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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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歲覺得被騙得團團轉的何明挺可憐的,就多安慰了他幾句。 何明這才稍微安心了些,乖乖跟著衙役走了。 沈惟慕命衙役看好宅子,什么東西都不要亂動。明天宋祁韞過問案子的時候,他八成會要親自來查一番。 “何明說他妻子今天去了忘林寺,雖說這話極可能在說謊,但忘林寺也要排查一番才行?!庇鄽q主動請纓,負責忘林寺的搜查。 沈惟慕見他如此積極,便點了點頭,隨他去了。但在余歲走之前,他不忘囑咐余歲,不必太過勞累,只有休息好了,把肚子填飽了,才能好好干活。 余歲聽到沈惟慕如此關心他們,心里感覺很暖。他更加下定決心要快些把事情辦好,早一點給沈惟慕交代。 …… 一夜好眠,吃好了早飯,沈惟慕才悠哉悠哉地挪動著步子去大理寺。 趙不行一早就蹲守在君瀾苑外,抓耳撓腮了很久。他一直在斟酌措辭,練習自己一會兒在面對沈惟慕時該怎么說話。 沒想到等他回過神兒的時候,沈惟慕早就已經走了。 趙不行騎快馬去追,趕在沈惟慕抵達大理寺的時候,攔在他的馬車前。 “公子,屬下有重要的話跟您說?!?/br> “說?!?/br> 趙不行謹慎地看看左右,湊到沈惟慕耳邊低聲道:“公子這都過去好幾天了,咱們什么時候啟程?再不走,只怕趕不到圣地參加繼任大典了?!?/br> “我自有分寸,你少多嘴?!?/br> 趙不行還在原地怔愣時,就見宋祁韞匆匆騎馬離開,好像有什么急事。 他心念一動,便跟了上去。 他見到宋祁韞進了一處民宅,片刻后出來,再飛快地回了大理寺。 趙不行懷疑這處住所有什么問題,或許是重要線人與大理寺接頭的地點。 趙不行當即潛入宅子,搜尋一圈后,發現宅子里沒有人。他更加確定這是重要線人與宋祁韞接頭的地方。 接頭的線人跟宋祁韞一樣,碰過面后就立刻離開了。不然在這個時間,正常人家都會做飯、吃早飯,哪像這屋子這般,灶是冷的,看似有人住,實則空蕩蕩的根本沒人。 他就說江湖司怎么可能會對魔教新教主的繼任大典無動于衷,原來早就暗中行動了。 趙不行立即飛鴿傳書給多變:魚已上鉤。 第95章 宋祁韞返回大理寺后,就立即提審何明。 何明身子孱弱,因為昨日受驚的關系,今早發起了高熱。他被帶上來的時候臉紅紅的,額頭冒著冷汗,整個人搖搖晃晃。 何明盡量忍著不適,對宋祁韞行跪拜禮,再三賠罪。 “草民已將能交代的情況都盡數交代了,其它的情況曹民真不知情。若早知她是這般冷酷無情的殺人兇手,草民當初肯定不敢娶她??!” 何明話說到激動的時候,劇烈咳嗽起來。大理寺眾人都下意識地去看何明的嘴角,總覺得下一刻他會嘔出血來。 等人家咳嗽完了,人暈倒在地上,大家才反應過來,這何明不過是風寒而已,當然不會咳吐血。大家都被日??人試I血的沈惟慕給影響了。 尉遲楓給何明把脈之后,試了試他額頭的熱度,親自將治療風寒的湯藥喂給他。 尉遲楓喂完湯藥后,見宋祁韞走了過來,彎腰看著何明泛紅的臉頰。 “發熱得太厲害了?!?/br> 尉遲楓理解宋祁韞想要盡快破案的心情,但現在不適合繼續審問下去了,至少要等他休息半日才行。 余歲風塵仆仆地趕回大理寺,第一時間向宋祁韞回稟:“忘林寺里里外外都查過了,沒人見過畫像上的兇手,應該是故意撒謊騙何明,人早就逃到別的地方去了?!?/br> 人一旦離京了,即便他們有畫像,也很難再抓到人。 尉遲楓嘆:“這兇徒行事倒是謹慎,但我還是不解,為何三顆糖里只有兩顆有毒。如果她不能保證她想殺的那兩個人一定吃到糖,何不在三顆糖里都下毒?她如此精心謀劃地去行兇,當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才對?!?/br> 白開霽剛了解完案情,接著尉遲楓的話繼續分析。 “這點確實奇怪,但還有一點更奇怪。兇徒若早就打算好了殺完人就逃,為何要與何明成親?在客棧住半個月不就成了?還會省去了與另一人周旋的麻煩?!?/br> “對??!”余歲應和,“她也不是什么名人,誰都不認識她,住客棧省事兒,她為何要多此一舉嫁給何明?” “難道是缺錢住不起客棧?又或者真心喜歡上何明了?”尉遲楓問道。 這時,宋祁韞將一對玉葫蘆耳墜亮給他們瞧,問他們可明白沒有。 白開霽端詳耳墜片刻,肯定道:“兇手有錢!這耳墜成色很好,足夠她在京城的客棧住一個月了?!?/br> 尉遲楓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桌,目光落在喝過藥后正陷入沉睡的何明身上。 “他就是兇手?!?/br> “???他是兇手?”白開霽順著尉遲楓的目光看向何明,撓了撓頭,他是不是聽錯了?兇手怎么可能是何明? 吃完一頓豐盛的早飯后,沈惟慕才邁著閑散的步子來到大理寺。 “噢?還沒審完?” 沈惟慕在白開霽身邊坐下來,打開一袋油紙包,從里面拿出一塊芝麻小脆餅來吃。 “這什么?柳娘子新創的小點心?” 沈惟慕點頭,請白開霽品嘗。 “唔,脆脆的,有蛋香味,芝麻也香!”白開霽毫不客氣地抓了一大把來吃。 沈惟慕眼神兒冷下來,目光似有實質地要切斷白開霽的手。幸虧尉遲楓及發言,轉移了沈惟慕的注意力。 “沈兄弟是不是早就知道何明是兇手,才把他抓回大理寺?”正常情況下,若非兇案嫌疑犯,證人在錄完口供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沈惟慕點頭。 白開霽瞪圓眼,原來全場人中又是他最笨。 “那你昨晚抓到兇手之后,為何不審???害得我們一大早在這推敲半天,琢磨他到底是不是兇手?!?/br> “我只負責緝兇,審問犯人的事不歸我管,更不能耽誤我吃飯?!鄙蛭┠秸f完,就繼續啃起了芝麻小脆餅。 宋祁韞、尉遲楓、白開霽:“……” “倒也多虧了你,竟如此迅速地查到兇徒所在。這事兒換別人來,還真沒你這么利索?!?/br> 白開霽突然嘿嘿笑著恭維起沈惟慕,然后他就伸手,要再抓一把芝麻小脆餅。沈惟慕立即將油紙包挪開,不然白開霽夠到。 白開霽只沮喪一瞬,就靠問宋祁韞問題來緩解自己的尷尬。 “你們如何一下就斷定何明是兇手了?求解惑?!?/br> 宋祁韞再晃了晃手里的玉葫蘆玉墜,讓白開霽再想一想。 白開霽皺眉深思了片刻后,終于悟了。 王小白說過,兇手在唆使他給曹民等人送糖的時候,耳朵戴著玉葫蘆耳墜,當時時間接近中午,而在何明卻在口供說他娘子一早就趕往忘林寺了。 何明因為生病一直在家,如果兇手戴著玉葫蘆耳墜離家,一直不曾回來過,為何晚間時候玉葫蘆耳墜又出現在家中? 要么是何明撒謊,他妻子在午后曾回來過。要么何明本人就是兇手,他男扮女裝行兇,他回家后就卸掉了女子裝扮。 如何確定何明屬于后一種情況? 一則從鄰居的口供中求證,是否有目擊者見過何明與他妻子曾同時出現過。 二則看家中的生活痕跡,一人生活與兩人生活總有不同,比如常用一雙碗筷,常用一人被褥等等。 另外,真女子會用到月事帶,家中若沒有準備此物,也會進一步證明何明男扮女裝的嫌疑。 “還有一點,可以現場確認?!彼纹铐y用帕子沾了些燈油,在何明的耳垂上搓了搓,兩處耳洞便顯現出來了。 是了,他偽裝女子要帶耳墜,必然會有耳洞! 在白開霽端詳何明耳洞的時候,臥在羅漢榻上的何明突然睜開眼了。 他方才確實因為高熱昏厥,這會兒熱度退了下去,因為感覺到有人在碰自己的耳朵,所以被弄醒了。 見到大家都看自己,何明起初有些疑惑,當他意識到大家的眼神都在看向他的耳朵時,何明突然反應過來,捂住自己的耳垂。 “說說吧,你殺人的原因。南疆奇毒紅梅落雪從何處得來?”宋祁韞總算可以把之前沒來得及問出口的問題問出來了。 何明閉了閉眼,緩了好一會兒才道:“為我meimei報仇!他二人欺辱強占了我二妹,理該去死!” “我二妹叫何雪,嫁到了永州三年,守寡一年。她夫君是個江湖人,在鏢局謀生,有不少江湖朋友。 喪夫后,她曾給我來信報平安,說他們母子都好,夫君的兄弟們都很照拂她,讓我不必擔憂,我便真的以為她過得很好。 直到兩個月前,我去永州探望她,才知她過得艱辛,一直受迫生活在魏琪和曹民的yin威之下。二人拿她幼子的性命威脅她,逼她不得不長期侍奉這倆狗賊! 當時我氣不過找二人算賬,險些被打死,最終是二妹哭著央求那兩個狗賊留下我性命。 我本想報官,但聽說他們二人與永州府衙的人交情匪淺,也怕二妹因為名節有損,受人羞辱嘲笑,日后很難活下去。我便決心暗中殺掉他們二人,以絕后患?!?/br> 之后何明便憑著他多年經商的人脈,買到了南疆奇毒紅梅落雪。在得知魏琪與曹民二人于半月后就會啟程去京后,何明便先一步動身回到京城家中,籌謀在京城毒殺二人。 因為身形與二妹相似,何明便直接拿了二妹的衣服和首飾用于男扮女裝。 至于曹民與魏琪隨身攜帶的繡著并蹄蓮的錢袋,原本是何明二妹繡給自己夫君的。夫君死后,她便睹物思人,不想被曹民和魏琪二人瞧見,二人強行將錢袋搶走了。 “此二人該殺!”白開霽忿忿道。 他讓何明放心,此案在上報之時,他一定會為他求情。畢竟是江湖司的案子,涉及江湖人,在量刑上便有所不同。此前江湖司也有類似的按例,便酌情從輕發落了。 何明流下淚來,對白開霽誠摯磕頭表達感謝。 沈惟慕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這何明是有幾分討喜,該為他求幾分情。 多虧他剛才暈厥,此刻人在側廳歇息,所以他可以不受束縛地坐在屋中,邊看熱鬧邊肆意地吃芝麻小脆餅。在公堂受審的話,他就只能在窗外邊吃了。 宋祁韞卻沒像其他人那樣,對何明外露同情之色。 “你從誰那打聽到曹民魏琪二人會在半月后啟程去京城?你又是如何得知他們二人到京的具體日子,在哪兒落腳?” 即便提前知道二人大概的出發時間,抵達京城的時間也不確定。從永州到京城,趕路時間可快可慢,從十天半個月到一月不等,如果二人在途中停留,時間可能會更久。 京城這么大,城門十二處,每天出入城門的人數極多。就算每天守在城門不錯眼地看著,也只能守一處,找到人的可能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