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侃撐在桌子上，想了想，“沒注意，太黑了?！?/br>
    “你有跟他打起來嗎？”

    “有啊，不過他身上好像有舊傷，在腰腹那里?！辟R侃說，“所以我對付他還算輕松?！?/br>
    徐側適時地說道：“是昨天晚上我們看到的那個人?！?/br>
    江也問：“腰腹有傷......是你打的？”

    徐側：“是?！?/br>
    那徐側為什么不說，要不是現在賀侃說出來，江也都不知道徐側昨天和那個人打起來過。

    徐側似乎一直都是這樣的性格，不喜歡將自己的事情輕易對外人透露，無論是涉及到任務還是私事，他都是這樣。

    徐側見江也看著自己，這眼神是在江也身上少見的，這讓徐側沒由來地感到一陣空落落。

    徐側：“......怎么了?！?/br>
    “沒什么?！苯膊辉俟苓@些不重要的小事，重新將思緒放在正事上。

    “那個人的手呢，你們有注意到有什么不一樣的嗎?！?/br>
    “沒有啊?！?/br>
    此時的賀侃側坐在桌子上，一只手撐在上面。

    也許是距離太近的緣故，他給江也的壓迫感總有些強。

    也不知道賀侃到底有沒有認真聽，他總是答得很快。

    徐側：“有點粗糙?！?/br>
    賀侃：“粗糙不是很正常的嗎，做農活的人手哪有不粗糙的?！?/br>
    徐側：“不是繭子，是有很多細小的傷疤?！?/br>
    賀侃：“你說是就是？”

    江也：“我今天遇到的那個人也是一樣，說他是學美術的，但我沒信?！?/br>
    徐側：“你懷疑今天那個男的和我們昨晚看到的是同一個人？”

    江也搖搖頭，他還不太確定。

    “你能再說出多一些他的特征嗎？”

    賀侃：“你剛才問的還是‘你們’，現在變成‘你’了?！?/br>
    江也：“少進行一些沒有意義的對話，所以你智商才會低?！?/br>
    賀侃像有多動癥一般，一個姿勢維持不住太久，此時的他又蹲在桌子旁邊，撐著腦袋直視江也。

    “是嗎?！辟R侃說道。

    急性子的柯樂受不住江也在賣關子，連忙問道：“然后呢，手上有傷疤，你聯想到誰了？”

    柯樂也知道，江也提起這個人，那么他要說的肯定不止這些。

    江也把放在另一邊的報紙拿過來，展開說道：

    “如果兩年前那個榕城失蹤案的幸存者還活著，那他現在應該也有十九了，看報紙上的幸存者自述經歷，他有很長一段路都是爬出來的，那么他和地面接觸到的皮膚都會磨傷，這也是為什么他照片上皮膚全都裹著繃帶?！?/br>
    柯樂說道：“那時候還是夏天啊，衣服都要磨沒了吧?！?/br>
    只是想著，柯樂就感覺痛在自己身上。

    “臉也是，毀容了?！?/br>
    賀侃：“哦我懂了，所以你覺得那個偷東西的人是容寂?！?/br>
    “拿自己家的東西，怎么能叫偷呢，要說偷，也是我們偷才對?！苯舱f道，“而且我有說那個人是容寂嗎？”

    賀侃一愣，而后又笑道，“這么嚴肅干嘛呢，你剛才說的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他啊，難道不是嗎?！?/br>
    沒錯，年齡，形象，特征，怪異的行為舉止，似乎都在指向容寂。

    江也：“你這不是挺聰明的嗎，把我們找到的線索都總結了一遍?！?/br>
    賀侃：“我只是智商沒有你高。但你罵我，我還是能聽得出來的?！?/br>
    “賀侃?！苯餐蝗徽Z氣一變，叫出了他的名字。

    賀侃還以為江也要準備說什么，他都打算好好聽了，結果江也卻問：

    “昨天從狗rou店出來之后，你去干什么了?！?/br>
    提到狗rou店，目睹現場的柯樂和知情者張庭的表情都不太對。

    前者不知道誰是真兇，而后者是因為怕再次看到那樣的場面上演。

    賀侃的語氣危險，半瞇著眼睛，問道：

    “你是好奇我后來在狗rou店里干了什么，還是好奇出了狗rou店之后？”

    江也：“我為什么要好奇你在店里干了什么?！?/br>
    賀侃打量了他一會，似乎在分辨江也話里的真實性。

    過了一會，他緩緩說道：“去后山?！?/br>
    “溶洞失蹤案的那個山洞？”

    “對，后山不只有一個山洞入口，但里面都是連通的?！?/br>
    賀侃說，“哦對了，黃金大概也在那里面?！?/br>
    賀侃的語氣太確定了，就好像他親眼見過似的。

    “你怎么知道是連通的，進去看到的？”江也問道。

    “我進不去啊，不是說要先解開謎題才進得去嘛?！?/br>
    賀侃趴在桌子上，下巴放在手臂上，笑著對江也說，“所以我這不就來找你幫忙了，這種要動腦的活，我一直做不來，你知道的?！?/br>
    他的眼神溫柔而眷戀，宛如情人間的深情凝視。

    盡管周圍還有好幾個人，但賀侃的目光都略過了這些人，只定格在江也一人身上。

    江也沒有與他對視，而是躲開了。

    江也的回避并沒有使賀侃失落，他反而勾起嘴角，就像是篤定了什么。

    ...

    江也最后從身上拿出那張童謠，再讓張庭給自己拿來一支筆。

    他把紙按在桌面上，在那首童謠的空白位置上寫寫畫畫。

    他寫字速度很快，也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