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她還想說什么,卻被孟歲檀打斷:日后還望謝娘子莫要做出這般善妒、羞辱寧離的行徑,我的事、孟府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謝妙瑛薄唇微微顫抖:輪不到我來插手?我們何時這般見外了,寧離已經跟你無瓜葛了你怎的還這般在意她,她已經有了那些師兄,不會回來的。 就算如此,寧離也對我很重要。他平靜的抬眸,對她的控訴充耳不聞。 這話說的界限模糊,哪種重要,親人的重要還是別的重要,謝妙瑛不敢去想,她不甘心的問:那我呢?我只是為了你好。 孟歲檀脾氣算不得好,但他能清醒的看透時局,眼下并不是跟謝府撕破臉的時候,他生生的忍住了怒氣。 他沒有說話,神色淡淡:我要忙了,你先出去吧。 謝妙瑛咬著唇,知道無法再逗留,不甘心的轉身離開了。 岑氏聽下人說謝妙瑛是哭喪著臉離開的,怒著臉風風火火就去了參橫居。 孟歲檀對她上門質問自己沒有絲毫的意外,反而閑適的提筆寫字。 她站在門外,深吸了一口氣,進了屋,單刀直入: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沒什么。 哪有女郎家總是巴巴的上門來,她到底是你的未婚妻,你非但不對她上心還又因為寧離下她臉面,我真是看不懂你了。提及寧離她就氣得手發顫。 縱使妙瑛真的對寧離說了什么,她也是為了你罷了。 孟歲檀忍無可忍:母親,我們二人的事你莫要摻和了。 岑氏不可置信,隨即心痛道:我是你母親,自古婚姻之事,父母之命,你怎么能這么對我說話。 父母之命?謝妙瑛非尋常女郎,她父親是閣老,母親恐是不知謝閣老暗中支持庸王,當初聯姻時便打了接近、潛伏的心思,謝閣老為了扶持庸王上位,什么手段都用的上。他冷冷的揭開事實。 岑氏震驚不已,撫著胸口喃喃:你你說什么。 你所以為的,不過是費盡心思想從你身邊撈取利益。孟歲檀懶得多費口舌。 這個打擊對岑氏似乎頗大,好久都沒回過神兒,隨后她喃喃:那退婚,趕緊退婚啊。 我會的。孟歲檀淡淡道。 岑氏出神般點點頭,對,可不能耽誤了,得趕緊相看別的人家才是。 不必了。 什么意思。岑氏似是沒有反應過來,疑惑的看他。 我已經有了慕艾之人,母親不必cao心。 誰?岑氏像是豎起了尖刺,警惕的問。 孟歲檀視線冷淡,深邃的褶皺襯得眼窩眉骨凌厲,我說,不必母親cao心。他一字一句道,他從小主意大,岑氏總是想管卻插手不得,母子二人的交鋒持續了許多年,孟歲檀懶得理,岑氏卻總是自得的認為這一場場交鋒中占據上風。 是寧離是不是,是不是?她胸膛起伏幾許,咄咄逼人。 是又如何?@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我不許。岑氏果斷道。 這跟您無關。他神情冷淡的不像是為人子嗣,岑氏見他這副什么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只覺氣憤,我是你母親,你敢忤逆? 孟歲檀不言語,只是沉默的看著她,極為有壓迫感的視線饒是岑氏也忍不住心驚膽戰。 那眼神似在說,我便是忤逆又如何。 孟家的家規你都忘了嗎?先前口口聲聲以家規為準,怎么如今到是知法犯法。岑氏搬出家規,妄圖壓制他。 沒忘,兒子只是覺得,從小到大,想辦的事從沒有辦不到的,想得到的人自然也必須得到,母親若是反對那便反對罷,也不會對我有什么影響。 岑氏被氣走了,懷泉聽到他所言,低垂著腦袋,心中卻驚濤駭浪。 宗廟修繕是一大事,圣上派工部尚書前來和孟歲檀、謝昶交涉,修繕的人馬隊伍當天便出發前往慈光寺。 寧離和云黛跟隨在隊伍后面,畫院隨行還有藝學章嚴,還有三位藝學和三位袛候,畫學生全部隨行。 入寺后,眾人不敢四處參觀,而宗廟內供奉著歷代帝王的牌位,更顯威嚴。 隨行的人員須得每日住在寺內,來往出行有嚴格的規制,離開前一天,徐老夫人就張羅的給寧離收拾行李,生怕那兒住的地方條件不算太好,寧離吃了苦,念叨個不停。 她揪著聶青瀾和曲成蕭二人一定要好生看好她,要是出了什么差錯定拿他們是問,虞少淵在旁分外不舍,他幫寧離背著小包袱,伸手撫平了她腦門凌亂的碎發。 待過些日子我就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