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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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歲挪下床,他不知自己躺了多久,全身無力,手上打人時蹭破的傷口已經結痂了。扶著桌子和墻面湊到窗臺前往外看去, 一樹茂盛的紫藤從窗外直爬到長廊上,更遠處是棵老梅,樹干直探到院墻外,幾枝分叉錯落有致,臺階似的。 謝歲記的很清楚,此處翻墻圣地,當年他打了裴珩后,太子想替他講和,那廝稱病拒絕見面,最后是太子哥哥領著他在夜里爬墻翻過來的。 當時走的就是這條梅枝路。 很好,鎮北王府,裴珩老巢。 謝歲按了按腦袋,稍微有點慌張。 他在房間里繞了兩圈,發現自己住的應當是妾室的屋子。地上鋪了絨毯,他赤腳走到衣柜前,稍微一拉開—— 謝歲瞳孔地震。 猛地將柜子合上,只是那一柜子的輕薄衣物還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謝歲又在屏風后,箱籠里找了找,發現整個房間除卻自己身上穿的中衣,再沒看見其他正經衣服,于是他更慌了。圍著桌子困獸似的走了一圈,又爬回床上躺平。 “算了算了,來都來了,反正左右都得被草,裴珩雖然變態了點,他好歹……好歹比較俊?!敝x歲又翻了個身,面如土色,抱著被子雙眼無神的念叨,“一般來說床上變態代表著不行,裴珩那么變態,應該是不行……嗯,最好不行……” 此刻,延和殿內奮筆疾書的某人忽然打了個噴嚏。 “幾時了?”裴珩擱下筆,他看了眼天色。 “回稟王爺,午時?!睂m人低頭應答,“該傳膳了?!?/br> 裴珩嗯了一聲,趁著有人布菜,又翻了幾本折子,基本都是參他的。 說他囂張跋扈,縱容府上惡奴出手傷人。 裴珩看了一眼,興趣缺缺,估摸著是這位大人兒子被揍了。 “陛下呢?”裴珩忽然道。 宮人答:“陛下正在溫書?!?/br> “別看了?!迸徵袢嗔巳嗝夹?,“請陛下一同過來用膳?!?/br> “是?!?/br> 小桌面一鋪,宮人布膳,其實也只兩個食盒,三菜一湯,另加一份奶糕。 前幾個月宮廷中剛被血洗,就連御膳房也遭了殃,如今的皇家御廚還是裴珩府上借來的伙夫,只會做些簡單菜色。 于是皇帝面前也就一碗蒸蛋羹,一碟清炒時蔬,并著筍絲炒rou和一盅奶白色的魚湯。 很窮酸。 不過小皇帝脾氣好,一點也不在意。 穿著明黃色龍袍的小孩只到裴珩大腿,手短腿也短,安安靜靜站在桌邊,盯著裴珩不言不語。 裴珩俯身將小皇帝抱起來,揮手讓宮人全部都下去。 待人全部走干凈了,小皇帝的表情才稍微松懈些許,他被放在桌邊,開始安安靜靜的吃飯。 兩人相對無言,沉默許久。 “朕今日,看完書,下午,看什么?”孩童的聲音有些遲鈍,木木的,沒什么感情。 “下午休息,明日練劍?!迸徵耠S口道,“臣午后回府,今夜就不留宿了?!?/br> 小皇帝聞言嘴癟了,“奏折,太多,批不完?!?/br> 裴珩揉了揉腦袋,“行,臣帶回去批?!?/br> 小皇帝滿意的點點頭,從椅子上跳下來,慢吞吞拍拍裴珩手臂,語重心長:“愛卿,辛苦。真乃朕,肱骨之臣?!?/br> 裴珩:“既然辛苦,那陛下幫臣分擔一半罷?!?/br> 皇帝瞬間背過身去,“朕聽不見?!?/br> 第7章 是夜,月黑風高。 謝歲白日里醒過來后,府上嬤嬤又找了醫師給他復診,他當時躺在床上,依稀聽到了窗外說了些什么,身體不行,郁結于心,在惡化云云。 謝歲覺得這是個庸醫。 他才把蕭鳳岐他們揍了一頓,睡覺都能笑醒,怎么可能郁結于心呢? 到了晚間,他便被侍女服侍著用了些清湯寡水,又服了一碗藥,藥里大概有安神的東西,他躺平便睡著了,夢中白梅飄零,床榻上女子身上的血將被褥都給泡濕了,她抓住謝歲的手,嘴角開合,“般……般般他還小,元夕……求……走……” 女人沒了氣息。 謝歲覺得自己腿邊應該有個孩子,然而反手一撈,抓了個空。 他讓人給戳醒了。 燈火昏黃,黑袍的高大侍衛提著只白燈籠立在床畔,腰間挎一把長刀,臉蒙了半張,在燈火里半明半暗,陰惻惻的。 睜眼時謝歲還以為自己遇到了索命無常。 對方將他被子一掀,殘酷道,“郎君,王爺喚你侍寢?!?/br> 他的聲音實在太冷,只一句便涼到了謝歲心坎里。 雖然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但沒想到裴珩居然如此急色。他白日里才醒,晚上就要他陪/睡……真不是人??! 謝歲抓著被子好半晌,爬起來低聲下氣道:“那……衣服呢?府中并沒有為我準備衣物?!?/br> 冷冰冰的侍衛眉頭一蹙,“柜子里不是有么?” 謝歲:“………” 想起白日里看見的那些衣服,他呼吸一窒。 小不忍則亂大謀,小不忍則亂大謀。 忍! 謝歲磨蹭著拉開柜子,發現里面除卻零零散散不少輕薄裸露的衣服外,就是極其繁復的女裝。 看樣子裴珩的口味……實在是比較獨特。 在穿女裝和漏洞輕紗之間猶豫了好久,謝歲勉強挑了件顏色相對沒有那么艷麗的石榴裙,走到屏風后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