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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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滕越看著她原本紅潤白皙的臉上,經過一夜的林中奔走,橫七豎八地劃了好幾處傷痕,臉色的煞白襯得傷處血色深沉。 那晚土匪還是把她抓上了山,還要用她們姑侄,來換他手上另外十幾個土匪。 但她沒有等他換人,也沒有等他殺上匪山,來搭救她們。 是不是因為在她眼里,她與玲瑯都是與他不相干的人,是外人,是不值得用兩命換取十幾個土匪之命的純粹路人? 路人……是他先把她當路人的。 那日在路上相遇,是他當即就打馬離了去。 滕越已不能追回自己的所為,他只能低頭細細看著她,看到她雙目緊緊閉起,額邊細汗點點外溢。 而此時醫女手下一動,將木刺最后的部分,倏然從她腰間拔了下來。 疼痛令她身子不禁一顫。 他緊握著她的肩膀,撐住她的身子。 但他感覺得到她精力稀薄到,隨時都可能倒下去。 可她還在努力撐著。 滕越細細看著她的臉色,而秀娘不住抹淚,同醫女道。 “麻煩您多用些止血藥,我們姑娘真的流了太多血了,人怎么能流那么多血呢... ...” 是啊,人怎么能流這么多血。 滕越已經吩咐了人再去尋藥來,止血的補血的,但看著她眼下的情形,他不由地開口低聲叫了她。 “蘊娘,若是太痛就不要再撐了?!?/br> 或許松下精神昏迷過去,反而能好受一些。 但他突然叫了她的閨名,她略感意外地抬眼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里好似有什么復雜的情緒暗含,他分辨不清,可她已收回了目光。 “多謝將軍,我還好,還不至于此?!?/br> 男人抿了抿唇,這個回答他竟毫不意外。 他不禁地更握緊了她的肩臂。 相比他曾以為的憊懶怠惰、心思繞彎的人,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她。 一個沒有富足的家世支撐,甚至一窮二白、捉襟見肘,連爹娘兄弟都沒有,還要拖著一大家子過活的人。 他有些不能想象,在來到西安之前,她挑著這個家,過得都是怎樣的日子? 可就是這樣的她,他們來來回回,只叫她姓鄧的鄉下女。 任何人都可以欺負她,可以讓她替人背罪,也可以想攆就把她攆走。 可旁人都是外人,而他,卻是她結發相守的夫君。 第17章 約莫過了一刻鐘,醫女終于徹底處理完了她的傷口。 她雖然唇色已經白到毫無血色,但還在勉力撐著。 滕越立時詢問了郎中和醫女。 郎中道,“回將軍,夫人眼下是無事了,但若想要傷勢好轉的快一些,同官縣藥鋪里面買的那些,恐怕效用尋常,最好去往西安府買些好的來用?!?/br> “若是眼下去往西安,內子傷處受得住嗎?”他又問。 郎中回應,“如果將軍能尋來那駕馬車平穩的,又小心護著夫人,去西安府里看傷,那是再好不過了?!?/br> 滕越連聲道好,這就要去吩咐人。 可鄧如蘊卻搖了頭,連忙說不用了。 她的身體她自己知道,木刺拔了,血止住了,往后慢慢養著也就是了,左不過多養些時間。 但她是拿著林老夫人的錢,離開西安府去的。 她離開西安府來到田莊上,不光是給楊尤綾頂了罪名,也是就此和滕越隔開的意思。但滿打滿算五天都不到,竟就這樣回去,算是怎么一回事? 錢拿了,沒有不把事情給人家辦妥的道理。 鄧如蘊搖了頭,“將軍不用麻煩了,傷處都已處理好了,不必再費周折?!?/br> “可是同官縣里醫藥欠缺,西安府里的更好。跟我回去好嗎?”他不禁軟了聲音,低頭到她身旁。 他這般說話,郎中夫妻連忙退出了房去。 他靠來距離太近,鄧如蘊不適應,呼吸之間與他隱隱交錯,更讓她不習慣。 她不由地想向旁邊退開些許,她稍有些要動意思,他就立時叫住了她。 “你別動?!彼票人€緊張,又垂下眼簾,“我退開就是?!?/br> 男人往后退了半步,只是看向她的眸光近乎請求。 “你流了太多血,我們回去找名醫看一下,才更穩妥?!?/br> 他再次問來,還是想讓她跟他走。 可是鄧如蘊只是他的契妻而已,又不是真的結發之妻。 他不知道這些,但她與她母親林老夫人之間的默契,卻不好隨意打破。 她還是搖了頭,反而勸了他一句。 “將軍不用如此在意,我真的沒什么事,況且玲瑯也在,我帶著孩子來來回回多有不便,就這樣吧?!?/br> 她說著,又想起什么。 “只是這田莊實在是太亂,老夫人吩咐了修整,我卻還沒來得及做,哪怕收拾出來房子也不像樣。將軍還是回去吧。天色不早,我就不留將軍了?!?/br> 話音落下,滕越怔在了原地。 她不僅不欲跟他回去,甚至讓他也不必因她停留。 滕越心口有種酸脹的感覺在漫延,他一時說不出話來,而小玲瑯從門縫里擠了進來,一眼看見姑姑就跑到了她床前。 她眼淚不住地往外掉,“姑姑,你怎么流這么血?好多,玲瑯好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