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她的唇多了絲血色,瞧著比方才有了些活氣,孟歲檀胸腔內的躁煩這才壓下去了一些。 孟大人,你你越界了,我們的關系你怎么能能這樣呢?她氣急敗壞的指了指唇,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注意距離和分寸,奈何他完全不當回事,寧離真是氣得不行,憑什么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我師兄呢?我師兄在哪?許是疾病作祟,她脆弱的心登時就要找些什么理由讓她不至于特別難受。 寧離紅著眼眶,呆呆的坐在床上。 你不喜歡虞少淵,你先前在騙我。他突然篤定道,視線帶著幽深的含義。 話頭轉變太快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張了張唇:我沒騙你。 小騙子,你不喜歡他。他抬手把她的發絲撥到了耳后,克制的別開了落在她唇上的視線。 寧離看他一臉盡在掌握的神色,躲開了腦袋,裹著被子爬到了床尾:大人未免太自信,你憑什么說我不喜歡他,喜歡不喜歡的,難道不是只有我才知道嗎?還是說我不喜歡他大人難道會喜歡你? 虞少淵的生辰是什么時候?你也會像以前替我準備生辰禮一樣替他準備嗎?虞少淵可又喜歡吃什么,你又了解他多少,他又如何能抵得過我們多年的情誼。孟歲檀神色有些悵然,話語間卻是循循善誘。 這些問題寧離一個都回答不上來,她臉色漲紅,覺得有些不對勁,分明都是她的事,怎么都一直孟歲檀牽著鼻子走。 所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寧離冷冷的問,面上戴澤若有似無的嘲諷。 孟歲檀深深凝視著她,云淡風輕:我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被你推開,我,永遠是你的,你,永遠也是我的。 脫去外面那層溫和冷淡的皮子,孟歲檀仍舊是霸道的,不容拒絕的,他要時時面對永無止境的吃醋和不安,在得知寧離對并沒有別的愛慕的人時,暴露了本性。 寧離被他的話說的愣在了原地,隨即氣笑了,她年歲還小,比之孟歲檀這種浸yin官場的老男人來說,心性不穩,她聽到這種話,欲反駁時孟歲檀卻抽身離去,吊的她一口氣哽得不上不下,躺下歇息時也翻來覆去一直在想這事。 想著自己真是沒有發揮好,腦子反應不夠快。 阿喜回來時見她醒了登時高興要去給師兄報喜,寧離喚住了她:師兄去了何處? 黎大人原是想來照看女郎,但孟大人說他光顧著忙公務,便叫他處理好公務再過來。阿喜囁喏道。 寧離覺出了不對勁,細細的品了一下,才理解他是何意,頗有些無語:罷了罷了,那你去罷。 她頭疼的又躺下了身,強迫自己入睡,生怕一睜眼便瞧見孟歲檀。 寧離病了三日,燒才徹底退了,晚上時總是朦朦朧朧的看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在給她換冷帕,但她下意識不想睜開,便總是睡了過去,直到三日后,風寒使她的咳嗽又嚴重了許多。 阿喜煮了梨水給她喝,孟歲檀守在她身邊,哪怕她拉著臉,也不會生氣,只是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不會干擾寧離分毫。 阿寰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便來看她,寧離拉著她坐下: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都是老毛病了,若是睡不好,便會發頭疾,熬過去就好,只是聽聞你病了,我便來瞧瞧。阿寰滿臉擔憂,詢問她可是有些水土不服? 寧離不敢說自己是因為心大睡外頭著涼,便支支吾吾的點頭。 丘師兄呢?寧離左顧右盼。 去抓藥了,過會兒才回來。阿寰又同她說了幾會兒話,寧離咳得嗓子都啞了,阿寰見她就喝些梨水,不免擔憂:咳成這樣,只喝梨水怎么行,還是要喝藥才是。 寧離面上閃過一絲煩悶,藥自然是有的,偏生還是孟歲檀每日煎了送來的,大約是這幾日有公務在身,沒有出現,但那藥又苦又難聞,她悄悄的偶爾挑實在懶得喝藥的時候倒在了花盆里。 我我知道,我有喝的,大約是不見效。她含糊的說。 在此地停留三日已經是極限,她病還沒好便又要上馬車顛簸,寧離端著一副病氣十足的臉抱著小包袱要上馬車,車內時不時傳來咳嗽聲,此起彼伏的聲音叫旁人聽得心浮氣躁。 還有學生要求她帶上面紗擋臉,這樣便被傳染的可能性小些,懷泉把他聽到的稟報給了孟歲檀。 他遲疑問:這帖子藥吃了幾日。 回主子,已經六日了,女郎的風寒瞧著沒事,只是這咳嗽怎么也好不得,小的在她屋子里找到了這個東西。他搬來端來了那一盆花,赫然是她天天澆灌的東西。 孟歲檀看著那盆花,嘆了口氣,難怪咳嗽好不全,原是她把藥都倒到了花盆內,同時也氣她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夜晚,在林中的火堆前,火光印天,遙遙聽到了兵吏的轟然大笑,寧離抱著包袱在烤火,咳嗽已經使她的喉頭嘶啞,只得不停的灌熱水。@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