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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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至清則無魚。秩序未成正是至暗之時,總有人行有違天理之事,不如挑個自己眼皮子底下看得住的人,由他去做?!?/br> “你說得輕巧,你看得住他嗎?” “那是自然。衛某在朝廷里混了數十年,秦嘉澤有什么野心,這朝中有誰曲意逢迎,暗地里想要扳倒我,他在與誰聯絡謀劃,我都清清楚楚。唯一出乎我意料的,就是他竟然不自量力地想要師姐的腦子,為此橫生枝節?!?/br> 衛淵揮揮手椅子便自動飛到他身側,他悠然坐下,酒壺和酒杯紛紛而來自動倒滿杯,落入他手中。 “我和仙門不聲不響地僵持多年,誰也不愿先破壞平衡,在道義上落于下風。恰逢師姐下山,我也將天上城準備齊全,時勢也該有所變化,總要推個跳梁小丑來打破局面?!?/br> 謝玉珠手里提著的嘲雀安安靜靜,她看看嘲雀再看看衛淵,訝然道:“你還挺誠實的?!?/br> “欺騙是最下等的伎倆,這世上大多是骯臟的陽謀?!?/br> 衛淵舉起酒杯向謝玉珠一敬,他玩笑般說:“不過謝小姐之前說喜歡衛某,衛某卻看不明白,謝小姐難道不是最厭惡在下嗎?方才你從梯子上落下來,我救了你,卻連一聲道謝都沒討得?!?/br> “仔細想來我從未對謝小姐做過一件壞事,實在冤枉。便是林雪庚待我,也不像你這般惡劣?!?/br> 謝玉珠臉上浮現出難以言表的郁悶神情,她似有心事,避重就輕道:“我從梯子上掉下來還不是你嚇的……再說我師妹她就是懶得理你罷了?!?/br> “哈哈,師妹?你叫林雪庚師妹?” “聞道有先后,原本我就是大師父親自收的第一個徒弟!如今大師父雖然認了林雪庚,但怎么說她也該排在我后面?!?/br> 衛淵撐著腦袋看她,但笑不語。 謝玉珠挑眉道:“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很期待這一聲師姐?!毙l淵悠然道。 在大漠停留五日之后,葉憫微、溫辭、謝玉珠終于決定應邀,啟程去天上城。 時勢如此,權力的更迭已經開始,溫辭和葉憫微知道他們無法脫身,不如入局一看。 而林雪庚對于衛淵的邀請卻不置一詞。她與衛淵素來不睦,在鬼市中連衛淵的生意都不做,更別說是離開鬼市去往衛淵的地盤上。 林雪庚站在那間曾經用來安置蒼術的房間里,向從前一樣倚著床架,低眸望著已經空空如也的床鋪。 葉憫微看完葉麓原留影之后,來找她轉達過一些他留下的話。 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她生命里又消失的人,給她留下的第一句話便是——希望你忘記我。 他希望他的meimei記住他,卻希望林雪庚忘記他。 ——他說,你們的糾葛遠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在你的上次輪回。恩怨情債隨著他的死亡已經全部消散,互不相欠。 ——他從前喜歡過你,因為那時虧欠你而無法言表,如今還完命債終于可以坦誠。不過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原本就是個才華橫溢的姑娘,從今以后還會有無數人愛慕于你,他只是這其中最普通的,微不足道的一個。 ——他知道你重情義,在意自己與他人之間的聯系。他不想讓你對他念念不忘,所以希望你不要再追問。 ——他是誰不要緊,要緊的是他給一個姑娘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以后世人會記住這個姑娘,記住他起的這個名字。 “雪覆千山,煙銷塵盡。長庚西出,星明照夜。林雪庚?!?/br> 林雪庚低聲說道。 人在念自己名字的時候總會覺得別扭,她也不例外。 林雪庚攤開手掌,她的手心正躺著五枚古銅錢。三枚是她從她的寶庫里找回來的,兩枚是她從葉麓原染血的衣襟里拿出來修復的。那兩枚擋下蝶鳴劍的銅錢上依稀還能看見一道道裂紋。 她用紅繩再次把這五枚銅錢穿好,系在蝶鳴劍的劍柄上,一如往昔。 “好吧,我會好好忘記。終有一日我看到它們,會想不起你的樣子?!?/br> 林雪庚拿起那柄劍,推門而出。風吹起床簾,拂過那已經無人安睡的床榻。 客棧的窗戶里透進大漠夏日干燥而熱烈的陽光。大堂里竟放了一塊冷氣騰騰晶瑩剔透的冰塊,足有一張桌子那么大,空氣涼爽宜人。 衛淵與葉憫微不知去了哪里,大堂中只有謝玉珠和溫辭。他們坐在那冰塊旁邊,一個支使著牽絲假人端茶倒水扇扇子,一個埋頭趴在桌上睡覺。 一見林雪庚下來,謝玉珠熱情地招呼道:“師妹!快來涼快涼快!” 林雪庚目不斜視地從她和假人們身邊走過,丟下一句:“誰要當你這個蠢貨的師妹?!?/br> 謝玉珠氣憤地捏緊了拳頭。 而那趴在桌上補覺的溫辭突然伸出手來,手中的煙桿直抵住林雪庚的肩膀,使她停下腳步。 “給你,葉憫微讓我修的?!?/br> 他手里拿著一支紅酸枝木包金的煙桿。這東西構造復雜,當時又壞得厲害,如今它竟看不出一點損壞的痕跡,修復之人實在是有一雙巧手。 這煙桿與林雪庚的緣分中交雜著利用背叛與鮮血,并非一段善緣。 溫辭卻說道:“有些東西也不一定要掙脫,亦不必釋懷,和它們共生也無妨?!?/br> 他頭還埋在臂彎里,聲音里含著慵懶睡意,仿佛深諳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