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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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照這么說來,你也未曾聽過他與元貞公主的事?”慕容興吉撐著下巴,睨著他。 秦云鵬實在害怕,他也聽說過這位的喜怒無常,動輒就把人殺了,拿去喂他養的狗,忙找補道:“小的雖不知,但應該有人知,小的知道有個小官,是剛從上京來定州不久的,小的去問問他,他應該知道?!?/br> 在慕容興吉的允許下,秦云鵬親自去那群被俘虜的大昊官員中,找到了那個‘小官’。 說是小官,其實也僅是針對秦云鵬和施建義而言,其本人乃定州通判,確實剛到任不久,卻未曾遭遇了這樣的事。 不同于秦云鵬的趨炎附勢和怕死,這位通判倒是個剛勇的,一見到秦云鵬,便迎面一口唾沫襲來,罵他乃jian邪,誤國誤民。 秦云鵬唾面自干。 見此人如此不知趣,他又是威脅又是利誘,又拿同為俘虜的一眾官員做威脅,才從對方口中套出一些話語。 在對方口中,楊變和元貞公主是沒有任何關系的,兩人也不可能會產生什么關系。倒是楊變剛入京時那一番‘妄言’,傳到慕容興吉的耳中,讓他得出一個暫時二人還沒有交際,只是楊變此人狼子野心,早已對元貞有所圖謀的結論。 而對于秦云鵬這一番狐假虎威的作為,慕容興吉也未出言斥責,反而樂見其成,并賞了個有名無實的官給他。 對此,他的貼身親衛哈擦甚是不解。 慕容興吉笑了笑,道:“我等畢竟是外來之人,韃人與昊國對峙多年,他們最是了解對方。 大昊人視我等皆為蠻夷,強硬手段只能激化他們的抵抗心,浪費無用之力,不如學著韃人,恩威并施,讓他們自己人治理自己人,一來事半功倍,二來也節省許多不必要的力氣,我們只用管治好這些人即可?!?/br> 這個道理,慕容興吉也是后來才懂。 為此,他也是花了不少代價,浪費了許多本不必要的力氣。 慕容興吉也沒想到,自己明明是在戰場上死在了南昊鎮北王楊變手里,沒想到一閉眼一睜眼再度活了過來,竟又回到當初北戎決定入侵大昊之時。 前世,元貞逃走后,他大發雷霆,一面命人追捕,一面又命南昊中北戎的人,盯好南昊那邊的動靜。 聽說元貞竟回到天京,還入了皇宮,他忙命人給南昊傳話,讓他們把人交出來,不然等來的就是北戎撕毀暫時和平協議,鐵騎再度壓境。 誰知南昊那個蠢太后,竟一碗毒酒毒死了元貞。 那樣一個女人,竟被個蠢人毒死了? 得知這個消息后,慕容興吉簡直不敢置信,他甚至懷疑是南昊騙自己的,多番查證后,才知道這一切竟是真的。 而元貞的死,還引發了后續一系列事情。 鎮北王楊變震怒,一改之前隱忍建興帝和那些南朝大臣的態度,派兵圍了天京,先斬錢太后,再殺建興帝。 而他也沒有自己當皇帝,再度扶持起了個皇帝,這次是直接拿對方當傀儡,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反而自己被掣肘。 處理完這一切后,他帶著大軍攻向北戎。 彼時北戎也是多事之秋,天佑帝臥病多時,駕崩在即,所有皇子都忙著爭搶皇位,不然之前也不會同意和南昊暫時議和。 鎮北軍持續攻進,北戎軍節節敗退。 病床上的天佑帝震怒,發話說誰能打退鎮北軍,誰就能接掌他的皇位。 慕容興吉就是這么上戰場的。 未曾想最后死在楊變手里,萬箭穿心,死無全尸。臨死之前,他倒也洞悉了這個多年死對頭的那點不可示人的心思。 他就說為何這楊變一直盯著北戎打,明明此獠并不是個忠君報國之人,原來竟是如此。 重活回來后,他簡直不敢置信,再三驗證確定是重活了,只道是上天庇佑。 前世,同樣是他和同父異母的大哥慕容興運一同攻打大昊。 慕容興運擇了東路,他選了西路,卻未曾想本來勢如破竹的攻勢竟被小小一個的太原絆住,圍攻多日,都沒能拿下這座城池,只能繞路南下,以至于被慕容興運壓了一頭。 這次他首先壓住慕容興運,收攏全部兵力,先打下幽州、保州,再折道拿下代州、忻州,故意做出攻打太原之勢,實則謀的是定州和真定。 等拿下真定后,大昊那邊應該收到消息了,到時他們是什么反應?大概會以為是玩笑,以為北戎只是想要錢要物,還想要和北戎和談? 這一次,慕容興吉同樣沒打算放過上京這個聚寶盆。 前世哪怕北戎因兵力不足,無法完全占領大昊,卻因為劫掠了上京這座傾國之力打造的巨城,為北戎帶來的好處是無法估量的,不光只是錢物上,而是方方面面。 不過這一次他首先要得到那個女人。 “我們如此多線分兵,還不管一側的雄州、深州,殿下難道不怕太深入腹內,被人反向圍攻?”哈擦有些不安說。 “放心,大昊與我們不一樣,我戎國是以戰功立威名,封王拜將,大昊卻本末倒置,用文官來管武將。那些文官讓他們做做酸詩行,讓他們打仗一竅不通,還一個個都非常怕死。我北戎鐵騎壓境,他們想的只是自保,不會左右策應,更不敢擅自出兵,只想求和?!?/br> 畢竟前世就是如此,慕容興運那個酒囊飯袋絲毫不懂戰法,只憑一腔勇武,都能一路長驅直入南下。他重活一世,提前預知了一切事情,還洞悉了這些大昊官員的反應,未必就不能。 他只會進行得更順利,更快一步。 慕容興吉已經不想再等到大軍壓境兵臨上京城下了,他要更早得到那個女人。這一次他不會出面威逼大昊朝廷及皇族,也不會親自帶兵俘虜那些人。 那這一回,她可還會恨他? 慕容興吉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發令下去,明日全力進攻真定?!?/br> “給大皇子那邊傳話,讓他圍好太原,勿要擅自離開,太原乃大昊河東的門戶,一旦拿下,我方大軍就可從河東一帶暢通無阻直入南下,還能及時策應東路?!?/br> 慕容興吉還沒忘記河陽還有個權中青,那老將用兵大膽,前世若非領軍的不是此人,而那領軍的宦官見北戎重騎威猛,吃過一次敗仗后,就不敢再戰,最后竟丟下大軍自己跑了,他恐怕就不是對太原久攻不下,而是可能死在那里。 “是?!?/br> 這一切,身處上京的眾人并不知道。 那十日見一面之約,楊變并未忘記,每到十日就會親自來提醒元貞。她若不應,他就每晚都摸到金華殿來,如此一來元貞倒拒他不能。 八月中秋,宣仁帝在瓊林苑擺宴款待群臣。 可就在宮筵當場,卻有噩耗傳來。 定州已被北戎拿下,真定失守,慶源、邢州相繼落入北戎手中,邢州守將史澍戰死,經略姚廣邴及監軍陳榘帶著殘軍倉皇而逃至趙州。 一時間,舉朝上下嘩然,這八月中秋賞月宴自然也擺不下去了。 朝中再次吵了起來。 有嚷著要定姚廣邴和陳榘罪的,有重提當年舉薦姚廣邴之人,要究其舉薦人之罪的。又為了派何處兵力增援趙州,誰為主將誰來監軍爭吵。待匆匆議定這些暫解了燃眉之急,扭頭又因跟北戎是戰還是和吵了起來。 總之是一片不可開交。 元貞也是至此才發現朝廷根本沒有想與北戎一戰的心思,似乎只要一提到北戎,就是不可敵。武官都不說話,文官上躥下跳,戰也是他們在說,和也是他們在講。 元貞心情煩悶,也甚是不解,就去問楊變。 楊變倒是一點都不慌,大概也是太原戰事并未告急的緣故,他整個人顯得有些懶洋洋的。 “你不都說了,武官不說話,都是文官在說?你讓他們說什么?說要請戰?恐怕還是武官打副手,頭上壓著領軍的文官和監軍的宦官,還有遙控指揮的朝廷,吃力不討好不說,指不定你在這打死打活,人家跑了,你就是個死的下場?!?/br> 連續丟了這么多地和城池,為何每次都是武將戰死,領軍的文官和監軍的宦官跑了?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 守將丟城必死,但文官和宦官可不一定會死,畢竟朝廷從不殺文官。 既然左右都不會死,人家怕死為何不能逃?可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這種情況下,哪怕有些武官有一戰之心,有一腔驍勇,此時也不會蠢得蹦出來,因為那就是自找死路。 誰想死?誰都不想找死! 反正你們牛,你們都厲害,紅的白的都被你們說完了,那你們去吧,我等既沒有戰力也不會帶兵,你們厲害你們去。 這就是當下許多武將的想法。 包括楊變如今都是這么想的,若非還惦著太原義父那,他是一點都不想知道朝廷的任何軍情,反正也插不上嘴。 “之前我總覺得你不過是做了個夢,如今看北戎勢如破竹這陣勢,怕是你的夢很有可能成真?!?/br> 元貞煩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慵懶態度,揮開他偷摸自己手的手。 “你是真的一點都不著急!” 楊變挑眉看她:“我著急有何用?你著急又有何用?你說話有人聽嗎?你應該也去找過圣上了,你說的話他可有聽?” 元貞一口氣突然就xiele。 她找過父皇,該說的都說了,父皇也聽進去了,他也著急,無奈他著急沒用,什么事都得朝堂上議。 而一議起來,就是各種混戰亂吵,吵了幾天,若非趙州那局勢緊急,恐怕援軍調令下不了這么快。 “行了,你也別著急,著急也無用,真有那一天,我就帶著你跑,不是早就說好了的?” 是早就說好了的,可他們跑了,其他人怎么辦?還有上京城的百姓,以及那些無辜的婦人女子? “你管不了那么多,真事到臨頭,都是大難臨頭各自飛?!?/br> 楊變伸手摸了摸她下巴,元貞嘴角燎了兩顆很小的火泡,雖說秋燥,但清火的茶日日喝著,也沒甚作用,一看就是心中焦慮的緣故。 “疼不疼?” 元貞倒吸一口氣,拍開他的手。 “你說疼不疼,別亂摸?!?/br> “我幫忙你把它用針挑了?我小時候上火起火泡,我娘都是用針挑破的?!?/br> “你走開?!痹懢璧乜粗?,“我不挑,御醫也說了,多喝清火的茶就好了?!?/br> 不過經過他這么一打岔,確實心里也沒那么煩躁焦慮了。 誰也沒想到,北戎以勢如破竹之勢攻下邢州,大昊這邊嚴陣以待,偏偏北戎似乎不打了,突然停下來休整。 直到數日后,太原那爆發一場大戰,大昊這邊才知道又中計了。 北戎哪是不打,而是又奇兵去了太原。 一開始裴鵬海帶著大軍,和北戎軍有來有回打了幾次,北戎因兵力不足,吃了一次敗仗后,似乎就長教訓了,開始采用游擊戰術。 這這么拖拖拉拉打了一陣子,待所有人都放松警惕,以為北戎大軍都在河北,突然北戎大軍殺來了。 大昊援軍損失慘重,死傷殆盡近一半,若非權中青率手下一萬兵力,從河陽前來策應,怕是都要損在這里。 這一戰后,裴鵬海逃回上京,丟下殘部留給權中青,由他帶著人與北戎軍對峙。 朝廷這收到消息后,本是焦頭爛額,卻突然又收到消息說,北戎見了前來議和的大昊使臣。 北戎并未斬殺來使,態度雖然倨傲,但還算過得去。 晾了他們兩天后,突然來人說議和也不是不可以,不日將派出使臣,前來上京詳談。 一時間,朝堂上議論紛紛,都在猜測北戎這是想做什么。 由于戰局緊張,九九重陽自然也被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