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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木槿煙云 | 年上ABO在線閱讀 - cycle

cycle

    水苓在徐謹禮離開后的第叁天接到了杜惟的電話,麻煩她來一趟中國,有很重要的急事需要她幫忙。

    杜惟沒有給她打過電話,這還是第一次。

    水苓腦子里第一時間閃現過的念頭就是徐謹禮出了什么事,不然杜惟不會越過徐謹禮讓她回國。

    她著急忙慌地去請假,搞好之后除了證件什么都沒帶,上車去機場搭航班前往大陸。

    下飛機坐機場大巴的時候,遠低于熱帶的氣溫讓她打了個哆嗦,還好杜惟來接她給她帶了衣服。

    鉆進車里不久,杜惟就在后座和她解釋:“原本我該瞞著你,這是徐總的命令,但我出于對你和他的了解,我個人覺得這件事不能這樣處理?!?/br>
    水苓知道他什么意思:“你說吧,他要是有什么不滿我會和他說的?!?/br>
    杜惟點頭:“好,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水苓很快做出選擇:“壞消息?!?/br>
    杜惟擔心她情緒波動太大,安撫性地按住她的肩膀:“徐總在叁天前出了車禍,目前還未蘇醒?!?/br>
    水苓的思維在頃刻間凝固,想起了那天徐謹禮莫名說出的那句“我愛你?!?/br>
    杜惟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你先別慌,徐總沒有性命之憂,只是情況比較復雜?!?/br>
    “真的?”水苓差點都忘了該怎么呼吸,說出這句話時,仿佛一陣颶風在胸腔中醞釀,哽塞喉嚨。

    “嗯,待會兒到了你就知道了?!?/br>
    水苓看著不斷從車窗中退后的路邊景象,他們沒有前往醫院,似乎也沒有在回家的路上。

    車最終開到了水苓眼熟的寺廟里,高辭這回沒有大咧咧地站在門口等他們。

    水苓蹙著眉:“為什么來這?他不在醫院嗎?”

    杜惟對她搖搖頭,帶她下車前往徐謹禮所在的貴賓接待專用房,一開門,在屋內坐著的高辭順著開門聲看過來,眼下黑得可以隨時從驅魔師跨頻到僵尸。

    他打了老大一個哈欠:“來了啊…再不來我可能真的要猝死了……”

    水苓沒在這個屋子里看見徐謹禮,環顧四周走到高辭身邊問道:“叔叔呢?”

    高辭張開手心:“在這呢?!?/br>
    水苓看他手心里盤著一條安睡著的小白龍,尺寸的大小剛好夠卡住徐謹禮和她的戒指。

    她主動伸手想接過來,高辭小心翼翼地放在水苓掌心里,成功之后雙眼緊閉癱在椅子上:“終于能動一動了,累死我了!”

    水苓想把龍身上的戒指拿下來,扯了扯龍尾那她的戒指,沒能扯動,看見小白龍的眼睛緩緩睜開,露出玻璃珠似的灰藍色豎瞳。

    小白龍在她掌心抬起頭,歪了歪腦袋看著她。

    水苓用食指的指腹輕撫他的腦袋,小龍瞇了瞇眼,晃著頭,像懶洋洋的貓。

    小東西倏地咬住她的無名指,下口很輕,完全不疼,倒是有點癢。水苓停下動作,看他把尾鰭蓋在她的指甲上,身軀變小,她的戒指從龍尾上滑下來套進她的左手的中指里。

    它咬住戒指給她套在指根,戴好了之后用龍角蹭了蹭,確保不會掉之后抬頭看著她,慢悠悠地甩尾巴。

    “……”水苓看著那雙懵懂的眼睛,“你現在的心智正常嗎?”

    小白龍對她眨眨眼,重新盤在她的掌心里,合上眼睡覺。

    水苓捧著徐謹禮走到高辭面前:“他剛剛醒了,現在又睡了?!?/br>
    “醒了?”高辭掙扎著睜開眼,“我給他渡了那么久的炁他都沒醒,到你手里就醒了?”

    水苓看著高辭不可置信的黑眼圈,又想起剛才自己干了什么:“我把他扯醒了……”

    “行吧,不管別的,醒了就行,”杜惟從門外端進來一壺茶,高辭說了聲謝謝,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說道,“他在車禍后就變成了這樣癱在椅子上,還好杜總助到得及時,把徐總揣兜里帶了回來。當時徐總比較虛弱,這幾天渡完炁稍微好了點,但想要恢復人身還得再養養?!?/br>
    “車禍把他的法器撞毀,在危急關頭法器損毀爆發出的瞬間能量讓他昏迷后從人身變成了龍,得以保住了一條命。不過車禍帶來的消耗還是太大,他現在的狀態要維持多久很難說,不知道我師傅什么時候能找到師爺……”

    徐謹禮現在這個模樣,水苓也看不出他身上有多少傷。

    水苓用手指撥了撥他的腦袋,小白龍順著她的手臂游到了她的脖頸邊,纏在了她的頸上,把頭搭在她肩上休息。

    戒指卡在龍頸那有點奇怪,水苓偏過頭輕聲說:“把你的戒指給我,涼?!?/br>
    她將掌心朝上置于徐謹禮面前,小白龍瞧了瞧她的手,縮小身軀搖了搖腦袋,戒圈從頸部墜下,掉進了她的手里。

    “高辭,你有那種可以調節的紅繩嗎?給我一條吧,我把他的戒指戴著,萬一掉了?!?/br>
    高辭起身給她找了根加有金線的藏青色編織繩:“這個吧?!?/br>
    水苓看他的眼袋實在有點嚇人:“謝謝,你要不去休息一會兒吧?”

    “嗯,你在這他應該不會亂跑了,我去睡會兒,有事叫我?!备咿o說完打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水苓看著坐在一邊默默喝茶的杜惟:“杜總助,他這次這么著急回來是因為什么事,又是為什么出的車禍?”

    杜惟抬眼,水苓肩頭上的小白龍睜開眼睛盯著他,杜惟略微偏過頭不敢說話。水苓垂眸瞥過去,龍首又耷拉在她肩上,閉上眼睛乖乖待著。

    “有什么事不能告訴我的?”

    杜惟撓了撓后腦勺:“怎么說呢……徐總父親這陣子想要對徐總不利,這起車禍就是就是謀劃的。徐總父親已經被逮捕,車禍肇事者死了兩個,徐總交代的事已經大致辦妥,不會再節外生枝。這些事都是徐總的私事,他不想你為這些事太cao心?!?/br>
    水苓總感覺不太對:“沒有別的事了?”

    杜惟笑了笑沒吱聲,水苓瞥了一眼又將頭抬起來的小白龍,將掌心置于徐謹禮面前:“到這來?!?/br>
    他看了看女孩的手心,沒動。

    水苓催促他:“快點,我知道你聽得懂?!?/br>
    徐謹禮慢吞吞地滑到水苓手上,被她用指腹捏住頭調轉了方向,剛好捂住耳朵,看不見杜惟。

    “你說吧,他現在聽不見?!?/br>
    杜惟看著老板被水苓手拿把掐,那條尾巴不滿地甩來甩去,幸災樂禍地笑了:“這些你真該管管他,我估計他肯定沒和你說過。他在馬來西亞的時候信息素紊亂綜合癥很嚴重,平均每天要肌注至少六針才能保持正常行動。他現在化龍,我覺得也不是巧合,回國前他的鱗片已經完全了右半上臂和腰腹,我一直勸他回來,他不聽?!?/br>
    水苓捏了一下手里的龍首,徐謹禮老老實實地對她眨眨眼,被她瞪了一眼:“他從什么時候開始生病的?”

    “一個月前,從他到了馬來西亞之后信息素紊亂綜合癥就發作了?!?/br>
    水苓現在很生氣,非常生氣。

    怪不得測謊儀沒報響,原來徐謹禮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而不是用信息素勾引她。怪不得他每天在后備箱放上鮮切花,肯定是為了掩蓋信息素的香味。

    “這幾天辛苦你了,你也去休息休息吧,我要和他說說話?!?/br>
    杜惟看著在水苓手心里完全不動的小白龍,心想這世上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笑瞇瞇地離開房間。

    水苓走到隔壁貴賓室的臥室里,把他放在床上:“你待著,我問你問題,不可以再騙我?!?/br>
    失去戒指的束縛,白龍有了變化大小的自由,徐謹禮將體型變成蟒蛇大小,從她的膝蓋繞到她的腰上,順著胸纏到她的脖頸,貼在她的臉頰旁蹭。

    水苓用手把他扯開,蹙眉看著他:“你為什么不和我說?就算不想和我說也該先注意身體。你變成這樣不僅影響你自己的生活,還會讓我擔心,還影響我上學?!?/br>
    她很少用這樣直白責怪的口氣說話,但是和徐謹禮談什么,不直接一點,他不會聽。

    “你看,要是你身體好一點,說不定短暫得變成白龍就能變回來了,現在變不回來我怎么帶你去馬來西亞?飛機安檢都過不了。還有你的工作,那些我又不能幫你?!?/br>
    水苓一本正經地和他說著,他也不吱聲,就老老實實被水苓握著,有一搭沒一搭地甩著尾巴。

    “你現在會不會說話嗎,怎么不回答我?”水苓想把他揉圓搓扁的心在此刻達到巔峰。

    徐謹禮答:“我知道你生氣,所以正在想該怎么辦?!?/br>
    “上次你去找關老的時候,他沒有說什么時候可以找到那位師爺嗎?”

    “沒有,那位老人家能不能找到很難說,年紀太大了,其實我覺得希望有點渺茫?!?/br>
    “那你怎么辦?”

    “只能等,看運氣吧,目前沒什么好辦法?!?/br>
    水苓松開手,徐謹禮失去束縛,又貼回她的臉頰旁:“他們都聽不懂我說什么,只有你聽得懂。如果我以后要是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變回去,部分工作可能要由你告知杜惟,或者直接由你來做,我會告訴你該怎么辦?!?/br>
    “苓苓,去讓杜惟申請國際航線,這邊的事杜惟暫時解決了,我和你先飛去馬來西亞,拉曼大學對出勤率要求比較嚴格,要是耽誤學業延畢的話,會有更多麻煩,先把該做的事做了吧?!?/br>
    “你這樣子還能回去?”

    “再等一天,等高辭休息好,把高辭帶上?!?/br>
    徐謹禮看水苓不說話,啄吻她的臉頰:“是不是還很生氣?”

    水苓揣著手:“嗯,生氣,但是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等你變回來我再把戒指還給你?!?/br>
    徐謹禮笑了:“好?!?/br>
    接下來的事商量來商量去,水苓和他討論了好幾種情況,都被徐謹禮完全說服,不情不愿地按照他的安排來。

    高辭帶了一堆法器上飛機,還帶了兩位師弟。徐謹禮盤在水苓的腰上,頭枕在她的大腿上,安閑地待著。

    這一回化龍帶來的影響不容小覷,水苓辭了兼職的工作,和合租的室友商量過之后回了家,除了學習之外的時間都花在了徐謹禮的工作上。

    徐謹禮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里梳理工作,等水苓回來之后教她哪些事情該怎么做。

    有了杜惟的幫助,水苓硬著頭皮成為了徐謹禮的代理人。

    要學的第一件事是模仿徐謹禮的筆跡簽名,水苓這輩子沒寫過這么多次徐謹禮的名字,為了把它寫到筆跡鑒定都看不出來問題的程度,她一直練到閉著眼睛就能把名字簽出來。

    無論開會或者是什么別的活動,水苓在視頻里都不露臉,徐謹禮陪著她一起,開會過程中把要說的話告訴她代為傳達。

    水苓在國內一直搭乘私人電梯上樓,見過她的人不算很多,總裁夫人除了神秘,還給同事們留下了其他深刻的印象,比如強勢、工作能力強、用最甜美親切的語氣說出最讓人心涼的話等等。

    對徐謹禮的工作有了一定了解之后,水苓才發現他的工作強度竟然這么大,這種情況下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有時間到處亂跑和她談戀愛的???

    一直到學期末快要放寒假,關老那邊才有消息,水苓在學期結束后迫不及待地讓杜惟申請航線飛回國內,要帶徐謹禮解決這個問題。

    關老的師傅在深山之中隱居,為了彰顯誠意,水苓和徐謹禮一起,準備一步步走上去。

    由高辭帶路,她拿著龍鱗,徐謹禮游曳在水苓的身側跟著她的步伐,慢慢往山上爬。

    老者隱居的山間小屋佇立在山腰,這里地勢平坦,走出屋門便能感受到遍地的陽光。屋內的陳設十分簡樸,除了床、桌椅這些,看不到什么雜余的東西,唯有床尾的那個修行用的蒲團看上去有些許突兀。

    水苓在屋內看見了一個形如枯木般的老人,老人長眉白須,背部卻毫不佝僂,他的雙眼有些許發灰渾濁,卻在看向人的那一刻顯露出一種銳利感。

    她的直覺讓她在見到老者的那一刻頭皮發麻,像是什么東西被擊中了那樣,站在原地說不出話。

    老者靜坐在椅子上發話:“一位一位來吧,大家先去隔壁歇息,徐施主先請過來?!?/br>
    水苓不知道為什么,有些莫名的緊張,徐謹禮察覺到她的情緒,湊過去貼上她的臉頰:“我盡快?!?/br>
    “好?!彼咿o他們一同出去帶上了門。

    徐謹禮瞧著面前的老者,覺得他有些古怪,卻又說不出哪里古怪。

    “徐施主請坐在蒲團之上?!?/br>
    徐謹禮照做,盤在那個蒲團上,老者起身坐到離蒲團較近的床邊,垂首看著他:“徐施主記得自己姓甚名誰嗎?”

    “徐謹禮?!?/br>
    “好,前世呢?”

    徐謹禮瞇起眼,感覺他不太簡單:“徐謹禮?!?/br>
    “再向前呢?凡是你記得的記憶里?!?/br>
    “徐謹禮?!?/br>
    老者將食指與中指并攏點于他的眉心:“白龍,不要再沉溺于幻想之中,你該醒了,這里不該是你停留的地方,你已經記不得真正的自己了……”

    徐謹禮的直覺告訴他,他該躲開這一指,但身軀卻絲毫動彈不得,腦中叮的一聲脆響,一切在眼前驟然消弭,一個全然純凈潔白的空間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他左顧右盼,在空間中來回游曳:“水苓?”

    這個空間像是沒有盡頭,他在其中迷茫地一直前游:“水苓!”

    無天無地無前無后,這里像是一個沒有盡頭的循環,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會傳向哪里,也不知道心心念念的人在哪里,游來游去都是一種徒勞。

    等到他累了之后,空中出現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巨大輪廓,聲音從高處,洪亮而又遙遠,莊嚴地帶著某種壓迫:“白龍,想想你從何處來?”

    徐謹禮尚存理智,回應他的提問:“和其他人一樣,被父母所生,一具rou體凡胎而已,變成這樣是因為龍鱗,我并不是什么真龍?!?/br>
    那個只有虛影的龐大輪廓伸出手掌,一個像樹皮的東西呈現在他的掌中,旋轉著剝裂表面的塵垢,變成銀白色的鱗片:“你所說的龍鱗是它嗎?”

    徐謹禮皺眉看著,能感覺龍鱗的波動:“是?!?/br>
    巨影掌心拂動,龍鱗飄到徐謹禮面前:“白龍,你再好好看看它,想想你到底是誰,由何而來……”

    那片龍鱗在徐謹禮眼中變得越來越模糊,他甩了甩頭,一些片段性的東西閃過他的腦海,無數的聲音、屏幕和潔白的囚室在腦中像是一根根裹纏的絲線織成繭,把他悶得窒息。

    “白龍……醒一醒……凡是所見、皆為虛妄……此世非真實,往事亦如是……你不能一直困在這里……”

    徐謹禮被吵得閉上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周遭才安靜下來。

    他陡然睜開眼,一陣尖銳的疼痛讓他全身緊繃。

    好像有誰剝下了他的鱗片。

    他試圖扭動身軀或者變幻軀體的大小擺脫身上的電子禁錮,這些東西卻跟著他的變化一同變化,完全沒有他施展的余地。

    這里像是一個完全空白的實驗室,或者囚室,徐謹禮甚至沒看到一個能稱得上門的東西,耳邊傳來人的交談聲:

    “今天又怎么了?不是很久都不動了嗎?怎么又醒了?”

    “不知道啊,回去和W1匯報一下吧,可能是思維覆寫又出現了問題?!?/br>
    “還好鱗片已經取下了,不然不知道多麻煩?!?/br>
    “沒事,等我們出去之后,開啟室內定頻電擊就行,不用十五分鐘就安分了?!?/br>
    “它的思維覆寫已經更新到幾點零了?格式化好幾次了吧,不知道是不是cao作方式有問題,總是能想起來,超異能改造體就是麻煩,不容易控制?!?/br>
    “四次吧,已經嘗試過四種生成方式了,這回好不容易消停點,結果現在又開始了?!?/br>
    “你龍血取完了嗎?時間到了,我們該出去了?!?/br>
    “好了,已經取好這次的源樣本?!?/br>
    “行,我們出去吧?!?/br>
    徐謹禮拼盡全力回頭,看見了從頭蒙到腳的實驗員,走進一個艙道中,從原地向上傳輸過去,原來出口在他身后。

    等他們走后,他身上的束縛像是消失了那樣,房間里從天花板上伸出一個個屏幕圍在他的身邊。

    徐謹禮蹙眉看著這些黑屏,它們在同一時刻被開啟,屏幕上出現了一張他熟悉的臉。

    白龍的身軀像是被屏幕禁錮住,僵在這些屏幕之中:“……水苓,你怎么在這?”

    屏幕上有著一張和女孩一模一樣的臉,笑眼溫柔,聲音也和他腦海中的毫無區別:“白龍,你該休息了?!?/br>
    徐謹禮轉了一圈,看著所有屏幕上的身影,粘貼復制的畫面,有些崩潰地睜著眼搖頭:“不……”

    屏幕中的女孩切換成了擔憂的神情:“白龍,你怎么了?”

    徐謹禮咬了咬牙,他不信,從這片屏幕中游出去,順著剛才他們走的那條通道向上游,還沒游到頂,就被一陣電流刺激得像渾身剝皮瀝骨般疼痛,從高處墜了下來,結結實實地砸在地面上。

    那些舉著屏幕的機械臂移過來,伸到他的身上,女孩的笑容快要貼到他的眼前:“白龍,你沒辦法從這里出去,不要做讓自己疼痛的事,好好休息吧?!?/br>
    徐謹禮看著一片空蕩蕩的實驗室,灰藍色的眼睛里映照著屏幕上女孩的樣貌,他垂著頭,輕聲問:“……你叫什么名字?”

    “水苓啊,我是水苓,你不是很喜歡這個名字嗎?是你取的?!?/br>
    徐謹禮有些絕望地閉上眼:“不是,這個名字不是我取的?!?/br>
    屏幕上的女孩擺出無奈的樣子:“好吧,你說不是就不是?!?/br>
    他嘆了一口氣:“我叫什么名字?我沒有名字嗎?”

    “有噢,你叫徐謹禮,白龍?!?/br>
    “誰給我取的?”

    “你自己選的呀,在隨機系統中選出來的。你喜歡這個名字嗎?你好像更喜歡我叫你的名字?!?/br>
    “我為什么在這?”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白龍?!?/br>
    “我在這多久了?”

    “這個問題我也無法回答,白龍?!?/br>
    “你只是數據嗎?”

    “這個問題我也無法回答,白龍?!?/br>
    徐謹禮閉著眼睛:“我想休息了,不要再和我說話?!?/br>
    屏幕上的女孩一臉高興地看著他:“好,白龍,希望你能安睡?!?/br>
    機械臂將一個個屏幕收起,這個實驗室的四面八方又恢復成了毫無縫隙的樣子,純潔的白,纖塵不染,和那個沒有盡頭的空間一樣讓人無望。

    徐謹禮合著眼想起了他的誕生,一切的一切。

    一個混合了龍血的人造胚胎,和其他上千個實驗體一樣待在一個個培養艙里,這里有精確測量過的溫度和濕度,來回觀察走動給它們做記錄的工作人員。

    盡管所有的條件都剛好,可最后還是僅有他活了下來,從一個胚胎慢慢長大。

    他的培養艙越來越大,他學會了睜眼、舒展肢體和更加仔細地觀察培養艙外的生物。

    從培養艙裝不下他那天開始,這些白服者打開了他的培養艙,他因為在艙內屈身太久,身為龍的軀體沒有力量,癱倒在地上。

    有個人走到他的面前,那身影在燈光下顯得無窮高:“怎么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費盡心思養出來這么個廢物?!?/br>
    他可以從他的語言和表情中理解這是一種不滿的情緒,笨拙的鞋踢了踢他的腦袋:“真的不能動???”

    他勉強動了動腦袋,哼了一聲,為了表達不滿。

    那個身影似乎是笑了:“看樣子還能用?!?/br>
    “找人來,抬它去二號實驗室,先檢查一下它的身體構造,再查查腦部發育……”

    實驗室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因為他沒有從這個叫做“實驗室”的地方出去過。

    他確實是個不太好掌控的人工異能改造體,實驗員給他的命令無法讓他聽從,他弄壞過很多東西,儀器、手術刀、注射針等等。

    “這樣不行,它不能和一條沒有理智的狗一樣光是吠叫著給我們添麻煩,連取個鱗片都要鬧翻天……”

    “給它一點記憶吧,試試思維覆寫,我們可以篩選樣本,找一些長得和他比較像的那種……”

    “好,就這么辦吧,先植入看看效果?!?/br>
    “嗯,你來做吧,不過不要加入太多惡趣味的東西,怕它混亂?!?/br>
    “知道了?!?/br>
    從他有記憶的那一天開始,他有了名字。

    徐謹禮,是這個名字。

    他記得他第一次作為人睜開眼,用的是這個名字。

    四次思維覆寫,都是這個名字。

    第一次記憶覆蓋,他在睜開眼之后拼命掙扎著要出去,他們根據他的記憶創造出了屏幕中的假影來安撫他,然而沒多久就被他識破。

    太假了,水苓不會這樣和他說話。

    在他不知道第幾次試圖“越獄”之后,實驗員給他用上了電子收縮繩。

    “我怎么覺得它有了智識之后,反而更狡猾難搞了?”

    “……實在不行格式化吧,重塑一次,再試試看?!?/br>
    第二次思維覆寫并沒有第一次那樣耐心,似乎是為了懲罰他的不安分,他們在這其中加諸了很多痛苦的體驗。

    “這段空白怎么辦?我們是做實驗的,怎么還要負責這種事……”

    “隨便找一段事實插入進去就好,它有智識,大腦會自動補全不存在的空白,不用費那么多心思?!?/br>
    第二個他回來了,睜開眼后無力地盤在實驗室中,無論拔取龍鱗還是取龍血,都很安分。

    沒過多久,又似乎過了很久之后,他聽見有人說:

    “不行,它看上去有很重的抑郁情緒,好像是這次的覆寫太沉重了,這樣下去,它會因為抑郁而影響身體素質?!?/br>
    “再申請一次格式化吧,不能影響龍鱗和龍血的樣本質量?!?/br>
    這次他們選了專業的人來做這件事,給他寫入新的記憶,可到了結尾,不知由于什么原因,這個故事沒能好好寫完,戛然而止在一個片段。

    “開玩笑!憑什么就編個故事要我們付這么多尾款?”

    “還不如想辦法讓它一直安睡來得好,這次還不是一樣,一直鬧著要出去!都已經給它換了十幾個密閉溫艙了?!?/br>
    “要我說,物理壓制才是最佳手段,高壓電和電子銬,哪個不比思維覆寫來得簡單?”

    “就算用鎮定劑和昏睡劑也比思維覆寫來得簡單,我們是制藥公司,藥水才多少錢?”

    于是下一個密閉溫艙里有了高壓電和電子銬,至于鎮定劑和昏睡劑他已經有了抗體。

    “這回是最后一次思維覆寫了,再不成功就算了?!?/br>
    “給它加點別的吧,沿用那個人寫的一些東西,盡量做得真一點,細節多一點?!?/br>
    “這次干脆別讓它醒過來了,多睡會兒吧,太鬧騰了,受不了?!?/br>
    “但是萬一變成昏睡腦死亡怎么辦?”

    “不行,腦不能失去活性。好不容易把它造出來,這個大腦以后是要用來研究的,怎么能在沒挖出來之前就在軀殼里失去活性?!?/br>
    “那還是謹慎點,啊,好麻煩,最煩這種莫名其妙的工作?!?/br>
    “讓那個新人來干吧?他不是才來的嗎?”

    “對喔,這種事還是交給年輕人比較合適?!?/br>
    四次思維覆寫完成,他又睜開眼。

    眼前是一片絕望的白,還有無數個電子愛人。

    被動輸入和生成的記憶,刻意捏造出的前塵往事。

    徐謹禮突然覺得不能醒來是一件美妙的事,他有些懷念沒有睜開眼的時候。

    在那些時候里,他顯得像個人。

    而不是像現在,和一個培養皿中的細胞沒有任何區別。

    僅剩的價值就是為了給制藥公司提供源樣本。

    在這個空間里,他的存在沒有別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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