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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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到白天,溫辭就會昏昏沉沉,直到太陽落山之前都精神不振,到處尋地方趴著或者躺著補覺,永遠也睡不夠似的。 葉憫微則全身心投入對“萬象森羅”的研究中。她擺弄視石弄出了個功用,可以從中看到靈器的脈絡構造,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要知道雖然萬象森羅是個未完成品,卻有數十個術法的靈脈圖交織在其中。葉憫微開始自學成材——現在的自己學習以前的自己,試圖成材,忙得不亦樂乎。 客棧里,大中午的謝玉珠著急忙慌跑到溫辭的房間:“巫先生巫先生!我師父她在地上來回打滾!叫她也沒回應!師父是不是魔怔了!” 溫辭懶懶地趴在桌子上,聞言頭也不抬:“她算不出來犯頭疼了?!?/br> “那我……” “把桌子板凳架子瓷器搬遠點?!?/br> 溫辭擺擺手不說話了,言下之意是——讓你師父撒開歡兒地滾,你也有多遠滾多遠別煩我睡覺。 謝玉珠忙不迭地跑走。 傍晚的時候謝玉珠又來了:“巫先生巫先生!我們馬上要出發了,但是師父還在算,我怎么叫都不應!” 溫辭摸了摸口袋,扔出一本書來:“從里面挑一題,最難的,在她耳朵旁邊念?!?/br> 謝玉珠捧著這本數術書,又忙不迭地跑過去她師父的房間。 一打開門,葉憫微果然正戴著視石,聚精會神地望著萬象森羅,手指不停地在桌面上上上下下來回劃,也不知道在算什么。要是多住幾天這木頭怕不是要被她劃個坑出來。 謝玉珠圍著葉憫微轉了一圈,叫了幾聲又沒有得到回應。她半信半疑地打開書,在眼花繚亂的題目里選了一道長的。 “今有均賦粟:甲縣二萬五百二十戶,粟一斛二十錢,自輸其縣;乙縣一萬二千三百一十二戶,粟一斛一十錢,至輸所二百里;丙縣七千一百八十二戶,粟一 斛一十二錢,至輸所一百五十里;丁縣一萬三千三百三十八戶,粟一斛一十七錢,至輸所二百五十里;戊縣五千一百三十戶,粟一斛一十三錢,至輸所一百五十里。凡五縣賦輸粟一萬斛。一車載二十五斛,與僦一里一錢。欲以縣戶賦粟,令費勞等,問縣各粟幾何?” 葉憫微終于聽見了,她手指劃動的速度稍慢一刻,便開口答道:“三千五百七十一斛二千八百七十三分斛之五百一十七、二千三百八十斛二千八百七十三分斛之二千二百六十、一千三百八十八斛二千八百七十三分斛之二千二百七十六、一千七百一十九斛二千八百七十三分斛之一千三百一十三,九百三十九斛二千八百七十三分斛之二千二百五十三?!?/br> 謝玉珠瞠目結舌,心說這是算的嗎?不……這是人能算的嗎?她師父該不會把整本書都背下來了吧? 就在她愣神的一刻,突然有身影從她身側而過,鈴鐺聲音清脆作響。那花蝴蝶般的彩色身影一步跨上桌子,伸手抓住葉憫微的肩膀向后壓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二人同時傾倒。 葉憫微仰面落地,白發散了一地,眼神迷茫地落在身上之人的臉上。 謝玉珠大吃一驚,難道夢墟主人終于決定報仇雪恨,對她師父痛下殺手了? 只見溫辭半跪在葉憫微身側,駕輕就熟地摘掉她的視石:“算夠了沒?要走了?!?/br> 葉憫微眨了眨眼睛,像是終于從自己的世界里清醒過來,她伸出一根手指:“我要再算一炷香?!?/br> 溫辭明顯是半點兒也不信,冷笑道:“一柱香?你算一柱香就能停下來?騙誰呢?快起來!” 他經驗豐富,說罷干脆利落地起身,葉憫微也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滿眼可惜地拿起萬象森羅。 溫辭走過僵立在原地的謝玉珠,輕描淡寫道:“看見了嗎,以后要這么叫醒她?!?/br> 謝玉珠僵硬地點點頭。 溫辭邁過門檻走進廊上的暮色中,叮叮當當的鈴鐺聲中,便有一只舟乘風而來,晃晃悠悠地停在欄桿邊的樹梢上。 他一撐欄桿,干脆利落地翻過去站在小舟中,轉頭看向后面的兩個人。 “上來吧?!?/br> 謝玉珠嘖嘖贊嘆著,奔過去翻過欄桿,站在那漂浮在暮色里的小舟中。樓下傳來感嘆聲,有人在小聲議論,這是什么神通,又有人提起魘師這樣的字眼。 葉憫微穿好斗篷走到廊上,神情仿佛夢游一般,慢慢地撐著欄桿坐上去。 溫辭皺起眉頭,朝她伸出手,暮色里手指泛著冷光,指間鈴鐺叮當作響。 “回神,快上來!” 葉憫微握住他的手跳進小舟里,她落在船上的瞬間,小舟便一個旋轉,朝著天際而去。 謝玉珠坐在小舟里,只覺風聲凜冽地在耳邊吹過。夜色深沉又濃郁地在頭頂鋪開,人間煙火邈遠不可見,星辰仿佛硯池里的珍珠,她們在云海中航行。 小舟前方懸著一輪巨大的圓月,葉憫微坐在船側而溫辭站在舟頭。 謝玉珠撐著腦袋看著他們,他們把月亮剪出兩個輪廓清晰的黑影,風吹得白發與彩衣交織,他們并不交談,唯有鈴鐺聲輕靈。她仿佛看見了數十年前昆吾山上的兩人。 謝玉珠頭腦放空,漫無目的地想著:夢墟主人和傳聞中也是大不一樣啊。 當然夢墟主人神出鬼沒,關于他的故事比葉憫微還要稀少,這個人在傳聞中的形象,唯有神秘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