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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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苓買了新郵箱之后想起他鏡片后眼下的烏青有些擔心,給徐謹禮發消息問他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徐謹禮說沒事,并發了一張測謊儀的照片過來,說他買了最精密的測謊儀,給水苓發了測謊儀可以同時監控和判斷的指標。 水苓點開圖片:皮膚電傳導幅度,血壓幅度、復原半程持續時間,手指脈搏振幅,皮膚電傳導上升時間、復原全程時間、傳導增量率、電活動爆發率,呼吸頻率,信息素濃度變化幅度、溢流增量…… 可以監控判斷的指標有一長串,看上去還挺唬人的,她還以為測謊儀只是監控脈搏或者心跳這么簡單。 “下周五吧,晚上七點我有空?!?/br> “行,那就下周五晚上七點。這個儀器不方便帶出去,可以回家測嗎?測完我送你回去?!?/br> 測謊的時候水苓會問他很多問題,那些問題也不方便被外人聽見,她思來想去覺得徐謹禮不會不講信用,就答應了他。 這周叁是她在中餐廳兼職的滿一月,中餐廳老板發消息給大家說會有分紅和慶功宴,水苓和朋友都是兼職的,兼職員工不能參與分紅,她們就沒報什么期望。結果收工后收到了老板的紅包,倆人都很意外。 吃完慶功宴回家已經快十點,徐謹禮給她了消息,水苓吃飯的時候沒來得及看,回家看完正準備回,時限到了,眼看著郵箱出現了感嘆號,嘆了一口氣。 她稍微喝了點酒,腦子有點懵懵的,記不清全部,絮絮叨叨和他說了一堆有的沒的,把記得的回完,去了浴室。 新的出租屋有個小浴缸,對她的體型來說剛剛好,水苓放完水躺進去泡著,迷迷糊糊想起徐謹禮,想起他那天在燈光下穿著的午夜藍襯衫和剔透的無框眼鏡,想起他溫和的笑,還有隔著窗戶似乎都能聞到的,他身上的冷香。 水苓想想又覺得慶幸,還好那天選擇轉過身給他發消息,不然看久了或許就跟著他走了。 周五這天滿課,水苓上完課隨意吃了點沙拉當晚飯就被司機載上了車,一路開到徐謹禮家里。 水苓來到熟悉的白沙羅高地,從電梯直接上樓,徐謹禮正在門口等她,穿著睡袍,發絲還有點滴水,看樣子剛洗過澡。 水苓聞到了他信息素的香味,抬頭看見他領口裸露的部分肌膚,不覺有點口干舌燥。 平時這個點他要是沒加班,是該換睡衣了,水苓低下眉眼,咽了咽口水:要命,這里的信息素也不濃啊,怎么這么香…… 徐謹禮泰然自若地邊走邊問她晚飯吃了沒有,吃了什么。 水苓低著頭一直盯著他的腳腕,眼神隨著腳腕抬起向前的動作而漂浮,沒聽清他在說什么。沒走多久,水苓看得入神,在他停下腳步后結結實實撞在他后背上,徐謹禮用手扶住她的背,問她怎么不說話。 懷里的女孩抬起臉,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他:“您剛才說了什么?” 徐謹禮無奈地松開她:“問了一些你愛吃的菜,你說不要,所以問你還有沒有別的想吃的,我讓人去準備?!?/br> 水苓搖頭,生怕自己再待下去就真的破功了:“不用,我們盡快開始吧?!?/br> 徐謹禮沒說什么,帶她去書房,將測謊儀拆開聯機,將那些電極貼片粘在自己的小臂上:“我先測試一些常規的問題給你看?!?/br> “今天是周叁?!鳖l率波動異常、報響。 “我是Alpha?!鳖l率波動正常、沒報響。 “我已婚?!鳖l率波動正常、沒報響。 “我未婚?!鳖l率波動異常、報響。 水苓看著他說話的神態和表情都沒有什么變化,看著那些精密的儀器,對測謊儀的信任度提高了不少:“它的正確率是多少?” “90%,對于沒有經過專業測試的Alpha來說,很難被信息素測謊儀誤判?!?/br> 儀器沒報響,水苓點頭:“那就繼續吧?!?/br> 徐謹禮小臂平攤在書桌上,沒有用慣用的右手,而是不方便的左手:“你想問我什么?” 水苓問他:“您回到馬來西亞找我,是因為信息素紊亂綜合癥不好治嗎?” “不是?!眱x器正常。 “沒有選擇聯姻,是因為聯姻限制了您的自由嗎?” “是,但不全是,我并不向往婚姻?!?/br> “您和我結婚,是自愿的嗎?還是受到過去的影響?” “都有,我不可能完全不受過去的影響?!?/br> “您之前說愛我是真的還是假的???” 聽到這個問題,徐謹禮眼中閃過一瞬的愣怔,而后猜到了她這么多天鬧別扭的原因,嘆了一口氣:“是在哄你?!?/br> 水苓不開心地抿了抿唇:“我又不會怪您,為什么要用這個理由哄我?” “因為你當時看上去很難過……這件事是我的錯?!?/br> 儀器一直沒報響。 水苓垂下眼眸,她又問:“那您現在喜歡我嗎?” “喜歡?!?/br> 仍然沒報響。 “您選擇和我結婚是因為選擇我是對家族聯姻的反抗,還是因為有很多好處,還是……” “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對你有感情,那些好處不足以讓我結婚?!?/br> 那些精密的儀器看上去就像沒開啟一樣,一直保持沉默。 水苓覺得自己有些熱,心跳得很快。 她看了一眼那些頻率波狀圖,問他:“您那天在餐廳是不是故意穿了那件襯衫?” “不是?!鳖l率波動異常,儀器報響。 水苓嘴角悄悄彎了一下,而后又問:“今天見我是不是故意穿了睡袍?” 徐謹禮笑著說:“不是?!?/br> 儀器又響了一遍。 水苓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低頭看著他:“領口露這么大,是不是色誘我?” “不是?!?/br> 儀器瘋狂報響。 徐謹禮看見水苓笑了,女孩小聲嘀咕了一句:“……嘴硬,就會勾引我?!?/br> 他沒有動手上那些貼片:“還有什么要問的?問完可以回家嗎?” “今天信息素這么濃,是不是也為了勾引我?” “不是?!?/br> 儀器竟然沒響。 水苓快速后退一步:“不行,正確率90%,萬一您是那10%怎么辦?” 徐謹禮拿掉手上的電極貼片:“那可以給我一個證明的機會嗎?” 水苓又把步子挪回去,略微彎點腰就能看清他的睫毛和手上的戒指:“怎么證明???” “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直到你同意,我再給你戴上戒指?!?/br> 水苓很少能夠以這樣的視角看他,手背在背后低頭問他:“我的戒指呢?” “被我放在保險箱里,明天開始我會戴在身上?!?/br> “怎么戴?” “買根鉑金鏈條串起來當項鏈?!?/br> 水苓知道徐謹禮不喜歡什么飾品:“為什么?” “機會留給有準備的人,好哄太太回家?!?/br> 水苓覺得自己飄了,低頭飛快地在他臉頰上親一口,又快速直起腰桿板著臉。 徐謹禮想吻回去,保險起見多問了一句:“沒追到就能親嗎?” 水苓豎起食指在他眼前搖了搖:“不可以,只能我親你……追到了再給你親?!?/br> 徐謹禮笑了笑,整理桌面上的電極:“好?!?/br> 正當水苓想著什么時候回去,要不要再磨蹭一會兒的時候,忽然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攬住,眨眼間抱坐在書桌上吻住嘴唇。 他親得像是餓壞了那樣猛烈,完全不是親吻,糾纏和吞咽,水苓沒多久就被他壓在書桌上吻得嗚嗚悶哼,喘不過氣。 太久沒和徐謹禮親密接觸過,水苓作為Omega的身體很敏感,稍微親一下,腿心就一片粘膩。 她推拒著徐謹禮的肩膀,卻被他貼上電極,把手臂按在桌上,男人垂首輕撫她的額頭:“那天在游輪上,你聽見了我和寧嶼說話是嗎?” 水苓掙脫不了他的手臂,別扭地小聲說:“沒有?!?/br> 儀器報響。 徐謹禮一把將電極貼片扯下,把她拉起來,捋順她凌亂的發絲:“你聽到后半截了嗎?是不是沒聽到?” 偷聽的事被他發現,水苓又老實了,嘟囔著:“不知道?!?/br> 徐謹禮將她抱下書桌:“等我后面問問宋灼游輪那個位置有沒有攝像頭或者監聽器,我說的話你沒有聽完,不是你想的那些意思?!?/br> 水苓又將頭抬起來去打量他:“那你后面是怎么說的?什么是最優解? ” “選擇最優解是沒有意義的,優不優等是價值判斷,我沒有對你做價值判斷,我選你只是因為我喜歡。水苓,我沒有哄你,在我們領證前我已經思考了四年這個問題,并不完全是沖動使然?!?/br> 女孩的眼神像是小狗一樣水汪汪的,徐謹禮正要低頭,水苓驀地把身體轉了過去:“我要回去了,不早了?!?/br> 他笑了:“好,能不能等我換個衣服,我送你回去?!?/br> “好吧,我等你?!?/br> 一聲開門聲響,水苓在徐謹禮離開書房后,自己把電極貼在手臂上:“我是Alpha?!?/br> 儀器瘋狂報響。 她不滿地努努嘴:“這不是挺管用的,之前怎么失靈了一下……” 徐謹禮換完衣服發現她在那玩測謊儀:“我買的是實驗室級別的測謊儀,原本答應用完送給朋友做研究用,既然你感興趣,這套就留著吧?!?/br> 水苓把一個個電極貼片拿下來:“不要,算了?!?/br> 他笑說:“不,還是留著給你用,萬一再和我分手?!?/br> 水苓現在還飄著,輕輕哼了一句,快步走過去:“我還沒說和好呢……” 徐謹禮走在她身后,看她昂頭走在前面,笑著搖頭:“嗯,都聽你的?!?/br> 水苓到家剛好被朋友看見,心里正想著要怎么和朋友解釋,畢竟她結婚這件事還沒告訴任何好友。 “苓苓,這是不是那個背頭男?” 水苓疑惑:“什么背頭男?” “就是最近總來我們餐廳吃飯,給你付二倍小費的那個?!?/br> 水苓時不時會有這樣的桃花,不過她一向不當回事:“……不是,不過和他差不多吧?!?/br> “什么差不多?也在追你嗎?” 她正愁不知道怎么說,順竿而下:“嗯,不過我還在考慮?!?/br> 朋友開玩笑:“呦,我們苓苓這么有原則呢,舍棄賓利回來和我住出租屋?!?/br> 水苓嗔怪著:“我差點就動搖了,關鍵時候想到家里還有你,馬不停蹄地回來了?!?/br> 朋友哈哈大笑:“下次別動搖,把賓利男拿下?!?/br> 水苓笑嘻嘻地和她玩鬧,進浴室去洗澡。 這回躺在床上踏實多了,水苓閉上眼睛又想,不知道徐謹禮會怎么追人。 她從杜惟那聽說,一向是他被別人追,沒人成功過,水苓當時聽見心中還默默平衡了一把,原來大家都追不到。 杜惟當時說得繪聲繪色,格外小聲:“我才進公司做徐總生活助理的時候,他那會兒才二十四,手里那些亂七八糟的短信都是我回的,甚至我還研究出了應對的不同人的拒絕模板,保存在他備忘錄里,沒時間的時候,套一下名字發過去?!?/br> “我印象比較深的有一個風風火火的大小姐,天天托我給徐總送花放到辦公室,每天蹲點等徐總下班送他回家。大概追了兩個月,徐總拒絕過她兩次,大小姐可能是征服欲上來了,竟然沒有被徐總氣走。后來徐總在高爾夫球場借著打球的空子聊合作,大小姐直接殺進來要徐總教她高爾夫。徐總發現那個合作人就是大小姐的親戚,表情風云變幻,那臉可以說是鐵黑。禮貌地給大小姐當場找了專業教練,時不時指點一兩句,打完就趕緊回去尋覓另一個合作方,晚上特地打電話拒絕了大小姐,就over了?!?/br> 水苓吃著牛rou干,聽得聚精會神,點頭讓他繼續說。 “這種有利益關系的是最麻煩的,連拒絕都得想很多辦法,考慮很多因素。不過徐總為人很謹慎,最忌諱的也是這種,所以這種情況他都不會考慮?!?/br> “還有一個是之前的秘書,我印象也挺深的。徐總雖然做事要求很高,但是平時對待下屬還是挺不錯的,對女人也比較紳士,身邊女下屬喜歡他的也有。那個秘書暗戀了徐總差不多兩年,有一回徐總喝醉了,不太清醒,半夜給我打電話叫我立刻過去,我到了快給我嚇死了,才知道秘書想爬床。徐總第二天就讓我一直跟著他,暫時不用秘書,后面招個男秘書,在項目結束后給了她叁倍獎金,把人調去了子公司?!?/br> 杜惟看她憋著笑,小聲說:“我后來想想也挺想笑的,最好玩的還不是這些?!?/br> 水苓按捺不住好奇心:“還有啥???” “有男人追過徐總?!?/br> 水苓睜大眼睛看著杜惟,杜惟點點頭,不懷好意地笑了:“他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那個男人是某個很重要的合作方的兒子,比徐總小了兩歲。天天哥來哥去,變著法地給徐總整點娛樂,徐總會給點面子,畢竟和人家家里有合作。后面實在累得不行,我每天都去夜店門口接他,看他一上車就開始脫衣服說熱。之后覺得實在不對勁,身體總是不舒服,就不去了。那小公子也不生氣,開始頻繁送禮物給徐總,給他拉人情,拉合作。我們當時比較艱難,有機會不要是傻瓜,不過徐總也不是每次都去,后來一次聚會才知道那小公子喜歡男的,徐總那天晚上,我和你說,哈哈哈哈,臉色別提多精彩了?!?/br> “后來細想才發現,那男的原來一直在夜店給他下過藥,沒得手還給徐總造過黃謠。徐總不好明面上鬧僵,找人揍了他一頓。合作完以康復旅行的名義約那小公子出去玩,徐總在酒店演精神病,給那小公子嚇得差點從海景房上跳下去,再也不敢追了,哈哈哈哈哈?!?/br> 水苓現在想起徐謹禮發現她和杜惟談這件事的樣子,還不禁想笑,把被子蓋好,笑瞇瞇地閉上眼睛,等著看后面徐謹禮打算怎么追她。 第二天她叼著吐司和朋友出門,兩人拿著單車鑰匙下樓,就看見一輛邁巴赫低調地停在樓下,徐謹禮站在車邊,上前和水苓和還有她朋友打招呼,順帶了倆人的早餐。 水苓沒想到一早上他就會趕過來,嘴里的吐司都沒咬住,吧嗒掉到了地上,被徐謹禮用紙巾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她看著徐謹禮大大方方地和朋友簡單介紹了個姓名,告訴朋友他正在追水苓,以后會送她們上學和放學,問水苓和她朋友愿不愿意。 水苓一個不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朋友拉住了后腰的衣服,聽見她小聲咬牙切齒:“這可是邁巴赫……” 倆人最后還是上了車,水苓手里拿著芝士紅薯、奶油蛋撻和咖啡,朋友也一樣,和她面面相覷。 這些都是水苓早上愛吃的東西,但她沒在徐謹禮的車上吃過東西。 “你們吃吧,我開車不快。冷不冷,車里溫度要調高一點嗎?” 水苓拿著紙袋、紙盒:“不冷,剛好?!?/br> 等她打開紙袋才發現自己的紅薯已經被去過皮,想起她們在下樓那會兒,徐謹禮正在扔東西。 朋友拿著小勺挖紅薯,瞧見了這點小細節,對水苓很懂得笑了。 水苓有點不好意思,慢吞吞吃著。 等她們吃完剛好到學校,徐謹禮告訴她放學后他還會在這等,要是愿意做他的車可以在這里找他,等她們進門后有一會兒才調轉方向去分公司。 水苓剛到教室,收到了他的消息,是用微信發的:“現在可以在這里說話嗎?還是用Line或者p?” 水苓把書拿出來放桌上:“就用這個吧?!?/br> “下次可以不可以開一點低調的車???” “其實我考慮過這個因素,早上選的已經是家里車庫里最低調的一輛,前幾天已經訂了一輛奔馳,但還沒到貨?!?/br> “噢,好吧。你今天吃早餐了嗎?” “吃了?!?/br> “不說了,我上課了?!?/br> “嗯,好?!?/br> 水苓中午剛出校門不遠處就看見了徐謹禮,朋友知道他們估計會一起吃午飯,很有眼力見地走開了:“苓苓加油,拿下邁巴赫男?!?/br> 水苓這回坐的是副駕,上車第一件事就問:“你的戒指呢?” 徐謹禮勾出了脖頸的項鏈,兩個戒指碰撞發出叮鈴細碎的聲響:“在這?!?/br> 水苓猜到了徐謹禮是擔心已婚男追她會給她帶來不好的傳聞,但是她不喜歡徐謹禮摘戒指:“不行,你要戴著?!?/br> “好,”徐謹禮當她面拿下來,自己戴上,“今天中午吃中餐嗎?還是西餐或者清真餐廳?” 水苓手中的書包被他接過,徐謹禮放到了后座,回頭給她系安全帶,水苓在他俯身時聞到了很清新的茉莉香味,看見了他后頸的抑制貼:“中餐吧?!?/br> “好?!毙熘敹Y的話不多,時不時問問她這陣子的生活,沒多久就開到了餐廳。 餐廳已經預約好,還有琴師隔著屏風給他們演奏樂曲,徐謹禮問她的意見,要是不喜歡就不用,水苓立即拒絕了,只是吃個午飯,真的沒必要。 菜是她愛吃的,空調的溫度很適宜,空氣中的香氣是她喜歡的類型,加濕器的濕度也剛剛好。 吃飯的過程中,徐謹禮通常先給她弄好愛吃的菜再自己動筷子,她喜歡吃什么葷菜素菜,什么食物的哪些部分,他都很清楚,不會出一點錯。 徐謹禮很會照顧人,這點水苓知道。 人被驕縱的時候會有點得意,她雖然不會作,但偶爾也會有捉弄的念頭,想和他開開玩笑。 吃完飯水苓突然說要喝茶,徐謹禮確實沒想到:“想喝什么?他們家茶的種類不多,可能需要等十五分鐘,可以嗎?” “可以啊,我要喝安溪鐵觀音?!?/br> 徐謹禮笑了:“好,稍微等我一會兒?!?/br> 想要鐵觀音保守估計就得等叁十分鐘,更別說安溪鐵觀音,這里是馬來西亞,完全不可能一會兒變出來。水苓已經想好待會兒要怎么拒絕他說等太久,不想喝了,卻不料十五分鐘不到,茶就泡好端了過來,里面還按她的習慣加了蜂蜜和奶。 “要是想單喝,這里還有一盞泡好的?!毙熘敹Y打開茶盞放到她身邊。 萬惡的資本主義!但她也喝不出來這是不是安溪鐵觀音……畢竟她不愛喝茶…… 徐謹禮平時會喝大紅袍或者黃山毛峰,倒不怎么喝鐵觀音,水苓也不知道他從哪里變出來的,慢悠悠地默默喝完。 徐謹禮送她回去上下午的課,時間剛好差不多,把她書包里已經上過課的書拿了出來,減輕了一點重量。 “你記得我上什么課???” “記得?!?/br> 水苓沒想到他會記課表,提著包轉過頭笑說:“噢,那我去上課啦?!?/br> 下課后,水苓拉著朋友一起上了他的車后座,開去兼職的餐廳。 徐謹禮不方便在有外人的時候談太多私事,就沒能和水苓商量別再兼職的事,將車中音樂打開到適度的音量,一路上放著歌。 水苓聽了兩首,發現徐謹禮放的好像是她的歌單,雖然她不知道徐謹禮是怎么找到她的歌單的。 等進了餐廳,朋友拉住水苓小聲說:“你看到他戒指沒有,這個男的不會有家室吧?” 水苓點頭,面不改色地造謠:“嗯,有,他老婆跑了,再結婚就是二婚男了?!?/br> 朋友詫異地抬眉:“二婚男啊,虧他這么帥,二婚就得扣分了……不過還是比背頭男高分很多的,你要注意他有沒有什么貓膩,別被人家騙了?!?/br> “不會的,我會好好看看的?!?/br> “好,上班上班?!?/br> 倆人進換衣間開始換工作服。 徐謹禮在不遠處一家幽靜的咖啡館辦公,方便隨時去接她們。 等到飯點,他發消息問水苓有沒有時間,水苓說要和同事一起吃工作餐,徐謹禮沒強求,去她們餐廳隨便點了菜,慢條斯理地吃著。 上菜的是水苓的朋友,特意說了兩句:“我們苓苓很搶手的,最近經常來吃飯的那個背頭男也在追她,小費都是給五倍?!?/br> 徐謹禮挑眉:“今天也來了?” “昂,來了啊,對我們苓苓很體貼的?!?/br> “怎么個體貼法?” “這個你就得問苓苓了,我是看好你的,不過你已經結過婚了,女孩都比較喜歡干凈男人,你還要多努力?!?/br> 徐謹禮笑了,給了十倍小費:“好?!?/br> 朋友回到后廚和水苓悄悄說:“賓利男還是可以的,很上道?!?/br> 水苓猜到她可能和徐謹禮說了什么,拿了倍價小費,笑說:“不是說他二婚要扣分嗎?” 朋友笑呵呵地說:“這個你就不懂了,還是年紀大點會疼人啊,那背頭男有點油膩了,算了,passpass?!?/br> 第二次是水苓出去給他上菜,發現他一個人在小包廂里邊吃邊工作:“最近很忙嗎?” 徐謹禮工作得很專注,沒有發現有人進門,立刻合上電腦:“還好?!?/br> “晚上要一起吃夜宵嗎?” “不吃了,好飽,吃不下?!?/br> “好,那你先忙,等你忙完再說?!毙熘敹Y將鈔票對折卡進她們通常用來放小費的口袋。 水苓沒管,知道他會多給,等到了后廚才發現鈔票最中間包著她之前留在家里的卡,卡面上貼了一張便利貼:“想要什么用這張卡。兼職的事我尊重你的意愿,但我不想你太累?!?/br> 水苓把卡和便利貼繼續放在自己衣服的口袋里,安心干活。 工作結束后,徐謹禮給她們帶了安神的冬櫻花茶,送她們回家。 朋友到家之后火急火燎地上樓了,生怕他們下面可能要上演什么速度與激情,給他們留下私人時間。 水苓今天心情還可以,在上樓前讓徐謹禮低頭親了他一下,隨即后退兩步,臉有點紅:“還沒追到不可以親我,拜拜?!?/br> 徐謹禮笑著說好,看著她上樓進門。 開車回去的路上,徐謹禮拿出手機,一接通就聽見杜惟咋呼:“你什么時候回來!身體不要了?!再拖真的不行了,博士說你前幾天送來化驗的樣本很糟糕,讓我去馬來西亞把你綁過來?!?/br> “快了吧,現在走不了,你有空的話幫我約一下關老,讓他們來一趟馬來西亞?!?/br> “不是大哥,你能不能上上心,你這陣子那抑制劑用得都快趕上尋常人家一年的量了,你是不是想在ICU里休息,到時候干脆罷工是不是?” “沒有,我有數,最近情況又好了一點,不至于?!?/br> 杜惟剛想說你有個屁的數,忍住了:“實在不行,只能讓博士他們想辦法把儀器弄過去了,關老那邊我會幫你預約的,你要找他們是因為身體怎么了?” “沒事,身上鱗片的有點多,得讓他們給我做一場法事?!?/br> “唉……好吧?!?/br> “這些不要告訴她?!?/br> “知道了哥,你已經叮囑過叁遍了?!?/br> 徐謹禮掛了電話,覺得腦子里有點暈,把車靠邊停下,揭了抑制貼,打開車窗伸手去摸口服式抑制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