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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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眾人下意識地跟婦人保持距離,對她提高十二分警惕。 婦人嚶嚶哭泣半晌,喊著數聲“如此蒙羞不讓我如撞死算了”。 哭到最后她發現無人理會,只有她一個人在唱戲,才漸漸止住了哭聲,也再不裝肚子疼了。 宋祁韞:“你是吳魚?!?/br> 語氣陳述而非肯定。 吳魚怨恨地看向宋祁韞:“既然早就識破我了,為何一開始不說?” “通道不太通風?!毖酝庵?,他擔心吳魚會對眾人用毒。 盡管他們在第一時間排查了吳魚身上沒有危險的物什,但考慮到她蘑菇教教主身份的危險性,宋祁韞還是用最穩妥的方法應對她。 “都怪那個姓沈的?!?/br> 吳魚醒來后不見沈惟慕的身影,就賭他沒有跟這些人形容她的長相,意圖暫時欺騙過這些人,沒想到她的樣貌早就被沈惟慕描述給這些人了。 “你誤會了,他沒有跟我們說你的樣貌?!彼纹铐y道。 吳魚驚訝:“那你們如何認為一定是我?”明明她在裝暈厥之前,已經將教主印章放在了別人身上。 宋祁韞:“因為這些人雖符合窒息死亡的特征,死因卻是中毒。我猜坍塌后因為空氣有限,你為了讓自己活下去,哄騙他們服用毒物,將其他們全都殺害了?!?/br> 毒物致使他們喉嚨腫脹,導致呼吸困難,最終窒息而亡。 “絕境下,能讓他們聽話信服的人最有可能是教主。 蘑菇教的人不管什么身份,身上都會隨身佩戴一個裝有蘑菇土的錢袋,連孩子身上都有。唯獨她沒有,因為教主不需要通過學習種蘑菇來證明自己?!?/br> 吳魚愣了愣,頹然坐在地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她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一切仿佛一場夢一般,明明她的蘑菇教在發展壯大的鼎盛時期,怎么突然一眨眼的工夫,竟全軍覆滅了呢?難道真的是報應,天譴? “你背后是否有人扶持?” 宋祁韞突然拋出一個問題,一針見血。 吳魚被問得猝不及防,愣了一下,反問宋祁韞宋祁韞為何要問她這種問題。 “蘑菇教乃是我一手創立,盡是我的心血,你這般說是在羞辱我!” “就是看你太蠢,不像能一人創立蘑菇教,才有此問?!?/br> 宋祁韞從不認為對一名窮兇極惡的罪犯需要用到禮貌這種東西,既然吳魚覺得他在羞辱她,那當然要繼續羞辱。 “看來你背后確實有人了?!?/br> 沒直接否認,而是先反問。方才還因為想逃命推卸罪責,偽裝自己是廚娘,這會兒有機會推卸罪了,她卻反而拼了命地承認了。 破綻最大的就是她猶豫的那一刻,明顯有心虛的表現。 這位蘑菇教教主沒他們以為的那樣運籌帷幄,甚至不具備創教的才能,但她對毒蘑菇的研究確實非尋常人可比。 剛才在洞內行走時,她的目光會下意識停留在洞壁原本長蘑菇的地方。出了山洞,她的目光也會第一時間掃視洞外草甸和林子里的長蘑菇的地方。 剛剛她提出想要小解的時候,目光曾在附近的數棵樹上停留。 沈惟慕之前曾經說過,這附近林子里有很多出人意料的毒蘑菇,其中有一種就長在樹皮上,微小,并不明顯。 這遍地長蘑菇的野外,可以說是吳魚掌控的天下,就像魚兒回到了水里。宋祁韞當然不可能給她“暢游”的機會。 吳魚張了張嘴想狡辯,但又擔心她多說多錯,干脆扭頭冷哼一聲,佯裝無所謂的態度。 “隨你們怎么想?!?/br> 看來即便她背后有人,她也不會輕易供出。 宋祁韞示意一眼尉遲楓。 尉遲楓用銀針在吳魚的頸后扎了一下,吳魚當場暈厥。衙役們將吳魚與其余十一具尸體放在一起處置,抬回大理寺。 “干嘛弄暈她?”白開霽不解地問。 尉遲楓:“一會兒回去要穿過林子,這個人太了解長在林子里的那些蘑菇了,以防萬一?!?/br> 白開霽恍然大悟,佩服地對宋祁韞拱手,果真姜還是“老大”辣。 待宋祁韞一行人返回大理寺的時候,天已然大黑了。本該寂靜的大理寺此時卻喧囂至極,門內外圍滿了皇城禁衛。 宋祁韞不僅看到了鄭成梁以及大理寺其他要職官員的身影,還看到了京兆尹沈玉章以及刑部尚書、禮部尚書等朝廷大員。 “出了什么事了?”白開霽也沒見過這陣仗,一臉發懵。 “出大事兒了??!” 鄭成梁正愁眉苦臉地對著沈玉章等人,聽到熟悉的聲音后,像孩子終于見到久未歸家的父母一樣,幾乎是飛撲到宋祁韞跟前。 “前不久逍遙王來了,說奉旨來見蘇錦多最后一面,獄卒哪敢不從,就放逍遙王進了大牢,豈料……豈料……” 關鍵時刻,鄭成梁唉聲嘆氣,沒說下去。這可給白開霽急壞了。 “您倒是快說??!” 沈玉章冷嘲:“鄭公今日這玩忽職守之罪是逃不掉了?!?/br> 第87章 “沈玉章,你不放屁沒人當你是死人!”鄭成梁罵沈玉章別來添亂。 “當我想來你這晦氣地方?”沈玉章懶得再看鄭成梁,“現如今逍遙王死在你們大理寺,我與刑部尚書不得不留守在此監管你們?!?/br> 呂渠武紅了眼眶,聲音哽咽:“王爺怎么就如此想不開?!?/br> 這下宋祁韞等人大概清楚了,之所以會有這么多禁軍圍在大理寺,是因為逍遙王死了。 宋祁韞到鄭成梁身邊小聲問:“到底怎么回事?” 鄭成梁嘆氣,“逍遙王假傳圣命,前往大牢探望蘇錦多,他借口支走獄卒后,一劍殺了蘇錦多并自盡,留下了一封請罪血書給陛下?!?/br> “驗尸了么?” “還沒?!蓖鯛斔涝诖罄硭麓罄?,足夠鬧一陣兵荒馬亂了。 現在這樁案子由哪一個衙門負責還未有定論,誰懂不敢亂動現場。 鄭成梁這回不占理,已經被其它官員攻訐好一陣了。甚至還有人表示,目擊證人的供詞存疑,逍遙王是否真的自盡也存疑,所有人都需要徹查。 “諸位大人,分歧可以稍后再議,現在我們先要確認死者的身份的確是蘇世子和逍遙王?!?/br> 如果的死的壓根不是這倆人,而是其它易容者,不僅耽擱了查案時間,接下來的調查方向也會被誤導。 呂渠武恍然應承:“對,你說的沒錯,要先確認逍遙王的身份并非其他人冒名頂替?!?/br> 接下來便在眾位官員的見證之下,由尉遲楓當場檢驗逍遙王和蘇錦多的尸體。 宋祁韞總覺得此事荒誕,那人或可能不是逍遙王本人,可能是蘑菇教的余孽偽裝成逍遙王來滅口,畢竟在之前的案子中便屢次出現過易容頂替的情況。 但檢查的結果令他出乎意料,死者確實為逍遙王和蘇錦多。 鄭成梁明白宋祁韞的疑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你不理解為何,待你看過逍遙王的請罪書就明白了?!?/br> 宋祁韞斂眸反思,沉默靜候。 不多時,宮里就來了旨意,命沈玉章、鄭成梁等人前去覲見。逍遙王身亡一案由禁軍統領負責徹查,宋祁韞與沈惟慕隨行輔佐。 鄭成梁擰眉不解,小聲抱怨著:“這叫什么安排?” 沈玉章覷一眼鄭成梁,“都怪你,連累我兒?!?/br> “姓沈的,你餓死鬼投胎啊,逮著一個錯處就不放?!?/br> “犯錯就要挨打受罵,有什么不對。鄭公活了這么一大把歲數了,還不懂這點淺顯的道理,要不要重頭來學,從三字經讀起???” “姓沈的,你信不信我打你……” “二位莫吵,莫吵!” 鄭成梁與沈玉章邊往外走邊斗嘴,呂渠武等官員就在旁勸架。 一眾官員離開了,夜晚中的大理寺也恢復了往日的安靜。 禁軍統領周如愿暗暗松了口氣,連繃緊的肩膀都放松下來。 他對宋祁韞客氣地作揖:“我一介莽夫懂得不多,查案等事宜還要仰仗宋少卿和諸位幫忙?!?/br> 宋祁韞見周如愿謙遜有禮,也禮貌回應,另叫人去請沈惟慕來。 既然圣命要三人一起查,那便缺一不可。 本想著沈惟慕身體情況不好,等他來了,就讓他坐在鋪著厚厚軟墊的羅漢榻上休息便好。沒想到人是精神抖擻來的,身上帶著股烤雞味兒,指尖還沾著油花。 “你這身子又大好了?”宋祁韞狐疑發問。 “對,這一陣兒覺得挺好?!?/br> 吃飽喝足的沈惟慕心情很是不錯,他還期待明天能吃上宋祁韞做的蘑菇宴,此刻自然要積極來配合查案。 宋祁韞在沈惟慕靠近的時候,又聞了一下,是沈府到大理寺必經之路上的那家李記烤雞。 沈惟慕驚訝問:“你怎么知道?” 宋祁韞沒想到他把“李記烤雞”的名字說出來了,沈惟慕更是沒心沒肺,居然坦率承認了。 宋祁韞低聲解釋道:“因為他家的烤雞胡椒味兒重?!?/br> “那我應該喜歡胡椒味兒,所以覺得他家的烤雞最好吃?!?/br> 當下這場景,逍遙王剛剛身亡,他們著實不適合談論美食。宋祁韞輕咳一聲,示意沈惟慕不必再繼續說了。 “但還是沒你做的好吃?!?/br> 沈惟慕專注于食物,自然察覺不到宋祁韞的示意。他說完就目光炯炯地看著宋祁韞,期待他接下來說“那下次我做給你吃”。 “咳!咳!咳!” 周如愿本來想假裝沒聽見倆人的對話,但他著實被對話的內容嚇嗆著了。 這大理寺的人果然對兇案、尸體司空見慣了,在這種場合下居然聊烤雞。他正眼睜睜地看著兩具血淋淋的尸體呢,叫他以后如何再正常面對烤雞? “這逍遙王的尸身還需要再行勘驗么?”周如愿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