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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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宋祁韞回眸上下打量一番沈惟慕,他今天穿得確實好,人靠衣裝馬靠鞍,本來人長得就不錯,有這身衣裳添彩,是舉世無雙的驚艷。 早上大家的反應還不夠?這會子這種時候,難不成還要他夸他美? 宋祁韞轉念又覺得不對,沈惟慕從來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上次在唐縣,他們勘察案發現場的時候他也說些奇怪的話,事后證明他每一句話都不是白說的,看似無理取鬧,實則都是線索。 于是宋祁韞認真對待起沈惟慕的問題,回他:“武林第一美人,從前是花百殺,現在應該是你,與這案子有什么干系?” “不知道?!?/br> 宋祁韞緩緩吸口氣,耐著性子問:“那你剛才問我這話的意思是?” 沈惟慕續了一塊山楂糖到嘴里,“這是個線索?!?/br> “哪兒方面的線索?”宋祁韞想不明白,這案子跟武林第一美人有什么干系,兩家武館總不至于跟已經死了的花百殺扯上關系,和沈二三就更不可能了。 沈惟慕驚訝地看宋祁韞:“你破案還是我破案?” “……”宋祁韞差點沒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他正要跟沈惟慕分辯,明明是他說話沒頭沒尾。沈惟慕突然咳嗽起來,宋祁韞馬上閉嘴,就怕他吐血。不出所料,沈惟慕還真吐了。 “有事沒有?你身子虛,先回家歇息,這里還要忙好一陣兒?!?/br> 沈惟慕默默擦嘴角的血,沒說話。 那臉色慘白的模樣瞅著就叫人覺得揪心,宋祁韞嘆口氣,對他道:“聽話回去,回頭我這有好吃的給你?!?/br> 沈惟慕聽說有好吃的,立刻感興趣地伸手跟他要。等什么回頭,就現在。 “還在做,沒到時候?!彼纹铐y順勢要一巴掌拍掉沈惟慕的手,手揮到半空的時候才想起來這人剛吐血,所以最后就變成了輕輕地把他手拂下去。 “那我就再透露一個線索給你?!鄙蛭┠揭膊皇悄浅园资车哪ь^。 宋祁韞洗耳恭聽:“你說?!?/br> “你瞧那顆頭覺不覺得眼熟?” 宋祁韞望向運尸車上的那顆面目全非的頭,五官都快分不清了。他是個正常人,平常接觸的人都有臉有皮,五官正常,樣貌正常。怎么可能會就覺得這樣一顆頭眼熟? “我瞅著與秦田的腦袋一模一樣?!?/br> 宋祁韞驚訝地去看沈惟慕的那雙鳳目,燦若星辰,清澈得沒有一絲瑕疵,這么好看的一雙眼怎么就有疾了呢? 沈惟慕又咳了一聲,用帕子捂嘴。 透過帕子可見一抹紅,他又吐血了。 宋祁韞喊來衙役,令其趕緊送沈惟慕回家,再請城東的郭大夫好好給他瞧瞧。盡管自古就有胃大能吃的特例,可沈惟慕身子如此弱,宋祁韞總擔心他承受不住。 如果他身體比之前好些了,便不管。若更嚴重了,且與食量有關,那他可就要多管閑事了,管束著沈惟慕一些,不能再讓他隨便亂吃東西。 沈惟慕可沒有想到在這一瞬息間,宋祁韞思慮了那么多。 這樁案子應該很簡單,三條八卦線索透露完了,他任務完成也得到靈氣了,巴不得回家悠閑吃東西。 沈惟慕出巷口的時候,秦田和余明還在扶墻嘔吐,酸水吐不出來,就干嘔著。 想到白開霽說山楂糖能壓住那股子惡心勁兒,沈惟慕難得大方地舍了兩塊給二人。 倆人連連擺手,感謝沈惟慕的好心,表示他們現在實在沒胃口吃東西,哪怕是糖。 “哦?!鄙蛭┠酵﹂_心東西沒送出去。 他收手的時候,身邊剛好有衙役急匆匆跑過,帶起一陣風,山楂糖酸酸甜甜的味道就鉆進了秦田和余明的鼻腔內。 倆人肚子一陣咕嚕,本就沒吃早飯,剛才又把胃吐空了,尤其是瘦如竹竿的秦田,更耐不住餓。如今聞著這甜絲絲的帶點果味兒的糖味兒,更覺得胃空難受,餓得頭暈。 “我、我嘗一顆吧?!鼻靥锔牧酥饕?,忙取一顆糖放進嘴里。 余明在聞到味道的時候,也有點想吃,順勢也拿了剩下的那塊。 含著酸甜可口的糖靠在墻邊,秦田緩了一會兒后,心情舒服了很多,頭也沒那么暈了。他連忙拱手,跟沈惟慕道謝。 沈惟慕看他指甲縫里的紅,問秦田怎么弄得,“你的手近來沾過血?” 白開霽聽說沈惟慕吐血了,趕過來要送一送沈惟慕,剛好聽到對話,人就躲在巷口的墻后面,打算先聽聽秦田怎么說。 秦田不好意思道:“昨天趕路的時候嘴饞,打了只山雞吃,殺山雞的時候手上沾了血?!?/br> 秦田轉頭看向余明:“對吧?“” 余明連忙點了點頭。 沈惟慕沒再多言,跟二人告辭后,乘馬車走了。 秦田笑著對沈惟慕揮了揮手,目送馬車消失在街頭后,才松了口氣。 “秦兄為何要說謊?昨日我們根本就沒打山雞、殺山雞?!庇嗝鞑唤鈫?。 秦田摟住余明的肩膀,小聲道:“我哪兒敢直說,我這手是昨晚摸進農戶家偷吃,不小心伸到人家裝豬血的盆子里去了?!?/br> 余明驚訝:“你去偷?” “哎呀,大丈夫能屈能伸,填飽肚子是頭等大事。等我回頭有了錢,一定把飯錢十倍還回去。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所以昨晚我沒叫你,也沒敢告訴你?!?/br> 余明點點頭,悶聲道:“這種事我不做的,以后你也少做。我這還有點錢,足夠我倆填飽肚子了?!?/br> “好好好?!鼻靥飭栍嗝鹘酉聛碓趺窗才?,“宋少卿忙著案子,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上咱們。咱們囊中羞澀,若住店的話,往后趕路錢恐怕就不夠了。要不別麻煩他了,咱們繼續趕路?” 余明:“有江湖司的文書佐證,師父肯定就不會信那些人的胡言了,也不用勞煩秦兄跟我一起回師門解釋,會省很多麻煩。我就在這等著,不管多久都等?!?/br> “也對,我怎么沒想到呢,這就用不著我了?!?/br> “秦兄,我不是這意思?!?/br> “別多想,我正好突然想起有一件事,我答應人家了還沒辦。你的事兒肯定排在前頭,如今你這能解決了,我就不陪你了,先去鄭州辦事兒去?!?/br> 秦田請余明不要見怪。 “哪能呢,秦兄有事就去忙,是我給你添麻煩了?!?/br> 余明說罷就掏出錢袋,要分一半錢給秦田。秦田推脫不要,當即就跟余明告辭。 白開霽這時候走了出來,一把擒住秦田。 “你撒謊!哪兒都別想去,先跟我回一趟大理寺!” 秦田掙扎:“我怎么撒謊了?白大俠莫要無憑無據冤枉好人!” 白開霽不管秦田狡辯什么,單手穩穩地擒住他的胳膊,轉頭問余明,今早他們幾時進城。 “卯正東水門開了,就進來了?!庇嗝鹘忉尩?,“秦兄說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地界,若不嘗一口崔記烤大腸再走,太遺憾?!?/br> 白開霽:“崔老叟的攤子距離東水門只有一炷香的路,你們怎會在快到卯時三刻的時候才到那里?” “我們去城隍廟拜了拜,秦兄說到一個地方就要拜一下城隍,便會有城隍神護佑,保我們安全無虞,還可能會有好事發生?!?/br> 余明覺得挺靈驗,因為他拜過之后就遇到了宋少卿,宋少卿就好心要給他提供文書證明清白。 “拜城隍期間,你們全程在一起?”白開霽質問。 余明猶豫看向秦田,白開霽立即以身體擋住余明的視線。 “你看他作甚?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就是?!?/br> “他一直都跟我在一起,除了在城隍廟的時候,我在大殿前等著,他去了一會兒茅房,大概一炷香多一點的時間?!?/br> 白開霽便問秦田,城隍廟的茅房在哪兒邊,茅房邊上是什么建筑。 “靠北邊,在西廊房的盡頭,附近有間雜物房?!?/br> 白開霽哼笑,把秦田的另一條手臂也控制住了,“如實招供,你還能少受點罪?!?/br> “我說得有什么問題?” 余明:“對啊,秦兄說的有何不對?” “城隍廟的茅廁附近是有一間雜物房,但平常都鎖著門,從外頭看與其他房間沒區別。你不是京城本地人,也不常去城隍廟,如何知道那里有一間雜物房?” 秦田立刻反駁:“我上次來的時候,閑逛的時候剛巧看到那是間雜物房,不行嗎?” 白開霽哽住,忽然發現自己疏忽了這個漏洞,難道他又判斷錯了,推理錯了? “當然行,不過你上次來是什么時候?”宋祁韞這時候走了過來,態度平靜地詢問秦田,但語氣卻有著不容人質疑的壓迫感。 這事兒秦田撒不了謊,外地人進京都要帶憑由,守城禁軍會蓋印在上面。 秦田老實答道:“差不多兩年前?!?/br> “一年前那座城隍廟還沒有加蓋西廊房,你說的那間雜物房也不存在?!彼纹铐y對京城內所有記載在官冊上的土木工程都有印象。 秦田驚愣住,再無話可辯。 白開霽也被宋祁韞超群的博覽能力震驚到了,真不愧是他們的老大! “啊,瞧我這腦子,我忽然想起來了!我是上茅廁的時候,聽香客們說那是雜物房!”秦田又要狡辯。 宋祁韞看向白開霽,等待他的表現。 白開霽攥緊秦田的手腕,把捏地嗷嗷叫疼。 “別撒謊了!你指甲縫里的血漬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什么偷農戶家吃食的時候,不小心伸進了盛豬血的盆中?!?/br> 秦田就是不認,他不明白,白開霽昨晚又沒跟他在一起,憑什么就堅持認定他在撒謊。 “盛新鮮豬血的農戶家,肯定剛殺過豬,豈會不煮豬rou?你既去偷吃食,又豈能錯過吃香噴噴豬rou的機會? 你剛才嘔吐的時候,除了剛吃的那幾塊豬大腸,便沒東西可吐了。說明你昨晚沒吃什么東西,最多在晚飯的時候啃點餅子饅頭之類好克化的食物,到早上胃就空了?!?/br> 京郊附近的農戶如果想賣豬,都是直接賣生豬給屠戶。若自家殺豬,要么為慶賀喜事,要么為祭祀,總之最后豬rou都會被分吃烹煮。 “你若不服,也可說說昨日你偷的那戶人家在哪兒,我們這就去問,還你清白?!?/br> 秦田垂下頭,徹底無話了。 “武林巷的案子與你有關?”宋祁韞一步到位質問。 秦田閉了下眼,似乎是默認了。 “真是你!”余明太震驚了,慌忙退了好幾步,以拉開自己與殘忍兇徒的距離。 他怎么都沒想到,近來一直好心陪自己趕路的“摯友”,竟就是剛才碎尸案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