深回望, 冷然道:“我們是為了曾大父的身體考慮, 才按下有關父親的消息,也沒讓人來尋他?!?/br> “畢竟,比起一個死人來說, 活著的人更重要些?!?/br> 這話太難聽, 呂雪眸子倏地看向他, 就連琉璃瞳孔顏色都變深了, 他有一腔怒氣, 卻礙于性格無法抒發出來。 只嘲諷道:“虧他還一心想回家,殊不知, 你們根本不惦念他?!?/br> “誰說我們不惦念他?”褚時英眼里包著淚,揚聲道,“得知父親消息的第一時間, 伯父就要去尋他, 是被我給勸下了!” “曾大父沒有一日不想念父親, 就連臨死的時候都望著院中果樹思念他,他是在吃完玉給他做的果羹, 聽到我說父親一切安好,才含笑而終的!” 呂雪眸子顫動,褚時英繼續道:“是,我和玉不約而同選擇了曾大父,但是曾大父才是陪伴了我們兩個最長時間的人,對于隱瞞父親消息,阻攔人來尋他之事,我們不后悔?!?/br> 她說:“要恨要怨要發火,全沖我們兩個人,我們不可能讓曾大父得知父親消息后,跟著一起故去的?!?/br> 說完后,屋中一片寂靜,須臾,呂雪開口說話了:“這個解釋,我認同,因你們無人尋他,我才特意去咸陽城找你的,想看看繼承他全部財產的人,到底是何貪婪之人?!?/br> “但據我觀察,你并未如我所想那般,因而,給了你得知真相的機會?!?/br> 問完了自己最想問的,呂雪轉身,“那你們便在這里歇上一夜,次日,我會安排人送你們離府?!?/br> “等等,”秦歧玉叫住他,“我與時英不會在此住,想要的真相我們已經得到,讓我們離開?!?/br> 呂雪點頭,腳步虛浮地往外走去,“夫人裝病吧?!?/br> 都不用裝病,就這么一會兒獲知褚鮮遭遇的功夫,褚時英已經又憤怒又哀傷,肚子都有些發緊了。 秦歧玉沉著一張臉,將褚時英抱起長腿一邁,竟比呂雪走得還快幾分,到了院門口,奴仆相攔。 他冷漠道:“給你們幾個膽子,連我都敢攔?” 呂雪在他身后道:“放他們離開吧,夫人懷有身孕身體有恙,如有差錯,我會同親母交代的?!?/br> 奴仆們思考半晌,方才讓出路來。 褚時英最后看了一眼呂雪,撇過頭去,堂堂長公主府的公子,連個奴仆都吩咐不動,呂雪在長公主府的地位,可見一斑。 回了宅院,呂雪之前為兩人請來的巫醫也匆匆趕到了,經診治褚時英憂思過度,需臥榻休息幾日。 褚時英怕傷到孩子,憋著眼淚要流不流,秦歧玉將她抱在懷中,“時英,想哭就哭吧,發泄出來?!?/br> “我是不是做錯了?”只有在秦歧玉面前,她才敢顯露脆弱,“我在曾大父榻前說,父親娶妻生子,倒是說對了一半,但我不知他竟受過這么多的苦?!?/br> “要是我,要是我上一世得知消息后來呂國尋他呢?我是不是能避免他這一世的苦,我是不是能提前把他救出來,我……” “時英,”秦歧玉打斷她,“你不是圣人,不要苛責自己?!?/br> 褚時英再也忍不住,撲到秦歧玉懷中痛哭,褚鮮經歷的這些事,是他們來呂國前萬萬想不到的。 待胎像平穩,巫醫說褚時英可以下地后,長公主就來了。 長公主進了屋,掃視一圈,將案幾上的東西悉數用寬袖掃落,自顧自坐了下去,說道:“本是想在你們住上一晚,什么真相都清楚后,再來找你們談的,可惜你們待了一個時辰都不到?!?/br> 褚時英被秦歧玉扶起,坐在榻上,冷笑道:“我們尚且一個時辰都待不到,何況是被你關押這么多年的父親?!?/br> “誰讓他那么不識趣呢,我都尚未嫌棄他是一個瘸子,反而敬佩他的才能,對他動了心,愿意委身于他,給他生孩子,他怎么就不能念著我們歡好的時光,摒棄前塵,與我好好在一起?!?/br> 長公主執起手撐住下巴,寬袖垂落,露出她尚且纖細光滑的胳膊,情真意切的問:“他既不夠愛我,那我只能將他關在自己身邊了?!?/br> “不夠愛你?”褚時英鳳眸直射,“我看他就是愛慘了你,才會有后面這種種不堪的遭遇!” “哦?你覺得他愛我,何出此言?” 鮮紅的指甲戳著她好似沒有皺紋的臉蛋,倏而沉下聲,“回答我!” 褚時英搖頭,單看相貌長公主為人美艷,再觀其能攪動朝堂,便知手腕毒辣,這樣的人,能讓褚鮮傾心也很正常。 但她深深為褚鮮不值,她說:“你們中間,隔著國仇家恨不說,還有你擄走他為俘虜的恩怨,就你們歡好的那些日子里,你覺得他有多少次可以殺了你報仇的機會? 他沒有!他恨你怨你,那是因為你也搶走了他的心!因愛才能生恨! 你利用他,還將他視為男寵,你也說你被他才能吸引,那你覺得他那樣一個滿是傲骨的人,如何能接受得了自己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是的,褚時英覺得褚鮮愛上長公主了,至少,在長公主沒對他做出種種折磨前,深深愛著她。 長公主手指在臉頰上戳出一個印子,呆愣片刻后,倏而展顏一笑,揚著下巴道:“他愛我,真可笑?!?/br> 褚時英回:“是挺可笑的,可你不愛他了是嗎?” 回答她的,是長公主意味深長的目光。 她愛啊,她怎么不愛,只是她的愛沒有他濃烈,她還要權利、還要其他鮮活的男人,她還有太多太多想要的東西了。 而后她說:“你們走后,雪兒也病了?!?/br> 褚時英打斷她的話,冷漠道:“他病不病,我們不關心,長公主若是來質問我們,有關呂雪的事情的,還請回吧?!?/br> 長公主卻道:“雪兒身體其實不好,你們走的那么快,想來沒去雪兒房間看上一眼,若是看了,你就知道,雪兒幼時沒少被褚鮮苛責?!?/br> “我們知道,他說了?!?/br> “那他肯定沒說的那么細,”長公主歪斜著身子坐著,“三歲在你們還在玩鬧的年紀,雪兒已經要跪在他親父面前,舉著水盆背書了,背不下來,便要罰跪一夜?!?/br> “字寫得不好,便要被藤條抽得體無完膚?!?/br> “但凡笑一下,便要被毒打一頓,當然,我覺得這點怨我,”長公主道,“他笑起來,跟我比較像?!?/br> “褚鮮到后期,整個人狀態已經非常不好了,幾次險些掐死雪兒……” “好了,夠了,你說這些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的兒子你都不關心,你還想要我們同情他不成?”褚時英寬袖下的手,死死抓著秦歧玉。 長公主才不管褚時英,繼續說:“你怨恨雪兒,可雪兒也是有苦衷的?!?/br> 褚時英道:“你那般折辱我父,將他鎖在房間內,他不光不救父,還同你沆瀣一氣會用鐵鏈栓住他,你還想叫我原諒他不成?” “他這么跟你說的?”長公主神情有些微詫,而后道,“他還在給他親父留著面子,可真是一點都不像我,簡直像極了他那個親父?!?/br> 褚時英臉上表情悉數落了下去,“什么意思?” 長公主嗤笑一聲,“褚鮮腳上的鐵鏈是我鎖住的,他總想渴望外面的世界,我便要絕了他這個心,鐵鏈鎖上后,他好似就有些瘋了。 他是逼雪兒用鐵鏈,一圈一圈給他纏上的,可能這樣的痛苦,會讓他好受些,也能控制他總忍不住輕生的身體,所以我看啊,他也根本不想死?!?/br> 褚時英看著面前美麗的女兒,閉了閉眸,她說:“他那是,為了呂雪,故意讓自己多活些時日的,就你……罷了?!?/br> 跟她這種把感情當樂子的人,還有什么好說的。 秦歧玉開口:“長公主若是無事,便請回吧,我們已經知道了公子雪病了的消息,自會前去探望?!?/br> 長公主哼笑了一聲,“別急啊,我今日是啰嗦了些,只不過褚鮮的事,也就能同你們說道說道了,這里也沒什么認識他的人?!?/br> 褚時英的手都快把秦歧玉給抓青了,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長公主但說無妨,您今日來,到底什么目的?!?/br> 長公主看著她,揚著下巴說道:“雪兒既然是褚鮮的血脈,褚鮮留下的褚商,他自然也有權利繼承,所以,褚時英,你該將褚商交給他才是?!?/br> 原來,這才是她的目的。 這位長公主前面鋪墊了一堆,又說褚鮮,又說呂雪,最后竟然是為了褚商。 褚時英淚水倏地彌漫上眼,又被她強自壓了下去,褚鮮啊褚鮮,就連你死了,她想得都是你的財富啊。 “好,我給,但是我有個條件?!?/br> 許是沒想到褚時英這么好說話,長公主愉快道:“你說,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應?!?/br> “我要帶走我父親的尸骨,我要帶他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