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哥哥超級生氣,后果無敵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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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墻是淡藍色的。聽說,淡藍能讓人心神安寧。 任知昭喜提了額外的二十四小時監護。 監護的第一天,她被恢復了進水進食。病房的食物不怎么好吃,但她吃得很香,很配合,也沒有再做出任何過激舉動。 當醫生詢問她為何會有早先那樣的過激行為時,她只說是害家人擔心了,覺得無顏面對。 對此,醫生再次搬出“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的言論疏導她。 第二天,任知昭已經能苦中作樂了。 美國這天價醫療,也不知道這么一趟折騰下來,她的學生醫保能不能給報銷。不能的話,她就只能去賣腎了。 或者干脆賣給任子錚好了。 他不是錢多得沒處花嗎。 任子錚現在是在外面嗎?他是不是氣死了,氣得又撇下了他的舊金山小團伙,在洛杉磯的街頭暴走。 上次他生氣的后果,是把她捆起來暴cao了一頓,以及后續的一系列連鎖反應,血雨腥風…… 這次是什么呀? 想到這里,任知昭抬起頭,對著天花板上的監控露出一個苦澀笑容。 到了第三天,任知昭已經徹底擺了。 她看著自己被血壓計綁帶綁住的胳膊,心想,自己小小年紀,蹲過局子,蹲過瘋人院,真是太厲害了,誰有她厲害啊。還寫什么流行音樂啊,去搞嘻哈好了,玩的就是西海岸。 護士在床頭處理她的每日用藥,醫生解開了綁帶,開始念叨:“從今天開始,你要服用艾司西酞普蘭,這種藥副作用小,穩定性更高。你目前的狀態繼續服用帕羅西汀已經不太安全了,為了防止戒斷反應,我們會逐步停掉你的帕羅西汀……” 塑料杯底,躺著兩顆小藥丸,任知昭很配合地吞了下去。 “小姐,你又在笑什么?”醫生突然這樣問。 “啊?!彼攘丝谒?,“我在想,我寫歌又有靈感了?!?/br> 醫生也笑了笑:“等你出去后,我們很期待聽到你的音樂?!?/br> 第三天傍晚,任知昭因表現良好,被“釋放”了。 臨走前,她被要求簽署了一大堆文件,這個同意書,那個保證書;這個評估報告,那個轉診記錄。 “你很幸運,醒過來了,有人第一時間送你進來,也有人第一時間迎你出去?!睂⑷怂偷介T口時,醫生道,“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這樣的第二次機會?!?/br> 大門向她敞開了,門外是自由,她三天前一哭二鬧三上吊求著的自由。 但那一刻,她有些不想出去了。 她站著沒動,手指悄悄握緊了衣擺,直到醫護攙起了她,一步一步地,將她帶回了現實。 時隔數日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了任知昭身上,然后,她看見了任子錚。 在走廊盡頭,安靜地等。 背著光,看不清臉,可她知道是他。 任知昭猛地垂下頭。 她聽到漸近的腳步聲,看到地面上拉近的影子。 接著,耳邊傳來醫生的聲音,一字一句地重復著剛才已經交代過的注意事項,用藥說明,以及后續的治療安排。 她沒有抬頭,只聽見任子錚在應:“嗯,好……我記下了……我會的……辛苦你們了……” 聲音有些干,像是嗓子啞了,還努力維持著平穩。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任知昭竟在那聲音里聽出一點卑微的意味。 醫生交代完,離開了。 身邊安靜下來。 “昭昭……” 他的聲音喚住她。 只兩個字,很輕,尾音帶著細微的顫,像是用了最后一點力氣。 任知昭緩緩抬起頭,他的樣子落進她眼里。 唇色干淡,眼白泛紅,黑眼圈很重,下巴和唇邊有冒出來的胡茬。 永遠干凈爽利的任子錚正這樣站在她面前,人亂糟糟的,眼神卻是無比的清醒。 那眼神落在了她身上,落在她那只消瘦的手腕上。 他抬起她的手。那上面還纏著病房的綁帶,皮膚上是斑斑點點的針眼和止血貼,泛著青紫。 他盯著這些痕跡看了一會兒,喉結動了動,沒說話。 任知昭感覺到,他在抖。 她也抖了,下意識想抽回手,卻沒抽動——他握得太緊了。 他往前靠了一點,似乎想要抱她,肩膀微微動了一下,卻又停住。 最終,他只是說了句:“走吧?!?/br> 冷冷的一句,同時,原先鈍重的眼神也冷卻了下來。任知昭很清楚地看到了。 就因為這樣,她沒有在那個當下立即問他“去哪兒,干什么”。 她被他牽著手,一路帶出了醫院,腳步飄忽得,仿佛沒真實踩著地面。 直到任子錚把她牽到了一輛小轎車前,她才有些反應過來。 “這是什么?” “車?!?/br> “……我意思,哪兒來的車?” “買的?!?/br> 任知昭終于警覺地睜大了眼睛,可下一秒,身體便被他塞進了副駕。 任子錚給她系好安全帶,發動了車子。 車駛出醫院,直接駛向了高速,車速有些快。任知昭搞不清狀況。 “去哪里?”她又問。 “回家?!彼币曋胺降穆?,面無表情。 任知昭的方向感說不上好,可就連她也能意識到,這路不對。 很快,那路開始變得蜿蜒,車子一圈一圈地繞——他們在上山。 她家在海邊,哪來的山。 “我家不是這個方向?!?/br> 可任子錚不說話,一路都沒有說話。 車里的氣壓低得詭異,車子就那樣駛過一排排一看便知是精心維護過的樹木,駛過一扇氣派的大鐵門,最后,沿著平整潔凈的道路駛入地下,停了下來。 任知昭不知所措地看著窗外——不大,但一看就高級的地庫,幾輛跑車錯落停著。 她還沒回過神,就見任子錚下車,繞來這邊,拉開了她的車門。 “這是什么地方?”她攥緊了安全帶。 “走?!?/br> “這是什么地方?!” 她的聲音終于失了控,手上攥死了,可下一秒,安全帶便被他解開了,人也被他毫不客氣地拉下了車。 “你先告訴我這是什么地方!” 任知昭猛地一甩手,想要掙脫。 可沒什么用。 “我不是說了么?!比巫渝P回頭看她,“家?!?/br> 說完,他一手直接將她扛了起來。 任知昭懵了,只感覺天旋地轉,頭重腳輕。她懵到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 幾步后,耳邊傳來電梯的“?!甭?,她這才回了魂。 這是在干什么? 發生這種事,任子錚作為家人,有點生氣,可以理解。 但這是在干什么?! “放我下來!”電梯門合上的瞬間,任知昭猛然蹬腳,“任子錚!你又在發什么神經!” 可無論她怎么踢腿,叫喊,手在他背上又捶又扯,把任子錚的衣服扯得一團皺,他都只是一手提著醫生交給他的東西,一手扛著她,無動于衷。 電梯門在一聲聲掙扎叫喊中再次開啟,走了兩步,任知昭被放了下來,腳邊有一雙棉拖。 厚重的大門在她身后關上,而在她眼前的,是一處明亮寬敞的公寓。從她站著的地方,一眼可以看到巨大的,封死的落地窗,以及窗外綿延起伏的綠。 也不知是否是因為空曠才顯得那么大,總之,目光所及之處,幾乎沒有家具;而所有自帶的硬裝,比如廚房里那冰冷的大理石臺面,全部用厚厚的橡膠包了邊角;斜上方的天花板上,是個攝像頭。 “哈……哈哈……” 腳步顫巍地,任知昭轉過身,對上任子錚那張沒表情的臉,嗓子眼像被千言萬語堵住了,只能發出些笑聲,蕩起了回音。 她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了。 更大,更舒服,高配版的監護病房。 她不是出院了,她是被轉移了。 不過任知昭還是強壓著聲音,問他:“這是什么意思?” “你住在這里,我會照顧好你,你不會再有事了?!比巫渝P平靜道。 “……我住在這里?”她還在忍,“我是學生,我要上學的?!?/br> “現在是寒假,你不上學?!?/br> 頭頂的攝像頭,無聲地亮著紅光。 “任子錚?!彪p手在胯邊捏得發顫了,她問,“你現在是在囚禁我嗎?” “如果你要那么想的話?!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