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他沒把謝妙瑛放在心上,但是似乎在她沒有關注到的時候,發生了許多他沒有想到的事情。 謝妙瑛似乎對寧離有很大的敵意。 也許是受孟令臻的影響,但他了解的她,不是那種搬弄是非、背后嚼人舌根的女子。 孟歲檀起了疑心,便立馬叫懷泉去查,謝妙瑛來孟府何時接觸過寧離,事無巨細。 孟令臻送走謝妙瑛后往回走,半路上被懷泉攔住了說孟歲檀叫她去一趟參橫居,有話問她,孟令臻有些不解,但也興沖沖的去了。 兄長公務繁忙,她也想像尋常meimei一樣同兄長撒嬌。 @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兄長。孟令臻提著裙子蹦跳著進了屋,孟歲檀一身長衫,背對著她在書架上翻看,來了。 淡淡一聲,沒什么反應,但孟令臻已經習慣了,尋了個地方自顧自的乖巧坐下,主動說:方才我在屋中看書,恰好謝阿姊來做客,我便同阿姊打了會兒捶丸,正要回院子繼續看書 你今日同謝妙瑛說了什么話。孟歲檀突然回身打斷了她,像是尋常聊天一般的問。 孟令臻甜潤的笑意一滯,臉頰閃過一絲慌色,隨即鎮定問:阿兄是何意,女郎家的能說什么,無非就是衣裳首飾罷了。 你說你要去瞧寧離的好戲?說她觍著臉上門來,還要去看她的笑話。孟歲檀抬頭,猶如實質般裹著孟令臻,他的面容瞧不出生氣,只是平淡的反問,孟令臻卻無端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我我就是隨便說說的。她囁喏著起身,小心翼翼的說。 我竟不知道,母親把你教導成這般搬弄是非、脾氣頑劣的女郎,先前我便因為你在府中挑釁她而罰了你,沒想到你是冥頑不靈。,孟歲檀眸中冷意越發的深。 孟令臻,我對你很失望。 他從前未干涉過內宅事,一則有母親管,也輪不到他,二則都是女郎居多,他也不好管。 眼下看來,是他想錯了。 這還是他無意撞破,不敢想象平日寧離在府上看不到聽不到的地方要受多少這樣的奚落。 孟令臻臉色倏然一白,兄長 她不甘心的說:我明明說的沒錯,寧離就是 就是什么?外頭的流言你也信?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便和那些市井潑婦般隨意嚼舌根。孟歲檀有些不耐。 可就算如此,她不還是心思骯臟。孟令臻委屈不已,她沒說錯,勾引兄長,這就是她這輩子洗刷不凈的污點。 管好你自己,她就是把天捅破窟窿也和你無關,你懂嗎?旁人的言行不需要你來指責,你身上代表了孟府的臉面,我不希望孟府有一個言行不端的娘子,回去閉門思過一個月,不準踏出屋門一步,抄寫家規五遍。 再有下次,我會叫人把你送去揚州那邊兒,待上段時候回來。 孟歲檀言辭極厲,孟令臻眸中泛出了淚花兒,再聽到要把自己送走后,慌的不知東南西北,她臉漲的通紅,也從來沒有收獲這么難聽的呵斥,更何況還是她的親兄長,說她言行不端。 明白了嗎?這種感覺?孟歲檀居高臨下道,仿佛一尊冰冷的佛像。 你口無遮攔,想說什么說什么,殊不知你在旁人眼里更為可笑,我希望你一直記住今日的感受,下次口出惡言時仔細想想你今日的感受。 孟令臻抹著眼淚面容羞憤的出了屋門,她只覺得委屈,且不明白孟歲檀為什么這么兇,她只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罷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啊。 孟歲檀煩躁的揉捏著眉心,懷泉端著藥進了屋:主子莫要動氣,先把藥喝了,三娘年紀小,您多教教她。 皎皎可比她聽話懂事多了。孟歲檀無意識說。 說完他愣了愣,后知后覺的反應過自己說了什么,懷泉很自覺的當做沒聽到,把藥放在桌子上,退了出去。 孟歲檀打開從書架上拿出來的盒子,里面是一塊兒上好的木料,拿著刻刀把木料握在手中仔細雕刻,從黃昏到深夜,他一動不動,木料才出具雛形。 是一個輪廓可愛的小女郎,依稀可見在蜷縮著闔眼睡覺。 放榜的日子在月末,同樣伴隨她的生辰,徐府上下都很看重這件事,不動聲色地瞞著她,生怕讓她有了重壓,私下里都在瞧瞧討論,該如何給她慶賀。 但是本人卻毫無所覺,也可以說是有意識的忽略了生辰,過去三年,她從沒過過生辰,而最后一次的生辰又和著痛苦的回憶。 寧離在逃避這個日子。 她在生辰前乘了馬車去了普華寺,圓真主持還是如同以往般和藹淡漠,他略有欣慰的看著寧離神采奕奕的模樣,恭喜你,看起來你已經完全走出來了。 寧離撥弄著手上的珠串:師父,我有時候會有些后悔,但是卻沒辦法怪那時候的自己,有時挺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