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結果皎皎的一番話把他打回了原型。 虞夫人得了小廝的回稟后不免納罕,便起身去尋了虞少淵,她格外心疼這個兒子,一點風吹草動都急得不得了。 虞府從商,家里是開布行的,她有三個兒子,前兩個兒子已經在虞氏布行里獨當一面,均平平無奇,唯獨小兒子頗有經商天賦,卻在經商上沒什么心思。 頑劣不堪、上躥下跳,他父親從小打到大,后來眼見實在管不住便一氣之下送到了徐秋錦那兒試試,沒想到還頗有天賦,索性看在兩家關系不錯的份兒上收了作徒弟。 虞家夫婦了卻心頭大患,專心手頭的生意,虞氏布行也是那些年以迅疾的速度發展了起來,虞少淵學了畫,還時不時給家里的布行提供些新奇的紋樣。 叫夫婦二人更為欣喜,本想在他十五以后便開始培養接手家中的生意,從徐家回來,結果他反倒是不愿意了,父子二人又爆發了一頓吵。 最后以學畫和生意兩不誤為主。 但必須從徐府搬回來,奕或是在家中宿六日,在徐府宿兩日。@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虞少淵應了。 兒子,方才我叫福倌叫你你怎么不應。虞夫人渾身珠光寶氣,頭上的金釵還四只,一襲金絲蜀錦螺青對襟衫,手上的金鐲子行走間輕輕碰著骨腕。 虞少淵面容隨她,清俊挺拔,他坐起身,容色懨懨:沒事,就是沒聽到。 你父親今日去布行尋店怎的沒去,聽福倌說你又去了徐府,那兒是有寶不成,成日不見你作畫,就光往那兒跑了。虞夫人坐在床邊,笑著說。 母親,先前我師母是否和你說過我和皎皎的親事。虞少淵抓著她的胳膊問,你當真同意我住徐府? 虞夫人笑意一斂:你師母是這樣和你說的? 什么意思。虞少淵糊涂了。 沒什么意思,不過是表面上寒暄罷了,你可是我們虞家的金疙瘩,雖說我們不是什么門第高的人家,也不需要什么門當戶對,隨你開心便好,但這住徐府不就是上門孫婿是入贅啊,這傳出去你父親那些朋友和客人不得笑話死。 虞夫人不以為意,虞少淵卻有些急:那 怎么,你師母可是要逼你入贅?虞夫人警惕的問,虞少淵苦笑:就算師母想,皎皎還不一定愿意呢。 虞夫人暗暗松了口氣:皎皎那孩子乖巧懂事,我瞧著也是不錯的,但虞家家大業大,上門孫婿做不得,你若實在想娶她,那邊勸勸皎皎,虞家斷不可能委屈了她啊。 虞少淵沒再聽她說話了,倒頭蒙著被子就睡。 寧離不知她的話引起了多大的波瀾,很快便到了祭祖那日,畫院眾人均隨圣上、朝臣一起同行至慈光寺。@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太子和庸王隨行在側,包括謝閣老、薛太傅、孟歲檀皆隨圣上在慈光寺的書房開了一個小朝會,在聽過太常寺的人稟報完差事后圣上點了畫院的人吩咐。 順帶給了他們一個命題,就次此祭祖以為核心進行創作,長卷也好、畫冊也行,要求筆韻高簡,要求寫實,立意獨具巧思。 并給了他們五日的時間,要從中選一位頭名出來升作袛候。 書房內掛著許多細筆畫,均是為圣上所作,圣上一幅幅看了過去,突然停在一幅畫前,指著一副潑墨戲荷圖問:這是哪兒來的寫意畫。 盧湛英心頭一咯噔,院體畫之所以受人追捧自然是因當今圣上的喜好,那潑墨圖異樣獨特,不知何時懸掛了出來,打眼一瞧格外醒目,只是方才不知為何,竟沒有察覺。 寧離和云黛對視一眼,懸掛畫作是他們二人的差事,他們記得掛在這兒是一幅細筆孔雀圖,怎的變成了這幅潑墨圖。 庸王眉眼上挑,唇角扯了扯:這是哪個學生做的好事,當真是沒眼色,整個崇青館都知道父皇喜好細筆,把這樣一副寫意畫掛出來是何意。 盧湛英忙拱手:圣上恕罪,大約是哪個學生沒長眼,弄混了畫作,臣這便叫人拿下另尋畫作懸而掛之。 說完便使了個眼色叫一旁的章嚴趕緊把畫拿下來。 圣上卻伸手示意,章嚴頓時一動不敢動,他仰頭肅著臉仔細觀摩這副畫,隱在人群后的寧離后背已經被汗打濕,低垂著頭連氣都不敢喘。 孟歲檀側凝著圣上的面色,也瞧不出什么生氣與否:誰做的差事? 短短一句話,叫寧離和云黛二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是微臣。 是你們弄混了畫作?從何處得來的潑墨圖。圣上轉回身緩緩問,單聽他的聲音頗有威嚴,但寧離不敢抬頭看,她硬著頭皮道:圣上恕罪,臣換的丹青并非是潑墨圖,只是這戲荷圖確實是臣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