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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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變總覺得她是騙自己,她沒忙忘時間,也不會主動來找他。 倒是自己,一天到晚心心念念都是她,連權簡都看出來了,時不時會調侃他若有相好的就帶回來給家里人看看。 “忙什么?” 這事倒也不用瞞他,元貞簡略地將入內內侍省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促成她正式進入尚書內省事事說了。 “也就是說虞夫人和圣上已經默許了,就是沒拿到臺面上來?” 不得不說,他還是敏銳的。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br> “那你小心些,不要讓那些文官知道此事,若是知曉,我恐怕……”到時候就是一場驚濤駭浪。 元貞不置可否,示意他別站在窗外說話,還是先進來再說。 等他進來后,她將窗子關上,也沒去點多余的燈,只點了高柜上一盞燭臺,確定里面的影子不會被照映到外面,這才來到南窗下的羅漢床前坐下,并示意他也坐。 這是楊變第一次正式進入元貞的寢殿。 以前雖來過,但都是走馬觀花,黑燈瞎火。 此時見殿內擺設,只覺得一切皆盡善盡美,充滿了女子柔美之意。不像他那間臥房,要么亂得像狗窩,要么就是被下人收拾得空無一物。 果然女子的香閨和男子不同,最主要的就是一個香。 到處香噴噴的,跟她身上一個味兒。 元貞并不知曉楊變此時已經有些心猿意馬了,也不知道他曾經嫌棄自己太香太奢靡,這會兒又覺得這香好聞。 她去保著溫的茶壺里,給他倒了一盞蜜水,放于他面前。 “你有事找我?!?/br> 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此言一出,楊變倒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是跟權少保有關?”元貞又說。 楊變倒不詫異她的敏銳,也沒再遮掩,將近日朝堂上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大概就與他之前所說的一樣,權中青想去太原,無奈被朝廷駁了,但權中青并不死心,這陣子行走各家各府,就想找人支持自己。 毋庸置疑,他這一番行舉都是無用功,反而白受冷眼。 可他并不放棄,還在想辦法。 楊變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想到元貞這。 “你可有辦法?” “你不是不愿權少保去太原?” 楊變譏誚一挑眉,又十分無奈:“他堅持要去,還斥我說于國家大義之前,應放下個人榮辱?!?/br> 權少保大義! 元貞與楊變也相交有些日子了,知道此人跋扈不馴,腦子中從來沒有家國大義的念頭,全靠權中青多年敦敦教誨不倦,才給他栓了條繩索,不至于如脫韁野馬。 可那夢里權中青卻是死了的,具體死在哪兒,什么時間,元貞卻是不知道,還是事后聽人說了一句,她才知有這么件事。 這些日子,因為和楊變的牽扯,元貞在腦中是回憶了又回憶,又通過夢里發生的其他事情印證,才得出權中青應該是死在今年初冬。 因為當時她已經在青陽宮了,正值初冬的第一場雪,她出來踏雪賞景,偶然聽見兩個小內侍私下閑聊。 說圣上要為權少保追封太師,贈中書令,入昭勛閣,配享太廟,但此事被三省駁了,說這兩日朝堂上亂得厲害。 所以權中青應該不是死在太原,也不是當下這個節點。 “我要是直接與你說有辦法,未免有騙人之嫌,只能說盡力而為,而且成的幾率不大?!?/br> -------------------- 第47章 這兩天, 元貞也就此事與虞夫人議過。 朝堂上因增援太原的事相持不下,增援是必定會增援的,但是派誰當主將還沒定下。文官那邊舉薦了幾個武將,倒是武官這邊意見很統一, 舉薦的是權中青。 不過武官這邊可以忽略不計, 只有寥寥幾人,還都是在朝堂上說不上話的小官。 幾乎是一面倒的狀態。 虞夫人卻說, 他們似乎還忘了一人。 起先元貞也不知指的是誰, 還是經過虞夫人點撥,才明白還漏了個裴鵬海。 裴鵬海雖為宦官, 卻也是軍功起家, 早年平定過數次民間亂軍, 還宣撫過西北、河東等地軍務,也算是戰功赫赫。 雖然這些戰功有水分,但這并不妨礙父皇將之依為棟梁, 并將三衙為首的殿前司交給他。 虞夫人說,最后很可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因為裴鵬海一直在等一場潑天功勞, 助他登上三師三少之位, 封王拜相。 裴鵬海距離位極人臣,其實只差一步。 當然,但這也僅僅是虞夫人私下猜測。 元貞倒不想軍國大事被裴鵬海拿來給自己攢軍功升官, 畢竟楊變給她闡述過太原一帶的重要性。 這些日子她也沒少私下琢磨此事, 太原確實重要。一旦丟了, 不亞于打掉大昊半口牙, 又將失去一條最重要的防線, 到時候北戎可真就隨意便可長驅直入了。 可問題是,她如今在尚書內省的事,還沒有被拿到臺面上說,她已經許久沒見過爹爹了。 如何對爹爹進言,又如何讓他采納自己的意見? 一旦她走到臺前,朝中大臣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她可做好了迎接狂風暴雨的準備? 元貞自己心底也沒有答案,而這些事也不能告知楊變。 “此事你若為難,倒不用勉強?!?/br> 見她陷入沉默,楊變還以為她覺得為難。別說元貞覺得為難,他何嘗不知其中之難,若是容易,他義父也不會一籌莫展。 “其實我今天來,就是想來看看你?!?/br> 說出這話時,楊變的神情有些別扭。 說到底,權中青的事也影響了他,這些日子西軍一脈可以說是窮盡所能,卻都是無用功。 他心煩意亂,情緒糟糕,既憤恨義父的忠直,又恨那些阻撓的文官,更厭惡自己的無能為力。 來之前,他在權府剛和義父不歡而散,他勸義父不要再做無用功,偏偏義父他就是不聽。 他縱馬離開,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她。 元貞瞧了瞧他,這樣的楊變還是她第一次見到。 怎么說,就像一條跟人打架打輸了的野狗,有些激憤不平,有些憤世嫉俗,有些一籌莫展,也有些灰心喪氣。 “你也不要想太多,”她將蜜水遞給他,柔聲道:“你不是說權少保有傷病在身,其實不去對他也并非壞事?!?/br> “你這說法沒錯,但老頭子倔強啊,我就怕……” 剩下的話他沒說,元貞也沒問。 “行吧,你歇著,我走了?!?/br> 楊變一口將她遞來的水一飲而盡,站了起來。 以前都是她攆他趕他,他才愿意走,今兒倒是稀奇。 元貞也站了起來。 “那我就不送你了?” 楊變看她輕笑的眉眼,揶揄的口吻,突然恨得牙癢癢。 一個大步上前,將她抱于懷中,狠狠地抱了下,又垂首在她披散的長發深吸一口,才松開她,轉身走了。 “我會想辦法的?!痹懺谒砗笳f。 開始楊變沒懂,但沒兩天他就懂了。 . 尚書內省。 甲字房里氣氛凝固。 平時負責交接奏疏札子的洪女官,抱著一大摞札子走了進來。 見此,幾個副筆預筆都是面露頹喪之色。 “周直筆,這可怎生是好?這幾天圣上打回來的札子太多了,可是我們哪兒做得不對,圣上那也不明說……”一個預筆說道,看模樣都快哭了。 周直筆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 “慌什么,拿著東西,跟我去一趟程直筆那?!?/br> 這時,元貞也站了起來。 “我也一同去吧?!?/br> 周直筆倒也沒說什么,領著元貞和洪女官一同去了程半香辦公之處。 “代批是絕對沒問題的,這幾日朝中事多繁雜,我們都是慎之又慎,可這回連下面問安的札子都打回來了……” 程半香揉了揉眉心,無奈道:“此事與你等無關?!?/br> 不過是這幾日圣上心情不佳,自然看什么都不順眼。 都明白這個道理,但這話沒人敢說。 “你把東西放著,一會兒我上一趟垂拱殿便是?!背贪胂阌值?。 直筆內人是準許去垂拱殿的,但也僅限那么三個人,除了虞夫人外,再來就是程半香和關巧慧。 但也僅限垂拱殿,再往前的前朝是絕不允許去了。 “不如等會我代程直筆去一趟?!痹懲蝗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