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書迷正在閱讀:疆海之王、不要在深淵撿道侶、皇叔不經撩、偽清冷在全網黑后爆紅了、絕對深度、玄門美人星際養崽指南、穿進末世后毛茸茸他靠撒嬌成團寵了、這人設太奇怪啦[快穿]、穿書成太監,皇帝竟能讀心、0級反派,投喂大佬
到了夜里歇息的時候,滕越讓她睡到了里面。 自回門之后,他又回了趟寧夏,他們夫妻已經許久沒睡在同一張床榻上了。 不知是不是老家的床有些大,她睡在里面,蓋在厚厚的錦被中,半蜷著身子背對著他,像一個剛從虎口廝殺搏斗脫險后、疲累至極的小獸。 滕越探到她身上涼涼的體溫,不禁開口。 “是不是冷?到我懷里來吧,我給你暖一暖?!?/br> 只是他這般開口,見她身形微頓,她并沒有到他懷里來,只是回頭看了他一下。 “多謝將軍。只是今日耽誤了一整日,將軍也累了,早點歇了吧?!?/br> 她聲音很輕,她也是真的跟他道謝,但小身子卻不曾動分毫,越過他與她之間的距離,讓他將她抱進懷中。 她仍舊那樣蜷縮著靠在床榻的里面。 或許于她而言,自己這個丈夫能給她的安全,還不如一床錦被。 他心頭空了一空,又有點后悔今日兇了她。 他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他在寧夏的事情基本交接完了,本也準備回西安了,卻收到了沈修的飛鴿傳書,說她要被她親叔叔告上衙門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回了金州的事,更不知道她要被人告上衙門,當晚就離了寧夏,一路快馬而來,不想連趕幾日路,下了馬卻聽說她獨自去了鄭氏的私宅。 待他闖進鄭氏私宅,一眼看見她叔父,舉著木栓就向她面門砸來的時候,心頭急縮了一下。 連在關外對付韃子,他都許久沒有這般驚怕急縮的感覺了。 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何心緒起伏至此,忍不住就說了她幾句... ... 滕越是后悔,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到底是收不回來了。 滕越沒再打擾她,只下了床尋了炭盆點了起來。 她察覺了,“火盆燥熱,將軍若不習慣,不用點也沒什么?!?/br> 他確實不習慣在房中點炭,可她不讓他抱著,身子這么冷,何時才能把被子暖熱? 滕越沒說這話,將炭盆又靠近放了放,輕聲問她。 “睡不著嗎?在想什么?” 她停了一息,“也沒什么,快睡著了?!?/br> 不肯跟他說。 滕越也不意外。 他還是可以猜的,他回到了床上,往靠近她的地方躺了下來。 “是不是還想回趟老家,住幾日?” 他這話說完,她就回了頭。 昏暗的床帳里,她的眼眸隱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光亮。 看來他猜對了。 果然他聽見她問,“可以嗎?” 滕越心下不由一軟,像一片灘在地上的水。 “當然可以,你想什么時候回去都行。只不過我還有點事要做,你先過去好嗎?” 鄧如蘊點頭道好。 炭盆散出的熱氣順著床邊暗涌過來,簇在她臉邊,而身邊的男人好像也躺的有點近。 暖熱的氣息,慢慢地將她發涼的身子都暖了起來。 她準備明日就先回去了。 而他從寧夏趕回金州,果然是有另外的事。 ... ... 翌日鄧如蘊就帶著涓姨、秀娘她們先回去了,滕越又派了些人過去,一路將她送到城門口才回了家中。 他剛回來,金州的知州就登門拜訪。 滕越早已料到,當下見了知州,讓唐佐上了茶,便把書房周遭都清了。 知州見他這般,便也不再繞彎。 他說鄧耀成夫妻的事情,證據確鑿都好說,但滕越把鄉紳家二世祖薛登冠也綁到了衙門,卻有些難辦。 一來那薛登冠吃了虎狼藥,弄得是鄧如蘊的嬸娘鄭氏,若想以此定罪,不太好辦,二來若是開堂審理,難免要波及鄧如蘊的名聲。 但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知州連聲嘆氣。 “下官也曉得此人禽獸不如,沒少迫害良家。但下官在金州為官六載正是考績的時候,上次滿三年一考,我因著一樁經濟案,照實罰了薛家兩千兩白銀,考績被人從優改到了中,今次我若再審了判了那薛登冠,只怕連中都沒了,官也沒得做了?!?/br> 知州一副吃了黃連的苦澀模樣。 他說自己也想當個好官,“奈何這薛家上面有人,若是一般人也就罷了,偏偏連到了京中那位九千歲。那是什么人物,連朝中大員都奈何不了,官員進京沒見到皇帝,先到他府上拜見。我只是個小小的從五品的知州,這官路還想繼續往下走,實在無法如實判罰那姓薛的流氓?!?/br> 他說著,又為難地看向滕越。 “將軍是咱們金州出來的,家中的事下官也有所耳聞。當年打壓令尊的人,眼下也攀附上了那大太監,將軍若非要給那姓薛的定罪,只怕少不得也要弄得一手sao?!?/br> 知州把話說到這個地步,自己都有些想笑了。 讀了半輩子圣賢書,就做了這樣的窩囊官。朝政清明這種事他是不敢肖想了,但若是沒有那大太監把小皇帝哄得團團轉,在朝堂上一手遮天,興許日子還能好過一些。 可眼下么... ... 他干脆站起身來,跟滕越行禮。 “滕將軍,你看... ...” 滕越將他扶了起來。 “知州的難處滕某明白,我不難為你,把人放了吧?!?/br> 這話一出,知州簡直大松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