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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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菜,白開霽才反應過來,桌上的菜有“紅燒獅子頭、油燜蝦、莼菜鱸魚羹”,以及酒狀元紅。這些與沈二三在隔壁桌上聞干涸油湯時所說的菜一模一樣。 哪會有這么巧合的事? 白開霽禮貌問了對方的姓氏后,便拉沈惟慕坐下,“一瞧白兄就是大氣的人兒,我們便不客氣了。說起來我們好像還是本家,我也姓白?!?/br> “哦?是嗎?那可太巧了?!卑组L云偏頭饒有興味地欣賞起沈惟慕的臉,“不知這位小兄弟怎么稱呼呢?” 沈惟慕剛接過新添的筷子,用兩根筷子扎了一顆堪比他臉大的紅燒獅子頭到碗里。 實際上這道紅燒獅子頭要分著吃。一個盤子里就一個,做得個大兒,便是為取團團圓圓美好的意思。 沈惟慕卻全都弄到自己的碗里,用勺子一口一口斯文地舀著吃,一轉眼就吃掉了大半 白長云眨了眨眼,險些以為自己看錯了。 “白兄可聽說這里今日發生命案了?”白開霽也夾了一筷子菜,假裝融入吃飯的群體中。 “當然聽說了,鬧得沸沸揚揚,把明月樓圍了,咱們也因為這緣故出不去了。我這人啊心大,反正已經不出去了,那不如就在這好好享受,所以就叫了酒菜和姑娘?!?/br> 白長云反問白開霽和沈惟慕的情況。 “我們的情況也跟白兄一樣,嘖,真是運氣不好,趕上這種倒霉事兒。我倒還好,我這位兄弟昨兒晚上是背著家里來的,這要是回去了,估計得被他爹打掉一層皮!” 白長云忍不住又去欣賞沈惟慕那張臉,“打他?他爹真舍得?” “嚴父!”白開霽湊到白長云耳邊,用說悄悄話的語氣小聲告知,“家是高門?!?/br> “原來如此?!?/br> 剛才白長云喝得有點半醉,沒太注意,如今經提醒后,再去觀沈惟慕的衣著,才曉得自己剛才多么眼瞎,居然把這么一位貴氣公子認成了兔兒爺。 白長云拱手道歉,“小兄弟大氣,沒跟我一般計較。紅燒獅子頭你若愛吃,我再叫兩份兒?!?/br> 白長云話畢,就喊伙計。 伙計一進門,就愣了下,認出大理寺來查案的兩位也在房內。但伙計反應很快,立刻裝沒事兒人一般,應承退下。 “二位兄弟喜歡樓里哪位姑娘,也叫來一起熱鬧?!卑组L云問。 “別提了,叫不來了,是牡丹和芍藥,都被官府抓走了?!卑组_霽猛地拍一下桌,為兩位姑娘叫不平。 “白兄你說句公道話,兇手將尸體吊到那么高的房上,肯定力氣大。兩位姑娘弱不禁風,根本不可能殺人,那些狗官是傻腦子嗎,居然抓她們?” “噓!這種話千萬別亂說,明月樓外頭全是大理寺的衙役,讓他們聽到了可了不得,肯定把你也抓進大牢?!?/br> 白長云感慨誰是兇手真說不好。姑娘家如果會武,同謀作案,也不是不可能。 “總之,衙門抓人肯定有衙門的道理,咱們只管吃酒,別亂摻和了?!?/br> “唉,也是,我就是為牡丹、芍藥鳴不平,她們那么溫柔可人,絕不可能會殺人。是不是啊,綠荷姑娘?” 綠荷非常贊同地點頭,“這是自然!也不曉得哪兒個天殺的在我們明月樓放肆,沒膽量自個兒找個地方殺人,給我們明月樓找晦氣。如今這案子鬧出去了,不知多少官人嫌這里晦氣,不會再來了呢!” 提及兇手,綠荷掩藏不住地厭惡。 白長云一直摟著綠荷的手漸漸放下了,假意給自己斟酒喝,但放下酒壺后,手再沒有放回綠荷的腰間。 白開霽觀察到這一反常情況后,給沈惟慕使了個眼色。 沈惟慕埋頭專心吃紅燒獅子頭,沒看到。 白開霽輕咳了一聲提醒沈惟慕,再給沈惟慕使了個眼色。 沈惟慕依舊埋頭專心吃紅燒獅子頭,沒看到。 “白兄昨晚在這屋聽到什么動靜沒有?” 白長云皺眉,審視白開霽:“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好奇白兄如果昨晚聽到什么動靜,早上聽說死人了,回想來會不會后怕?” 白長云搖頭,表示他什么都沒聽到,“就是聽到了,我也不怕。我是江湖人,見慣了生死?!?/br> 白長云拍了拍他放在桌上的鐵扇。 沈惟慕吃光了三個紅燒獅子頭,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后,就盯著那把鐵扇看,“瞧著好沉?!?/br> “還好,不過你來拿,應該是沉?!卑组L云笑著拿起鐵扇,遞給沈惟慕,讓他試試重量。 沈惟慕接過鐵扇的瞬間,白開霽立即起身,以飛快的速度控制住了白長云。 “你干什么?”白長云被這猝不及防的冒犯舉動弄得很惱火。 “大理寺辦案,現懷疑你與徐繪被害一案有關?!?/br> 沈惟慕去翻白長云的行李,從其行李內翻到了一疊詩稿,每一張上面都寫著詩。 白開霽一眼認出這些詩都是徐繪的字跡,果然他的懷疑沒有錯。 “證據在此,你還有何話辯駁?說,你為什么要殺徐繪,你與他有什么仇怨?” 白開霽死死地禁錮住白長云的雙臂,將他的臉按在地上,讓他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我沒殺他!這些詩確實是我昨晚潛入他房中所拿,但當時他屋里并沒有人,桌上只剩下剛吃過的飯菜?!?/br> 白長云坦白承認,他此番來找徐繪確實是想找徐繪算賬。 “昨天傍晚,我見他來了明月樓,也跟來了,就在他隔壁的開了房。等到子時三刻,外頭人沒那么多了,我才偷偷潛入他的房間,打算給他一個教訓,沒想到撲了空?!?/br> 白長云找徐繪報仇的原因也很簡單,四年前他與徐繪相識,成為摯交好友,時常在一起飲酒作詩。 “在我要離開京城的前一夜,我們照舊暢飲作詩,我即興做了一首《望塞北》,徐繪代我寫在了墻上,直夸贊是好詩。 那之后我離開京城,去南方辦事,等他再聽到《望塞北》這首詩時,已經是半年后,天下人都說《望塞北》是詩人徐繪所作,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br> 被摯友背叛,被剽竊了自己的心血之作,白長云如何能不怨不恨?他第一時間就想找徐繪算賬,奈何當時被雜事纏身,脫不得身。后來他再來京城找徐繪,徐繪卻被遠調西北,而他接下來還有事要做,便又擱置了。 于是就這樣拖了四年,他終于在京城跟徐繪碰上了。 “昨夜你進徐繪屋里的時候,桌上就是這些菜?”見白長云點頭,白開霽不解,“你為何要點跟他昨晚一樣吃食?” “圖爽快!他死了,就再沒機會吃了,看我,我還能吃!” “至于那些詩稿,我特意拿過來就是想回頭宣揚出去,讓大家都好好看看,徐繪德疏才薄,窮盡智能,也不過只能做出這等小氣鄙陋的詩詞,怎可能是《望塞北》的著者?” “那你昨晚當真沒聽到什么動靜?” 白開霽讓白長云盡力回憶當時屋子里的情況,這樣很有助于擺脫幫他嫌疑,否則最終很可能以他是兇手論處。 “我真沒聽到聲音。當時我進去的時候,門窗都關著,床鋪是亂的,屋里有很濃的酒味兒,地上有一堆男人的衣裳,青色的,還有一雙黑官靴……好像是徐繪的衣裳?!?/br> 白長云記得很清楚,他跟蹤徐繪進明月樓的時候,徐繪穿的就是一身青色衣裳。 當時他看到地上的衣裳,以為徐繪換了衣裳,穿了其它備用的衣裳,并沒多想。 白開霽搓著下巴,不解兇手為何要把衣物帶走,子時三刻如果兇手已經殺死了徐繪,將其懸掛于房上,那后來是誰回來收拾了房間,拿走了徐繪的衣裳,收拾走了桌上所有的飯菜? 難道剛好趕巧了,白長云進屋的時候,兇手正在外面懸掛徐繪的尸身? 白長云從白開霽的表情反應中,察覺到不對,“怎么,大理寺今天查隔壁的時候,沒看到那身衣裳?” “不止如此,飯菜也沒有?!卑组_霽讓白長云再回憶回憶,當時桌上的酒杯碗筷有幾個。 這個問題大理寺也曾問過明月樓的伙計。 明月樓晚上客人多,很多招牌菜都會提前做好,有點餐的伙計就直接端上。 負責詩仙雅間的,伙計表示當時他太忙了,不記得徐繪要多少飯菜和幾雙碗筷了。 “兩個?!卑组L云很肯定道。 “你跟著徐繪來到這里,在隔壁開房,昨晚就沒特意去注意有什么人進了他房間?”白開霽又問。 “大人,小人就一雙眼睛,盯久了也會累的,再說我這間房很不巧,瞧不見二樓的樓梯。若是門縫開大些,盯著隔壁,那來來往往的客人和伙計一準兒把我當賊人給轟出去?!?/br> 明月樓的二樓是離一樓大堂最近的一層,二樓的熱鬧程度僅次于一樓,走廊上人來人往,要等亥時后才會消停些。 目前看來,白長云的供詞并無可疑之處,但按律還是要將他暫時關押,等案件水落石出后,才能還他自由。 “二位大人,行行好,請一定要查明殺他真兇是誰??蓜e叫我被他剽竊了詩不說,還要因他喪命,那我可是真慘哪!” 白長云嘆畢,呸了一聲,罵許徐繪真是他此生晦氣之最。 等衙役將白長云押走后,白開霽問沈惟慕怎么看。 他發現沈二三總是會在他們勘察現場的時候,直切要點,點出問題關鍵所在,令他們更進一步透析案情。所以他現在越來越在乎沈二三的意見。 “不一樣味道?!币姲组_霽挑眉表達疑惑,沈惟慕進一步解釋,“獅子頭的味道不一樣?!?/br> 白開霽恍然,“你是說隔壁的獅子頭跟這邊明月樓的獅子頭,是不一樣的味道?” 白開霽立即召來明月樓的伙計確認,明月樓做紅燒獅子頭的廚師有幾名。 聽說只有一名后,白開霽嘆道:“難怪伙計不記得在詩仙雅間的用飯情況,餐食是徐繪從外面買回來的?!?/br> 徐繪來明月樓從來不帶小廝,那給他帶飯菜的人,要么是他使錢雇來的跑腿兒,要么是昨晚與他相處的那個神秘人,自帶了飯菜來。 “我覺得那些菜的味道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吃過?!鄙蛭┠降?。 白開霽當即來了精神,這可是很重要的線索。 “那如果再吃,你能認出來嗎?” 沈惟慕點頭。 “太好了!” 白開霽問沈惟慕這段時間都吃過哪些酒樓的飯菜,一一記下名字后,他就差衙役,將這些酒樓的這幾樣菜都買來,送到大理寺去。 白開霽在四樓欣賞完白之維的畫作后,連連稱奇,贊其運筆瑰奇,畫技出神,其筆下之物總是猶如活了一般。 “好想擁有!” “那就拿走唄?!鄙蛭┠缴焓忠フ?。 “你瘋了!這畫若拿走,你我都得掉腦袋!” 白開霽不看了,趕緊拉著沈惟慕走。 …… 宋祁韞與陸陽剛邁進大理寺,就聞到一陣陣飯菜的香味兒。 倆人順著味兒走到了大理寺側堂,就見側堂門口有許多衙役排隊等候領菜。 胥長李超剛領了一盤紅燒獅子頭,盤里一顆巨大的獅子頭在邊邊上缺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