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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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越心跳都快了起來。 是她們姑侄! 他連忙抬腳準備過去,卻聽見一個半熟悉又半陌生的聲音,掠過樹梢縫隙傳了過來。 “我們再往北走,北面有個縣城,姑姑帶著玲瑯去縣城里,尋一輛馬車好不好?” 是她在說話。 從成婚到如今,他們攏共相處的天數屈指可數。 他沒有特別留意過她的聲音,可在這天色蒙蒙亮的山林里,隔著未曾散去的晨霧,她的聲音好像晨起的露珠,滴答一聲清脆地從林葉上滴露進幽池里。 但她說去北面的縣城。 這里還沒有出西安府的最北邊境,從這里走過去,就算走上官道,也要到下晌才能走到。 滕越心里有發澀意味化開來。 她真是全然,沒指望過他這個丈夫一點... ... 滕越抿了抿唇,又往前快走了兩步,從秋日漸落的樹杈中,看到了池邊的兩人。 小女孩發髻有些散亂了,耷拉著小腦袋還沒有完全蘇醒,可身上還算干凈。 然而蹲身在池邊低頭洗臉的人,衣裙早已被樹杈劃破,裙擺沾滿了泥污,這會兒她撩了水,清洗著手背上兩道長長的血痕。 滕越腳下微僵,不想卻踩到了斷枝,發出啪嗒一聲響。 聲音響起的瞬間,她騰的站了起來,一把將孩子拉到了身后。 “是我?!?/br> 滕越見她驚到,連忙出了聲。 隔著池上晨霧,他見她一雙柳葉眉下,眸光怔了一瞬。 鄧如蘊凈面的水,順著臉頰落了下來,啪嗒一聲落進池潭里。 池邊幽幽靜靜。 “將軍?” 她訝然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一時沒動。 倒是他臉色似乎有些發僵,目光在她和玲瑯周身上下打量,又輕聲向她問過來。 “你受傷了是嗎?傷勢可厲害?” 鄧如蘊沒聽過這般語氣同自己說話,頗有些不適應。 她沒回答,反而四下里看了看,隱約看到了他帶來的人手。 “將軍這是... ...把白鳳山上的土匪清剿完了?” “是?!?/br> 滕越如實回答。 那些土匪他幾乎沒有費力就清剿完畢,非是因為他麾下勇猛,而是因為她下進水缸里的迷藥,迷倒了一半的匪賊。 至于她為何會帶迷藥在身... ... 滕越眼簾垂下,看到她除了手背上的血痕,裙擺上也有還幾片血跡。 他不由上前兩步。 “傷得重不重?我背你下山?!?/br> 男人說著,上前一步到她身前,然而他上前,卻見她向后側開半步。 林間細風吹著枝葉飄落。 鄧如蘊這才看到他身上浸透了林間的夜露,英眸之下隱隱泛青。 他想要背她。 但她向后側開了半步,說自己沒什么事。 “將軍是尋了我們半夜嗎?沒想到讓將軍的人找了這么久... ...” 她想過他可能會打發人找她們,但沒想到他讓人找了半夜。 但她道,“我不打緊,可以自己下山?!?/br> 鄧如蘊落了話音,林中池邊靜靜的,只有池邊淺淺的風吹起水波。 滕越見她不肯讓他背,還往旁邊側開半步,同他拉開些距離,客客氣氣地跟他說話。 從那日他在柳明軒質問她,又將她趕走之后,再沒想過與她再見面,會是這般情形。 她這樣客氣,既無驚恐,也無怨怪,好像他們并不是夫妻,只是不相熟的陌生人而已。 滕越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他向她看去,觸不及她的目光,只能又看向半躲在她身后的小女孩。 小姑娘扎著兩只散亂了的小發鬏,眼睛大大的,看向他時,小嘴巴不快地緊抿了起來。 滕越看清了她的樣子,忽得認了出來。 她是那天在自家府中,被他撞到了的那個小姑娘。 彼時他問她是誰家的孩子,她抿嘴不樂,只留了一句就轉頭跑走了。 她說她是,“旁人家的孩子!” 滕越耳中鳴響了一聲。 那原來是她身邊的小侄女。 可他瞧去,小姑娘更往她姑姑身后躲開,再不肯把小臉給他看了。 旁人家的孩子……他真是對她一無所知。 但她卻跟他輕輕點頭,道了句“那下山吧”,牽著小侄女,從池潭的另一邊往山下走去。 關于土匪,關于孩子,關于他,她再沒有了更多言語。 池潭上的幽波映著她們姑侄安靜的身影。 滕越目光順著她手背上的傷向上看去,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但她的臉色蒼白,身上或許還存在旁的他看不到的傷。 滕越立時跟到她身后,見她看到陡坡,似乎想把孩子抱起來。 他連忙道,“孩子我來抱?!?/br> 鄧如蘊聞聲回頭。 狹窄的林道上,他高挺的身形就緊跟在她身后,他低頭向她看來,見她沒說話,轉而又看向玲瑯。 “姑父抱你可好?” 他直接蹲下了身向孩子伸了手。 鄧如蘊微頓,但小玲瑯卻搖頭拒絕了他。 “不要?!?/br> 她聲音不大,但意思卻直截了當。 鄧如蘊見狀便道不必了。 “將軍太客氣了,她自己走也是行的?!?/br> 她說著他太客氣,又拍了玲瑯的小腦袋,讓孩子試著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