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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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當家見狀怒吼了起來。 “那滕越,你妻子孩子不要了?!” 但滕越一箭已經向他面門射來。 大當家大驚急閃,滕越卻縱馬直奔寨門而去。 “土匪有異,直沖山寨!” 話音落地,親兵緊跟上前,須臾之間,山寨門前火光四起,刀兵相接。 那大當家先還叫囂抵擋,可他手下的匪賊多半根本不堪一戰,像是中了迷藥一般,有些甚至不戰而倒。 滕越帶人,幾乎毫無阻擋就直接沖進了山寨里。 那大當家的還有親信護著邊退邊戰,一路退到山腰間,眼見頹勢已定,此刻也顧不得自家弟弟了,同親信往另一邊殺將出去,借著地勢的便利堪堪殺出了一條血路來。 滕越一時間倒也顧不上他,只能另派一隊人去追,又他叫了佟盟收拾其他賊匪,自己縱馬往山頂的寨中躍去。 可他急急到了山寨頂上,將整個山寨翻了一遍,卻根本沒見到自己的妻子同孩子。 滕越心驚,這時手下在后門附近,發現了一個昏迷倒地的人。 他快步趕過去,見此人身上沒傷,只是昏迷倒地,但身旁卻有一灘血跡。 而手下在此人身上,翻出了恩華王府的記號。 滕越腳下一陣發晃。 土匪要抓她,而恩華王府的人恰恰也在此。 兩廂勾結已經不言而喻,但此刻,他只反復看著那灘不屬于此人的血跡。 這還能是誰的血?只可能是她的血... ... 血跡刺著人眼,一直往北面群山之間延伸,滕越哪敢停留,匆促地沿著血跡追去。 火把將血色照亮,那些血滴滴答答地落在泥土、草葉和樹枝上,路上有枝杈折斷、泥土踩踏的痕跡,甚至還有樹枝扯下的裙角碎布。 滕越仿佛看到就在不久之前,她忍著身上不斷出血的傷勢,抱著孩子匆促往北面山林里跑去。 可血跡最后在一片池水邊,消失不見了。 池邊沒了血也沒有腳印,只有漆黑連綿的群山,似張開大口的巨獸默然吞噬著一切。 滕越再找不到她的半點痕跡。 她就抱著孩子,在池邊洗掉傷處的血,朝著遠離他的方向,踏入了這黑暗的群山里,走了。 第15章 北面群山之中。 鄧如蘊帶著玲瑯在山里走了多久,連她也說不清了,但姑侄兩人卻發現了一處淺窄的山洞。山洞雖然淺,但卻恰是藏身之地,與其冒險在山里行走,還不如就先藏在這里。 前幾日,她隱約察覺不對,便在制藥的時候,做了迷魂藥。當時秀娘還驚訝得不得了,“姑娘怎么制起毒來了?若是賣這個被官府抓到,是要下牢獄的!” 鄧如蘊只是用來自保,但秀娘更驚訝了,“將軍是手握兵馬的大將,滕家的家丁護院都是軍中挑來的兵丁,姑娘怎么也是將軍的‘夫人’,還需要用迷魂藥自保嗎?” 鄧如蘊當時只隨口應了一句“世事難料”,沒想到這自保的迷魂藥還真就用上了。 可是她下迷魂藥迷翻了寨子里的土匪,卻沒想到竟還遇上了恩華王府的侍衛。 那侍衛比土匪難纏許多,最后雖然也被她的迷藥迷翻過去,可她也被那侍衛打在了地上,手背被劃傷,血止不住地往下流。 但更糟糕的是,摔倒之時,有什么一下深深刺到了她的腰間。 鄧如蘊彼時來不及弄清,只能先帶著玲瑯跑出了山寨... ... 心驚膽戰地在山洞里藏了一夜,鄧如蘊用藥草敷住的手背上的傷不再流血了,但腰間被深深扎進來的地方一直作痛不已。 待到天色蒙蒙亮,鄧如蘊便把玲瑯叫了起來,繼續往山下而去。 這會她在路邊發現了一小片水楊梅。 這草藥最喜潮濕,多是生在南方,在此地有這么一片,說明附近有水源。 姑侄二人早已口干舌燥,鄧如蘊撐著腰上的傷,勉力帶著孩子尋了過去,果然在附近發現了一小潭活水。 這池潭清亮潔凈,鄧如蘊先弄了一抔給兩人都潤了潤口,又捧起來給玲瑯擦了一把臉。 小玲瑯洗了臉醒了許多,“姑姑,我們要去哪?” 鄧如蘊想了想,“我們再往北走,北面有個縣城,姑姑帶著玲瑯去縣城里,尋一輛馬車好不好?” 南面土匪山寨,滕越同那些土匪還不知打成何等模樣,她們就是去了,他也未必能顧及。還是靠自己的好。 好在她身上還有些錢,等到了北面的縣城就安全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自己也蹲下身洗了一把臉。 就在這時,前面林中突然有了動靜。 有人的腳步落下,踩斷了林中枯枝,鄧如蘊心頭一驚,連忙將玲瑯扯到身后。 ... ... 滕越搜了一夜的山。 奈何山連著山,親兵分成六隊派出去,來來回回,往往返返,但一直未發現她們姑侄的蹤跡。 他簡直難以想象,一個孤身的女子,帶著個四歲的孩子,這一夜能落到什么地方去? 四下里都沒有蹤跡,直到天蒙蒙亮,他發現這邊的山石可能有山洞,他立時讓人過來搜尋,自己也提燈走了過來。 還沒走到山洞下,就聽到了迷迷糊糊的小女孩聲音。 “姑姑,我們要去哪?” 姑姑...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