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我有藥,你有病嗎
嫣然不知道自己是被蕭雱背著送回房間的。 只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頭很疼。 秀兒給她端來一碗醒酒湯,沒好氣地道:“起來喝!還沒有豆芽菜高,學會了喝酒,你怎么那么能?” 嫣然:“嘿嘿,酒不醉人人自醉?!?/br> 論好好學習的重要性。 這句不就用上了嗎? 秀兒哼了一聲道:“哦,要離開了,和王爺說了,娘娘說了,蕭雱那里也說了,我這里就不用說了唄?!?/br> 嫣然放下空空的碗,搖著她的袖子道:“當然得說了。我跟著父王去京城,你該高興和放心才是??!” “呵呵,我真高興,真放心?!毙銉悍藗€白眼。 “不是,父王自己進京,要是被外面的女人纏上怎么辦?有我看著,絕對讓父王刀槍不入?!?/br> 秀兒:“好好讀書,行嗎?” 嫣然:“牛鬼神蛇退散!” “算了算了,反正意思我明白了,是該這樣?!毙銉旱?,“就是你也得自己有主見,不能什么都聽崔小球的?!?/br> 她覺得,嫣然早晚得掉進崔小球的坑里。 嫣然道:“我當然有主見了,他都聽我的?!?/br> 秀兒:算了,一看就知道沒救了,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那崔小球唯恐崔家另投別人,他夾在中間為難,干脆直接把自家退路給砍了。 多絕啊這小子! 誰能惹得起? 小嫣然好慘,肯定跑不了了。 正如唐竹筠所說,嫣然雞零狗碎的東西實在太多,收拾了足足有十幾車。 晉王坐的那輛馬車,是嬌嬌坐的。 對外說擔心老虎嚇壞馬匹,所以馬車很嚴實,倒也毫不違和。 唐竹筠把父女倆送走。 或許是因為已經多少習慣了離別,這次好像就沒有那么傷感了。 但是唐竹筠明白,比起戰場上的明刀明槍,回去之后的暗箭,更是血雨腥風,沒有止境。 奪嫡的序幕,已經拉開。 送走晉王兩日之后,渠念也要出發了。 唐竹筠不放心任盈盈,叮囑她千萬不要許多事情。 最重要的是,不要嘚瑟! “渠念那是對你有好感,所以才能縱著你。但是他是世子,從小驕傲……” 任盈盈:“他就是鳳頭,我就是雞尾巴毛,配不上?!?/br> 他驕傲他的驕傲,她咸魚她的咸魚。 唐竹筠:“……” “放心吧?!比斡值?,“你以為我為什么現在能在他面前那么囂張?那不是仗著有你嗎?沒有你的時候,我保證比鵪鶉還膽小?!?/br> 她摸了摸狗rou的頭,“傻兒子,以后你也得乖點。咱們娘倆,是與虎謀皮你知道嗎?” 狗rou:“汪汪汪?!?/br> 心情平靜。 任盈盈:“你看,都是因為府里養了老虎,它一點都不害怕?!?/br> 唐竹筠笑道:“你還真以為它聽得懂成語?” “怎么聽不懂?”任盈盈不服氣了,“狗rou可懂事了,就我來邊城的路上,你知道吧……” 我知道,那時候狗rou還不是狗rou,渠念也不是渠念。 唐竹筠實在放心不下這個跳脫的閨蜜,道:“盈盈,要不你別去了吧?!?/br> “不行,必須去?!比斡?,“安了安了,不用為我cao心。你沒聽過一句話嗎?” “嗯?” 任盈盈伸出兩個巴掌,活動活動手指,儼然一個梅超風。 “如果一個女人漂亮又心狠手辣,她就過得不會太差。我這么好看,以后只要再心狠手辣,就什么都不怕了?!?/br> 唐竹筠:“……就怕你心軟?!?/br> 渠念那勢頭,分明是不把人追上不罷休。 不過唐竹筠現在,也挺看好渠念的。 別的不說,渠念家風就很好。 除了兄妹關系有點詭異之外,父母恩愛,沒有亂七八糟的女人,在這種環境下耳濡目染的孩子,三觀不會太歪。 任盈盈表示自己妾心如鐵,絕對不會給狗rou找個后爹。 很快,渠念就帶著“貼身侍衛”任贏上路了。 任盈盈對自己這個新名字非常滿意。 霸氣側漏,人生就一個字最爽,贏! 和他們一同趕路的,還有勒爾泰。 勒爾泰的東西有四五車,看得任盈盈翻白眼。 ——渠念才帶了兩車東西,其中一輛車還空著大半,主要為了給她休息的。 這個廢太子之子,比渠念排場還大。 一看就是個貪圖享樂的,不成氣候。 不過任盈盈現在很乖巧,不亂說話,白眼都不亂翻。 她不能忘了自己的目的,她不能惹渠念,要讓渠念把她當自己人,才能對她沒有保留。 任盈盈有一種做特工的興奮感。 就是她這個特工,弱了點。 其實行軍路上很是艱苦,根本沒有投宿的地方,都是直接搭帳篷睡。 任盈盈平時能嚷嚷,真正吃苦的時候,都是一聲不吭的。 不過她不會騎馬,一直坐馬車,也真的辛苦,渾身骨頭架子都要被顛散了。 晚上好容易馬車停下,她吃過飯就抱著湯婆子,緊緊蓋好她的被子睡覺。 湯婆子是渠念對她的照顧。 熱水實在都不多,每日不間斷的供應,渠念也是用了心思。 他自己和將士同吃同住,這點倒是令任盈盈刮目相看。 果然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她還是隨隨便便做條咸魚吧。 咸魚翻個身,繼續睡覺! “盈盈,盈盈——” 任盈盈很有些起床氣,聽到聲音就不高興。 但是因為是渠念,她現在是個貼身侍衛,得給主人點尊敬,便哼哼著道:“干什么?” 三更半夜不睡覺,偷雞摸狗是不是? 狗rou呢?也不叫,哼! 渠念掀開簾子鉆進了馬車里,四角晦暗的油燈給他鍍上了一層昏黃的光暈。 渠念臉色有點紅,搓了搓手。 任盈盈用惺忪的睡眼看見他的神情動作,頓時警醒,坐起身來:“你干什么?” 這人不會想做禽獸吧。 渠念道:“你有藥嗎?” 雖然他覺得很神奇,但是他知道,任盈盈好像能隨時隨地變出藥來。 任盈盈:“我有藥,你有病嗎?” 狹小的空間里,她說話的熱氣都幾乎噴到了他的臉上。 渠念臉色更紅,結結巴巴地道:“不,不是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