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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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雁大驚趕緊準備開溜,暗夜中,那清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薛凝?” 那語氣帶著探究,帶著懷疑。 薛雁心想今日出門沒看黃歷,竟遇到了這個冤家,回頭沖他一笑,“姐夫,你認錯人了?!?/br> 好在她靈機一動,改口喚霍鈺姐夫,寧王如今是jiejie的夫君,只要她不說,寧王也不會知道曾經遇見的是她。 “今日是jiejie回門的日子,姐夫是來接jiejie回府的吧?”薛雁故作鎮定,笑吟吟地對霍鈺行禮。 見霍鈺眼中震驚,眼中帶著探究看著她,許是吃驚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薛雁笑著再次強調,“我是薛府的二小姐,和jiejie是孿生姐妹,時常有人將我們姐妹認錯,從前姐夫未曾見過我,將我認做jiejie,也情有可原?!?/br> 霍鈺認真聽著她說的每一句話,觀察她的行為舉止,卻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是嗎?竟是王妃的meimei?!?/br> 薛雁笑著點了點頭,又很熱情地說道:“jiejie的院子就在前面,姐夫第一次來府中,想必還不識路吧?我帶姐夫去曲殤院?!?/br> 霍鈺道:“有勞?!?/br> 薛雁松了一口氣,回想方才自己的言行應該并無破綻,霍鈺并未起疑才是。 福寶在前面掌燈,薛雁始終保持著微微落后于霍鈺的位置,其實她心里緊張極了,聽著周遭的蟲鳴鳥叫聲,甚至連池中風吹殘荷的響動也覺得清晰可聞。 突然霍鈺道:“我們先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薛雁趕緊否認:“沒有?!?/br> 霍鈺方才問出的那一瞬間,薛雁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了喉嚨口。 突然,有道黑影從院中一閃而過,薛雁下意識往霍鈺身邊靠。 只因這幾日在謝府遇到過幾次闖進謝玉卿的院中的行刺的殺手,驚嚇之余,她也格外警覺,又曾因霍鈺曾救過她,便覺得霍鈺的身邊很安全,下意識往他身邊縮。 霍鈺看了一眼主動往他身邊靠近的薛雁,微微挑眉,她身上那獨有的少女清香更令他感到十分熟悉,他想起了在謝府的假山洞中,正是這樣的香氣,讓他在中了情藥,還能保持清醒。 他一把抓住薛雁的雙臂,“你到底是誰!” 薛雁緊張得繃緊心弦,心中驚懼怕交加:“我是薛雁,是殿下的妻妹?!?/br> “寧王殿下快放開我二meimei?!痹瓉砟欠瓑Φ暮谟罢呛屯藕染坪?,深夜歸府的薛況。只因他素來習慣半夜歸府,為了避免被薛相發現,便每每翻墻而入,雖說他如今那紈绔習性大改,但卻并未改掉這深夜愛翻墻的壞毛病。 至于薛雁與霍鈺曾經見過之事,他自認為為人仗義,收了薛雁的封口費,自然也不會對寧王透露半個字。 只不過見寧王似要與薛雁為難,顧不得被老爹發現后將他留下盤問,也要仗義為薛雁解圍。 霍鈺放開了薛雁,“你真是薛家二小姐薛雁?!?/br> 關于薛家次女的傳聞,他也有所耳聞,那位曾于襁褓中被抱走的薛二小姐,于數月前被尋回,聽說曾被商賈之家收養,是以薛家長輩極少讓她出來拋頭露面。 或許真的是他認錯了人。 薛雁見霍鈺松手,也趕緊抓著薛況溜之大吉。 曲殤院中,薛凝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淚,她磨蹭著并不想回王府,聽說薛雁回府,想去打聽二表哥的傷勢。卻碰到薛雁和寧王一起進府,躲在暗處見到他們拉扯的那一幕。 只是她隔得太遠,不知寧王和薛雁到底說了什么,但她卻覺得奇怪,薛雁和寧王倒不像是初次相識。 突然,她腦中出現了一個大膽的計劃,她和薛雁是雙生姐妹,和meimei的容貌有八九分相似,最好辨認的是薛雁右眼眼下有顆朱砂淚痣。 但聽說薛雁曾扮作她的模樣去珍寶閣巡鋪子,便想到倘若她和薛雁交換幾日,等到她照顧二表哥康復,再同meimei神不知鬼不覺地換回,寧王必不會察覺。 一旦她心里有了這個想法,便只想著二表哥的傷因她而起,她心中愧疚,想著二表哥能康復,她便心無掛礙,再死心塌地當她的王妃。 于是,她去往海棠院見薛雁,跪在她的面前,“meimei,如今二表哥命在旦夕,他因我而受傷,我不能置之不理,更不能看著他消沉度日,最后毀了自己的前途?!?/br> 薛雁見jiejie的雙眼哭的通紅,紅腫若桃兒,心中動容,明知謝玉卿心中只有jiejie,若是jiejie去勸說,他也定會很快振作起來,只是心中不免更加痛苦難過,一個是她的家人,另一個是她的未婚夫君。 她趕緊扶薛凝起身,“那jiejie希望我如何做?” 薛凝用力咬了咬唇,似下定了決心,“我與meimei是孿生姐妹,旁人難以辨認,我只與meimei換十日,請meimei扮成我的模樣入王府?!?/br> 第21章 薛雁尤覺一記驚雷在耳邊轟然作響,jiejie竟要她入王府日夜陪伴jiejie的夫君。且寧王霍鈺此人多疑,不好糊弄,她又如何能堅持十日。 “不行?!?/br> 薛凝急紅了眼,淚珠不斷滾落下來,“我知這個要求對你來說很過分,但若是二表哥有個三長兩短,jiejie也不活了,jiejie求你了!meimei,你也愛慕二表哥,難道你想眼睜睜的看著他變成一個廢人,毀了他一生嗎?” 薛凝緊緊抓住她的手,跪在地上苦苦懇求,“他本是天之驕子,難道meimei忍心看他深陷泥潭,碌碌無為,頹然度過此生嗎?” 薛凝眼眶中盈滿淚水,不住墜落,神色凄苦,“jiejie向你保證,待表哥痊愈,我必定會同你換回。寧王根本就不喜歡我,他已搬去了書房,絕不會踏入寢房一步。再說meimei曾扮成我的模樣入珍寶閣查案卻無人察覺。meimei入王府定不會被人發現的?!?/br> 薛雁只覺一股涼意傳遍全身,半響無言。見jiejie面臉凄苦之色,可見她對二表哥用情至深,甚至甘愿付出一切。 而謝玉卿也愿意為jiejie豁出性命,他們郎情妾意,心意相通,自己反而成了破壞他們感情的第三者。 “meimei,若是你不答應,我便長跪不起?!?/br> 薛雁神色漠然,“容我考慮幾日。 薛凝見她松了口,一改近日的憂慮,歡喜道:“我會安排好一切,只等meimei入王府?!?/br> 出了海棠院,薛凝心情極好,便對慧兒說:“你讓人將這個消息告訴二表哥,我只盼著他聽到這個消息能快點好起來?!?/br> 慧兒遲疑道:“王妃,這樣做真的好嗎?若是被人知道您瞞著王爺竟做出如此膽大之事,恐會夫妻離心?!?/br> 薛凝卻道:“我只知我不能沒有二表哥,而我已明白他心中只有我,我放不下他?!?/br> 慧兒還待要勸。薛凝卻態度堅決,打斷了她的話,“今夜先回王府吧。再暗中替我去尋些食譜藥膳,我要為二表哥調理身體。他得盡快好起來才行?!?/br> * 薛雁一夜未眠,想起自己曾差點被誘拐,是謝玉卿路過出手相救,猶如神衹降臨,助她擺脫厄運。 事后,她對謝玉卿道謝,而謝玉卿卻說看到她想起了一位故人。 后來她知道了那位故人便是jiejie。 謝家遭逢大難,她幾天幾夜衣不解帶照顧謝玉卿和謝母。自董菀尋死,她便接過管家權,打理謝家事務,府中仆從的日常采買安排都來問她,她忙得腳不沾地,但將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可謝玉卿昏迷時,念的是jiejie的名字,他從未忘了jiejie。 從前薛雁心存妄念,覺得只要自己真心付出,總能換回同等真心的對待,能捂熱謝玉卿的心。 如今她知謝玉卿的心里絕沒有自己,她雖然覺得難過,倒也能坦然放下了。 或許她該入王府,成全謝玉卿和jiejie。 她提筆寫了一封信箋,讓人送去謝府。謝玉卿接連遇刺,她心中已有了懷疑的人選,只苦于沒有證據,但刺客未抓到,謝玉卿依然很危險。這封信是為了提醒謝玉卿要小心庶母董菀,謝玉琦出事后,謝玉卿最有可能繼承爵位,董菀為了侯爵之位必不會放過謝玉卿。 信送出去之后的一個時辰,福寶也從謝府帶回了謝玉卿的消息。 但她支支吾吾不肯說。 薛雁問道:“二表哥到底說了什么,竟讓你這般為難。說吧,我已經不會難過了?!?/br> 經過這一遭,她覺得自己終于能放下了,當她不再執著得到二表哥的真心時,感到從未有過的輕松自在,如釋重負。 而薛凝那邊也來了消息,說是明日派人接她入府。 福寶一面替薛雁收拾行李,卻覷著薛雁的臉色說道:“謝二公子說自己死過一次,才知道大小姐對他最重要,他絕不能辜負大小姐?!?/br> 福寶心中不平,氣鼓鼓地說:“若不是二小姐,他早死八百回了!真是不知好歹,二小姐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狗?!?/br> 薛雁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忙碌,將用來易容扮裝的胭脂水粉全都裝在箱籠中,打算帶進王府。 若說她方才心中還有點念想,如今知曉謝玉卿的態度卻是心灰意冷,嘴角掛著自嘲的冷笑,心想倘若二表哥一直沒有回應,從未說過要娶她,她或許早該放下了。 “那便請二表哥將婚書退還,盡早退婚便是?!?/br> 她背過身去,悄悄抹去臉頰的淚。 又將桌上畫的圖樣遞給福寶,“讓珍寶閣按這圖樣去做這支發釵,作為當季新品,銀子都由我來出?!?/br> 圖樣是一支極普通的銀釵。 福寶沒多問,按薛雁的吩咐交給了小廝送去珍寶閣。 “二小姐別難過,眼下倒也不必走到退婚這一步,只等謝二公子病愈,您再同大小姐換回便是?!?/br> 福寶見薛雁眼神堅決,似已經徹底放下了,她在薛雁身邊伺候多年,最是知曉二小姐的性子,一旦下定決心,絕不可能再回頭了。 那謝二公子再也沒有機會了。 * 自從謝玉卿受傷后,這是他第一次在桌前提筆書寫,雖然久臥床榻,面色蒼白,但眼中卻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得知薛凝要來府中,他更是迫不及待,一刻也坐不住了。 “二郎?!?/br> 謝玉卿微抬眼,見母親強撐病體來到他的書房中,便趕緊上前將母親請到上首。 “二郎瘦了,也憔悴了?!鼻厥铣D昱P病,纏綿病榻,說話也顯得有氣無力的。 謝玉卿起身,對母親恭敬行禮,“孩兒不孝,讓母親擔憂了?!?/br> 秦氏搖了搖頭,“你兄長出了這么大的事,因你在病中,我便沒讓人打擾你,今后武德候府可要靠你獨自支撐了?!?/br> 想起長子被人陷害丟了爵位,秦氏很是痛心,抹去眼角的淚痕,目光滿是憐愛,看向受傷未愈的次子。 謝玉卿恭敬說道:“兒子定會重振武德候府,光耀門楣,請母親安心養命?!?/br> 秦氏滿足地笑道:“我知你素來孝順,你要盡快振作起來,你和雁兒的婚事也應該早些定下來。府里出事,多虧這孩子幫著料理,雁兒對你癡心一片,連續數日不眠不休的照顧你。還時常來寬慰我,陪我說話解悶,伺候湯藥,你可不許辜負了她?!?/br> 謝玉卿眼神閃避,不敢直視母親的目光,“母親,兒子死過一次才知道自己始終放不下凝兒,她心里也有我……” 秦氏激動得劇烈咳嗽起來,“二郎,你糊涂??!凝兒已經是寧王妃,你怎可還想著她!男子漢大丈夫最忌諱拖泥帶水,當斷不斷,必受其害,到時候傷了凝兒和雁兒?!?/br> 母親從未對他說過重話,今日這般嚴肅正色,可見是氣得不輕。 “你可知在你昏迷不醒時,她為你擦拭退燒,在你床邊守了幾天幾夜,晚上守著你,白天親手為你煎藥,凡事親力親為,一守便是四個時辰。有一次,那藥罐破了,藥汁濺到她的臉上,燙傷了臉,腫好幾日,卻擔心你會被人謀害,不敢離開半步。她替你守著院子,替你設計抓住那些前來行刺你的賊人,沒日沒夜的熬著照顧你,她卻從不叫苦,也從不說自己害怕,可她也是個未出閨閣的女子??!” 謝母一口氣說完,激動得劇烈咳嗽起來,謝玉卿趕緊替她奉茶。 謝母抓住他的手,尤感痛心,“她本該被夫君保護,有人替她撐起一片天,可她卻甘愿為你撐起這個家,承擔照顧你、照顧全府的重擔,對你不離不棄?!?/br> “竟從未聽她提起過?!敝x玉卿感嘆道。 沒想到自己昏迷的這幾日,薛雁竟為他做了那么多。他的房中被褥干凈整潔,還帶著陽光的味道,可見是常換常曬的,琉璃瓶中每日都換了插瓶的鮮花,房中無半點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