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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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買了那條戰列艦的模型送給我,微笑著對我說:“你盡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我想做的事?我想做什么呢?我什么都不想做。 好幾次,我都想把這種想法告訴mama,我總覺得mama對我的想法應該能有某種程度的理解才是。但我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這很有點詭異,仿佛我知道mama給我的答復一定會是我無法接受的一樣。 直到mama自殺后,我才知道,那雙總是盯著我的眼睛里,并沒有我的存在。 mama的日記當中絕大多數都是和爸爸有關的內容,不是一直在她身邊的我,而是那個自我參加‘自由大游行’后,突然從我們生活中消失的爸爸。 mama從來不曾愛過我。那之后,她甚至憎恨著我。 我終于確定了。mama讓我加入太空艦隊,只是想要我‘將功贖罪’挽回這一切。 mama的視線,原本是她對我愛的證明。 但是她從來不曾愛過我,那么我感受到的視線又是在注視著誰呢? 是爸爸啊,mama透過我看的,從來都只是爸爸。 當我不忍直接拒絕mama而選擇故意考試落榜后,mama也就義無反顧地選擇將我從她的生活中抹除。 以死亡的形式。 當我再度睜開眼時。 我二十八歲,是一名科技倫理治理委員會的上級治理委員。 我原本靠在rpg的榴彈筒旁熟睡,凱索森輕拍我的肩膀,我便醒來。 -------------------- 第12章 “到站了,委員?!?/br> 擎天堡——有人如此稱呼我們的軌道空間站。 這當然不是空xue來風的說法。 難道每個軌道站都要設計的那么大嗎? 恭喜你,猜對了。 不論是地球、殖民地,還是其他有外星生命存在的星球,說到我們人類建造的軌道站,即使是在同步軌道下仰望,都顯得十分巨大,它們的燈光亮比背后的星辰,大的令人感覺像是把一整座城市擺渡進了宇宙。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伯納爾球體構造,主要建筑材料是納米管,透明的部分應用的則是三氧化二鋁,也就是舊時代的人通常所說的藍寶石。 通過緩慢的旋轉模擬人工重力,小行星土壤充作輻射屏蔽層外還能作為流星撞擊的防護層,日夜循環的原理和地球一樣,是通過反射鏡的開閉實現的。 食物、水、氧氣都可自給自足,產業主要是為了方便建造大型飛船以及飛船休整的工業,還包括少量的供高級機關人員往來的旅游業。 駐扎在這座軌道站的軍隊有兩萬人,后勤人員加起來更是數以十萬計,所有人都時刻準備著在地面局勢不受控制的瞬間接管和平。 因此,港口附近人來人往,我和凱索森雖然出來的位置有些搶眼,但只要低調行事,一般來說就不會有什么問題。而且,我跟負責看守的人關系向來不錯。 不必擔心有外人趁這個漏洞混進來,除了神經植入體,作為軍人,每個人還都像商場貨架上的那些商品一樣被注冊了單獨可識別的活體生物id,在遍布探測陣列的擎天堡,是敵是友,在距離港口還有0.25個天文單位的時候就會被確定下來。 自然,與此相應的行動軌跡也會被記錄在案。 這時候就需要一點小小的手段和方法,在數據上傳服務器前就對神經植入體以及生物id的數據進行偽造。 如果被特意檢查肯定會露出馬腳,但是生活在軌道站的人很多,共同利益下又受制于那種不愿意無故得罪人的氛圍,管理者們常常也是對這種狀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求不要太過分。 我認為我還是能夠很好地把握這個不要太過分的度的。 現在我拿走青蛙,凱索森拿走煙酒。 一如往常。 至于凱索森后續怎么處理那些煙酒——賺取了多少利潤又或者私吞了多少。 對于這種事,我向來不關心。 而且每次他都口口聲聲說給了我大頭,看起來并沒有全部私吞,我就覺得就這樣維持現狀也不錯。 因為我所需要的,也就只有那些被核武器基因污染導致變異的動物罷了。 我一開始是使用被核污染的小白鼠做實驗,然后做出提供給賽克魯斯·馬克西姆的靶向試制藥。 但我的小白鼠生活的環境跟比鄰星b上那些三體人生活比起來的環境實在是單純太多,所以后就干脆讓對方提供給我新的被基因污染的動物作為實驗需要的收集樣本。 只是療效到底是沒有經過臨床試驗的強,對于某些人群,有時還會產生一些不可逆的副作用——他們合體生下的下一代統一都沒有腦袋。 這種事馬克西姆是知道的,但他能有什么辦法呢? 水熊蟲這種生物可以沒有身體有腦袋,也可以既有身體又有腦袋,現在再來一個只有身體沒有腦袋,不是剛好湊齊了所有選項嗎? 反正三體人的腦袋,主要功能只有進食,連呼吸都不管。 再說,這方面他能依靠的只有我這個半吊子的“基因愛好者”而已。 萬一搞的不爽了,我就不干了。 話是這么說,我也想要盡可能地完善藥效,避免這樣的副作用。 我來到這里的時候,三體人里面基本上找不到幾個沒有經過核污染的正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