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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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特密行動小水你要是參加,晉升成少校絕對不是問題?!鄙磉吿厍诓康耐潞退e聊。 “……嗯,我已經把命賣給新希望了?!彼弑е欢岩吹奈募蚯白?。 她到了盡頭的會議室里,打開第一封紅頭文件,上面寫著:AIC公司。 AIC公司作為亞聯盟實力最雄厚的制藥公司,從叁十幾年前開始生產的一款L型抗生素藥物風靡全球。 其每一代新藥都有無法檢測識別出的異常分子,藥監局要求其說明成分,被對方以商業機密不能外泄為由拒絕,最終以N次臨床試驗為例證,加之病疫情況緊急,不得已準許其推上市場。 這款價格高昂的L型新藥藥效驚人,讓AIC公司的市值一夜暴漲千億,但在服藥一周左右后,不少人卻出現了無法斷藥的問題。 政府秘密調查新藥成分,監控制藥公司,展開了多次檢察,都未能成功發現問題所在。 正在一個月前,著名的新希望公會副會長向政府申請援救他們唯一的繼承人,說其會長的血脈正被關在AIC公司中進行秘密的人體實驗,豪擲百億懇請政府援助。 新希望公司的名字聽起來雖然很清新,卻是一家披皮慈善公司,其主營為軍火貿易。 老會長病逝之后,新會長在度假時不幸被暗殺,作為一系忠仆的杜副會長沒有越位,他經過查找發現老會長曾祖母的墓曾被盜過,盜竊方受到AIC公司的指使,來取那條已經死去百年的白龍骸骨。 公會花大價錢收買AIC新人實驗員,得到了恒溫艙的秘密監控影像。 監控中那條白龍和墓中那條陪夫人殉葬的白龍長得一模一樣。 據說墓中那條白龍是老會長的曾祖父,杜副會長第一次聽見老會長這么說還以為他年事已高,神志不清才叨念鬼神,沒想到竟是事實,這世上居然真的有龍。 得知此事后,新希望隨即向政府申請了援助,請求對AIC公司強制執行,救出被秘密囚禁的繼承人。 負責接洽的亞聯盟監察會副會長客客氣氣地解釋:“額……這個事嘛,你們也知道,我們……” 杜副會長張口:“十億?!?/br> 副會長急了:“不是,這不是錢的事,我是說……” “叁十億?!?/br> “你們要懂AIC它不是一般的……” “五十億?!?/br> “……好吧,你等我去問一下上面的意見?!?/br> 這次行動因為新希望公司壕無人性的態度被最終敲定,以百億價值列入紅頭文件,最高保密級別,展開營救行動。 而水苓正是踩點到班碰上領導視察的那個被選中的倒霉鬼。 當天,領導正帶著新希望公司參觀監察會的工作環境,那個冤大頭闊佬一看見她,叁步并兩步快速走了過來,按著她的雙肩:“請問你在哪個部門工作,愿意和我坐下來聊聊嗎?” 她被嘴里的水煮蛋差點噎了個半死,喝了口溫水,看了看一旁不停點頭的領導,說了句:“好的?!?/br> 那位杜副會長和她解釋了半天。 簡言之,水苓湊巧和白龍的虛擬戀人長得一樣,那條白龍除了對那個和她同名同樣的虛擬影像外對任何人都抱有攻擊性,懇請她也參與行動。 “可我是行政崗,不是外勤部???”水苓指了指自己,皺著眉看向杜副會長和領導,“你們確定要我去?” 領導語重心長地出言相勸:“小水,你也在機關工作了叁年了,該晉升了,剛好這就是一次很好的磨練,這樣的機會不多,要勇于克服困難啊……” 水苓內心翻了一個白眼:我克服個der啊,誰不知道AIC公司有最強的保衛系統,大門還沒進說不定就被機器人解決了好嗎?我房子首付都沒掙到呢,上趕著找死想不開? 杜副會長推了推鏡片,笑瞇瞇地說:“水上尉,聽聞你曾服役于海軍,能力肯定是過關的。別的我不多說了,如果你愿意參加這次行動,我們公司可以贈送你萬國花園的一套八百平別墅,你看怎么樣?” 水苓剛喝了一口純凈水,差點把水咳出來,緊盯著這位杜財神。 對方依然瞇眼笑著:“你要是愿意,今天下午我們就擬合同?!?/br> 水苓打工一百年都賺不到萬國花園的一個后院,愛崗敬業的精神在此刻達到了巔峰,她一本正經地看著杜副會長:“請務必讓我為貴司略盡綿薄之力?!?/br> 說這話時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堅毅。 自從答應參與行動,她被編入特別行動隊,又恢復了當海軍時的體能訓練強度,還好她是個Alpha,這點苦難還是能克服的。 唯一比較憋屈的是,Alpha鮮少有她這樣的身高,第一次進行動隊的時候,被Alpha男嘲笑,笑說這小樣,長得和一塊小蛋糕似的,進什么行動隊呢? 水苓當時沒說什么,后來泥巴坑里對抗訓練的時候,把人猛摔在地,抄起一把泥水往他嘴里塞:“就你叫、小蛋糕??!香不香???嘴里沒點東西堵不住你是不是,這就讓你吃飽!” 一戰成名之后,行動隊隊員對她的態度叁百六十度大轉變,水苓也不是抓住不放的人,對方賠禮道歉之后就當過了,關系反倒比一開始好不少。 行動隊的訓練她要參與,除了這個,還有一些特殊的事務,她也要單獨挪出時間來了解,在行動前一個月,她被大校帶去見杜副會長。 “水上尉,我們的人已經潛入AIC在白龍的記憶植入系統中加入了蠕蟲病毒,破壞AIC對白龍的思維覆寫,并且還加入了同頻寫入代碼?!彼f著拿出一個芯片。 “這個芯片里有他的記憶,能夠在植入后和白龍的記憶同頻,你愿意暫時植入嗎?在行動后我們會取出芯片銷毀?!?/br> 水苓作為一個根正苗紅的好青年,實在沒啥能被大公司竊取的機密,因此不擔心什么芯片控制:“可以,出合同?!?/br> “好,那我們將會在兩天內為你安排手術?!?/br> 在手術之前,有實驗員給她講解那個蠕蟲病毒:“我們的病毒命名為龍鱗,是記憶的觸發點,也是記憶的損毀器。你進去之后會以特殊的方式嵌入到覆寫過程中,你這次攜帶的病毒命名為女鬼,在嵌入后為了保護自己不被發現,沒辦法記得外界的一切,但是出來之后會保留記憶……” 水苓聽了一大堆,作為外行人發表中肯的意見:“你們的病毒命名方式挺有特色?!?/br> “額……主要是我們的工程師對東方文化有點狂熱?!?/br> 手術室里準備好,醫生過來叫人,水苓走進去進行芯片植入,手術時長兩小時半,出來之后一整天都未蘇醒。 第二天凌晨五點她醒過來,發現自己滿臉都是淚水,去洗了把臉。 很奇怪,只是睡了一段時間而已,再次睜開眼竟然有一種物是人非之感。 水苓倚在單人VIP病房的陽臺欄桿上看著晨曦,摸遍全身上下和病房里都沒有找到一支煙,就沒抽。 兩天后杜副會長來病房看望她,問她見到了什么,水苓大致說了一下自己看見的東西,杜副會長沉吟片刻:“錯不了,就是他?!?/br> “還有一件事,我們這邊有他的監控視頻,已經雇了專業的解密人員正在給他解讀他說了什么,你要去看看嗎?” 水苓隨意披了一件外套點頭:“去,在哪?” 杜惟帶著她前往多屏解碼室,剛開門水苓就聽見了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像水上浮木一般向她撞過來,心臟不斷承受著重擊。 “可以給我拷貝一份嗎?我帶回去看?!?/br> 杜惟發現她表情不對,低聲說:“當然可以,你聽得懂是嗎?” 水苓看著那些屏幕上白龍的蜷縮在狹窄的空間里的樣子,此刻這間有著無數大屏的解密室于她而言變成了一種刑房,她看了一小會就走了出去等拷貝好的文件。 工作人員把除了白龍休息以外的片段全部截取下來拷貝給她,水苓出院后帶回了自己的出租屋里,把已經蒙塵的投影儀拿了出來,開始播放。 她看見了自己的臉,在那些機械臂舉著的屏幕上,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溫和。 【你醒了嗎?早上好?!?/br> “你怎么在這?” “這個平直的東西是什么?你在對面嗎?” 【對啊,我在你對面噢,我們正在視頻通話?!?/br> “什么是視頻通話?” 【我雖然不和你在一個地方,但是能通過這樣的方式說話,就是視頻通話?!?/br> “我在哪?你呢,你在哪?” 【我在一個離你比較遠的地方,不過我很快會回來找你?!?/br> “真的?” 【真的?!?/br> 沒多久,幾個白服實驗員進入畫面中。 白龍在畫面中來回翻騰,不讓他們觸碰,龐大的身軀來回變化著,看上去很緊張。 【徐謹禮,別亂動?!?/br> 他陡然在畫面中僵住,被實驗員制住首尾。 【不要掙扎,再亂動我生氣了?!?/br> 白龍停下動作,被注射了一針安定,龍首緊貼地面,眼皮垂下又掀起,緊盯著屏幕:“好?!?/br> 拔鱗片的時候,白龍全身的鱗片都豎了起來,疼到不受控制地痙攣,腹部劇烈起伏,爪尖僵直。 他有些小心地看著屏幕:“不是我想動,是身體忍不住?!?/br> 【好,那我不生你的氣?!?/br> 白龍癱倒在地被抽血:“嗯?!?/br> “它在和這個屏幕說什么?我們進來之前就是,一直叫個沒完?!?/br> “不知道,本來工作就煩,還要聽他一直叫?!?/br> “不過它好像挺聽這個虛擬人物的話,挺好笑?!?/br> “要不回去試試看?” “試什么?” “寫點指令給它啊,看他是不是真聽話?!?/br> 在他們從上升艙體出去后,白龍虛弱地癱在地面上,電子屏幕再次靠過來。 【白龍,你要休息嗎?】 他睜開眼,看著她:“你為什么叫我白龍,不叫我的名字?” 【因為你現在是一條白龍啊,你更喜歡我叫你的名字嗎?謹禮?】 “你是水苓嗎?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你在哪?” 【我是水苓,我在一個離你有點遠的地方?!?/br> “可以告訴我在哪嗎?我來找你?!?/br> 【不可以?!?/br> 他看了看那個古怪的東西,閉上眼休息,沒有再說話。 水苓猜想此刻腦子里想的或許是出去找她。 盡管沒有被允許,但徐謹禮知道,水苓看見他并不會生氣。 她的猜測是對的,白龍開始他的第一次越獄。 從地下叁十層悄悄游走到了地下十五層,被一個巡邏的機器人發現,射線差點燒毀他的尾鰭,被實驗員抓了回去。 沒有帶回那間實驗室,水苓沒找到他們帶他去了哪里,只找到了一段疑似是當時門外實驗員的對話。 “它突然發什么神經?” “不知道,真要命,W1生氣了?!?/br> “看見了,W1氣瘋了,身上的鰭都被他剪了?!?/br> “誒,怎么沒聲音啊,平時拔個龍鱗就吵得要死?!?/br> “誰說沒聲音,進來之前又叫了半天?,F在帶了止咬器、吻部上了封條?!?/br> “怪不得?!?/br> “還不進去嗎?” “不去,他待會兒要解剖,腥味太沖了?!?/br> “我該進去了,W1說要給它把爪子磨了,需要幫手?!?/br> 不一會兒,剛才那個進去的人又出來,在門口干嘔。 “怎么出來了?” “W1打了過量麻醉,誰知道這條龍看著體型這么大結果不耐受,又吐又抽搐,剛剖開下腹,再加上血腥味,里面現在沒法看了?!?/br> 緊接著又出來一個人干嘔:“媽呀,我去,龍腹里那么窄怎么能裝下那么多東西,一劃開全都流出來了?!?/br> “太惡心了是不是,我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br> “我還是第一次看W1表情那么差,他又隨便塞回去縫上了?!?/br> “怕它死了吧,不過龍不會這么脆弱?!?/br> “那下個季度的藥源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你沒發現W1剝了它內腹一條弧線邊上的所有鱗片嗎?不然他會舍得動手?這東西花多少錢才養出來?!?/br> “已經剝過了???我還以為是解剖流的血呢……” 再次回到實驗室,白龍戴著止咬器被扔進來,咚的一聲掉在地面上,藍血從剛縫合好的傷口處又滲出來。 機械臂舉著屏幕到他的面前。 【謹禮,你困了嗎?】 他乏力地抬起眼皮,動了一下頭。 【你剛才去了哪?】 他說不了話,搖了搖頭。 【好的,這樣就好,你休息吧?!?/br> 待在實驗室中的日子對于他來說是不斷的重復,沒過多久,等他恢復得差不多,他終于發現那個又平又直的東西里好像并不是女孩本人。 水苓看著龍首緊貼在屏幕上,在拔鱗片時試圖鉆進她懷里。 “你真的會來找我嗎?” 【會的,我會?!?/br> “我不想待在這里,我可以出去等你嗎?” 【不行,你不能出去?!?/br> “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你知道為什么嗎?能告訴我嗎?” 【抱歉謹禮,我不能告訴你?!?/br> 他沉默了。 沒過幾天又越獄了。 這一次他們在地下第十層就布上了只有他這樣能浮游的生物可以觸發的高壓電網。 最終他又被帶了回來。 他不斷地循環,在開始質疑那個屏幕之后,想要出去找她。 吃了很多苦頭,也學不會消停點,最終被進行了第二次的思維覆寫。 水苓蜷縮在沙發上,眼睛一直盯著他看。 再次醒過來它比之前安分了不少。 【要是你聽他們的話,就能再見到我?!?/br> “真的?” 【真的?!?/br> “好?!?/br> 這次他沒有懷疑,沒有掙扎,沒有多問。 目睹死亡讓唯一見面的機會變得很珍貴,他覺得比起再見一面,疼痛不算什么,他都可以忍。 “哎,你們看看,它是不是不太對???好像有點呼吸衰竭?!?/br> “W1 你來看看呢?” “要尋死了,過幾天,在它快死之前格式化吧?!?/br> 再次睜眼后,一切對他又是新的開始。 【早上好,謹禮?!?/br> “謹儀,你怎么在這里?” 【來陪你?!?/br> “我怎么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這里是哪?” 【你現在是一條白龍,這里是你工作的地方,你的工作內容是向實驗員提供鱗片和龍血?!?/br> “謹儀,你說話的方式好奇怪?!?/br> 【是嗎?那要怎么說?】 “沒事,不用,等我想一想?!?/br> 那條龍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拔去鱗片后的傷痕,以及那些新長出短鱗的部位,像是發現了什么。 “謹儀,我在這多久了?” 【叁十一年?!?/br> “是嗎……”他盤起身軀,把頭枕在身體上。 【是的?!?/br> “謹儀,我想出去?!?/br> 【不行,你不能離開這里?!?/br> “那你會來嗎?你在哪里?你那邊看上去和我這里有點像?!?/br> 【我會來?!?/br> “……你不是謹儀,你是誰?為什么和謹儀長得一樣?” 室內警報啟動,紅燈頻閃,實驗員帶著電擊棍進來,狹窄的空間內,場面再次變得不可開交。 時間在監控視頻中被縮減,痛苦可以被人為地剪斷,但是對他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法跨越。 最近的監控來自于一周前,是他被關在實驗室的第四十年。 【你好,白龍?!?/br> 白龍將頭貼在屏幕上,又是那種很想把頭埋進她懷里的樣子:“水苓,你真的會來嗎?” 【會的,我會?!?/br> 他收回身子,蜷縮在密封的空間中闔上眼:“……我就是問問,我知道你不會?!?/br> “你別來了,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br> “算了,不說了?!?/br> ———————————————————————— 作者PS:用【這個】符號是為了營造它說話時的壓抑、笨重和機械感,不是用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