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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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苓猜想徐謹禮肯定已經看見了她發來的郵件,這次她把郵件發送到了很少人知道的私人郵箱里。 她使用的一次性郵箱在六小時后自動清空所有數據,如果徐謹禮不能在六小時之內給她發郵件,地址就會變成無效。 大概在郵件發出的三小時后,她收到了徐謹禮的回復。 “苓苓,我現在在吉隆坡,我知道你暫時不想看見我,需要一些屬于自己的空間,我尊重你的做法,暫時不會來找你,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但是如果可以的話,盡量保持聯絡好嗎?我會看的,無論是郵件還是其他?!?/br> 水苓看見了,沒有回復,她打算在郵箱銷毀前的一分鐘回他,她那個時候已經在學校里,不會暴露租房處的地址。 徐謹禮沒有收到回復也睡不著,點了支含有信息素的煙,吸了一口。 下了航班看見那封郵件,他腦子里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是把她立刻抓回來,逼她把心里的話說明白。 回來看見那封信,他冷靜下來又想,要是真這么做,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抽完煙,徐謹禮想了想幾種可以找到她的方法,最后選擇了最溫和的一種。 他找人守住了拉曼大學的所有大門,每個門不遠處都有三個便衣保鏢,確保不會在人群中將她遺漏。 徐謹禮在雙溪龍校區不遠處的一家咖啡館中等消息,順便處理工作上的事。 “您好,看見了,她進學校了?!?/br> 會開到一半,彈出保鏢的消息。 徐謹禮將會議切到半窗,找到水苓的課表,將今天的課程安排發給了保鏢:“好,注意她的下課時間,她有可能會出校門?!?/br> 找到水苓并不是一件難事,該怎么和她見面才是。徐謹禮不打算貿然出現在她面前,這會加重水苓的回避心理。 想要讓她主動出現不難,水苓的心很軟。 徐謹禮要是告訴她自己信息素紊亂綜合癥發作,或者化龍后的狀態不穩定,她一定會出現,然而這些并不是正確的方式。 他們之間的誤會是因為他之前不夠坦誠,他們需要一個正常的“復合”過程,需要時間去處理曾經再慎重選擇,而不是在他還沒想清楚的情況下就結婚。 這回再來不能急,他要耐心一點。 水苓上完上午的課,和朋友約在教學樓門口,一起出去吃午飯。她趁自己還在學校,又買了一個一次性郵箱,給徐謹禮發消息:“您還在吉隆坡嗎?這樣工作會不會很麻煩?我不會亂來的,您回去忙吧?!?/br> 這回他回得很快:“沒事,已經都安排好了,不影響正常工作。你平時吃了什么?我給你賬戶里打了錢,不用去兼職?,F在天氣很熱,住的地方環境怎么樣?” “都挺好的?!?/br> 徐謹禮接收到這封郵件的時候,碰巧看到她從窗外走過去,女孩將手機收了起來,沒有再看消息。 隨后不久看見了自己安排的保鏢,和中午出來吃飯的食客一樣,走走停停,看著兩排的店面,跟在她的身后。 徐謹禮的指尖輕點在桌面上: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 水苓和朋友吃完飯閑聊一會兒就要回去,下午沒課,要去中餐廳兼職。 她看到了賬戶余額變動的短信提示,她不打算用。 徐謹禮在馬來西亞還是沒有中國那么方便,真的沒有找到她,水苓為此稍微得意了一小小會兒。 失去優渥的生活對她來說倒也還好,和徐謹禮沒來之前沒什么不同,但比起那會兒,沒有了家里的麻煩,要輕松一些。 工作結束回家水苓感覺自己都要被餐廳的煙火氣泡透了,走出去兩腿就像石柱子,累得發脹,動都不想動。 她和朋友的房子隔音很差,水苓大晚上躺在她那間床上,能聽到隔壁傳來模糊的不可描述的聲音。 滿課或者兼職回來還睡不好覺真的會讓人想抓狂,水苓實在忍不住給自己買了對耳塞。 禍不單行,緊接著而來的壞消息是房東說她的這套房子快要出售,不能再租給她們,會給她們賠違約金,讓她們提前找新的房子。 水苓和朋友兩個人為此忙活了好幾天都沒找到合適的,結果房東后來又說她還有一套房子可以出租,離學校和她們上班的餐廳都不遠,要是她們不介意可以搬過去,但這樣不賠違約金。 收到這個消息,水苓和朋友第一時間去聯系房東看房子,看完后二話不說就同意了。新房子比之前那套好了不少,電器配備相當齊全,位置還處于學校和餐廳中間,能省下很多之時間。 水苓搬完家之后累得不行,洗完澡就直接躺尸,忘了買個新郵件回復昨天徐謹禮給她發的消息。 等醒了之后郵箱已經自動注銷,那封郵件她搬家太忙還沒來得及看,不知道他說了什么。 她買好郵箱又問了一次:“您昨天和我說了什么???昨天太忙了,沒有看見它就沒了?!?/br> “昨天想問你,我什么時候能和你見面,不用太久,說幾句話也可以?!?/br> 水苓倒不是不想見他,她經常會想他。 這種思念往往伴隨著一種苦澀,想他的同時也會想起那些話,那些她沒寫在信里,感覺說得那么明顯有點傷人。不知道會不會傷到他,但是會刺痛她自己,所以她沒說。 “要多久???白天我沒有時間,而且也不能太晚回去,會影響室友休息?!?/br> “晚上九點見面半小時可以嗎?十五分鐘也行,我會盡快送你回去?!?/br> “好吧,星期幾見面???” “明天?!?/br> 徐謹禮點在手機屏幕上打字的手有些發顫,是抑制劑使用過多的后遺癥?;赝晗?,他面無表情將一次性注射針和小玻璃瓶之類的裝好扔進垃圾桶。 他的信息素紊亂綜合癥很久沒有這么來勢洶涌,這陣子肌注了太多次,兩只胳膊上臂的針孔密集到那塊皮膚青得發紫。 不過這已經是最輕的影響,徐謹禮倒是不怎么在意。比較麻煩的是頭痛、神經痛和信息素失衡帶來的暴戾、沖動。 水苓陪在他身邊之后,有了她信息素的安撫,讓徐謹禮都快忘了病癥帶來的影響。 效果太好的背面是嚴重依賴和極難脫敏,驟然面對以往熟悉的病癥,竟會如此難熬,從四針加到六針也不能維持太久。 馬來西亞沒有專供于他這類信息素濃度過高的Alpha抽取信息素的實驗室,回國又會耽誤很多時間,本來他想給水苓辦好房子的事后回去一趟,不斷加藥的效果不如去實驗室一趟來得明顯。 但水苓答應他會見面,徐謹禮就取消了和博士的預約。 他們約好的這天水苓滿課,下課后大家要一起準備明天的Group Assigment,負責匯總的同學電腦無意中潑上了咖啡,做好的PPT當場暴斃,只能重來。 大家搞來搞去搞到了九點多,水苓做完一看時間“呀”的一聲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嘴里說著“完了完了……” 同學看著她急匆匆地收拾東西,問她怎么了,她說了句有急事就跑了出去。 水苓把包放進前車簍里狂踩腳踏,在九點半氣喘吁吁蹬到了約定地點,遲到了三十分鐘,看見了店內昏暗燈光下的徐謹禮。 他身上穿的是水苓之前選的午夜藍真絲襯衫,這件襯衫的布料十分順滑垂墜,像水一樣貼合他的身軀,能夠在他肌rou明顯的地方勾勒出優美的弧線,在這樣旖旎的燈光下,顯出一種含蓄的性感。 比起著裝上的一絲不茍,徐謹禮的面色并不是那么好,他罕見地戴了一副無框銀架眼鏡,隔著一層薄薄的鏡片,眼下的烏青的憔悴才不會那么明顯。 他就坐在窗邊,在水苓停車的那一刻就看見了她,對她溫和地笑了笑。 水苓看呆了兩秒,在他笑了之后臉噌的一下紅起來,把身體轉過去,給他發消息:“您要說什么???現在可以說了?!?/br> 她不能進去和他面對面,美色的誘惑力太強,水苓的定力不夠,萬一他左哄右哄,多說兩句好話,她肯定又要動搖。 徐謹禮看著女孩留給他的背影,無奈地拿起手機:“你不進來嗎,那我可以出去嗎?” 水苓覺得這個語氣有點可憐,深吸一口氣,低頭發信息:“不行,說好九點半結束的,時間快到了,我要走了,您快說?!?/br> “苓苓,我不知道你那次在游輪上誤會了什么,所以沒有一個合適的方式給你解釋和道歉。但是一直拖著這樣的問題肯定是不行的,我想當面和你談一談,好不好?” 水苓看著他發過來的郵件,沖動之下,問他:“可是您萬一沒有和我說實話怎么辦?” “信息素測謊儀可以嗎?如果你相信這樣的產品,我下次帶過來,當面拆封,測試,回答你的問題?!?/br> 說實話,她還真想試一試,然而萬一答案是假的,她又會難過。 “寶貝,給我個證明的機會,好嗎?以及,以后可以每天見面十分鐘嗎?不用你來找我,我來找你就行。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我會留在一個適當的距離內不讓你看見?!?/br> 話是他說的,可水苓心里卻很難過,叔叔明明都不愛她,卻總能做出像是很愛她的事。 她狠下心打字:“下次吧,見面的事等我想一想?!?/br> “好,下次是什么時候,可以提前確定嗎?”徐謹禮看見杜惟給他發消息,催他回去,被他快速滑開。 其實要說時間,無論多忙,總是會有的。 然而水苓不能那么快再次見到他,這次看見他狀態不好她就很心疼了,要是明天再見面,她說不準就和他回家了。 “不知道,可以等我有時間再說嗎?等我有時間我會告訴您的?!?/br> “好,那就等你有時間再說?!?/br> 水苓剛想給他打個拜拜,徐謹禮又一條消息發過來:“我能送你回家嗎?現在比較晚了,擔心你回家不安全?!?/br> 跟她回家那不全暴露了,水苓立刻回他:“不行,我自己回去?!?/br> 回完還補上一句:“您不可以跟著我?!?/br> 似乎是怕她生氣,徐謹禮下一條消息在她沒打完的時候就發了過來:“好?!?/br> 水苓發現她現在說什么是什么,似乎要他怎么做都可以,可她并不開心。 他們變成這樣,她其實并不開心。 “我要走了,拜拜?!彼龑⑹謾C熄屏,坐上自行車,忍住沒看他,往回去的路上騎去。 郵箱的時限是六小時,那句“好,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痹谖醋x后被自動清空,剛剛所說的一切再次歸零。 徐謹禮在她離開了大約七八秒,才從門口那走出去看著女孩騎單車的背影。 他的目光一直跟著那個白色的小點,直到她在拐彎處消失。 后面會有保鏢跟著她,他知道她很安全,只是托詞而已。 這次嚴格來說,他們只見面了五秒不到。 但他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講公平。 徐謹禮抬頭看了看天色,感覺手臂有點莫名的緊繃僵硬,他拉起一點袖口,看到了長至手腕處的銀白色鱗片。 他用手指逆著鱗片撥了撥,有微妙的刺痛感。 徐謹禮垂首笑了笑,看樣子麻煩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