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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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黎一進門就洗澡,回家路上經過一個癮君子,她感覺身上也染了大麻味。 然而不幸的是,等她脫光衣服,打開噴頭,怎么都沒有水出來。 她反復調試,橫豎打不開??滤炜赡懿煊X這邊動靜,敲了敲門:“mama,怎么了?” “沒水?!?/br> “我進來看看?” 門過了半天才打開,她站在里面,身上松松圍了條浴袍。 這邊燈光顏色偏黃,但照在她皮膚很細膩,仿佛瑩潔的釉質——昨晚他留下的咬痕吻痕是玷痕,沿著胸口向下,到布料遮掩的別處。 她側身退開,他走進去,自然關上了門。 浴室淋浴與浴缸分離,有玻璃門分隔??滤斓阶罾锩?,拉起開關,沒水。 他四處尋覓,在墻角找到一個按鈕,不確定地按了下去。水噗的一下從噴頭里濺射出來,淋淋漓漓從他頭頂撒下,驟然將他頭發和上衣澆得濕透。 他立刻關上,抹了把臉上的水,轉頭看著她:“好了?!?/br> “應該是清理人員關上的,打開就能用?!?/br> 柯黎望著他皺眉:“快把衣服脫了,小心感冒?!?/br> 他在她眼里就是水晶人,幼時經常生病,長大后體格健壯許多,但因為白得剔透,又過敏進過兩次醫院,她不敢掉以輕心。 當然,也可能因為在母親眼里,孩子永遠脆弱,需要保護。 柯遂應一聲,解開紐扣,脫下濕漉漉的衣服。霧氣氤氳,水滴沿著他黑漆漆的發灑落,一點一滴沾濕鎖骨,流過胸腹,令他看起來愈發清冷潔凈。 柯黎幾乎挪不開眼。 男人大部分沒什么優良品質,就算有,除了利她性的,也沒什么用處。 最利她最直觀的優良品質就是外貌,不費成本,也不需要深入挖掘,一看便知。 當然柯遂從不被她放在對男人的評價體系中,他再好看,這種美只能欣賞,不該引起她分毫欲念——只是她忘了,人動心起念,往往都在理性認知以前。 她按下煩躁,催他出去:“好了寶寶,謝謝你幫忙,快去換衣服吧?!?/br> “等下要洗澡,不用換?!彼f。 “那你……”她話音未落,柯遂攬著她腰將她拉進來,玻璃門一響,利落地關上。 磨砂玻璃頓時將他們與外界隔開,造出另一個朦朧的世界,像下午那間狹小的懺悔室。 他又打開淋浴,水奔流而下,將兩人周身淋得濕透。沒必要再換了,在水的面前,任何衣物都是累贅,只需要脫,變得赤裸。 她的浴袍和他的褲子都被褪了下來,堆在腳邊,水散發溫熱,像貼身的絲綢,將他們身軀密不可分地裹牢。比水更熱的是吻,他吻技像上了加速火箭,越來越高超,濕濡地在她嘴唇、口腔、齒間挑弄入侵,緩慢溫柔,但不容置喙。 男女博弈的戰場是唇舌。 有時候她會覺得柯遂很像水,不是溪流,是一片靜海,無風無浪,幾乎像死水,但沉進去了,人還是會溺亡。 她不畏懼任何強敵,總是以昂然之姿應戰,但,倘若敵人不以敵人的面貌出現呢?她只看見水能載舟的一面,以至于絕地反擊之前,他已經全然淹沒了她的陣地。 她被他逼到墻邊,肩胛骨上下在冰涼墻面摩挲,水流繞過腳背。她在冷與熱,硬與柔中掙扎,終于伸出手,攬住他的脖子。 他終于吻夠了她,唇往下探尋??吕枋种覆迦胨麧皲蹁醯暮诎l,挫敗地輕輕拽了一下,他從她乳間抬首,輕輕問:“怎么了,mama?” “好不容易剩一個我能自己呆著的地方?!彼詈筮€是怕他疼,手指輕輕在他發頂撫摸:“你也要進來?!?/br> 有一絲能松動的罅隙,他就會悄悄潛入。無孔不入。 “是你先讓我進來的?!彼H昵地吻了下她的下巴,手順著豐潤胸部向下滑,直到小腹,無處不被他觸及:“哪里都是?!?/br> 沒錯,是她心里先有一條縫。 還是他本來就住在里面?柯黎想不通。 他很喜歡她的胸部,孩子的喜歡,也是男人的喜歡。新痕迭蓋舊痕,乳暈本就因為生育大了一圈,此刻又被吸大——他在她身上施加的雙重印記。 這是其他男人做不到的,吻痕會消散,生育痕跡卻會伴隨一生,直至死亡。除開乳暈,還有另一處——她小腹上有輕微的、淡色的紋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他順著它延伸的方向吻去,遲疑問:“mama,這是……” “妊娠紋?!彼f,以為他聽不懂,解釋道:“懷孕肚子撐大,肌rou纖維扯斷就會有?!?/br> 永久性的。激光可以抹除,但她接納身體自然生長出來的每一處,沒有動過手術的念頭。 他微怔,沒再往下探,只是不停親吻那里,啞聲問:“mama生我痛嗎?” “生孩子有不痛的嗎?”她失笑。 “那你后悔嗎?”他抬頭:“生下我?!?/br> 生下他這個情感扭曲的畸形兒,給她帶來無限痛楚的怪胎。 柯黎搖頭:“我做事從來不后悔?!?/br> 她從不輕率、任意妄為,事先都會預計風險與回報,但也有賭性,如能實現目標,不惜一切代價——這方面,風投是,生孩子也是。 孩子是她人生計劃的一部分,她想要真正屬于自己的親人,既不是她薄情的父親,也不是自憐自怨的母親,丈夫也未必可靠。只有孩子,它的骨骼,它的血,它的生命和身體都是她創造出來的。這是女人最像神的地方——創生的能力。男人只能在別處尋求替代。 柯黎一直是野心勃勃、信心滿滿、內核穩固的那類人,一切照意志前行,不管孩子還是事業,她覺得都能把握。 所以趁事業沒起步趕緊生,別的時間會影響工作。 不過生育還是超乎她想象的痛,宮縮、開宮口,一指,二指,叁指,才打無痛。都說精神痛苦更煎熬,但生理性的痛如果極其強大,會是另一種無法磨滅的記憶——它令人無暇思考,只能被占據,侵蝕骨髓、改造身體。而后人生所經歷的任何痛楚,都只不過是那一刻的余波。 但柯遂一直是個乖孩子,向來都是。他顱骨比亞洲嬰兒小,沒讓她撕裂?;秀敝兴芸煺Q生,成為她獨一無二的造物。她愛自己,所以也愛自己創造的他。這份愛由因到果,與生俱來。 毋須再問為什么,他的存在本身,已經是最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