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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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您府中沒有幕僚嗎?”謝歲一遍快速翻閱,一邊詢問。 裴珩頭也不抬,“有的,人還在北疆看家?!?/br> 謝歲:“……”行吧。 看樣子上次大半夜喊他過來沒別的意思,當真是讓他過來幫忙的。 這該怎么說……夸裴珩節約,還真是物盡其用嗎? 他快速的將奏折分門別類的放好,一些無關緊要的請安折都丟到一邊,另有一些刑部積壓的案子,直接發還,讓他們按律處理。 除去一大堆雜七雜八的事物,謝歲從里面挑出幾件要緊的。一個是今年江北從今年開春后便沒有下雨,恐有旱災。 除此之外,便是春闈。 去歲靈帝奪位,朝中混亂不堪,朝臣死的死,貶的貶,科舉也就沒搞成。今年開年便是jian相血洗宮廷,加之一場奪城戰,春闈更是沒影子了。 如今已經奔著五月去,怕是不能再拖了。 還有工部上書,大明宮側殿在攻城的時候讓人一把火燒了一半,要修好大概得撥款。 謝歲將這幾本折子拿上去給裴珩看,青年看了一眼,江北旱災暫且壓下,得去朝中找專業人士想法子。 春闈,開。 至于修大殿的折子,謝歲看著裴珩手下刷刷刷,寫了一行,“沒錢了!沒錢了!你拿什么去修???拿命嗎?將就用吧!” 謝歲:“………” 他又替裴珩抱走一部分分擔,得到對方感激的一個眼神。 不知道為何,那眼睛亮晶晶的,像他小時候養的小狗,隱約透著股清澈的愚蠢。 謝歲頓了頓,繼續干活去了。 又是過了子時,奏折處理完畢,代辦的事物分在一處,問安折又是一部分。 裴珩擱下筆,人已經不想動了。 他趴在桌案上,好半天起不來。 謝歲一瘸一拐,抱走桌面上剩余的折子,好心提醒,“王爺,該休息了?!?/br> 裴珩有氣無力的坐直了,虛弱道:“本王頭疼,心肝兒,快過來給本王按按?!?/br> 謝歲:“………” 壓住欲脫口而出的臟話,秉著報恩的心思,他慢慢走過去,伸手搭在裴珩肩上,給他揉了揉,手下的肩頸肌rou緊實,謝歲下了死力氣去按,發現對方也沒有反應。 謝歲掐著嗓子惡心人:“珩哥哥,我的手重不重?要不要輕些?” 身前的人沒有應聲。 謝歲低頭看下去,發現裴珩靠著椅子背,長睫垂下,就這么坐著睡著了。 第10章 夜深人靜。 燭火被風吹過,輕微一晃,謝歲起身將窗戶合上。 桌案后,裴珩腦袋微垂,小貓釣魚似的一點一點。他眼下青黑,臉色也不太好看,大概許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謝歲記得從前他父親也是如此,日夜徘徊在書房和皇宮,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不到天命之年頭發便白了一大半。 大周重文抑武,世家林立,朝廷中黨派紛爭錯綜復雜,一堆滑不溜秋的老狐貍在那里裝模作樣,說話明里暗里能含上七八種意思,腦子不想著為國為民,全用在了謀權上。數年前朝廷是他老爹的天下,人稱謝黨,聯合惠帝打壓世家,排除異己,將一堆政敵丟去嶺南川蜀吸瘴氣,眼不見為凈。后來是蔡黨,上臺后更直接,凡是與謝家熟悉親近的,抄家的抄家,殺頭的殺頭,如今輪到了…… 謝歲看向睡著的裴珩。 這位算什么? 從北疆殺回來的……狼? 自古以來攝政王沒幾個能壽終正寢的。那套話本子里的裴珩也是如此,沒什么仁德之心,偏生還有些瘋,他才不管什么江山穩固,百姓安康,大權在握后,惹他不開心的全部殺掉。 后來他欲登基為帝,不過在主角團聯手圍剿下,兵敗自盡,自焚太和殿。 如果說謝歲是主角劇情里的三流炮灰,那裴珩可以說是那個話本子里的最終大反派了。 不過這幾日相處下來倒還好。 其實也沒有書中寫的那么瘋。 謝歲看著青年沉睡后顯得有些安靜乖巧的臉,手腕輕抬,尾指沾了一點紅朱砂,輕輕蹭在他眉心。 胭脂山那兩個小婢女說的不錯,就算以謝歲自己挑剔的審美來看,裴珩都是極俊的,只不過這種好看得在他不睜眼的時候。 大抵馳騁沙場的武將都是這樣,渾身上下有股說不出的戾氣,全藏在眼睛里,侵略感太重,便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如今安靜下來,金相玉質,再添上眉心一點朱砂,便將那股殺氣鎮住,顯出幾分風流。 謝歲對自己的審美表示滿意。他撐住桌子,輕輕將裴珩手掌下壓著的折子抽出來。 奏折半攤著,他瞧了一眼,是從嶺南遞過來的,落款許蘅之。 看著這熟悉的字跡,謝歲有些愣神。 許參知被靈帝貶去嶺南做刺史已經一年有余,不過他為人勤勉,一大把年紀了,還在嶺南帶兵平了一次民亂,如今上書寫了二十余則條陳,正打算在嶺南廣開學堂,教化民眾。 裴珩在折子上允了,還勉勵了幾句。 謝歲將奏折一合,放在了最頂上。 已經很晚了,也不可能讓裴珩真這么坐著睡一夜,謝歲正想著叫人進來服侍,身側青年的腦袋忽然一晃一晃,直挺挺倒下去。 眼見要一頭栽進硯臺里,謝歲眼疾手快,連忙救駕,伸手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