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些流離失所的游魂莫衷一是層層圍困
“裴卿,你的容貌不算多出挑,伺候人的本事也不是一等一的,但我還是堅持把你留在頭組里,不讓你隨便接待一般的客人,你都不想想原因嗎?” 樂熙兩只手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身后是寬大的落地窗,墻壁兩側的玻璃酒柜上,琳瑯滿目擺放著數不清的紅酒,瓶瓶價值不菲。 來這里以后,我也算見識過大場面了,但面對著樂熙這樣能輕易主宰我生死的老板,我依舊還是止不住的心驚膽戰。 我用遲鈍的大腦思索了兩秒,后知后覺的掛上狗腿的笑容:”那老板需要我做什么呢?” 樂熙夾著煙,終于綻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我看著他,甚至覺得他此刻的面容跟會所里的幾個頭牌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你也明白,我不是做慈善的,會所里不養閑人,我調教了你這么久,也該得到點回報了?!?/br> 我是有點預感的,樂熙在我身上投入的不少,雖然會所里那些頭牌姑娘也享受著“公主”一般的待遇,從頭到尾都做著高級的保養,恨不得細化到腳趾縫里,連平時給我們上塑形課的老師,據說都是某某女星御用的。 但在這個以姿色論成敗高低的會所里,誠如樂熙所說,我實在不算出挑,按照常理,他怎樣也不該對我如此上心。 我不是沒有猜測過,他留著我,是別有用處。 事到如今,他終于覺得我能派上用場了。 但是我沒想到居然是買一贈一,我被送走的那天,聽見樂熙在給宋思明打著電話,樂呵呵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不要臉:“人我給你打包過去,附送京郊別墅一套,地址可安靜了,不會被人察覺的,你就放心吧,我多貼心呀……” 不知道電話里頭的宋思明回了什么,反正最后掛了電話時,樂熙還恨恨的對著手機卷了幾句臟話。 但后來,我一個人在那個空蕩蕩的大別墅里接連住了半個多月,卻連宋思明的人影也沒有見到。 我心想,這不會是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安頓余生了吧? 還有這種好事呢? 可事實上,是我天真的太早了,即便宋思明不上鉤,樂熙又是哪里那么容易就放過我的。 那天樂熙帶著會所里的打手們來到別墅,狠狠揪著我的頭發壓在冰冷的地磚上,拿出手機撥通了宋思明的電話,當著一群保鏢打手們的面,逼著我在聽筒前叫床。 四五個彪形大漢將我團團圍住,沒見過這種場面的我登時嚇得六神無主,按想掙扎也無濟于事,樂熙緊緊拽著我的頭發,俯首貼在我耳邊低聲催促:“裴卿,我耐心有限?!?/br> 我哪里還顧得上對著手機獻媚,看見這幾個強壯的男人就已經快嚇得魂不附體了。 我哆嗦著嘴唇向那個已經摸上我小腿的墨鏡大漢求饒:“哥……求求你,放過我吧……嗚……” 我曾經見過樂熙教訓會所里做錯事的姑娘,那姑娘在昏暗的包廂里被幾個健壯的保鏢輪jian,不停的發出哭喊尖叫,但樂熙始終就在旁邊冷眼旁觀。 我知道樂熙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也知道自己如果不按他的要求去做,恐怕下場跟那個姑娘沒有兩樣。 與其被輪jian,不如一咬牙一閉眼,努力的勾引一把宋思明,如果成功了,至少我可以在宋思明膩了我之前,一直安然的待在這棟別墅里茍且偷生。 兩害相權取其輕。 雖然兩頭的結果都不是我想要的,但是誰又在乎呢? 看著樂熙將手機聽筒湊的更近了,我張開嘴巴,努力從喉嚨擠出幾聲生澀的低吟。 我發出的那動靜估計不太誘人,因為我看著樂熙的表情似乎很不滿意,像是質疑著五姐平時是怎么調教我的,竟然在勾引男人這件事上做的如此生疏。 手機貌似開著揚聲器,對面的宋思明本來一直沉默著,不知怎么的,突然輕輕地嘆了口氣。 宋思明只是這一個微不足道的反應,居然令樂熙喜上眉梢,他收回手機,關掉了揚聲器,離開我面前,后退了幾步。 “禮物我給你放在這兒了,你及時來取,不然時間久了沒人要,我就只能當做垃圾收走了?!?/br> 我聽著樂熙的話,嚇得在地上狠狠打了個哆嗦。 樂熙口中的垃圾會是什么下場,我壓根不敢去細想。 我心里暗暗期待著宋思明能快點來,哪怕是來走個過場都好,只要能讓樂熙稍稍滿意,最起碼也能打消他想懲罰我的念頭。 臨走時,樂熙皮笑rou不笑的低下身來警告我:“裴卿,你也知道我的規矩,要是你不能陪好這位爺,回去等著你的下場,你應該很清楚,對吧?” 我何嘗不清楚? 會所里下場最凄慘的姑娘,會強行被注射藥物,扔進最不值錢的包房里給客人充當rou便器,肆意侵犯。 如果不小心被玩死了,那就會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誰也不會再過問。 這還是剛來會所時,五姐給我們培訓時講的規矩,起初我以為是殺雞儆猴地嚇唬我們這些新人,在后來我目睹了那個被輪jian的姑娘后,我開始明白了,樂熙手下的這些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包括殺人。 因此五姐對我們這些新人耳提面命的強調過無數次:老板的命令大過天,要無條件服從。 不知為何,宋思明最終還是來了別墅,他走進來經過我面前時,我一眼就瞥見了他左手上帶著的那枚婚戒。 記得以前我還看過那個戒指牌子的廣告,逛街時還和其他姐妹去專柜里試戴過類似的款式,但是當導購微微一笑報出價格的時候,我們直接扭頭就走了。 但凡我們有一絲猶豫,都是對那個價格的不尊重。 雖然當時的我還不清楚宋思明到底是個什么人物,可敏銳的直覺卻告訴我,能隨手帶著這么昂貴的婚戒,能讓樂熙出手就是連人帶房的一起免費贈送,他的來歷也一定不會簡單。 當然了,樂熙一定是想要利用我抓住宋思明的什么把柄,才會如此大費周章,不厭其煩地說服宋思明收下我,和我發生關系。 這樣一來,他就等同于是赤裸裸地出軌,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名譽上也能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污點了。 所謂權色交易,皆是如此。 那天在包廂里第一次遇見宋思明時燈光昏暗,我根本也沒仔細打量過他的身材長相。 現下他到了我眼前,我才能肆無忌憚的看了個痛快。 宋思明一身西裝革履,邁著一雙長腿從門口進來,繞過還站在原地剛剛打開門的我,擦肩而過時,他身上傳來淡淡木質調男士香水味,裊裊地鉆進我鼻腔。 家逢變故,父母又有些重男輕女,所以我連高中也沒有上完就輟學了。后來雖然進了會所后也囫圇吞棗地上過幾堂禮儀課,可那些老師又不是教授文化課的,所以我的學識也如同沙漠一般貧瘠而有限。 但看著眼前的宋思明,我腦子里竟然直愣愣的像彈幕一樣飄過一句話。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