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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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日早晨,瘦成一把骨頭的拓跋真走出帳蓬,看著初升的太陽,深深呼了口氣,露出久違的笑臉。孫濤卻覺得這笑容,比哭還令人難受。 拓跋真沒有看任何人,兩眼空洞望著遠處:“來人,將木骨四肢全卸了,做成人彘......給孤慢慢的卸?!?/br> 他負手站著,面無表情的臉上,暗藏著噬血的陰郁。 手下領命,只聽見木骨聲聲慘叫,最后連慘叫都發不出來,血流一身,樣子慘不忍睹。 拓跋真也不回帳蓬了,疊腿在帳外坐著,漫無目的晃著馬鞭;遙望著遠處的殺戮,他人的哀嚎,在他心里已經驚不起任何浪花。 沒人敢勸盛怒之下的南鄭王。 忽然帳蓬里傳來興奮的聲音:“統領醒了,統領睜開眼了.....”這聲音比任何東西都更能吸引拓跋真的注意力。 他唰一下站了起來,連椅子都被他刮倒。他急切沖到帳篷門口,卻又不敢進去。里面床邊圍著一群人,都笑著,鬧著,興奮著。 透過人群,朱蘇抬眼看見他的王,嘴角上揚:“主上....”這虛弱的聲音如同天籟之聲,令拓跋真渾身顫抖,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他轉到帳篷后面,雙手捂著臉,不想讓人看見他淚流滿面,他的朱蘇終于活下來了。 他終于明白了上世他死的時候,朱蘇的落淚為何guntang。兩人生死陪伴多年,早已溶入對方骨血。 他擦干眼淚,竭力讓自己表情正常,走進帳篷。眾人識趣離去,將房間留給他們二人。 朱蘇半倚在床上,眼睛又黑又亮,似乎有火焰在燃燒,他又叫了一聲:“主上.....” 拓跋真坐到他旁邊,眼睛通紅,定定的盯著朱蘇,目光一刻也不想離開。 朱蘇大傷未愈,他顫抖著抬起右手,努力伸向前,擦去他臉上的淚痕,吃力道:“......瘦了.....不哭,我好好的....沒事.....” 拓跋真一把抓住他的手,緊緊的貼在自己臉上,感受著他的體溫,淚水再次奔涌而出。 你活著真好! ...... 經過這兩次大戰役,共獲良馬二十多萬匹,牛羊三百多萬頭。原來獨孤部落和柔蘭部落的人員財產全歸于拓跋真,不僅讓南鄭有了繁盛的物質,而且讓南鄭地盤徹底翻了一倍,實力迅速壯大起來。 南鄭終于和后燕一樣,成為了可以抗橫一邊的霸主,周圍各部落紛紛降服,引起了后燕的警覺,數次派人來探虛實。 為了感謝后燕的幫助,也為了刺探后燕口實,拓跋真命人給后燕送去上萬頭牛羊及數千匹良馬,由長孫嵩負責押送。 沒想到后燕王見拓跋真未像上次一樣親自過來,十分不滿意,責問長孫嵩道:“南鄭王為何不親自來?” 長孫嵩也是個骨頭硬的,他道:“我們南鄭跟后燕,世代猶如兄弟,我奉命前來,無失禮處?!?/br> 南鄭十二年前沒滅國時,跟后燕地盤差不多大,兩家平起平坐,而且后燕王慕容垂的母親,還是南鄭先王的jiejie,兩國有親戚關系,拓跋真還算慕容垂的遠方表侄。 長孫嵩這話說的也沒錯。 慕容垂重重一哼,說:“我如今威震四海,南鄭也有求于我,豈能按以前事來比?” 長孫嵩毫不示弱,又把話嗆了回去:“燕國如果想靠武力稱霸天下,那就得問問我國的將帥,輪不到我這個使臣來說話?!?/br> 話不投機,慕容垂很不高興。他的兒子們也很不滿意,認為他們幫南鄭這么大一個忙,卻只送了這點東西過來,把長孫嵩扣押在后燕,逼迫南鄭再送五萬匹良馬。 消息傳回南鄭,拓跋真大怒,堅決不向后燕送馬,后燕也扣押著長孫嵩不準他回。兩國關系陷入僵局,互相提防著對方。 ....... 朱蘇雖然醒了,但還是很虛弱,得慢慢調養。聽說拓跋真把柔然部落三萬詐降的士兵全殺了,一怔。幾次欲說什么,拓跋真卻不給他機會。 拓跋真也沒在他帳篷睡了,兩人關系又恢復成先前一般,生疏又隔離。 在回賀蘭的路上,收到急件,追風部落遲千重派人送來的,說后燕在襲擊他們,四處燒殺掠奪,他們支撐不住,請南鄭王速速派兵支援。 拓跋真很生氣,后燕一邊派兵來幫他攻打獨孤部落,一邊又對他的地盤動手,豺狼野心。 他算算時間,現在派大軍過去恐怕遲了。他的主力軍現在都在柔蘭和獨孤。從這兩處過去追風部落,路途遙遠。等他們大軍趕到了,慕容燕怕是洗劫一空走了,意義不大。但追風部落畢竟誠服于南鄭,不派兵不行。 他想了想,還是派了一支幾千人的小隊伍,喬裝打扮抄近路趕過去,叮囑千萬不要與后燕正面對戰,只準搞偷襲,讓后燕知道他們南鄭也不是好惹的。 他們的隊伍連續打了半個多月的仗,比不得后燕休養生息多日的精兵,正面對抗不見得能贏,可能會白白送死,盡量以最小代價換取最大的成功。 終于回到了賀蘭,拓跋真身為南鄭王,事情繁多;而朱蘇養傷也要時間,兩人竟有個把月沒有好好說過話。每次見面,拓跋真身后總是跟著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好不容易說句話,都是場面話,然后拓跋真就匆匆忙去了。 正好給花公雞賀祥機會,隔三差五端著雞湯羊rou去給朱大統領補身體;拓跋真得知后,難得沒有任何反應,由著他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