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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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韞見秦田這副反應,忽然想到沈惟慕剛才說的話了。那顆血rou模糊的頭與秦田長得一模一樣,真如此嗎? 總之秦田嫌疑極大,當押回大理寺詳審。 …… 尸房內,尉遲楓剝掉了尸塊上所有的衣物后,用清水清洗上面的血跡。 四肢先被清洗,在血跡被洗干凈后,尉遲楓就發現在四肢上都有明被絲線勒過的紅腫痕跡。從大腿上端一直延伸到腳踝,以及從胳膊上端一直延伸到手腕,都纏得很密實。 再查兩處軀干,也有類似的痕跡,但不算太明顯。 尉遲楓端詳最后這顆面目模糊的頭顱,臉上的皮rou被多處切割翻開,鼻子也被切割掉了半塊露出鼻骨,眼睛也不完整。想要完整保留現在的皮rou情況,清洗干凈上面的血跡,是個細致活兒。 宋祁韞進門,提了一壺茶來,喚尉遲楓休息一下再干活。 尉遲楓洗過手后,接茶道謝,“審的怎么樣了?” “認了,說人是他殺的?!彼纹铐y眉頭蹙了一下,抿口茶。 “我倒好奇,他用了何等手法,能在短時間內分尸如此?事后還從容與我們談笑,分吃大腸?” 宋祁韞:“只認了殺人,其它一概不說?!?/br> 尉遲楓也不意外,“怪不得你這般愁容?!?/br> “兇手行兇過程安靜,說明他在動手時死者沒有反抗能力,死者很可能在昏厥狀態下被兇手帶入巷內。 地面的血量太多了,必然需要額外灑血,那就需要水桶之類的器物盛裝。兇手要么驅車前來,要么有幫手,又或兩者都有。 人如果真是秦田的殺的,那他一定有幫手。一個人的話,根本無法做到在那么短的時間內找到死者,移動死者到武林巷,殺害死者,分尸,灑血,最后了無痕跡地離開?!?/br> 尉遲楓點頭,同時補充:“而且死者不是一個人,至少是兩個人?!?/br> “是啊?!彼纹铐y看向那顆頭顱,問尉遲楓可有辦法盡量恢復他的容貌。 尉遲楓:“把鼻子接回去,rou皮縫合一下,再通過摸骨,大概能描摹出原本的長相?!?/br> “太好了,何時能知其樣貌?” 尉遲楓無奈嘆:“看來我今晚要熬夜了?!毖酝庵?,明早就可以。 “辛苦尉遲先生了,”宋祁韞頓了下,問他,“要不我也請你吃一頓佳肴?” 尉遲楓連忙擺手,“要欠人情就欠別的,我可不是沈二三,好糊弄?!?/br> “這話說得,怎么叫糊弄呢,我這手藝也不是誰都能吃到?!?/br> 尉遲楓深表贊同:“那倒是,不過跟著二三就能蹭到你的飯,我何苦浪費人情提這個要求?!?/br> “聰明?!彼纹铐y又問尉遲楓是否接受人情轉移。 問過何為“人情轉移”后,尉遲楓明白了。 陸陽欠沈二三九根醬香羊鞭,必要由宋祁韞來做,于是陸陽便欠了宋祁韞的人情。如今宋祁韞要欠他的人情了,便可讓陸陽代為償還。 “正好我有件事想麻煩他?!蔽具t楓同意人情轉移。 “誒嘿,二位都在呢?!?/br> 陸陽興沖沖進來,聽了人情轉移的事后,馬上高興地應承。尉遲先生多溫柔,欠他人情肯定比欠宋老大的好還。 “我有一喜訊,二位要不要聽?” 宋祁韞嚴肅睨他一眼,“有話就說,賣什么關子?!?/br> 陸陽揚起眉梢,難以抑制地高興,但他偏要停頓很久,把倆人的好奇心吊得足夠高后在說。 “你們知道了嗎,暗影閣解散了!”白開霽人還沒進門,聲音就先到了。 正醞釀要宣布消息的陸陽,被打個措手不及,感覺特別憋屈! 這就像談好價錢的寶貝,他馬上就要出手了,突然另有一人出來白送寶貝,導致他這邊的寶貝也不值錢了。 “解散了?”尉遲楓驚訝地感慨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暗影閣作為江湖第一殺手組織,犯下過很多臭名昭著的刺殺事件。 “對,排名前二十的殺手陸續在短時間內死亡,本就讓暗影閣受到重創,令買家對暗影閣喪失信任。 前不久排名第二的花百殺又在千機山莊死了,這最后僅剩的一點信任也崩塌沒了,加之暗影閣閣主與青雀派門主的私情被爆出,輿論喧囂塵上,暗影閣就徹底散了?!?/br> 白開霽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對了,青雀派掌門留下認罪書自盡了,由常鶯繼承掌門之位,也不曉得她能不能抗下后面的事兒?!?/br> 畢竟青雀派掌門鬧出那么大的丑聞,連累青雀派在江湖上的名聲也臭了,短時間內,武林正道們怕是不會待見青雀派。 “扛不住也得扛,再扛不住就跟暗影閣一樣散了唄?!标戧枃@道,“不過要是我的話,可不會扛這種麻煩?!?/br> 白開霽:“都是情義深厚的同門,哪兒能輕易分離。我有空寫信問問常姑娘,如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我幫她?!?/br> “是是是是,全天下最善良熱心腸的就是你白小雞?!?/br> “嘖,你叫我什么?”白開霽問陸陽是不是又找打。 “欸,要打等會兒打,現在我有重要情況稟告?!标戧栞p咳了一聲,“老大府上廚子的事兒我打聽到了?!?/br> “如何?” “去了沈府!特別提醒,是京兆尹的沈?!?/br> 尉遲楓驚了下,皺眉嘆:“果然!”讓他猜對了,是對家盯上了宋少卿,欲用廚子的事兒攻訐他與鄭公。 “這當如何是好?”白開霽擔憂問。 “無事,你們不用擔心?!彼纹铐y嘴上這么說,人已經起身,立刻離開去找鄭成梁了。 是夜,鄭府上下,都能聽到鄭成梁氣急敗壞地咒罵聲。 “沈玉章你個龜孫兒!不是玩意兒的狗東西!竟如此陰損!想擺老子一道!你等著,老子弄不死你!” 次日一大早,鄭成梁就搖頭晃腦,伸胳膊伸腿,精神抖擻極了。 他一夜沒睡,為何不覺得疲累?因為他渾身都充滿了戰勝對手的激情! 昨夜,鄭成梁硬拉著宋祁韞陪他一起寫了萬字反駁書,做足了全面反駁任沈玉章提出的何一種可能言論的準備。 今天沈玉章只要在朝上提這事兒,他就能把沈玉章罵得狗血噴頭,體無完膚! 第46章 昨夜小兒子徹夜未歸,沈玉章cao心不已,打發去尋沈惟慕的人還沒回來,他便不得不去上早朝。 與幾位平日交好的同僚一起步行到勤政殿時,身邊人說什么沈玉章都沒聽,滿腦子惦念的人都是沈惟慕。 鄭成梁甫一見到沈玉章,就氣勢洶洶地朝他走過去。在與沈玉章擦肩而過的時候,他便重重地“哼”了一聲。 沈玉章正走神兒,被“哼”回神兒后,發現是鄭成梁,不解問身側的禮部尚書呂渠武。 “他抽什么瘋?” “不知道。是不是你又惹到他了?瞧他今兒那氣勢,不簡單啊?!眳吻涮嵝焉蛴裾滦⌒狞c。 沈玉章哼笑,“他能有幾分能耐?不過都是靠下屬撐場子。沒了宋祁韞,他就是一個只會靠鼻孔出氣的臟嘴老叟?!?/br> 呂渠武提醒沈玉章還是別輕敵,正如他所說,鄭成梁有幫手,指不定昨晚又找了宋祁韞一起謀劃。 沈玉章煩心地應承,他今天可沒閑心搭理鄭成梁。 朝堂上,幾位重臣就關西邊境沖突不斷的問題,從討論改為爭吵?;揪褪侵鲝埱蠛团珊椭鲝埓蛘膛傻膶χ?,各持己見,理由各有利弊。 往日,針對這種事兒沈玉章總會摻和幾句,表達自己的觀點。今天他沒心情,反正他說不說都起不了決定性作用,干脆就在一旁靜默聽著。甚至聽他們吵久了,覺得有點困,垂下了眼皮。 鄭成梁今天也沒發表意見,但他全程眼睛瞪得溜圓,注意力幾乎都在沈玉章身上,時刻對沈玉章發出警覺性攻擊。 沈玉章感受到有人一直盯著他看,才支起眼皮,余光在眾臣中尋尋覓覓片刻后,便與鄭成梁對視了。 這鄭老叟今天患眼疾了?又要作什么妖? 懶得搭理他,他還瞪上癮了,看來他今天不太可能會安穩下朝了。 沈玉章便遵循著“敵不動我不動”、“以不變應萬變”的辦法,靜待鄭成梁主動出擊。 察覺到沈玉章以挑釁的眼神兒回看自己后,鄭成梁整個人熱血沸騰起來。 來了,來了,這龜孫兒果然就等著今天在朝堂上攻訐他! 鄭成梁腦海里開始第十三次溫習宋祁韞寫給他的千字反駁書。 一會兒吵起來,他一定不能忘詞,要有理有據地把反駁書上列舉好的話都說出來,把對方辯駁得體無完膚! 絕對要當場吵贏,絕不能再在事后后悔自己沒發揮好! 鄭成梁激動地做好應戰準備,高度緊張地保持著“絕地反殺”的狀態。一直到太監高聲宣布退朝,眼見著同僚們三三倆倆從勤政殿退出,鄭成梁才反應過來真的下朝了。 怎么回事?沈玉章怎么沒攻訐他? 鄭成梁繃緊的弦突然斷了,有些不知所措。 沈玉章也奇怪,鄭成梁不是氣勢洶洶地針對他嗎?怎么全程安靜,什么都沒發生? “你什么意思?” 勤政殿外,因為熬了一夜、保持整早興奮和緊張的情緒、過分透支精力的鄭成梁,在這一刻疲態盡顯,脾氣頗為暴躁。 沈玉章也很不滿地反問鄭成梁:“你什么意思?” 既然主動挑釁,那就該有挑釁者的樣子,佯攻而不實發是幾個意思?逗他玩呢。 鄭成梁覺得沈玉章是預判到了他的預判,所以今天才故意在朝堂上憋著不說。 鄭成梁氣狠了,食指頻頻指指點點沈玉章,罵他:“太心機,齁壞!真丟你祖宗的臉!” 沈玉章清雋的眉眼含笑,看起來很親和樣子跟鄭成梁對話。 “在我們家,只有看門的大黃狗嘴才這么臟,你猜為什么?因為它愛吃糞?!?/br> 話畢,沈玉章瀟灑地對鄭成梁作揖,告辭了。 “你、你——”鄭成梁臉憋得通紅,半晌才成功喘進一口氣兒,“這個鱉孫兒!氣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