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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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韞薄唇輕啟,剛要說話,被沈惟慕搶了先。 “不用,死因如大家所見,沒什么可疑?!?/br> 宋祁韞和尉遲楓都驚訝地看向沈惟慕,不懂他剛來沒多問也沒驗尸,怎么會如此肯定倆人的死因。 沈惟慕見他們都看自己,不解反問:“我說錯了嗎?” “沒有?!?/br> 接下來就是審問獄卒。 “在上方明確下令不準任何人探望蘇錦多的情況下,你為何不核實逍遙王所謂的圣旨,就隨便放逍遙王進來?” 這種審問其實沒太大意義,是人都知道小小獄卒肯定抗不過王爺的威壓,更不要說對方還假稱有圣上的口諭。 當時看守大牢的獄卒有二十幾名,無一人敢真按照流程核實,去質疑或反抗逍遙王的吩咐。 二十幾名大男人此刻被嚇得屁股尿流,紛紛哭著解釋他們人微言輕,不敢冒犯逍遙王,求饒命。 周如愿剛清凈下來的耳朵,又被吵鬧的哭聲填滿了。 打發走二十幾名獄卒后,再審逍遙王的隨從、車夫以及管家等人,又向逍遙王妃打聽逍遙王的反常情況和情緒狀態等等。 最終這樁簡單的案子,在一個時辰內非常清晰明了地結案了。 周如愿要立即帶著徹查結果去面圣,走之前不忘問沈惟慕:“你說的那家烤雞在哪兒?” 沈惟慕指了下臨街,周如愿道了聲謝,便率禁衛軍們趕回皇宮。 “你說逍遙王為何要這樣殺了蘇錦多后又自盡?” 經過鄭成梁的提點之后,宋祁韞才猜到了答案,但他想知道沈惟慕會有怎樣的想法 “逍遙王一輩子都在維持人淡如菊、不貪慕權勢的好名聲,因此也一直深受圣寵眷顧。如今蘇錦多這一遭鬧騰,將他苦心經營的名聲毀了個徹底。名聲大過天,他的天塌了,他如何能不發瘋? 殺了兒子,再自盡請罪,是他繼續維持逍遙王府爵位與榮耀的唯一出路。如此死了,皇帝會憐惜他,世人會可憐他,再提起逍遙王只會嘆他倒霉,罵他那個混賬兒子拖累了他。名聲保住了,家族榮耀也保住了,便是他當下最好的路?!?/br> 沈惟慕猜測逍遙王留下的那封請罪書里,必然字字泣血地向皇帝懺悔請罪,但也一定會提及他曾與皇帝的年少情誼,請皇帝善待他的子嗣。 宋祁韞不得不承認沈惟慕說的都對,沒想到他比自己年少,對人性的剖析竟比他深刻許多。 “是啊,哪有什么真的淡泊名利,所謂不爭不過是另一種‘爭’的方式,否則這么多年逍遙王早就遠離朝堂中心?!?/br> 陸陽不知何時跟在了倆人身后,聞言后也來了一番長吁短嘆。 “之前我還有些不懂,蘇錦多為何要如此發瘋犯案,現在我才明白過來。 有這樣一位心機深沉、為了名聲殺子并自殺的親爹,想必蘇錦多從小到大一定活得很窒息?!?/br> 宋祁韞:“是很窒息,但這不是他為了報復親爹就傷害無辜的理由?!?/br> “這就是兒肖父,老子瘋,兒子也瘋?!蔽具t楓跟著嘆道。 陸陽看向沈惟慕:“哎呀,說到兒肖父,那咱們就不得不提沈府尹了……” “什么?我爹說鄭公難逃玩忽職守之罪?”沈惟慕驚訝問。 宋祁韞:“你爹說的沒錯,的確是玩忽職守之罪。雖說逍遙王假傳圣命錯在先,但大理寺審查不嚴謹,并讓逍遙王成功刺死蘇錦多且自盡于大牢里,自然罪責難逃?!?/br> “可也情有可原,逍遙王身份高,他的命令誰敢不從?我回頭說說他?!?/br> 沈惟慕的話令尉遲楓、白開霽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紛紛笑起來。 “瞧瞧,誰說沈府尹的兒子在大理寺不好?有用著呢?!?/br> “這下能結案了嗎?”沈惟慕不理他們的調笑,只關心結案的速度。 “待審過吳魚之后便差不多了?!?/br> 宋祁韞將話畢,掏出一張紙遞給沈惟慕。 沈惟慕接過來看,發現上面寫的都是蘑菇名字。 “這是什么?” “蘑菇宴上所有用到的蘑菇,咱們可以一一尋來試試,到底哪一種能解你身上的奇毒?!?/br> 陸陽開心鼓勵:“太好了!等沈兄弟的身體大好了,我定要在我們陸家大擺宴席,拿出我們陸家的陳年佳釀,為沈兄弟好好慶祝一下?!?/br> “那我就在我們白家設流水宴!我們白家的曲水流觴可是天下一絕!”白開霽跟著攀比道。 沈惟慕立即看向陸陽和白開霽:“我現在就大好了?!?/br> 第88章 眾人笑起來,嘆沈惟慕果真是饞貓,為了口吃的竟騙大家他痊愈了。 “你這身子要是真這么容易就好了,我們寧愿天天請你吃飯?!?/br> 沈惟慕注視陸陽:“說這話可要算數?!?/br> “自然算數,我們大家都盼著你身體好?!?/br> 陸陽承認自己以前對沈惟慕有些偏見,但大家在一起經歷這么多,早就成朋友了。至于他舅父與沈玉章之間的宿怨,不該影響到他們這一代。 沈惟慕知道他現在再怎么說自己身體好,大家也不可能信了。不如緩幾天,按照宋祁韞的推理,找蘑菇宴上的蘑菇“解毒”,然后痊愈。 “走吧,去提審吳魚?!彼纹铐y吩咐人準備堂審。 “這折騰了一天了,都快深夜了,不休息一下?”尉遲楓擔心宋祁韞一直勞累,身體會承受不住。 宋祁韞猶豫了下,意識到大家都忙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吃飯。 “那就先吃碗面再審?!?/br> 尉遲楓:“……” “我去買!”白開霽自報奮勇。 沈惟慕主動表示要跟隨白開霽一起。他突然想吃東街錢婆婆家的魚丸粗面了,要讓錢婆婆多加些鮑魚和蟹黃才好。 …… 大理寺,大牢。 孫牢頭帶人清理干凈地面上殘留的血跡后,擦拭腦門的冷汗,緩緩松了口氣。 好在逍遙王的事有驚無險過了,圣人沒遷怒他們這些獄卒,不然此刻他們都腦袋搬家了。 “從今往后,大家都提起十二分精神注意了,切莫再發生類似的意外讓人鉆了空子。再有外人來探監,一定要再三核實,不可再出紕漏?!?/br> 眾獄卒們都知道其中的厲害,紛紛嚴肅應承,各自歸位,盡忠職守。 胥長余歲來到大牢門口的時候,見到孫牢頭坐鎮,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余胥長來提審犯人?” “來看看犯人情況,別再出什么紕漏?!?/br> 孫牢頭點頭表示理解。 余歲進了大牢后,四處查看一番,最后走到吳魚的牢房跟前做重點檢查。 吳魚在草墊上打坐,閉著眼睛不知在冥想什么,聽到有人來的動靜她也沒睜眼,直到她聽到一記熟悉的輕笑聲。 “馬上受審了,可想好怎么說?” 吳魚抬眼打量著余歲,她沒見過這個人,但對方看她的眼神兒讓她覺得和一個人很像,都讓人一種的莫名壓迫感、恐懼的顫栗感。 “是你?!?/br> “是我?!?/br> 吳魚沉默了片刻后,說道:“若非我早一步送你出去,你就被埋在山里了?!?/br> 言外之意,她于對方而言有救命之恩,對方理當報恩。 “這話倒說錯了,我應該感謝的是沈惟慕,多虧他假扮的蘇錦多惡心到我了,才令我先走一步?!?/br> 一想到假蘇錦多當時對他說出的那些油膩的話,多變的心情就十分復雜。 當時他不知蘇錦多是沈惟慕假扮,真以為蘇錦多“逃脫世俗”后要發泄欲望,所以他就被惡心走了。 陰差陽錯之下,他竟然躲過了那場天災。 “你今日不是來救我的,那便是來殺我滅口了?!眳囚~對此結果也不意外,閉上眼睛,伸長脖子,坦然赴死。 她相信對方看在以往的情義上,會給她一個痛快。 多變冰涼的手指觸碰在吳魚纖細的脖頸上,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盤踞其上。 “我不殺你?!?/br> 耳側傳來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輕笑,吳魚感覺自己整個身體像被麻痹了一樣,一動都動不了。 “乖乖聽話,我會讓你沒有痛苦地離開?!?/br> …… 錢婆婆魚丸粗面,魚丸鮮嫩彈牙,面條順滑勁道。再斯文的人吃都會不顧形象,大口地吸溜面條。因為如果不把面條及時地吸進嘴里,它會很快地從筷頭滑落,暢游于濃郁的骨湯之中,叫人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會再次艱難地夾住它。 錢婆婆家的面最特色之處就在于此,粗、圓、滑順,香味十足,滿京城找不到第二個她家這樣味道的面。 沈惟慕這加了蟹黃和鮑魚的面自然是更香,他連吃了三碗才??曜?。其實若不是顧及周圍人看他的態度,他還可以再吃兩碗。 見沈惟慕沒露出滿足的表情,白開霽摸出一個油紙包遞給沈惟慕。 “糟鴨腸?!?/br> 沈惟慕笑了,道了聲謝。 宋祁韞堂審吳魚的時候,沈惟慕人在窗外觀望,就為了吃鴨腸,因為公堂上不可以吃東西。 吳魚對于自己創立蘑菇教,教唆人行兇犯案,挑唆蘇世子復仇殺人等惡行供認不諱。吳魚隨后還交代了蘑菇教另外六處分堂的地址,對于她早年的經歷、創立蘑菇教初衷等等,也都如坦白了。 宋祁韞沒想到審問會如此順利,吳魚幾乎沒做任何反抗,就老實交代了所有。 這有些反常。 “宋少卿未免太多疑了些,我不過是黔驢技窮,不想多做無謂的掙扎罷了?!眳囚~對宋祁韞的疑惑報以嘲笑。 “你說你創立蘑菇教的初衷,與你早年經歷有關??蓵r間已經過去那么久了,你早些年沒想過創立蘑菇教,偏偏從去年開始突然就‘大展宏圖’,將蘑菇教建立起來了。這其中若說沒人幫你,實難令人信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