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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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腰間的令牌取下交給薛雁,“帶著這塊令牌,他們便不敢難為你,昨夜北狄人在京中作亂,今日必定全城戒嚴,城中各要道都在抓捕北狄探子,搜查袁不望的下落。趙文軒未必有本事帶薛家人出城。等本王抓到袁不望,便來找你,一定要等本王,切不可沖動?!?/br> 薛雁點了點頭。 “對了,等到薛家人出京后,你有什么打算?” 畢竟有肅王指認,薛家人如今還是帶罪之身。 薛雁將令牌握在手心里,心中感激他想的周全,有了這塊令牌,若遇到緊急狀況,她便也能輕松應對。 “我會想讓父兄扮成商隊南下,去盧州找義父,義父的生意遍布江南,有他老人家的安排,父兄便能在盧州躲一陣,我也會想辦法盡快拿到肅王的供詞,為父親為薛家洗刷冤屈?!?/br> 霍鈺笑道:“好,若有需要,只管找本王?!?/br> 薛雁道:“那此番預祝王爺抓到那袁不望。抓到那幫亂殺人的北狄探子?!?/br> 當更鼓敲響了四聲,此刻萬籟寂靜,落雪無聲,似瓊玉碾碎,薄薄的在青石板上鋪了一層,正如霍鈺所料,今日城中巡邏的錦衣衛比平日多出了一倍,出入的幾個城門的要道都有錦衣衛仔細盤查詢問進出城的人員。 薛雁見這陣仗心里不禁覺得緊張,生怕今夜會出變故。 當馬車途經珍寶閣時,一道黑影躍至馬車上,閃身進了馬車。 “是三哥哥來了?!?/br> 薛況進了馬車,低聲道:“今夜城中把守甚嚴,meimei有幾分把握能出城?” 見到薛雁手里寧王的令牌,薛況大喜道:“meimei見到寧王了?有了這塊令牌,此行一定能萬無一失了?!?/br> 薛雁點了點頭,“但愿如此吧!”可她左眼皮跳得厲害,總覺得心中不安。 “二meimei,有件事做兄長的不知道當講不當講?!?/br> 薛雁緊握著令牌,強裝鎮定,笑道:“三哥哥請說?!?/br> 薛況知薛雁緊張,故意選個輕松的話題,“聽說寧王殿下帶傷日夜兼程,也要阻止你和趙文軒的成婚,兄長覺得他對你應該是動了情?!?/br> 薛雁詫異道:“三哥哥休要胡說,寧王是jiejie的夫君,當初我答應替jiejie入王府已然十分荒唐,如今是斷然不會再與他有任何牽扯。好在昨夜他擅闖趙府的消息除了三哥哥和趙公子以外并無人知曉,此事三哥哥不可再提?!?/br> 薛況點頭道:“是啊,薛凝一向多心,此事萬不可叫她知道?!?/br> 他也有些看不懂薛凝,從前要死要活也要和謝玉卿在一起,如今卻又心安理得呆在寧王府,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薛雁心想等拿到肅王的供詞,還父親清白,她便前往盧州尋義父,從此天高海闊,她再也不見寧王,也可免于糾纏,她既然和jiejie已經換回,便該回歸自己的生活。 薛雁看著薛況道:“三哥哥,此去盧州山高路遠,我不放心祖母的身體,你一定要照顧好替我照顧好祖母?!?/br> “二meimei在京中也要一切小心,早日來盧州與我們匯合?!?/br> 白茫茫的雪地里只留下兩道極深的車轱轆印子。 * 永夜巷,趙府。 簫聲悠揚婉轉,來順知道主子在吹奏時不許被人打擾,便耐心的等在門外,將手攏進衣袖中取暖,焦急的來回踱步。 只聽簫聲嘎然而止,他輕叩房門而入,只見主子正抱著一本曲譜苦苦思索。 “這曲子有幾處不甚明白,改日去蘭桂坊請幽幽姑娘彈奏解惑?!?/br> 旁人去青樓是為了尋花問柳,尋歡作樂。而主人去青樓則是為了請教音律中的學問。來順在心中輕嘆一聲,主子也算是個癡情種,薛凝嫁入王府已有三個月,他竟還想著有朝一日能和薛凝來一次琴簫合奏。 可在來順看來,終究只是白日做夢,癡心妄想。 趙文普試著用簫聲吹奏了幾次,仍覺得不滿意,便皺眉搖了搖頭,看向來順,“有什么事嗎?” 來順走向前去,在趙文普的耳邊說了幾句。 趙文普大喜,“你當真看見薛況往西城門去了?” 來順道:“小的看得千真萬切,的確是薛況無疑?!?/br> 趙文普放下玉簫,大喜道:“好??!這一次總算是讓我抓到了他,這一次我定取他狗命,新仇舊賬一起算?!?/br> 后半夜北方甚急,風雪肆意,狂風亂卷飛雪撲打著車簾子,風雪從車簾的縫隙中直往馬車里灌。 薛雁已經在西城門處的一條巷道中等侯了半個時辰。 約好的四更天送家人出城,可已經過了半個時辰,除了守城的守衛來回踱步,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腳印,守衛不停的搓著凍得通紅的耳朵,并無半個人影。 按照趙文軒的安排,今夜會讓他的親信長隨將薛家人藏在西域皮貨商的車隊中,悄悄將薛家人運送出城。 薛雁緊握著手里的令牌焦急等待著,可每多等一刻,她心里的焦急便多了一分。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來了人,那人四顧無人后,來到馬車旁,低聲道:“薛家老爺讓小的來傳信,說是有話要對二小姐說?!?/br> 趙文軒將薛家人從地道中救出來后,便將他們藏身在一處宅院之中,宅院中也是派了自己的親信照看著。 薛雁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說好的此刻出城,卻沒想到父親竟然在這個時候要見她,可她隱隱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她只得對那人說道:“煩請帶路?!?/br> 心里卻甚感焦急難熬,想著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再不出城可就來不及了。 那人架著馬車,繞了幾條街巷,終于停在一間位于鬧市的小宅院門前。 薛雁戴著兜帽和薛況一同下馬車。 進入小院,見到家人都平安無事,薛雁放寬心,而父親卻端坐著喝茶。 薛況上前對薛遠行禮,“都到這個時候了,您還有閑心喝茶,趙謙要害我們薛家,留在京城,保不準哪天就會遭了他的毒手了。此刻還請父親趕緊收拾行禮,快快出城還來得及?!?/br> 薛雁卻道:“父親是不打算離開了嗎?” 薛遠放下茶盞,看向薛雁,“好孩子,這段時間辛苦你為薛家cao勞,只是為父問心無愧,為了薛家的名聲,卻不能走?!?/br> 而一向柔弱的母親余氏也走到薛遠的身邊,替他披了一件粗布衣裳,握住他的手,“老爺說的對,我們不能走,若是就這樣走了,薛家謀害皇子和太子的罪名就要落實,老爺和我商量過了,今夜便回到刑部大牢中?!?/br> 余氏替薛雁理了理面前的碎發,拂落她頭上的雪主子,“雁兒,你和況兒快走吧!尤其是況兒,他身上還背負著殺人的罪名,若是被人抓住,只怕是性命難保?!?/br> “母親相信人不是我殺的嗎?”他以為自己身上背著殺人案,以前經常胡鬧闖禍,擔心家人都不會信他。 “人自然不是你殺的,雖說平日里你是有些胡鬧,但你的品行純良,又怎會殺人。我和老爺都知道你定是被陷害的?!?/br> 余氏并非是他的親生母親,可他卻沒想到余氏竟然關心著他,又如此了解他,薛況感動得熱淚盈眶。 余氏笑道:“你雖不是我親生,但也是老爺的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不想你出事,你和雁兒快走,走得遠遠的,京城水深,薛家的事,你們就不要再管了。況兒你替我照顧雁兒,再也不要回來?!?/br> “母親……”薛況的聲音哽咽了。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鐵甲錚錚的聲響。 薛雁大驚失色道:“有人帶兵圍了院子?!?/br> 第47章 只見趙文普帶人撞門而入,冷道:“薛家人果然沒死,私逃天牢,藏匿于此,乃是死罪,來人,給我抓住他們!” 薛況將家人護在身后,握住手里的刀,“趙文普,沖我來便是,休想動我的家人!” 仇人相見格外眼紅,趙文普冷笑道:“薛況,你終于落到了我的手里,今天我必殺你!” 他拍了幾下手掌,對來順道:“來人,帶上來?!?/br> 原來,在趙文普破門而入之時,來順已經帶人潛入后院,抓住了生病的薛老夫人,此刻刀就架在薛老夫人的脖子上。 “老子便先從這老的下手?!?/br> 薛況怒道:“趙文普,快放了祖母,欺負老弱婦孺算什么本事!” 薛雁見祖母被抓,急切的道:“趙文普,三司審案的結果還未出,你不能動我的家人,難道你連圣上的旨意也敢違背嗎?” 趙文普看了薛雁一看,看到她眼下的朱砂痣,不禁有些失望,“若是薛凝如此對我說,說不定我會考慮放了這老太婆?!?/br> 他冷笑著對薛況道:“薛況,你若上前一步,我便先宰了她。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放下刀。否則,老子便讓這老太婆血濺當場?!?/br> 趙文普冷笑著對來順做了個手勢,“來人,給我上?!?/br> 來順手執棍棒上前,對準了薛況的腹部便是一棍打去。 那一棍用了全力,薛況的身體瞬間往后飛出去數丈遠,直接被打得趴在雪地里,吐出一口鮮血。 “這第一棍便是為報當日在謝府你毆打公子之仇?!?/br> 趙文普大笑道:“好好,繼續打!” “不要再打了!趙文普,你放了三哥哥?!比^粗的那一棍子打下去,薛況直接被打吐了血,身體搖搖欲墜,倒在了地上。 薛雁哭喊著想要跑上前去阻止,卻被趙文普的人死死攥住不放。 而薛家人也被趙府的那些武藝高強的護院控制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薛況被打得。 “況兒......” “三弟......” 薛家人見薛況為了祖母甘愿被打,也為薛況的大義感動,紛紛落下淚來。 只有趙文普高聲大笑,走到薛況的跟前,然后抬腳踩在薛況的脊背上,再用力碾壓著,薛況本就受了內傷,嘴角不停地溢出鮮血。 薛況抬頭笑看著聲嘶力竭,已經哭成淚人的薛雁,鮮血沿著嘴角往下流,他強忍著五臟六腑都快要碾碎的痛苦,憋得滿臉通紅,艱難地說道:“二meimei,快轉過身去,別看?!?/br> 薛雁跌跪在地上,膝下雪珠飛濺,她不停的懇求,“趙文普,別打了,求求你你放了三哥哥。阿姐,若是阿姐看到你如此下狠手打三哥哥,她必定會厭惡你?!?/br> “那便等她來了再說,厭惡我好啊,這樣我終于能見到她了?!?/br> 趙文普卻似越要置薛況于死地,他笑得面目扭曲,死死抓住薛況的頭發,迫使薛況與他對視。 “要小爺我放過他也不是不行。薛況,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叫我三聲爺爺,像狗一樣對我搖尾乞憐,我便可考慮放了你?!?/br> “呸,你休想!龜孫,老子才是你爺爺!要我對你求饒,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你爺爺我死也不會向你求饒?!毖r一口血沫子直接吐在趙文普的臉上。 趙文普用手一抹,竟是滿手的鮮血混著臟污,更是勃然大怒,“好??!薛況你有種!不怕死是吧!再給老子狠狠打!打死了便說是薛況畏罪自盡,沒有人會追究?!?/br> 來順手握棍棒再次上前,那拳頭那般粗細的棍棒猛地打在薛況的背上,棍棒頓時斷為兩截,薛況也被徹底打倒在雪地里。 “不要??!三哥哥!”薛雁聲嘶力竭,嗓子都喊啞了,失聲痛哭。 只見薛況一口鮮血噴出,皚皚白雪中頓時留下一片刺眼的鮮紅,薛況重重地倒在地上,臉貼在雪地里。 薛況卻勾著嘴角,笑了。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骨頭斷了,身體卻變輕了,他雙瞳渙散,意識也漸漸變得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