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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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她在,沒有她那信口開河的小嘴巴,叭叭地胡言亂語,仿佛整個世間都寡淡無趣起來。 他想回家,想立刻回家。 只是他再歸心似箭,也回不了家,反而孔徽快步找了過來。 “天爺,外面都鬧成一鍋粥了,你還有閑心慢慢悠悠地吃飯?” 滕越收了方才的遐思,問他有沒有吃,“要不要跟我一道吃點?正無趣?!?/br> 孔徽不明白,吃個飯還要找什么趣兒,他只道外面亂得不行了,“前幾日你還管管,總是有用的,今日怎么直接撂挑子了?” 滕越說他確實想撂挑子,“那周杭奉大太監的命辦事,到處欺凌我陜西軍戶,我還要給他收拾爛攤子,這事干的沒意思,不想干了?!?/br> “那你想干什么?萬一咱們也跟遼東似得,鬧出兩場大事來,你這掌管軍田的大官,第一個要挨刀子?!?/br> 孔徽不信滕越真不管,見他身側正好有個凳子,緊挨著他的凳子,他這就要坐過去。 “你到底什么打算?” 話問了,但還沒落座就被滕越推了出去,“你不能撿旁的凳子坐?” 孔徽訝然,指著他身側的凳子,“這不是空的嗎?又沒人,我怎么就不能坐?” 滕越不想跟他解釋,只指了另一邊讓他過來坐下。 “我當然有打算,我是不準備再給那周杭收拾爛攤子了,就今次,準備把他攆走了事?!?/br> 他同孔徽道,這周杭仗著背后有大太監,不把陜西各地官員放在眼里也就罷了,更是把這些保家衛國的軍戶將士們,當作他可以隨意欺凌的螻蟻。 “今日他把所謂的沒交稅的軍戶抓了七八個,就當街施刑鞭笞,不引出這般民憤怎么可能?” 他道這事是周杭自己引出來的,“那就讓他自己來扛,若是他手下帶著的那幾個人抵擋不住他招惹來的軍戶,見了血他就知道怕了,這陜西軍中不是他能耀武揚威的地方?!?/br> 孔徽聽他把話說了,曉得他的意思。 孔徽道這一是個辦法,“但這樣一來,你放手不管,可就把這周杭得罪了?!?/br> 滕越聞言就笑了一聲,“我得罪的人還少嗎?就算我不得罪他,此人對我也沒什么好?!?/br> 這話聽得孔徽直嘆氣,他說滕越說對了,“你之前在金州,一箭射死的那薛登冠,進京找人找了幾月,找的正就是這周杭。你猜怎么著,施澤友回京之后,也同這周杭來往了幾次,這些個同你不對付的,可都聚到一塊來了?!?/br> 滕越聞言一點都不奇怪,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蛇鼠一窩?!?/br> 可這些蛇鼠上面卻鎮著那位權傾天下的大太監。 唐佐拿了碗筷過來,孔徽也跟著滕越吃了兩口飯。 “寧夏那邊,恩華王府麾下的人也被大太監軍屯這事鬧得不輕,王復響來傳了消息,說恩華王頗有些躁動?!?/br> 他說恩華王不知從那招來了一僧一道,為他卜算天命。 “成日地叫他什么老天子,捧得他找不到北,這話都傳到了王復響耳朵里,可見造反之勢是要摁不住了。我舅舅來了信,那意思是恩華王府還是要鎮著些,想把你調回寧夏去,正好也同大太監這清軍屯之令錯開,免得成了他眼中釘?!?/br> 滕越一時沒開口回應,捏了捏眉心。 孔徽問他,“怎么?不想走?” 滕越瞥了他一眼,突然道了一句。 “我還沒孩子?!?/br> 孔徽一愣。 “我還沒成親呢!” 兩人相互看著對方,皆笑了起來。 只是笑著笑著,兩人臉上的這點笑意又落了下來。 庭院里旋起了一陣風,將草叢里的枯葉都卷了起來,這正旋風卷到了樹下的圓桌上,吹得碗碟發出叮當的顫動之聲。 天上的云層不知何時密密地聚攏壓了過來,日頭消失不見,似乎一場疾風驟雨就在眼前。 滕越抬頭往天上看了過去,孔徽亦看了過去。 后者輕輕道了一句。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場疾風驟雨,只怕就在這幾月之內了?!?/br> 滕越默然,半晌無言。 不時,他派出去的親兵疾跑而來,開口便道。 “將軍,秦州衛的軍戶動手了,那周少卿身邊的侍衛被砍倒了兩人,血濺了那周少卿一臉,他還被人一棒打在了頭上... ...” 滕越和孔徽相對一眼,放下了筷子。 那京城來的大理寺右少卿,被這一棒子,自頭上打出了血來。 但彼時人群混亂,要是想要找到是誰人打的,還真說不清。 他恨得要把所有軍戶都抓起來。 滕越卻道這秦州衛有軍戶數千人,“少卿準備從哪調兵,才能把這暴怒的數千人全都抓起來?” 他道,“滕某可沒這么多兵?!?/br> “你... ...” 周杭朝他怒瞪而去,滕越當作看不見,卻放緩了語氣勸了一句。 “先前繳百姓的稅,百姓手無寸鐵只能耐著,但少卿你此番繳的可是軍戶的口糧,發生此等狀況,只能說算不得意外。少卿才剛剛升到大理寺,若是在我們這等偏僻邊地丟了性命,豈不是可惜?我看少卿不若還是走吧?!?/br> 他這話雖聽著是在勸說,可這些軍戶是他故意放任鬧出了事,之后才出來說風涼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