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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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你也知道,我不同于你,我年紀也不小了,轉年就十七了。我不同jiejie受父皇寵愛,怕是父皇難得能記住我這個女兒。所以我就尋思,能不能去開池會上露個臉,讓父皇記起我,又或者也許有哪家子弟能看中我,讓家中長輩向父皇求親……” 安慶一直是個聰明人,元貞也一直這么認為。 就好比,安慶從不在她面前遮掩對她受父皇寵愛的羨慕,也從不避諱自己不受寵的事實。 不管她平時與自己相處,是不是用了很多心機討她喜歡,至少她的聰明不讓元貞討厭,甚至有些欣賞。 在這深宮之中,看似平靜無波,實則生存不易。 哪怕是皇子公主。宣仁帝生性風流,子女無數,再是龍子鳳孫又如何,多了也就不值錢了。 想要博得那一兩分的關注與寵愛,就要格外花心思。 元貞自己就是靠著邀寵才得以出頭,又怎會鄙視旁人同樣所為。更何況別人討好的對象還是她。 心機她不怕,只要別觸犯到自己利益,她一向視而不見。 可今日—— 元貞看向燭光下安慶白凈的小臉。 安慶長得不算絕色,但柳眉杏目,削肩細腰,膚色白凈細膩,自有一種怯生生惹人憐愛的氣質。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在那夢里,也有這么一出。 向來怕馬的安慶,突然提出開池盛會上她也想同女子擊鞠隊一同下場,也是同樣的說辭,說自己并不想搶什么風頭,只是想走個過場露下臉。 對此,元貞自然沒什么可說的,給予了其方便。 可在當日,卻發生了一件事。 -------------------- 第5章 05 當日由于元貞要領女子隊下場,自然對其他事關注不多。 只知中間發生了件事,安慶公主在下場后更衣時,竟被那宋家四郎宋浦撞了正著。 這在當時算得上是丑事了,事情是如何處置元貞不知,只知宋太師連夜進了宮,替孫子提了親。 安慶的婚事自此便定下了。 還是事后有宮人說漏了嘴,她才知曉——原來這宋家四郎本是父皇打算選給她做駙馬的,未曾想竟被安慶截了胡。 此事讓父皇格外惱怒,以至于在安慶陪嫁上,僅僅只是按例而行,竟沒有給任何添妝。 而公主出嫁一般要加封國號,父皇似乎也遺忘了這出,讓安慶就頂著個光頭公主的名頭出了嫁。 又因安慶截胡的流言在宮里流傳開來,結合之前那西北蠻子大放厥詞之事,皇城內外都在非議她紅顏薄命,婚事不順,命運多舛,可嘆可憐。 一時間,她蕭元貞竟成了旁人可憐的對象。 自然少不得又提及她平日里行事張揚,為人跋扈,任性妄為,奢靡成性等等,這一簍子陳詞濫調。 元貞心知暗恨自己的人多,一見她不順,跳梁小丑們就都出來了。 可汝之蜜糖,吾之砒霜,難道她蕭元貞生就一張恨嫁的臉? 索性順水推舟對父皇提出不想嫁人,想出家為女道,留在宮里永遠侍奉父皇。 父皇斥她胡思亂想,還殺雞儆猴懲治了幾個亂傳流言的人安撫她,可后來見實在拗不過她,就同意了。 不光把剛建好打算自己用,名為道觀實則是宮殿的清陽宮給了她住,一應待遇還比照以往。 與之前相比,她除了多了個玉清妙元真人的封號,生活和以往般無二致。 直至上京城破那一日。 . 原來那個夢,并不是夢,而是在提前向她預示什么嗎? 元貞穩住雜亂的心緒,回憶著夢中的細節,照著夢里自己曾說過的話,對安慶說:“既然你已打算好,我自然能為你安排。明日你招了袁長行說話,將此事與她說了便是?!?/br> 袁長行乃內廷女子擊鞠隊的押隊,平時擊鞠隊的事都是她管著。 “不過你既打算下場,就算只是開場走個過場,也要克服對馬的懼怕,也免得到時上場露了怯,反倒不美了?!?/br> 見元貞如此輕易就答應了,安慶欣喜地露出笑容,握住她的手。 “真是謝謝jiejie了?!?/br> 元貞任她握了一息,抽回手端起茶盞。 “謝什么,這有什么好謝的?!?/br> 安慶見她抽手的動作,感覺到一絲異常。到底太過欣喜,又見元貞是笑著的,也沒有多想。 之后,二人又聊了幾句,見時候也不早了,安慶起身告辭離開。 元貞看著她的背影,目色深暗。 這就是你想要的? 截胡之說,本就是有心人故意讓人流傳出來惡心她的,她從沒認為安慶是截了自己的胡。 一來,她從來不想嫁人,做女道是她早就打算過的,只是礙于一直沒有機會提出。二來姻緣本就天定。 既然被人搶了,那就不是她的。 可夢里的后續—— 誰也沒想到權傾朝野的宋太師,會突遭厭棄,以至于后來遭了貶斥。 一夕之間從花團錦簇,變成門庭冷落。 這也就罷。 之后上京被圍,朝廷向北戎求和,北戎為了試探大昊的底線,各種索要割地賠款,又讓朝廷拿女人抵債。 彼時,宋太師已遭冷落,早年得罪的人不計其數,宋家的女人是第一批被送出城去的。 安慶就是其中之一。 這也就罷。 安慶在被送到北戎軍營后,因恐懼受辱大喊說自己長相粗鄙庸脂俗粉,不過是蒲柳之姿,大昊公主若論美貌,當屬元貞公主,其容顏絕色,天下皆知。 也因此,才有之后慕容興吉點名要她的事發生。 這是后來慕容興吉告訴她的。 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彼時她已國破家亡,真假她已懶得辨認。 都是伶仃人,人都死了,還談什么報復,已經夠慘了。 而孰是孰非,此時她也無從論起。 到底那只是個夢,還是在預示什么,她還需要驗證,而最好的驗證辦法就是數日后的金明池盛會。 若彼時發生之事,真如夢中所示那樣,那她就要……早作打算了。 “公主……”希筠小心翼翼道。 元貞回過神來。 “怎么?” 公主方才的眼神好…嚇人。自打那西北蠻子大放厥詞觸怒了公主后,她就變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不過這話希筠不敢說,這時綰鳶抱著小桃子進來了。 在外面撒了一天歡,此時已被清理干凈的小桃子,動作輕巧地躍至元貞的膝上。 元貞抱起它,來到窗前。 夜風簌簌,窗外的青竹隨風飄搖著,竟又下起細雨來。 殿中一片寧靜。 . 金明池開池,素來是上京城里最熱鬧的盛事。 大昊提倡與士大夫共治天下,講究與民同樂,也是罕見會將皇家別苑開放給平民游玩的王朝。 時至今日,金明池東岸已形成了相當大規模的商市,各類彩棚帳幕次第排開,供以租賃觀看諸軍百戲、龍舟競標、擊鞠大會等皇家舉行的盛事。 又有酒樓食鋪、勾欄瓦肆、關撲博易場戶、各種小吃攤子、買賣攤販、藝人雜耍等,應有盡有。 也因此,每到金明池開池這一個月,順天門大街可謂來往游人如織,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男女老少都上街了,大家穿著嶄新的衣裳,感受著春意盎然,前去金明池游玩踏春。 當然,這還不是最熱鬧的時候,最熱鬧當屬三月二十八,圣駕駕臨金明池。 從這一日起,直至四月初八閉池,整整十日,各種皇家舉行的盛事都會在這里上演,可謂是通宵達旦,百無禁忌。 “你收收,瞧瞧把人嚇的?!?/br> 人潮如流的大街上,站著兩個人。 一人穿金戴玉,衣衫華麗,湖藍色寶相紋圓領錦袍,腰束深藍色蹀躞玉帶,腳踩高筒皂靴。 一看就是哪家的衙內上了街。 另一人就有些嚇人了。 玄色的缺胯戰袍,外罩同色兩檔皮甲,左肩上戴著虎頭肩吞。那虎頭為黃銅所制,锃光瓦亮,獠牙外露,十分駭人。 他一腳踩在石階上,另一條長腿直立,似有些意興闌珊地甩著手中的馬鞭。 卻因為臉太黑,眼神太過陰沉,右額角上又半露著一方刺青,滿身戰場上下來的殺伐之氣遮都遮不住。 就像一頭噬人猛虎,逼得來往行人皆是繞著二人走,竟讓周遭憑空多出一片空地。 “我知你不悅,總歸只有十日,你也是堂堂的都指揮使,不必事必親躬?!?/br>