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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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燃被打了三十板子,又被薛遠親手打斷了腿,府里的郎中忙了大半夜,又是止血又是上藥,全府上下都不得安寧,余氏則守在長子的床前,眼淚都要流干了。 分明深秋的風帶著陣陣透骨的涼意,薛雁卻覺得府里悶悶的,因為父親突打斷了長兄的腿,府里的氣氛也覺得壓抑非常。 薛雁總有預感府里會出事,在前往壽安堂的途中,見jiejie薛凝也被祖母一道請來,見薛凝面帶病容,看上去的確病的不輕,便關切問道:“jiejie的身體可好些了嗎?” 薛凝卻態度冷冷的,只是看了薛雁一眼,“meimei春風得意,又怎會真的關心我好不好?” 就連她心心念念的二表哥也喜歡薛雁,聽慧兒說寧王也對她寵愛有加,可自己呢?二表哥喜歡上了她的親meimei,就連對她冷漠夫君也只喜歡meimei。 不知從何時起,府里所有人都對meimei贊賞有加,而原本喜歡她的人全都偏向薛雁,原本屬于她的一切也被meimei輕易得到。 “jiejie誤會了,我和寧王殿下其實并未圓房……” 薛凝卻打斷了薛雁的話,“我不想知道你和他之間的事,他只是因為我薛家嫡長女的身份娶我,而我也根本就不想嫁給他?!?/br> 不等薛雁解釋,薛凝便頭也不回的先走了。 一進壽安堂,薛老夫人便道:“你們都跪下?!?/br> 薛雁見祖母動怒,心想祖母恐怕已經知道了她和jiejie換親的事,反觀jiejie倒像是知道自己被拆穿,神色冷漠,一臉淡然地跪在祖母面前。 薛雁不敢違逆祖母,和jiejie并排跪在一處。 薛老夫人一掌拍在桌案上,“你們好大的膽子,膽敢做出這樣的事來,你們可有為薛家考慮半分!” 薛凝卻道:“都是我做的,但我不后悔?!?/br> “你……”薛老夫人揚起手掌,正要一巴掌打在薛凝的臉側,卻被薛雁拉住,低聲求祖母,“祖母,換親之事,孫女也有份。我和jiejie應當一起受罰!” 薛老夫人嘆了一口氣,看向薛凝,“圣上賜婚,你心中有氣,不愿意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但這世間之事,也并未事事都能如你心愿?!?/br> 她對薛老夫人嗑了一個頭,道:“我做錯了事,甘愿受罰,任祖母處置!” 薛老夫人卻嘆了一口氣,手掌終是沒忍心落下。 “你們姐妹換親之事,暫且不論,但今日叫你們姐妹前來,是關薛府存亡的大事?!?/br> 薛凝驚訝道:“家出事了?” 薛雁心想果真出了大事,還真讓她猜中了。 薛老夫人道:“宮里出事了,圣上已經下旨將貴妃娘娘打入冷宮,八皇子幽禁宮中,薛府仰仗的是貴妃,如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薛府怕是也保不住了。今日你們父親下狠手打了薛燃,便是想保他性命,你們的父親雖貴為宰相,但在朝中樹敵眾多,若是你們的父親倒了,首當其沖的便是你們的長兄!” 昨夜薛燃提出要去參軍,原本一家人都因為他變得上進而高興,可沒想到貴妃和八皇子出事,薛家難保,若是薛燃出頭冒尖,但便是必死無疑。只有先折他羽翼,或可保全了他。 “你們都過來?!?/br> 薛老夫人將兩個孫女攬入懷中,“你們也別怕,你們的父親會上書圣上,一人攬下所有,求圣上不牽連子孫?!?/br> “凝兒是寧王妃,圣上會看在寧王的面上對她網開一面?!毖戏蛉藝@道:“至于雁兒,你和謝家二郎有婚約在身,我會和二郎的母親商議,讓你們盡快完婚,倘若圣上不肯放過薛家,但薛家之罪,不會牽連出嫁女,這便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第40章 薛凝聽說薛雁要和謝玉卿完婚,她眉尖輕輕一蹙,心里一陣鈍痛襲來,她最不想看到的事還是要發生了,雖她心中不虞,但表面并未顯露聲色。 她跪在地上,對薛老夫人磕了一個響頭,“祖母,孫女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孫女愿與薛家共存亡,絕不會茍且偷生,這便回到寧王府自請下堂便是?!?/br> 薛凝少有決斷之時,見她態度如此堅決,薛老夫人也頗感詫異,畢竟薛凝性子一向柔弱,遇事只知哭哭啼啼,今日似與往常有所不同。 關于謝府之事,她也派人打聽過,薛凝非要和薛雁換親,只為去謝府照顧謝玉卿,此事的確荒唐。但經此一遭,并未對薛凝全無好處,謝府接連出事,謝玉卿要收拾爛攤子,哪有心思再和她花前月下,談情說愛,也好教她明白成婚不只有兩個人的濃情蜜意,更多的是理不完的瑣事,和后宅的風波,謝府更是如此。 謝府更需要的是薛雁這樣的當家主母,懂的管家理賬,約束下人,才能在混亂中求存。謝府遭此巨變,謝玉卿的心態也有所轉變,自然也懂得權衡利弊,心中明白到底該選擇何人當妻子。 相比單純柔弱的薛凝,聰慧善謀算的薛雁才是謝府女主人的最佳人選。 換親也算是對薛凝的一種歷練,薛凝從小過的順風順水,此次在謝府碰壁,不再執著于謝玉卿,徹底放下過往,將來也能在王府安心過自己的日子。 “胡鬧!圣旨賜婚,在這個節骨眼上,你竟要去寧王和離?還嫌薛家的麻煩不夠大嗎?” 可薛凝執迷不悟,還放不下謝玉卿,這哪里是想和薛家共進退,分明是不想去寧王府。 但薛老夫人是真心疼愛孫女,無論是薛雁還是薛凝,都希望她們能平平安安,能夠獨善其身,于是,她又苦口婆心勸道:“若薛家真到了無力自保的那一天,以你寧王妃的身份也能照拂你的幾個兄弟姊妹?!?/br> 薛凝抿了抿唇,若她再不愿回寧王府,倒顯得自己自私自利,不顧家人。 見祖母神色凝重,薛雁便知這一次薛家只怕真的難逃一劫。不過眼下還需了解到底宮里發生了什么,或許有什么可應對化解的辦法。 薛雁問道:“不知貴妃娘娘因何打入冷宮,宮里的形勢又到底如何了?” 薛老夫人將薛雁姐妹都扶起身來,獨自內堂點了三柱香,對著桌案上供奉的佛像跪拜祈福,“求菩薩保佑薛家的子孫,助他們順利逃過這一劫,就讓老婆子獨自承擔一切,只求菩薩保佑薛家的子孫平平安安?!?/br> 薛雁和薛凝也跪在佛像面前,為家人祈福,等薛老夫人拜完,她們將老夫人攙扶起身,薛老夫人握著扶手坐下,嘆道:“娘娘當初進宮時,我便勸她一定要謹小慎微,宮里兇險,絕不可行差踏錯一步,一朝不慎,那便是萬劫不復,禍連家族??苫侍右凰?,她的野心再也藏不住了,為了讓八皇子當太子,她處心積慮,步步算計,可終究是害人害已?!?/br> 薛老夫人擦去眼角的淚痕,唯一的女兒進宮已經二十多年,宮門之隔,身份和尊卑之別,母女情親都拋到一邊,薛貴妃入宮這么多年,連見面都難。 入了皇家便再無親情。入了宮,便是爭斗不休,爭與不爭都是萬劫不復。 這二十多年來,她無有一日不擔心,無一日不盼著她和八皇子能平安。 “貴妃娘娘得勢之時,自然人人都來巴結奉承,就連薛家也跟著沾光,你們的父親高居右相,看似權勢滔天,實則是腳懸于刀尖上,前朝連著后宮,有薛貴妃在,薛家自然能榮華富貴,你們的父親也能平步青云。你們的父親和貴妃彼此依存,有你的父親在朝中支撐,貴妃在后宮便能安然無恙,兩者缺一不可,相互依存??扇粢坏缴婕皣鴥?,那便是生死之爭,貴妃想要八皇子當太子,薛家即便什么也不做,便也被劃為八皇子一黨??沙谐税嘶首狱h之外,還有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等等?!?/br> 薛雁道:“所以涉及儲位之爭,爭也得爭,不爭也得爭,爭還有贏的機會,不爭便是輸,便是死,是嗎?” 薛老夫人點了點頭,“雁兒果然聰慧,一點就透?!?/br> 毫無疑問,薛貴妃在這場儲位之爭中徹底輸了,然而薛貴妃一倒,皇子黨也會將薛遠從相位上拉下來。 薛老夫人道:“八皇子墜馬之后,傷口一直不見好轉,反而流膿潰爛,乃至整條腿奇癢無比,貴妃急得不得了,便讓宮女去請太醫??少F妃被禁足,宮里見貴妃出事,宮中之人見風使舵,加之平日她樹敵太多,都想在這個時候拉她下水,那夜宮中本來有十位太醫當值,但全都被叫走了。貴妃禁足在景和宮中出不去,便只能哭喊著叫皇上、叫太醫,她喊了整整一夜,傷了嗓子,卻沒有一個人來幫她?!?/br> 她想起女兒在宮里孤單無依,不禁老淚縱橫,聲音也逐漸哽咽。 薛雁上前替祖母輕輕拍背,想要安撫這個為薛家cao心了一輩子,半截身體入土之時,卻還要遭受如此打擊的七旬老人。 薛雁輕輕擁著祖母,聽她靜靜說道:“她終于等到天亮了,頭發也急白了。是平日里不怎么和她來往的柔妃為八皇子請來了太醫醫治??山K究因為耽擱了太久,八皇子右腿傷口潰爛得太厲害,人高燒不退,太醫救治了整整三天三夜才終于撿回了一條命,如今人雖然已經脫離了危險,但腿卻永遠留下殘疾。而貴妃娘娘哭啞了嗓子,再也不能唱出動聽的歌謠?!?/br> 薛老夫人記得女兒從小最喜歡唱歌,那優美的嗓音如同黃鸝一般,嗓音便是女兒的驕傲,圣上最喜歡聽她唱歌,可經此一事,再也無法恢復,嗓音沙啞,永遠都不能唱歌了。 而八皇子落下殘疾,再無緣儲君之位。 直到此刻,薛貴妃才明白八皇子墜馬只是個開始,是有人醞釀著一場陰謀。 有人在八皇子的傷藥中動了手腳,才導致他的傷口潰爛,那夜后宮的嬪妃們落井下石,叫走了所有的太醫,八皇子來不及醫治,落下終身殘疾。 薛雁心想發生了這種事,薛貴妃又如何甘心八皇子被害,勢必會狠狠報復。 甚至她這些年為助八皇子上位,也在暗中做了不少的事。那皇太子一案到底是不是貴妃所為? 她不忍見祖母傷心痛苦,終是沒忍心問出口。 而這些年父親為了幫助貴妃和八皇子,在朝中樹敵不少,如今薛貴妃出事,父親又怎能獨善其身。父親在朝中的那些政敵都不會放過他。 薛雁問道:“這宮中之人,未必人人手上干凈,那真正讓皇上決心廢黜貴妃的封號,將她幽禁冷宮的到底是什么事?” 若是些許小事,必不會惹得皇帝震怒,還將薛貴妃打入冷宮,將八皇子終身幽禁。 薛老夫人沉默了半響,才道:“趙婕妤首告娘娘謀害先皇太子,而當初寧王回京,貴妃便安排了一場刺殺,趙婕妤抓到了受貴妃指使殺人后私逃出宮的小太監。趙婕妤拿到了小太監的供詞,從他身上搜出了七日毒。而昨夜肅王也中了毒,他所中之毒又是七日毒,只不過肅王被發現及時,及時請來太醫救治,因此逃過了一劫?!?/br> 薛雁問道:“那祖母相信是貴妃娘娘所為嗎?” 薛老夫人搖了搖頭,“我雖不信,但娘娘入宮多年,早已不再是當初不諳世事的薛家小姐了,人心易變,人也是會變的?!?/br> “不過你們的父親會想盡一切辦法保全你們?!?/br> 薛雁臉色卻越來越凝重,貴妃出事,父親只怕也不能獨善其身。倘若薛家一倒,父親的那些對頭,會放過薛家人嗎? 薛雁總覺得還會出大事。 她正心中忐忑,突然薛府的管家來報,陳mama得知消息后,匆匆前來,對薛老夫人道:“老夫人,不好了,三公子出事了?!?/br> 沒想到事情來得那樣快。 薛雁急切問道:“三哥哥到底怎么了?” 薛老夫人也緊張得雙手發顫,問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陳mama道:“聽說三個個時辰前,三公子在蘭桂坊喝醉了,便……便宿在花魁金寶兒的房中,可一個時辰前有人在鎏金河發現了金寶兒的尸體?!?/br> 不知不覺一夜過去,此刻天已經漸漸亮了。 到了夜晚,鎏金河上飄蕩著無數招攬客人的畫舫,蘭桂坊的妓子便都出來接客了,利用才藝招攬客人前來捧場,尋歡作樂,一直到次日天亮。 有名歌姬正坐在船頭撫琴歌唱,畫舫上的客人同歌姬舞姬尋歡作樂,突然船上有名歌姬見到水面漂浮著一物,便讓人將船靠近些,定睛看去,竟發現河面上飄著一具女子的尸體。 畫舫上的歌姬舞姬嚇得大聲尖叫,紛紛嚷著要上岸,而因為發生了人命案,驚動了京兆府,京兆府尹派人將尸體打撈了上來,發現那具女尸正是將珠花彩頭拋給了薛況,今夜要與薛況同度良宵的金寶兒。 經仵作查驗尸體后發現金寶兒渾身都是傷,是被人侵犯,悶死后,拋尸鎏金河。 可金寶兒生前只和薛況在一處,京兆府便帶人去蘭桂坊二樓的雅間拿嫌犯薛況。 薛況醉酒后正在酣睡,突然被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吵醒,聽到門外有人在議論丞相的三公子殺人,又有官差前來拿人。 他便驚得從床上坐起來,見自己不著寸縷,頓時慌了,他只記得自己和同僚喝醉了酒,便睡了過去,哪知道自己醒來卻成了殺人犯,而地上分明還丟了一地他和金寶兒的衣裳。 他來不及多想,又不想被人抓住,便趕緊卷了衣裳,跳窗逃走。 想著先回薛家找二meimei薛雁想辦法。 但到底發生了什么,他怎么也想不起來了,只知和幾個同僚行酒令,還記得自己昨夜手氣不好,還總是輸,接連幾杯酒下肚,便醉得不醒人事。 但實在記不起自己為何會睡在金寶兒的房中,也記不起昨夜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正打算向往常一樣,翻墻入府,求meimei幫他出主意。 哪知剛到薛府門外,便見到有人帶兵前來,還圍了院子,那領頭之人倒不是京兆府的戚大人,而是刑部尚書趙謙。 趙謙正手捧圣旨。 只見趙謙讓人砸開薛府的大門,氣勢洶洶闖了進去。 薛況不知該如何是好,更害怕自己此舉牽連家人,他便翻墻跳進了一處小院中,將門打開了一條縫隙,暗中觀察著薛府的一舉一動。 此刻突然狂風大作,勁風吹得廊檐的燈籠不停的晃動,只聽轟隆隆幾聲雷響,黑沉壓抑的天色將要暴雨傾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薛管家連滾帶爬去壽安堂回稟。 “老夫人,不好了,刑部尚書大人趙派人來宣旨,還帶兵包圍了丞相府?!?/br> 來得可真快??! 薛老夫人聽聞身子涼了半截,直接跌坐在椅子上。真是風雨欲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