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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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同樣只睡了一會的春鳳也起來幫忙。 等火滅灰冷,下面的豬頭已經燒得糊焦,只需要刮去焦皮,上面的毛就沒有了,而且燒過的豬皮也格外香。 春鳳拎著豬頭道:“嬸子,你這法子好,省事還干凈!” 小滿奶卻是蹙眉搖頭:“二瑞娘,你這燒得黑糊糊的,毛根還在皮里,等會吃起來會不會扎舌頭?” 江枝笑道:“伯娘,燒過的豬皮香,你吃時不是扎舌頭,是小心把舌頭吞下去!” 春鳳抿唇悄悄樂,小滿奶故意瞪人:“二瑞娘也愛說笑了,等吃的時候我倒要看看,會不會吞舌頭?!?/br> 用火燒豬皮去毛是一種地方習俗,看上去的確臟兮兮的。 江枝曾經在視頻里看過,那里的人家殺年豬,在放血除去內臟后,就把整豬趴伏著放在地上,再堆蓋上從山里提前準備的蕨葉。 講究一點的人家在燒豬毛前把草木灰打濕后糊在豬身上,然后再點燃堆蓋的蕨芨草,取下燒干的灰殼時,就可以把豬毛根取掉。 現在江枝也糊了草木灰,雖然用麥草燒少了蕨草賦予的寓意,實際效果也差不多,反正燒出來的比開水燙的香。 豬頭燒出來,豬油也煉出來,兩家人均分,油渣和豬油裝滿家里的油罐,這一下夠吃一年。 江枝沒要豬下水,全部給了小滿奶。 雖然好像人人都會洗豬下水,穿越女更是個個會燒會鹵,但她是另類,因為實在太臭下不了手。 這一忙活就是一天多,等豬油熬好,空出鍋灶也燉上rou多的豬骨。 徐大柱烘rou那邊還需要持續一段時間,江枝就抽空去水溝邊看看。 其實小滿爺第二天就去看過,擔心野豬群報復,小滿爺提著刀又守了大半天,沒有見著野豬才回來。 江枝是大正午去的,野豬怕熱,中午都是躲在樹陰下睡覺。 時間過去一天多,水溝里原本已經染成紅色的溪水恢復清澈。 但那些血沫rou渣濺過的岸邊,還有隨手丟棄的一些內臟引來成堆的綠頭蒼蠅和螞蟻。 只是那些內臟下水已經不見了,看來,這里還有其他rou食動物也飽餐了一頓。 陷阱早拆除干凈,江枝找了許久,終于在水溝遠處撿到兩只被野豬折斷的青岡投槍,上面藥汁還在,趕緊仔細收拾好,以后還能再用。 加上插進野豬身體的幾根,終于把所有藥槍全部找齊。 這種有殺傷力的東西,隨便亂丟總是有危險的。 看過一圈沒有什么風險,江枝這才往回走,她還想去棉花地摘棉。 兩天都在打野豬,沒有空去掰棉芽,撿棉花。 想想那些珍貴的棉花要淋雨,她就心急,就連小路也不走,抄近路走林子直奔草坡上的棉花地。 就在跨過一條干涸的小溝時,江枝突然聽到一陣低微的“哼哼”聲。 這聲音在寂靜的山林里聽起來是那樣怪異,讓人毛骨悚然。 她站住腳,仔細傾聽聲音是哪里來的,可那“哼哼”聲就停了。 江枝以為是自己聽錯,剛想走,聲音又突兀出現,還伴隨著一陣窸窣作響。 這一次,她算是聽到聲音出處,尋著方向找去,就在小溝里看見讓她永生難忘的一幕。 一條黑花大蟒蛇正緊緊纏著一個褐色條紋的東西,蛇口大張著,那褐色的東西已經進去一大半,只剩下兩只細細短短的腿還對著天空。 天啦!是蛇在吞吃小野豬。 五六斤的豬崽將蛇口撐到極限,跟手臂粗的蛇身完全不符,看起來就像一個怪物,比正常的蛇形更嚇人。 此時,大蟒蛇的進餐已經接近尾聲,眼看一頭小野豬就快消失在它的喉嚨里,正是要緊時候,就連人的出現也沒有打擾到它進食。 這場面太恐怖了,江枝嚇得連連后退,她轉身想跑,可哼哼聲再起。 怎么回事,難道豬崽在蛇口中還能出聲? 江枝大著膽子再往貪吃蛇看一眼,這一次她發現端倪。 在大蟒蛇的身下還有一頭小野豬,此時是活的。 可能同伴被蛇吃的場景嚇呆它,小野豬只知道趴在地上哼哼哼,沒有逃跑。 江枝看它,它也抬頭看過來。 在那長著長睫毛,如同卡姿蘭的大眼睛里,江枝居然看到的悲傷祈求…… 哼哼!哼哼! 小野豬掙扎起來,想往江枝跟前爬,可大蛇用身體將它擠在溝里,而屁股后又是接近一米高的石坎,小野豬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一米高對于江枝來說不算什么,可對嚇軟腿的小野豬來說,就是難以跨越的高墻。 哎呀,真是可憐的小家伙,我就救你一次吧! 江枝看蛇還在慢慢吞著食物,于是鼓起怕蛇人心中最后一點勇氣,兩步跨到溝邊,閉眼伸手從大蛇身下抓住小野豬的后腿,倒拎著撒腿就跑! 這一刻,她再也不是當婆婆需要穩重的人,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跑得腳底冒煙,逢坎跳坎,逢崖攀崖,跑出了人生第一場馬拉松越野賽。 第64章 小野豬“五花rou” 等她氣喘吁吁,四肢發軟的出現在老云崖上,把正出院的小滿奶和徐二瑞都嚇一跳。 “二瑞娘,你跑啥?” “娘,是誰追來了?”徐二瑞一把摸向掛在腰間的柴刀,他第一個反應是有流民上山了。 江枝喘不過氣來,擺擺手:“沒誰!蛇,是蛇!” 徐二瑞不放心,追到后面查看,果然見沒人才問:“娘,蛇又不追你怕啥……娘,你手上拎的是什么?是野豬!” 江枝這時候才想起,自己跑了一路,手中還抓著豬崽。 她趕緊低頭看,小野豬還被自己倒提著,早已經軟軟的沒有動靜。 她趕緊將豬攤在地上一摸,沒氣! 完了,自己冒險從蛇口奪下來的小野豬死了。 人工呼吸做起來! 于是,徐二瑞就看見自家娘雙手握住小野豬的身體,大拇指有節奏的按動胸口。 “娘,這豬已經死了,你按它做什么,趕緊放血才是。對了,娘,你從哪抓來的野豬崽?” 江枝沒空細細解釋,只簡單把自己聽到聲音,最后從蛇身下把小野豬搶過來的事說了,又說了遇蛇的位置。 自己怕蛇,就讓徐二瑞去打蛇。 徐二瑞一聽有大蟒蛇,立刻就來了精神,馬上跑到炭窯邊跟小滿嘀嘀咕咕幾句。 小滿也是一下就歡喜起來,兩人提著鋤頭興沖沖去了。 他們要吃蛇,蛇rou最是細嫩,而且這片山上住著人還養著雞,最好是不能有蛇出現。 江枝這邊沒有停,小滿奶和聞聲而來的春鳳就在旁邊看著,很快沒有氣息小野豬開始動彈。 小滿奶滿眼驚奇:“嗨!真是稀奇事,死豬都能按活!” 春鳳嘴角抽搐,這野豬的命好呀! 她在路上見到好幾個死人,別說誰去按一按,就連掩埋的都沒有,就這樣擺在外面。 醒過來的小野豬還是蒙的,呆呆傻傻被江枝抱著檢查身體。 其實小野豬不光是嚇傻不敢跑,它腿上還有傷,看樣子是摔傷的,一條后腿蜷縮著直發抖。 江枝摸過,沒傷著骨頭,但還是傷著筋,于是找來藥草搗爛敷上。 小滿爺也聽說撿到小野豬,過來看過,見還是渾身細毛帶花的小豬,道:“這小豬崽恐怕還沒斷奶,就是要養也養不活,還是早些給個痛快?!?/br> 江枝推測,這就是前晚抓大野豬時分散的小豬崽。 自己已經殺了它老爹大舅,現在缸里罐里都裝滿了,也不缺吃它這一口rou,還是暫時給它留條性命! “就這樣吧!先喂糊糊,能活就活,不能活也是它的命!” 江枝的善心還是有限度的,這家伙長大也是一個結局。 就好像消防員救鴨棚起火,讓小鴨子們從烤鴨變成準烤鴨,從死刑變成死緩,推遲上桌時間而已。 糊糊倒是有現成的,巧云雖然不解婆婆為啥要喂野豬,還是從鍋里盛出一勺菜糊糊。 江枝用水兌成稀湯水放到小野豬嘴邊。 小野豬哼哼不吃,它還是在吃奶的小寶寶,除了吮吸動作,不會舔食,轉來轉去只想咬江枝的衣角。 吃不了現在就得死,沒辦法,江枝只能用手將糊糊抹在小野豬的嘴巴上。 餓了兩天的小野豬感覺到水濕,可又不見熟悉的奶嘴,急得四下亂找嗷嗷叫,差點蹬翻裝糊糊的小木盆,氣得江枝一把掌呼在它頭上,罵道:“笨豬,你張嘴吃??!” 小野豬吃疼,張嘴就嚎,沒想到江枝手上帶起的湯水拍在臉上,順著毛就流進入嘴巴。 咂咂嘴,雖然感覺怪怪的,還是有點奶水的感覺…… 于是,快餓死的小野豬開始瘋狂去拱江枝的手,在它的小腦袋中只知道這奶水是手給的。 于是,江枝哭笑不得,只能一巴掌一巴掌的“喂”,呼得小野豬滿臉滿腦袋都是糊糊。 折騰得差不多后,小野豬終于學會自己吃糊糊,它也終于給自己混了一個名字:“五花”。 現在是帶著條紋的小花豬,以后就是肥瘦相間的五花rou。 吃飽喝足,腦袋差點被扇腫的小五花拖著傷腿,在屋角找到一處陰涼地躺下就呼呼大睡。 這兩天里它又困又累又害怕,家破豬亡的小可憐現在可以好好睡覺了。 江枝怕蛇沒有去棉花地,徐二瑞和小滿帶著鋤頭去了。 兩人回來時只帶回綻開的棉桃,說沒有見到大蟒蛇。 想來受驚已經躲起來消食。 這次江枝遇蛇讓所有人都小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