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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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望舒對著這樣的夜色,接電話的信心也強了一些,她拿著手機在寒夜里開口:“我看甘氏早晚大有換人的架勢,就自己請辭了?!?/br> “你哪里聽來的?” “我見到了一個,甚至我還不知道名字的,所謂的,四哥?!?/br> 電話里沉寂了下去。 甘望舒看著夜,眼角泛著冷淡的光:“您能保證,這個人,這輩子都和甘氏集團沒有任何關系嗎?” 另一端的甘興業還維持著冷靜:“這事還沒有定論,還為時尚早,只要你業務水平完美,就……” “什么樣的業務水平算是完美的?”她問。 甘興業的聲音又停了。 甘望舒:“有人等著上位的情況,我的業務水平真的能在短暫的一年,兩年內,在潑天的壓力下,做到所謂的完美以至于讓那個著急等著上位的人能夠自己主動或被動地被你們叫退出嗎?” 甘興業完全啞然。 甘望舒臉上蒙起一層冷意:“這辭呈您批了吧?!?/br> 甘興業語氣些微急了些:“望舒……這是你奶奶的意思,我還在爭取,我還是覺得應該給你再多兩年時間?!?/br> “兩年內沒人能夠把那個破爛攤子做到如日中天?!彼潇o道,“別說得好像是施舍一樣,當初我三哥離開時,甘氏內部是什么樣的,作為董事長,您不清楚嗎?” “我知道,但是至少那會兒你留下的說服力比現在強。你現在離開這個位置又回到過去,這么沖動你會后悔的,望舒,哪怕再待兩年離開也好過現在……” “我離開,也不缺那個養活自己的能力,該擔心的是公司?!?/br> “你這話,什么意思?” “名嘉國際兩個還沒簽的項目總設計師是我,覽市滬園的第二期項目也正要簽,林林總總加起來快十個項目待進展,這些,我走了,項目都和甘氏沒關系了,國內不是只有甘氏一個建筑公司,甘氏這兩年能那么快穩定下來不能說是沒有我這個設計師的功勞?!?/br> “望舒?!备逝d業的聲調高了起來,“你什么意思?哪怕你離開那個位置但你不打算再在甘氏做著……” “我為什么要呢?” 電話里的聲兒戛然而止。 甘望舒:“我身上就多少血,我為什么要留給甘氏,留給甘家不遺余力地榨干到最近一滴不剩?” 甘興業呼吸略顯急促,“望舒,我們是一家人,你怎么回事,說話如此不近人情就算了,你打算徹底離開甘氏,打算讓甘氏后期業務中斷一大半?!?/br> “一大半不至于,四分之一差不多吧。只是在甘家人一直以來的眼里,我都要懷疑我真的只是個毫無能力的傀儡呢,兩年在集團毫無建樹,直到我今天決定要走,才發現,沒了我,這甘氏,也不是毫無影響?!?/br> “望舒……”甘興業語氣沉了下去,“你想怎么做?” 他聽出來她不是真的要離職了,而是在威脅。 甘望舒:“我想怎么做,爸爸應該猜測出來了,利用我也不應該這么明顯,才兩年就按捺不住了……可能是這個接班人比我大吧,所以我沒法子占有這個位置太多年,但是,要趕我走,你們得掂量掂量新來的人,有沒有能力能夠填補上集團損失的那些業務,有沒有能力接受一個和兩年前一樣的爛攤子,而據我所知,我那位,親愛的四哥,貌似也只是我那三哥的翻版,真不愧是兄弟?!?/br> “我會處理,”甘興業輕吐口氣,對她道,“我一直是希望你繼續做著的,望舒,我一定爭取這個位置,一直是你的?!?/br> “但愿?!?/br> 掛了電話,甘望舒繼續看著樓底下蜿蜒展開的燈火找自己的路。 其實她知道,這只是大家暴露本意之后方便光明正大奪取自己想要的而已,哪有那么容易就把那么大的甘氏集團據為己有,真就因為她拿幾個項目一威脅,甘家人就妥協了。 甘興業是一個最會和稀泥的人,很多時候老夫人的決定都是他默認的,沒有他默認又怎么會有決定問世的那天。 所以,甘氏真正落她手中的概率也只有四分之一。 屋里的阿姨拿了東西到露臺來布置晚餐,晚上要在這烤rou。 甘望舒去幫忙,忙好了一家人就在微微飄著寒氣的露臺背著曼哈頓的綺麗夜色吃起晚餐。 自從到美國,甘望舒在家里吃的每一餐都是中餐。 她問二哥:“你平時吃中餐多嗎?” “一半一半,已經習慣西餐了?!?/br> “那這一陣子不是吃膩了?” 他莞爾:“中餐怎么會膩,中國人講究落葉歸根,別說吃個飯,死后還要回去呢?!?/br> 甘望舒失笑,也就心安理得地吃了起來。 雖然吃得不算多但甘銜清一個在美國生活了快二十年的人,中餐造詣已經很高很高,這一頓烤rou給甘望舒吃得極為滿級,吃太多最后是真有點膩了。 趁著甘銜清陪孩子玩游戲的時候,甘望舒說她要出去消消食,末了就開著他的跑車去了蕭津渡的公寓。 兩地之間的六公里一眨眼之間便在她的跑車輪轂下縮短到抬頭便是公寓那高聳入云的鉛筆塔。 甘望舒給蕭津渡發了消息,說她到了。 停好車在樓下會客大廳等了會兒,蕭津渡的手就已經摸上了她的肩頭。 甘望舒抬眸,男人眼角吊起一彎愜意的笑。 她也下意識略揚嘴角,站起身。 蕭津渡住三十六層,這個高度足以將紐約夜色盡攬入眼。 他家里也沒什么人,就一個生活阿姨料理著稀少的事務。 與客廳相連的茶廳上擺置好裊裊升煙的茶水,點心,看著都是給她準備的。 隔壁相連的開放式書房上丟著臺筆記本電腦,看得出剛剛蕭津渡在工作。 “你最近應該耽誤了不少事兒,真不應該為我來的,來之前還沒告訴我一聲?!备释嬖诓枳雷?。 蕭津渡走到對面:“別提這個了,我來度假你還真不讓我來?!?/br> “……” 他提了一個法式茶壺給她倒茶。 甘望舒端起來就喝:“你今晚吃了什么?” “嗯?一碗面?!?/br> “就一碗面?這么簡陋?!?/br> “你吃什么?” “吃烤rou了,吃多了,我想來你這喝茶?!?/br> 蕭津渡直接笑了,“小玩意這會兒倒是稀罕我了,有良心了?!?/br> 甘望舒笑一聲,喝完茶就抱起一串葡萄自己摘起來,也不客氣了,真當自己家一樣。 “工作怎么樣了?”蕭津渡倒入椅背,舒服地將目光投擲到對面那一幕上,愜意不已,“那天是怎么了?” 甘望舒咬著一顆葡萄,清甜汁水兒彌漫在唇上齒下,她有點恍惚,有種想和盤托出的沖動。 最終咽下葡萄,嘴里不甜了,人也清醒了一些,她婉轉地對他解釋,“那事無妨了,我已經發了辭職信,但是,還沒批?!?/br> 他點點頭:“沒事,不放人是正常的,你自己堅持就好?!?/br> 甘望舒輕抿口茶,說:“甘氏集團,內部可能有人員變動的計劃,領導層要換人?!?/br> 蕭津渡目光落到窗外去,隨口說:“他們不是前兩年才換了個女總上去嗎?” “嗯?!?/br> “那怎么又換了?!?/br> “說是,甘家家里人,覺得這個女總,業務能力一般?!?/br> “是嘛。鐘承敏倒是說過這個女總初出茅廬,情商和經商能力都不高?!?/br> “……”甘望舒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眼神撒過去,“鐘承敏?什么時候說的?” “就那次去茶館,咱倆不是一起到那邊了嗎?我那晚見的鐘承敏,當時在和他談名嘉國際一個項目,他要蕭安和甘氏來個合作?!?/br> “哦……”她恍然,“記起來了。他那晚這么跟你說,甘氏那位女總,這樣的?” “其實我是不信的,那么沒能力甘家能把家業交給她?”他回頭漫不經心道,“商人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還說甘氏集團那邊打算看看蕭安的意見,蕭安要是不計前嫌他們也不會固步自封?!?/br> “……”他有病。 “你說這話,我能信?”他笑了,“不過她才上位沒兩年,能力不好說吧,這就要換人,甘氏是不是太草率了?再說甘氏不是就只有這個最小的女兒一個繼承人了嗎?” “甘家,我聽說,甘家還有一個兒子,從未露面,最近才出來的?!?/br> “還有一個兒子?”他嘴角涼涼地半扯,“那這戲就有點復雜了,那位女總原來不知道?” “嗯?!?/br> 他笑了笑,“甘家這么復雜啊,還玩藏匿私生子這一套?!?/br> 甘望舒低下頭,語氣淡淡:“嗯,她挺蠢的,努力兩年也只是給他人做嫁衣裳?!?/br> “想要就爭唄,”蕭津渡往后把手搭上椅背,斜睨著她有一句沒一句地說,“有能力沒什么好怕的,沒能力的上一位不是已經發配走了嗎?!?/br> “你覺得,她應該爭嗎?” “爭啊,為什么不爭,都是一家子為什么要把江山拱手讓人?這年頭,錢才是王道,而且就他們家這親情值幾個錢?!?/br> 甘望舒心情郁郁地吃葡萄:“也不容易,甘家當家的人一致絕意換人的話,她自己,孤立無援,也只是挺一段時間,撈點錢罷了?!?/br> “那就多撈點?!?/br> 甘望舒瞥過去。 蕭津渡在看外面烏云滿布的天,不以為意道:“魚都撈走了,水也渾了,接下去的爛攤子誰愛接手接手唄?!?/br> 甘望舒莞爾:“我也這么覺得?!?/br> 蕭津渡忽然回頭看過去,“哎我跟你說這個干什么,你管那個女總做什么,你沒必要替她覺得,是死是活她自己兜著去?!?/br> “……” “你的事和甘家繼承方面,應該沒什么關系?” “嗯。只是,如果換領導,我手上握了很多項目,也許新的領導不樂意放我走?!?/br> “沒事。你怎么想的?我還是希望你出來,休息一段時間,想做什么再做什么,反正后路很多條,不用死磕甘氏這一條?!?/br> 甘望舒點點頭,“我知道,我會走的……” 她安撫他,或者以安撫為名先哄騙了他,因為知道,很快她就一定會坦白跟他說身份了。 “嗯,趁早離開,人女總的事你別管,我也懶得去管人家死活,和我沒半毛錢關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