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他在做什么。 這時,殿門打開,太子和盧湛英出來,孟歲檀又恢復了冷淡自持的模樣。 寧離也背著身收拾好了自己。 殿下,這是您要找的畫卷。寧離雙手呈上,太子接過后展開一瞧,這畫年代久了,畫中的寒梅都已經掉色了,勞煩盧學正去修復一下。 太子順手又塞回去給寧離。 孤就先走了,盧學正作完好記得知會孤一聲,孤好來瞻仰。太子說完后又大大咧咧的同孟歲檀離開了。 剛才孟少傅可有為難你?盧湛英細心發現二人站在一處,寧離搖搖頭:沒有,只是同我說了一些關于爹爹的事。 她把孟歲檀同她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轉告給了盧湛英,盧湛英面色青黑,謝昶此人,心狠手辣,尋常裝的極好,方才殿下同我說修繕宗廟的事務謝昶必定會叫人上奏舉薦庸王,恰逢先后忌辰和修繕寺廟今年先后腳。 所以圣上叫畫院作畫,可見對先后是有情的,太子希望能從這一茬入手,先一步喚起圣上的情誼。寧離很聰明的猜到了。 盧湛英頷首,先后生前同云陽殿的李昭儀關系不錯 皎皎,后宮師兄不能隨便進,你可否替師兄走一遭,去詢問有關先后的事,越詳細越好。 寧離精神一震:是。 雖得了任務,但她沒有莽撞的直接去,每逢月中,崇青館便有女郎去后宮中替位分低的妃嬪作畫,原本是輪到了她的同僚,云黛去,云黛的性子和阿喜有些像,她總能發現在盧湛英訓話時偷吃。 眼下云黛正在桌案前修復一卷藏畫,她磨蹭的湊近,拿出了一紙包的梨膏糖推了過去,云黛臉圓圓的,狐疑的看著她,你有何事? 下午你要去李昭儀宮中作畫,我和你換換唄。 這也不算什么大事,后宮沒什么難伺候的妃嬪,云黛看著那紙包梨膏糖,翹了翹下巴:那成吧,你為何要換?她好奇的問。 十位畫學生,有四位女郎,她和云黛關系素日就不錯,因著有不少郎君性子刻薄,云黛常受欺負,她頭一次發現是云黛默不作聲的跟在她身后,她問:你跟著我做甚。 她老實說:你師兄官大,跟著你他們不敢欺負我。寧離才發覺那些郎君有多過分,而后便默認她們結伴。 我有差事去尋李昭儀。她含糊的說。 索性云黛也不怎么關心,捏了一塊兒梨膏糖塞到嘴巴里。 到了該去云陽殿的時候,她提著畫箱由宮女接引著去了云陽殿,李昭儀神色默然,跟所有居于深宮的女子一樣,寂寥、沒了生氣。 寧離鋪開了畫紙,李昭儀就那么閑閑的坐著,宮里頭的畫師都一個德行,能畫出什么出色的東西,不就是一張臉兩只眼睛一個鼻子嗎? 她的臉生的很美,嫻靜柔和,美如滑玉,寧離欣賞了幾息美色,提筆勾勒,她時不時抬頭去看,然后沉吟幾許,復而落筆。 大約兩個多時辰后,李昭儀都已經睡著了,寧離還在畫,因著畫時殿外日頭暖和,便選在了外頭,隨著漏壺時辰流逝,日頭隱沒,陡然涼了下來。 李昭儀身上蓋著厚厚的絨毯,可寧離的手卻被凍的又開始發癢。 娘娘,畫好了。寧離輕喚。 李昭儀懶懶睜開了眼,不耐的看了過去,入目是極令人震撼的畫面。 寧離畫的是她美人臥榻的畫面,周遭盛開了許多漂亮靡艷的花,很別出心栽,酣睡的美人五官不似旁的畫師一般淺淺勾勒,反而刻畫極為用心,反而是周遭較為模糊。 卷翹的睫毛根根分明,薄唇紅潤。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自己,一時眼尾上揚,驚訝的拿著畫愛不釋手。 我當真這么美?她不確定問。 當然,臉是照著娘娘的臉畫的,旁的都是裝點,正是娘娘這么美,才襯得人比花嬌。她格外會說話,馬屁拍的李昭儀一頓身心舒暢。 本宮喜歡你,你這畫師叫什么名字。 臣叫寧離,是崇青館新入的畫學生。 李昭儀詫異:你就是那位魁首,本宮倒是聽圣上說過,果然能力不斐,巧思絕妙。 圣上謬贊,娘娘謬贊。 你明日再來,為本宮再畫一副。李昭儀歡喜的看著畫,想著定要去舒貴妃面前炫耀一番。 娘娘恕罪,臣得圣上差事,須得協助待詔大人給先后畫像,怕是達到了目的,她假意苦著臉說。 提及先后,李昭儀果然一愣,默然了下來,圣上還記得jiejie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