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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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回他們豈不是查命案查到自家頭上了?” “可不是嘛!” “嘖嘖,堂堂大理寺丞,赤身被人吊死在明月樓上,丟大人嘍!” “晚節不保,晚節不保!” 陸陽氣得肝疼,命衙役將那個在人群中“妖言惑眾”的“招風耳”擒住。 “招風耳”聽到陸陽的吩咐后,立刻就鉆入人群要跑。 陸陽使出天罡疾走,縱身一躍,跳到“招風耳”跟前,一把拽住的衣領,拖了回來。 “招風耳”連連求饒,表示他只是按耐不住好奇心,聽一聽閑話罷了,“陸大俠,這不犯法吧?” 沈惟慕快步走了過來,打量一番招風耳后,問他叫什么,哪里人。 “小人田盛,京城人士?!?/br> “靠何為生?家中可缺錢?” “你問這些干什么?”陸陽不解。 “小人原是混江湖的,就是因為沒錢,去碼頭當腳夫,沒活兒的時候就在各酒樓當送飯的跑堂。小人是真可憐了,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 田盛賣慘的“苦水”還沒吐完,手上就突然被塞了一錠金子。他沒看錯,真的是金燦燦黃亮亮的金子。 “以后跟我干?!鄙蛭┠街噶酥笁?,令他先站在那等著。 田盛怕自己在做夢,先掐了自己手臂下,真疼,他齜牙樂了,然后就用牙咬了咬金錠,軟的,好像是真的。 再瞧這位公子長得俊美無雙,富貴不凡,肯定不會騙他。 田盛傻笑著連連點頭應承,誰給他金子誰是他爹,說什么他都聽。 “不許再亂言了,否則擒你入獄,金錠你也撈不到!”陸陽指著田盛,警告道。 田盛馬上閉嘴,連連點頭,說不說話就不說話,一聲都不帶吭的。 “沈小公子!”清瀾已經從震驚中回神兒,她赤紅著眼睛質問沈惟慕,怎么知道她是石女,又怎么知道她是明月樓的老板。 沈惟慕要回話,被陸陽攔住了。 “他憑什么要告訴你,你不也是沒說昨晚你與呂渠武到底去哪兒了?” 清瀾:“那請陸大俠先回答我,為何起初你不打算帶我回大理寺,發現死的人是徐寺丞后,就要帶走我?” “因為白之維的一幅畫?!标戧桙c到即止。 清瀾頓時明白過來,“沒想到你居然會識得那幅畫?!?/br> 武林人在她眼里,都是不同文墨的莽夫,沒想到眼前這位卻不一樣。 見清瀾不肯交代,陸陽招手,示意衙役將清瀾等人先押回大理寺。 “姓陸的,你明明猜到我什么來路,還敢這么對我?你負得起動我的后果嗎?”清瀾態度十分狂妄地質問。 “你當你有什么正經來路?你現在的身份只是明月樓的花魁?!?/br> 沈惟慕突然冒出一句,波瀾不驚的陳述方式卻如一道驚雷,劈得清瀾一激靈。 清瀾吃驚地看向沈惟慕,在與他四目相對時,她猛然間感覺到了沈惟慕的那雙眼里,仿佛有歷盡千帆后萬物歸一的平淡。 “你——” “聽說呂渠武的腳很臭,是真的嗎?”沈惟慕好奇問。 清瀾:“……” 怪她多想了! 清瀾等人被帶下去后,陸陽拍了沈惟慕肩膀。 “沒想到啊,明月樓的事兒你也知道的這么清楚。但下次這些消息咱們可以私下里說,小心樹大招風?!?/br> 沈惟慕點點頭,“徐繪的詩都搜集好了嗎?” “詩?”陸陽皺了下眉,隨即反應過來。 對啊,自詡風流的徐繪,每次來明月樓消遣,都是為了作詩,可剛才衙役們搜查了徐繪包下的那個房間,一首詩都沒有。 …… “多虧二三提醒我,不然我險些把這事兒給忘了。但我想不明白,徐寺丞的死跟這些詩有什么干系?難不成作詩還作出個仇家來?” 晚些時候,陸陽跟宋祁韞回稟了案發現場的情況,也道出了自己的最大的不解之處。 宋祁韞覺得丟詩的事可以暫且放一放,“你說明月樓四樓掛著一副白之維畫的猛虎吃兔圖?” “對,我確定是真跡?!?/br> 宋祁韞略作思量后,叫上沈惟慕和田盛,先去牢房見了清瀾、牡丹和芍藥。 沈惟慕和田盛留在牢房門口,陸陽隨著宋祁韞進大牢。 陸陽不解:“提審他們就行了,何苦來這種腌臜地?!?/br> 犯人們吃喝拉撒都在牢房內,牢房陰暗又窗小,這里的味道著實不怎么樣。 宋祁韞來這里自然有必須來的理由,他大步走到清瀾等人的牢房前。 三姐妹正靠在一起坐著,安安靜靜地沒人出聲。當感受有人來了,她們同時抬頭看向沈惟慕。 宋祁韞看清她們三人的臉后,緩吸一口氣,問清瀾是不是還不愿意招供與呂渠武的事。 清瀾頷首,淺淺勾唇應答:“大人英明?!?/br> 言外之意,她就是不招。 宋祁韞將目光轉移到牡丹和芍藥身上。 倆姑娘嚇得趕緊往清瀾身旁湊。 “跟她們沒關系,她們什么都不知情?!鼻鍨懮焓肿o住二人。 宋祁韞的目光最終鎖定在芍藥身上,“我瞧這位該是扛不住拷問,不妨試試看,她到底是不是如你所言那般,什么都不知道?!?/br> 話畢,在他的示意下,隨行的獄卒打開了牢門,將啼哭的芍藥硬扯了出去。 “你們要干什么?” “清瀾姑娘何必明知故問?!彼纹铐y問清瀾說不說。 清瀾閉上眼睛,一聲不吭。牡丹把頭縮在清瀾的肩頭處,避開不看宋祁韞。 宋祁韞聲平氣穩地吩咐衙役們:“不急,等一會兒芍藥被拖回來,讓她們好好看看她的樣子,再問她們是否改主意了,若還不改,就換牡丹繼續?!?/br> “狗官!你這是嚴刑逼供!”清瀾忍無可忍,怒罵道。 “難道以清瀾姑娘這般忤逆的態度,我們不該用刑罰懲治么?” 清瀾冷哼一聲,氣憤地偏過頭去,無話可說了。 陸陽跟著宋祁韞從大牢里出來后,大大地深吸一口氣,感慨還是外面的味道清新。 宋祁韞以食指抵唇,示意陸陽不要說話。 陸陽懵了下,轉頭再看“招風耳”田盛正站在牢門內,側耳聽著大牢里面的聲音。 陸陽這才恍然大悟,感慨老大這招高。 不一會兒,田盛出來了,跟宋祁韞道:“一個問另一個,芍藥meimei會不會有事,為何不坦白東家的身份嚇死那些人。另一個罵她住嘴,就再不說話了?!?/br> “看來可以確定是真的了?!?/br> 白之維的猛虎吃兔圖為當今皇帝所收藏。明月樓敢堂而皇之地掛出這幅圖,無異于是在向進入四樓房間的人宣告:她們背后有人,是萬萬人之上的九五之尊。 一個明月樓居然能牽扯到當今皇帝,著實令人意外,也著實令人頭疼。 起初陸陽沒直接帶走清瀾,便因這個緣故。但如果朝廷命官被人以及其羞辱的方式被吊死在了明月樓,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案件影響太大,大理寺不能不作為。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即便是這樁案子可能牽涉到當今皇帝頭上,該羈押的人也一樣要羈押。他陸陽來大理寺為官的初衷,決不能變。 …… “什么?白之維的猛虎吃兔圖在明月樓?” 白開霽聽說這消息后,直拍大腿,恨陸陽非要搶他的機會,跟沈惟慕、尉遲楓留在明月樓查案。他因為陸陽和沈惟慕剛鬧了不愉快,需要多相處修復關系,才松口讓給他了,結果這一讓真讓人后悔。 “老大,我現在就要去復查現場?!?/br> 沈惟慕正準備吃烤地瓜。 胥長苗武和李超去外巡查,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晌午,就特意給沈惟慕帶了三個烤地瓜。 自沈惟慕來了大理寺后,便以長相惹人注目,以愛吃聞名于眾。大理寺從上到下都比沈惟慕的年齡大,大家都當沈惟慕是個孩子,且是一個病弱需要被特別關照的孩子。 本來一開始,大家見沈惟慕衣著貴氣,身子也虛,倒不敢隨便送東西給他,一則怕人家瞧不上,二則怕對他身體不好。 后來大家漸漸地發現,不管送什么吃食給沈惟慕,只要入得了口,味道可以,不管值不值錢,他都不在乎,吃得很開心,且都會吃光,很是給這些投喂他食物的人面子。 有誰不愛看漂亮少年吃飯呢?于是不少人就養成了“遇到什么好吃的就順便帶點給沈二三”的習慣。 現在的沈惟慕只要坐在大理寺,桌案上的小吃食就就不會斷。 沈惟慕扒掉烤地瓜有些黑的外皮,里面焦黃焦黃的地瓜瓤正冒著熱騰騰的氣。 見白開霽要走,沈惟慕跟著起身:“我也去?!?/br> “二三,你是不是也喜歡白之維的畫?對,你家就有一幅掛在側廳,可羨慕死我了?!?/br> “別提沈府,別提畫?!?/br> 提了,宋祁韞就會忍不住回憶自己被沈玉章套路的經過。 對于一個聰明人來說,最殘忍的事是什么?被騙。 剛才在牢房一見到清瀾、牡丹和芍藥的臉,宋祁韞馬上就想起來,他昨天剛見過這三位姑娘的畫像。便是他拜訪沈玉章的時候,沈玉章喊他幫忙相看,家仆們拿出的一堆畫像中有三幅便是她們。 沈玉章給最寵愛的小兒子張羅結親的人家,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是明月樓的姑娘,可見那些美人圖只是被拿來用以驅趕他的手段。 沈惟慕吹了吹烤地瓜上的熱氣,一口咬下去,甜絲絲的帶著熱度的香氣像是猝不及防的暗器,擊中了屋內每個人的嗅覺。 要命了,他們也餓了。 陸陽趕緊打發小吏去買飯,眼下這案子干系重大,他們暫時是沒辦法去酒樓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